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枉城的风雨不为外界所知,林萧无疑是个突破口。苏止棘拿到消息离开后,径直去了尹家,尹灼华现如今是最大的变数,千万不能再落到那些实验品手里。
然而他还是扑了个空,来晚了,人在数日前便已经离开了尹家。
尹灼华不知怎地竟然知道了宫九歌的身份,还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尹青妍在枉城出事和灵田脱不开干系,当下谁劝都没用了,当天带了几个人就赶往枉城,动作之快就连尹父都没来得及拦。
苏止棘得到这一消息脸色大变,加急人手去追,也不确定追不追得上。当然,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没能追上。
苏止棘看着枉城的方向,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目光不善地看向尹父,唇边含着薄凉的笑:“尹老家主还真是物尽其用,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哪怕是不要了,也得将剩余价值压榨干净是么?”
尹父面色难看,他也是知道宫九歌的身份不久,万万没料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竟然就是当初心上人的骨肉。他脑海里一片混沌,甚至忘了尹无笙和宫九歌的年纪差了几岁这个明显的诡异之处。
苏止棘接着说:“知道了人还活着,甚至过得不错,就想去送上一程?那尹老家主当初是真不该将人捡回来,人就是幼时不幸早夭,也好过为了报您的素食三餐,被挖了灵田不论,眼下还得被戳磨一顿。”
苏止棘此人在外声名极好,从不给人难堪是他的处事风范,便是他的对头在这一点上也不得不承认。当下他出言嘲讽,骂的还是在辈分上与他父亲相等的尹锦,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被骂的人眼下羞恼居多,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懊恼。苏止棘眼看对方嘴里也没有有用的信息了,转身走人。
尹家这里没有什么线索,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苏止棘觉得这事儿不对。尹锦都不知道的事,是谁透露给尹灼华的?
自从宫九歌恢复了身份回了宫家,苏止棘就借身份之便给她做了个全新的过往出来,依仗忘书宗的能力,别人想挖出点蛛丝马迹来那是比登天还难,除非是事先就清楚她身份的。
等等,事先就清楚?
苏止棘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个人,脸色阴沉下来。他扭头吩咐身后的下属:“去查,赫无双在宫九歌离开后的全部动向!”
宫九歌得知尹灼华来了枉城,心里仿佛日了狗,心说这灾孩子,她之前要是不逼着对方保证也就算了,感情她那边人一走,他连个顿都不待打的,就跑过来耀武扬威是吧!
不管尹灼华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人到底还是来了,宫九歌这厢就不能放任他不管。
当然,宫九歌想离开神王阁也不是想想就成的,她人尚未走出西山便被人拦住了去路。是卯!
宫九歌和卯交集不多,鲜少几次的正面交集也还是她用着万子矜身份的时候,眼下遇到了,一方是形单影只的宫九歌,另一方则是卯带着上百精英,将路挡的严严实实。
宫九歌颇为友好的打了声招呼:“卯主事,好久不见!”
卯对宫九歌的第一印象是那个千里寻亲的戌,身份有疑,身处险境尚不自知,接着便是被揭穿的“完成品”这一身份。实验品们对法阵的在意,不论是谁,上心程度绝对在前三,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上心,卯更是当中的佼佼者。
面对宫九歌的问候,卯难得好言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宫九歌诧异,显然是没料到对方竟然是能寒暄的来的人。
卯看着眼前,无论是外貌,身段,还是通身的气质,无一称不上完美二字。
原来,爹娘念念不忘的女儿,是这样的,或许说,只有这样眼神清澈(宫九歌:?),气质卓越的人,才是爹娘真正满意的存在。他们,不过是连容器都算不上的实验失败品。
许是卯的眼神太过真实,太过悲戚,宫九歌欲要出口的话就生生止住了。
她听卯说:“你不该出现的。”
宫九歌还以为他的意思是说,自己不该暴露身份来枉城,不料卯接着道:“若是没有你的存在,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若是没有她,宫铭不会造出实验品,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宫九歌一听乐了,眸子里带出几分冰冷的讽刺:“这你可错了,该说父亲和母亲当初若是没有心软,直接斩草除根,那才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发生!”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她一字一句咬出来的,卯泰然自若的脸终于绷不住了。
第三百零三章 辛知道我在神王阁这件事么
若要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必先让他信仰崩塌。
卯口口声声说都是宫九歌的存在导致了这一切,陷入一个全然矛盾的死巷中,而宫九歌的言辞则挑开了这层遮羞布,让事实暴露在眼前,将人从虚伪的自我催眠中拔了出来。错的不是谁的存在,而是他们面对选择时的作为。
宫九歌冷声道:“说起来还要托诸位的福,感谢你们没直接下死手才是!”
