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宫九擅深吸一口气,将下人都遣走:“要是有谁将今天的事传出去,当心你们的舌头。”
下人头都不敢抬,他们深知这话并不是威胁,整个宫家上下怕是只有这个院子里的人知道这位大少爷的真面目。
确定再无第三人在场,宫九擅开口:“我这个表姐还真是深藏不露,她为什么安排了林萧给我?先是堵住了你的口,省了纠缠,还一并省了我们主动去联络其他人……”毕竟有人塞给了你香喷喷的大排骨,你一定不会去惦记做工粗糙的肥肉。
“……还有一点,”宫九擅脸色并不好看,“如果我没多想,她是在等林萧犯错。”
“等犯错?”王夫人没明白。
宫九擅:“宫家底下管辖商行的两个领头人,李奇,林萧。李奇毋庸置疑是我爹的人,林萧不一样,他只认家主,无论这个当家做主的是谁!”
“相对的,林萧手里东西不少,而他能有今天,主要是因为他身后站着大长老!”然而不说别的,大长老现在明显更在乎找回来的这个继承人,甚至已经将宫家的术法给了她。
“如果林萧有了错漏,好比他站了队,但是不是在家主那边,这样一来,宫九歌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回收林萧手里的权。”甚至都不需要他真的有错漏。
王夫人大惊:“那,我们到时候会怎么样?”
宫九擅看了她一眼:“我爹现在的下场就是例子。”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身边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人。
“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联系外面的人,先把你爹放出来?”
宫九擅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生母,说:“说起来,我最满意的一件事,就是她把我这个爹给拉了下来。”
王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宫九擅冷笑:“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扪心自问,他可尽到了一个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说起来他这个表姐还真是好命,从小身体不健全,偏偏父母疼爱得紧。
王夫人的想法和儿子不谋而合,她想到的是姬忘姝,出嫁前便压她一头,出嫁后更是让她活在了阴影里。她的丈夫是家主,年轻有为,二人夫妻和睦,宫铭在求娶当日便立下“绝不纳妾”的誓言,百里红妆更是羡煞全城女子。而她呢?丈夫在她嫁进来没多久便纳了妾,还是府上的丫鬟!
宫九擅:“这件事你别再插手了,我自有打算。”
王夫人只得点头。
宫九擅并不想毫无筹码便冒然去拉拢林萧,他的目标是父亲的忠属——李奇。
李奇刚见完宫九歌出来,手里死死的握着一个白色小瓷瓶,脸上晦暗难言。等他走了一段路,绕过拐角时,恰好遇到宫九擅。
宫九擅像是很惊讶:“李老板?真巧,不如去我那里喝杯茶。”
李老板一怔,回过神来强笑着拒绝:“不,不了,家里还有些琐事等着我处理,改天,改天。”
宫九擅不悦的挡住他的路:“怎么?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李老板便是看在家父的面子上,也不用这般疏离吧。”
听到“家父”二字,李老板就像见了鬼似的,一把将他推开。宫九擅没想到这人竟敢对他动手,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便要发难。
“李老板,你……”
李奇青着一张脸,就像濒死的野兽,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吼出来的。
“大少爷,我李奇是由二爷一手提拔不错,但是我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仁慈一些,不要将我掺和进来。二爷是自愿退让出权力,我能做的也只有效忠新主子。”
说完,他不看宫九擅的脸色,匆匆离开了。
李奇手里的瓷瓶冰凉,这无时无刻不让他回想起那位新主子的话。
“这瓶药专治跌打损伤,小孩子皮肤嫩,可别让丫头婆子粗手粗脚的随意处理了。”
他的幺儿今天玩耍的时候摔了,青了一块,不怎么严重,就让丫头去拿冷水敷了敷。这件事,就连孩儿他娘都不知道,所以,是谁传到这位耳朵里的?
这件事还不算,偏偏他若无其事接了药后,对方又提了句:
“前不久在库房找到些精贵的吃食,李老板不如带些回去尝尝鲜?”
李奇尚不自知,一心想着处理府中内鬼,却不想对方差人取来的是一根灵芝。李奇汗水打死了脊背,原因无他,他的母亲喜食灵芝成瘾,为此,他曾大肆收购灵芝,当然,他并没有那么多钱,当时走的都是宫家的账,为了这事,还闹出了人命案子。
这些都是他的把柄,足以致命。
偏偏对方还问了他一句:“李老板多时不见叔父了,不如找个时间去看望一番?”
