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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他喃喃。
他刚睡醒,碎发软趴趴地垂着,软萌而无害。眼尾的红尚未褪去,给他清冷的脸平添了一股艳色。声音微哑,拖长了的尾调透着几分慵懒。
妈耶!这家伙终于露出了狐狸精的本来面目,开始利用美色引诱她了!
景织的小心脏砰砰乱跳,正想开口让他正常点说话,就看到狐狸先生爬起身换了个睡姿。
他在她身边躺下,脑袋枕在她的腿上,牵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蹭了蹭,低语:“小景,你回来了。”
景织:“……”
直到第二声“小景”落入耳中,景织才恍然大悟——这狐狸把她错认成了千年前的那个景织?
他依赖她,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的替身?
这是什么替身文学虐恋情深啊?景织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为狐狸先生的深情感动不已。
不过,感动归感动,她可没有当别人替身的觉悟。
感动过后,景织毫不犹豫一把将撒娇的狐狸从自己腿上掀了下去。
在男人惊愕又疑惑的目光中,景织心安理得地拍拍手,说道:“云沉,莫相忘说你现在是尴尬期,我本来不信……可看你这个样子,不信也得信了。”
她很自觉地抱起一床被子,指着沙发:“这两天我睡沙发。”
狐狸先生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女生,似乎终于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他雪白的耳朵失落地耷拉着,毛绒绒的大尾巴蜷缩起来,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景织……你嫌弃我?”
委屈巴巴的控诉飘进耳朵,景织整理被子的动作一顿,回头望进他的眼睛。
“额。”准备好的解释的话在迎上对方湿漉漉的眸子后,全部都说不出口。
被狐狸先生这样看着,景织总觉得自己好像《聊斋》故事里对美人始乱终弃的渣男。
她回到床边,揉了揉他没什么生气的耳朵,耐心解释道:“我不是嫌弃你——只是你现在这个状态,分开睡是对你负责。”
他在特殊时期,她是个面对美色没啥定力的小流氓,要是一不小心擦枪走火,谁对谁负责?
被她包裹在掌心的耳朵不时抖两下,等她的手离开后,重新软趴趴地垂下,狐狸先生并没有被这个解释安慰到。
见不得美人伤心,景织干脆心一横:“行,你不担心被我占便宜,那就一起睡吧。”
软趴趴的耳朵倏然立起来,尾巴欢快地大幅度左右摆动着,狐狸先生往后挪了挪,给她空出位置。
景织重新坐回到床边。
他很自觉地低头把脑袋凑到她身边:“给你摸耳朵。”
毛茸茸近在眼前,景织认命地捏住他的耳朵,给他顺毛。
他在她身边蜷下,蓬松的大尾巴时不时扫过她的手背。
“发情期的狐狸会变得特别粘人。”
景织苦笑:莫长老诚不欺我。
怎么办哟,这狐狸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尴尬期啊?
……
“却言!却言你怎么回事?!”小姑娘双手叉腰,气呼呼地问蹲在石桌上的白狐,“你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变出原身?你知不知道那个老太太差点被你吓死?”
白狐委屈地垂着脑袋,被指责以后也只是“嘤嘤”两声,没有辩解。
自觉骂得太凶了,小姑娘深吸一口气,伸手揉他的耳朵:“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狐摇摇头,舔舔她的手。
“那你怎么回事?”小姑娘捏住他的耳朵尖尖,追问,“你的妖力失控了吗?”
白狐再次摇摇头,不回话。
“却言。”年轻的男人走近凉亭,停在小姑娘身后,皱眉打量白狐,“你这是……”
“爹爹!”小姑娘回身拉住父亲的手,焦急地说道,“却言好像生病了,你看他,无精打采的,还突然化出了原身。”
“生病?”男人盯着白狐看了片刻,失笑,“小小别担心,却言这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
“是……”男人无奈笑了声,抱起石桌上垂头丧气的白狐,道,“我带却言去一趟天阙,你在家陪娘亲,要听话知道吗?”
“去天阙?”小姑娘睁大眼睛,担忧,“是要去找彧宿吗?”
“嗯。”男人摸摸小姑娘的脑袋,解释,“却言的情况有点特殊,不过不算严重,别担心。”
“哦。”小姑娘念念不舍地抚摸着白狐柔软的颈子毛,低声道,“却言,你要快点好起来呀。”
……
景织呆呆看着天花板。
自从睡醒后,她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不是她不想动,而是……毛茸茸的尾巴缠在她腰上,狐狸先生睡得正熟,她不敢轻举妄动。
难得片刻的清净,总算能让她静下心来思考梦里见到的一切。
却言……
景织眨眨眼睛。
还有那个叫被年轻男人唤作小小的小姑娘,就是上次梦里见过的那个女孩——千年前的景织,云沉的上一任主人。
她为什么会突然梦到那些人,梦里见到的一切都是那般清晰,就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一样。
第八十九章万念珍重
云沉说过,她不是千年前那个景织的转世,就是景织本人,但云沉也说过,千年前的景织已经死了,尸骨无存。
她是景织?亦或者,她是景织的转世?