卯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缝,那像是美梦被人击碎,重回混沌现实的神情,逆境中再现希冀。想到尹灼华已经到了枉城,辛也布下了网,只等猎物送上门,到那时候,灵田有了,盛放灵田的容器也找到了,法阵——
“属于你的灵田其中半份已经取出来了,”卯说,“你要去看看吗?”
十年前,带着血的余热,灵田从一个七岁的孩童腹腔中取了出来,一分为二;十年后,二分之一的灵田被人从掠夺者的身体里掏了出来,放在寒冰容器中。
尹青妍气息奄奄,腹部破开一个大洞,被人手法简单的缠了几圈纱布,鲜血源源不断地渗出来,宫九歌毫不怀疑尹青妍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忽然想起了什么,宫九歌摸出一瓶药,掰开尹青妍的下巴给她喂了进去。尹青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逐步愈合,卯眼神带着些许不解仔细打量了她几眼。
宫九歌:“怎么?”
卯直言:“我以为你会很乐意看到这个人的惨状。”毕竟在他们得知的信息中,宫九歌之前的不幸来源大都是尹青妍,灵田之仇更是火上浇油。
宫九歌脸上露出一个笑:“是挺乐意。”不过看到惨状是一回事,要人命却是另一回事。
她回想起来自己似乎坚持手上不沾人血太久了,一时间心里竟多了几分名为“自得”的乐趣。宫九歌救尹青妍,想也知道不是为了行善积德,于心不忍。对于宫九歌来说,只要不是再没有余地的深仇大恨,别的事上留人一命心里完全没有压力,尤其还是,对方明显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
“这就是取出来的灵田?”宫九歌伸手敲了敲那个寒冰器皿。
卯点头:“对。它本身该是你的灵田,照理说感应会很强烈。”
感应确实有!宫九歌在手覆上器皿那一刻便产生了一种来自身体的欲望,想要迫不及待地融为一体,她坦然地收回手。
卯说:“另外一半灵田也快要到了,到时候你的体质将会抵达巅峰状态。”
宫九歌冷漠地勾了勾唇角,手摁在自己小腹,那里是丹田的位置,被剥夺的伤口早已痊愈,里面正运转着一个强大的新的灵田。有了卯的这一出,宫九歌忽然一举推翻了之前的计划,有了个新点子。
宫九歌问:“尹灼华来了枉城有段时间了,怎么还没将人弄来?”
旁人听了这话都要以为是顶头上司在训自己不成器的下属了,卯从这诡异的错觉中抽身,说:“除了神王阁,还有另外的人也在试图控制他。”
宫九歌心说当然了,就是不说别的,眼下看你们耗费人力物力这么勤,就是没点想法的都想插上一脚啊!
想到这里,宫九歌脸上有了些异样,那模样在熟悉她的人看来,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她说:“我倒是有个办法,干净省心,尤其还省事。”
宫九歌不会不知道抓到尹灼华她将面临什么,卯也知道,不过宫九歌都说了,他也就随口问了:“什么?”
宫九歌笑着道:“我猜猜,能和神王阁匹敌,争抢尹灼华的也就那么几个对吧?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试图干扰的人也一并控制住抓过来。”
这个意见真是丧心病狂,饶是卯都觉得震耳发聩。他说:“听你这意思,像是已经知道了是谁在争抢一般。”
宫九歌毫无诚意地表态:“现在在枉城能和神王阁对上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我倒是想不清楚!”
卯说完这几句要走,却听宫九歌再度叫住他:“不知道卯主事手里那几个俘虏,打算用来做什么?”
卯脸上逐渐浮出困惑的表情:“你是如何得知?”
宫九歌笑而不语。
卯逐渐意识到了什么:“你安排了内应?!”
宫九歌说:“总归是有自己的路子,卯主事不妨先回答我的问题。”
卯神色复杂看着面前的人,对方的消息来源比他想象的要广,也更要棘手。
“没什么用,”卯说,“不过是提前断了他们坏事的可能。”
听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宫九歌不置可否,须臾,她又想起来什么,问道:“那,辛知道我在神王阁这件事么?”
这问题乍一听起来就像是在说笑,不说实验品们的目的是相同的,便是现在辛在神王阁的地位,除非是刻意瞒过他。但是就冲瞒这点,根本没理由啊!
偏偏宫九歌问了,而卯的反应也出人意料,他瞳孔蓦的收紧,声音不自觉提升:“知不知晓有区别吗?”
看来是不知道啊!宫九歌轻轻笑了声:“说来挺奇怪的,你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是一样的吧?偏偏内部还搞分裂,生怕别人抓不到把柄似的。”
卯的表情有点奇怪,这让宫九歌心里的困惑不断加深。等等,这些个不会连最终目的都不一样吧!
宫九歌突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