到了这份上,李奇再不敢有二心。
“二爷虽对属下有知遇之恩,但是一仆不侍二主,属下只愿效忠少主,不敢有二心。”没错,是不敢。
不在一个等级线上,说争锋都是笑话。
第一百六十二章 能信任谁
宫九擅万万没料到是这个结果,李奇的话让他深觉一切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可是他又怎会轻易放弃,寻了个宫九歌外出的机会,直接找上李奇的住处。李奇当场就脸绿了。
“大少爷……”李奇差点当场下了逐客令。
宫九擅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自觉,说:“李老板口口声声说效忠宫家,怎么这么排斥我这个宫家少爷?”
李奇到底滑头,听他这么说,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大少爷哪里的话,”李奇开口,“这不是怕大少爷冒然过来,李某照顾不周。”
“李老板真是这么想的?”宫九擅乜眼看他。
李奇刚笑着称“是”,就听宫九擅的后一句:“不是怕少主发难?”
李奇脸上一僵,“大少爷言重了,少主明察秋毫,又怎么会为这等小事发难。”话是这样说,他却都不敢将下人撤下去,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宫九擅如何能注意不到这点,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更加讶异。李奇的态度已经算得上严严实实的倒戈,宫九歌到底做了什么?!
“李老板,我爹退位多时,作为他之前最为信任的下属,不知李老板何时去看望他一眼?”
李奇四两拨千斤:“大少爷说的是,只是李某近日来事务繁多。少主尚不熟悉这些,更要属下用心辅佐,等有了空闲,李某定会前去探望二爷。”
宫九擅不愿无功而返,可李奇的态度比石头还硬,让他犯了难。
“小少爷,跑慢些。”门外有丫头的呼喊声,时不时还伴着幼童的咿呀声。
宫九擅状若无意地问道:“外面可是李老板的幺儿?”
李奇游刃有余的脸一僵,然后张嘴应付了几句过去。宫九擅笑了笑,起身离开了。虽送走了这位大神,李奇神色却没有缓和下来。
“去把夫人叫过来……”
宫九擅回去后,没再有动作,每天维持着那副朽木难琢的模样和林萧打太极,林萧的义务做到后也没兴趣沾手其他,彼此相处还算和睦。
这一天,宫九擅竟然在府里看到了熟人。
“黎兄?”
黎深手里执扇,扇着清风,见到来人颇为意外:“宫兄?”
宫九擅:“你怎么在这?”
黎深“啪”一声将扇子合上,指着一个方向说:“你表姐,不,该称一声少主,让我过来看看,能不能把她的那处住所修缮打理一下。”
宫九擅眼底暗色翻涌:“这样啊……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一起聚聚了,择日不如撞日,你看今天怎么样?”
黎深说:“可以啊。”
二人去了他们之前长聚的花楼中,本就是那儿的常客,来了甚至都不用人招呼。
在弥漫着酒色的包厢内,二人把盏言欢,好不快意。
黎深喝了几杯,闲聊了几句:“说起来,我听你府里的下人说,你现在也不是闲人了?”
“是啊,”宫九擅接下身旁美人送到他嘴边的美酒,一饮而尽,“我那表姐让我跟着林萧学学打理商行店铺。”
“这是好事啊,”黎深说,“你们毕竟是有血缘的表兄妹,互相帮衬着些也好。”
宫九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黎家风气不错,兄弟亲友之间交往甚密,黎深能有这番见解并不让人奇怪。
黎深见他表情不对,仔细琢磨自己的话哪有问题。
宫九擅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杯子放下,随手拿出几张金票,让房间里的姑娘都先出去。黎深见他这般动作,扇柄敲了敲掌心。
“不瞒你说,”宫九擅难以启齿,“我家里情况特殊。”
黎深似有所感:“你们不和?”
宫九擅抿唇:“我爹现在被关在他的住所,连我娘都不一定能去看望。”一句找不出任何差错的话,却让人想入非非。
“不过是个孤女,”黎深问说,“她哪来的本事把你爹圈禁起来?”
宫九擅苦笑:“我不知道。”
黎深不明状况,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再问下去。宫九擅像是想找个人诉苦,自顾自地说:
“对外的名义说的是我爹自愿将我二伯留下的资产还给他的孩子,但是……这么些年了,宫家都是我爹一手承担过来的,她不过是凭着一个身份,不说别的,当初宫家没落的时候,这些少主,家主,他们又在哪里?这些年宫家沦落到这个份上,好不容易得以保留,稳定下来,一个两个的突然冒出来夺权……”
黎深听着也不好受,但是他一个局外人也不好评价什么,随便安慰附和了几句。
宫九擅:“倒是说起来,你这个朋友,可比我那些有血缘的亲人靠谱多了。”
黎深且笑不语。
宫九擅心里藏着事,这推杯换盏间,他果然喝多了。尚且残存理智的黎深无奈,也不能把人就扔在这儿,顺路打算送他回去。
人送到了宫家,看着宫九擅被搀入府里,黎深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