不管怎么看,她和景织之间应该存在着某种联系——这种她也不知道的联系是她梦到景织的关键。
真是头疼啊。
本来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倒霉的穿书者,怎么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呢?
……
被陆邈邈刺伤后,陆忘忧昏迷了一整晚,在第二天清晨转醒。
女人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陆管家将陆邈邈逐出陆家。
“逐出陆家?”陆迢缓慢地咀嚼着这四个字,在短暂地沉默后,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母亲一眼,道,“好,如您所愿。”
……
“把我赶出陆家?”得到这个结果后,陆邈邈没有多问其他,直接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难得一夜好梦,慕斯秋拖着慵懒的步伐跟着她到了她房间,看她收拾日常用品,他问道:“走了?不报仇了吗?”
陆邈邈麻利地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地说道:“她把我养大,养育之恩尚且没有回报。她算计我,害死我的亲生父母,我刺她一刀,所有的恩怨就此两清,我和陆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这样,也挺好。”
她无法对自己的养母痛下杀手,更无法面对曾经在这座岛上发生的种种,离开这里,对她来说是解脱。
“你说得对。”慕斯秋伸了个懒腰,想起一事,道,“陆无忧留下的那枚珍珠,等莫相忘处理掉上面的咒文以后还给你。”
“珍珠?”
“在岩洞里发现的那枚。”是珣送给陆无忧的礼物,也是陆无忧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我知道了,谢谢。”
道了谢,陆邈邈最后检查梳妆台避免有物品遗落,拉开抽屉的瞬间,她微微愣住。
最下面的抽屉里藏着她收集起来的陆无忧留下的画——她用画笔记录了自己和爱人相遇以后的点点滴滴,每一张落款都画了小小的心。
“真是像高中生谈恋爱一样……”陆邈邈看着手里的画,轻笑,着喃喃,“幼稚。”
目睹女人小心翼翼地把老旧的画纸装进防水袋后压到行李箱最下面,慕斯秋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自己的身世了?”
她见过陆无忧的画,再结合自己的眼睛,其实不难猜出自己的身世。
事情有了了结,陆邈邈没有否认:“是,很小的时候,我就怀疑自己不是陆忘忧的亲生女儿。在悬崖下遇到瞬息以后,我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想,只不过……”
她想到过各种可能,独独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是那般凄惨的结局。
“我甚至猜到瞬息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寻找陆无忧画上的那条人鱼……”
“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地推测——”像只睡醒的大猫,慕斯秋眯起眼睛,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爪子,“是你故意将那条鱼留在悬崖下,然后引导景织发现他?”
悬崖下的那条人鱼是引出当年真相的关键一步,景织就是从那条人鱼嘴里得知的和珣有关的线索。
“为什么这么说?”拉上行李箱的拉链,陆邈邈拎着箱子站起身,看向年轻的除妖师,她微微一笑,“就算没有瞬息,陆忘忧也会使用溯时香。”
只要用了溯时香,真相昭然若揭,陆忘忧算计再多也是于事无补。
“说的也对。”从不过分地纠结过去,慕斯秋点了点头,由衷地感慨道,“能离开陆家是好事——有缘再会。”
……
陆邈邈离开时,只有陆迢去送行。
“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嗯。”
“经此一役,陆家也要变天了……不回来也好。”
今天一早接到协会的回信,要求莫相忘将陆忘忧带回协会。
陆忘忧所做的一切被公之于众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那一日到来之时,也就是陆家改朝换代之日。
想到这一点,陆迢竟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哥。”轻轻拍了拍兄长的胳膊,女生低声道,“陆家不值得。”
她的兄长和养母完全不一样——他是真正善良的人,为了家族和母亲放弃了所爱的工作,回到这个小小的岛,然后将一生葬在这里。
如果陆家就此败落,对于他而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船到码头,她拖着箱子和唯一的亲人告别。
“大哥,保重。”
从此一别,山高水长,万念珍重。
……
协会那边设想过很多可能,怎么也没想到陆家诅咒的背后是这么一段龌龊的往事。
负责赏罚的大长老金妗气得直接给莫相忘打电话,要求他即刻把陆忘忧带回协会。
协会的一众除妖师们离开得很匆忙,只留下一个简若水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