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宫九歌突然注意到乌贼没了动作,想也知道这只有思维还记仇的玩意儿不是就这样算了,总不会是在憋大招,而且它应该不知道她的位置才是。宫九歌决定再动用一次灵力试试,积攒体力不易,用在恰当的地方最好。
这一探,结果让宫九歌瞳孔一缩,平静到一丝涟漪都没有的湖面,下方巨型乌贼的触手集中往一处而去,那赫然是,赤厌晨的方向!
“赤厌晨,上岸,快!”
宫九歌嗓音尖锐到破声,打破了这一方寂静。
乌贼水下的触手加了速,那模样像是要将眼前的猎物一击毙命。
黑夜里,同色的五道影子凭空出现,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占据五方,出现在乌贼上空,一个矩形印记在黑夜中燃着赤金色的光,狠狠地砸在了乌贼的要害之处。
乌贼的触手被迫收回,发了疯一般在顶上挥舞扭动,然而那几道影子身形之敏捷,轻易避开了它的袭击。
宫九歌见乌贼无暇顾及岸边防守,往那边游过去。
赤厌晨揽着她的腰抱她上岸,宫九歌问:“你有没有受伤?”
赤厌晨:“没事。”他在宫九歌出生前发觉了异样,躲闪及时。
宫九歌扭头看湖中的水怪被那五道影子围攻,这是夙壹的独门术法,能引用鲜血做暗侍,这几个便是他拿自己的血做给她的,实力与本人相仿。她不敢确定这几个影卫伤了会不会波及原主,便将几道影子召了回来。
赤厌晨离着近,看的最清楚。
没了发泄对象,乌贼的怒火转向岸边,被宫九歌斩去的触手已经长了回来,见仇人在岸上,它将滔天怒意如数发泄到那两个人身上。
宫九歌冷笑一声:“在这儿我还能让你占了便宜!”
楚昭昭本想说既然上来了,那就快点离开这里,不料看二人的模样,这,这是还要打回来?
两方交火,宫九歌将所有的账一并算在了这只乌贼头上,黑夜中乌云翻滚,几道天雷劈下来,水面噼里啪啦,幽蓝的光在如墨的夜里炫丽夺目,如果不是在争斗场合,任谁见了不赞一句“美景”!
乌贼巨大的身躯砸进湖里,漾起滔天水浪。
宫九歌长出了口气,接着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琢琢呢?”
赤厌晨刚看着乌贼倒下,对宫九歌的实力开了新的眼界,乍听她问,他下意识“嗯”了声,“什么?”
宫九歌:“琢琢,赫琢!”
赤厌晨回神,想起来他之前一着急,似乎是把小家伙送到谁手里来着。
“木十四呢?”
楚惊凰离着近,回说:“去了医馆的方向。”
第三百七十八章 病危通知书
宫九歌问了医馆的方向,撸起袖子拧了把水,楚昭昭让人取来薄毯给二人御寒,赤厌晨自己让人备了,给宫九歌擦干头脸,接着将厚实的斗篷披到她身上。
“还要借用楚三小姐的马车了。”宫九歌说。
楚昭昭怔愣,恍然点了点头,等二人错身而过之际,楚昭昭指着平静下来的湖面问宫九歌:“水怪,被你打死了?”
宫九歌被她问的一懵,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来:“这是你们养的?”
楚昭昭被她这一句话惊得不轻,忙对此表态:“怎么可能!你哪来的这种想法!”
不是就好。
没了赔偿的后顾之忧,宫九歌松了口气,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没死,哪有那么容易弄死它,疏散人群别靠近,当心反扑。”
楚昭昭听了旁人说的来龙去脉,知道是水怪先对宫九歌的宝贝女儿下了手,双方才一点即燃。这水怪在熙湖逗留有些年头了,每年没事上岸吃几个人,毁几条街,他们打不过,只能在踩在这个微妙的平衡线上。眼下宫九歌竟然力压一头,楚昭昭觉得这是个机会,彻底除掉这只水怪!
宫九歌到了地方,见到赫琢安好方才松了一口气。
“让医师看看你身上的伤,”宫九歌对赤厌晨说,“我回去拿换洗衣服过来。”
他们的人就在外面,说一声就好,怎么还要自己去?
就在宫九歌踏出门时,赤厌晨叫住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说:“你先……”
后面的话尚且来不及出口,宫九歌就顺着他这力道毫不设防地倒了下去,意识全无。
楚昭昭从来都不知道法阵的威力能有这般大,这下是无论如何都得将人拉入己方阵营了。她让随从稍了话回去,打算顺路去看看宫九歌的情况。结果她靠近了那个医馆没多久,就见围在外面的往日随着宫九歌的那些人像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暴躁地来回踱步。
这模样活像是里面有人快要不行了,但是联想之前那二人精神气满满的模样,就算有人要没了……等等,先前送来那孩子不会出事了吧!
里面接着传出孩童的哭泣声,楚昭昭心想,还好孩子没事,不然朝渺,朝渺……
这孩子在哭谁?!
一声声的“娘亲”,楚昭昭就是想当听不到也难,她上前拉住一个人问:“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被她拉住的是木十四,本就紧绷着的神经在听到赫琢哭的那会儿差点没直接崩断。
“朝渺呢?!”楚昭昭追问。
木十四崩溃地抓抓头发:“不知道啊,人过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突然,突然就……”他忽然就哑了,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楚昭昭皱眉,不愿意细想他的说辞。
“别说话,先把药喝了。”
赤厌晨的声音隔着门听不太清,楚昭昭想进去看个究竟被木十四等人拦下。
楚昭昭:“人到底怎么样了,倒是透个气啊!”
里面赤厌晨的低语混合着赫琢的哭声,中间还有人在剧烈地咳嗽。
“琢琢别哭,娘亲没事。”宫九歌忍着喉头的腥甜,想伸手揉揉小家伙的头,伸手却发现掌心都是自己吐出来的血。
“娘亲……呜呜……好多血……”
赫琢不怕血,但是这血是从她娘亲的。往日再怎么聪慧眼下也到底还是个孩子,没有半点法子,只能将视线移向自己的另一个依靠。
“爹爹。”
赤厌晨端着药的手微不可见地微微颤抖,他俯身抱了抱赫琢,用着与往常一般无二的语气道:“琢琢乖,娘亲没事,你先出去和十四叔叔待一会儿好吗?”
赫琢难得不想听话,肿着一双眼不肯动。
“十四,”赤厌晨冲着门外叫了一声,“进来把琢琢带出去。”
木十四闻声,也不管外面的楚昭昭了,进来要带赫琢出去,小家伙第一次不依不饶,说什么都不愿意被木十四带出去。
“琢琢,”宫九歌皱眉,“往日是怎么教你的?不许胡闹!”
赫琢哇哇大哭:“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我明明是要娘亲好好的……”
小家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宫九歌何时让她受过这种委屈,坐起身想要过去哄哄她,被赤厌晨按着肩膀躺了回去。
赤厌晨面上没有表情,走到赫琢身边,没有出声哄她。
赫小琢大小没受过教训,宫九歌有她的一套法子将小家伙管的服服帖帖,到了赤厌晨这里就是纯粹的溺爱了。站在赤厌晨的角度上不难理解,他就像是“后爹”一样的存在,因为他真心喜爱宫九歌,爱屋及乌,加上赫琢开口会说话便是把他当作亲生父亲,三人对此没有任何隔阂——
但是有那么瞬间,赤厌晨忽然对这个想法产生了动摇,真的没有隔阂吗?
他去买纸,回来看到宫九歌在湖中与水怪缠斗,分心将孩子扔给她,为此生生受了水怪一击,加上他后来知道宫九歌之所以下水是因为赫琢。他自己有没有私心赤厌晨不知道,但是当医师反复就诊后说宫九歌肺腑重创,不可医只能养的时候,他心底涌上来的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阴暗,让他看着赫琢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他所在的位置刚好背对着宫九歌,宫九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看到小家伙受惊了一般,吓的止住了哭声。
宫九歌取来旁边干净的帕子将手擦干净:“琢琢,过来。”
赫琢小小的身躯动弹不得,这种感觉她从不曾有过,四肢像是在冰水里浸过一样,全身的力气流失,发不出声音来。
“琢琢!”
宫九歌这一声让赫琢回神,本能对赤厌晨的亲近压下了这陌生的情绪,小家伙踉跄往宫九歌身边而去。
“娘亲。”赫琢已经止住了哭声,但是宫九歌现在的模样让她的眼泪不止,很快打湿了宫九歌的衣襟。
在赫琢眼里,爹娘无所不能,她什么事都不用上心,有人自会给她安排好,宫九歌便是她赖以生存的避风港,让她无论何时都能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
“娘亲没事,只是一晚上没睡觉太累了,琢琢也去睡一觉好不好,睡醒了就什么都和以前一样了。”
赫琢在宫九歌怀里抽抽鼻子,不愿意动,抗拒意味明显。
“听话!”这两个字出于赤厌晨之口。
赫琢的小身板僵了僵。
宫九歌:“十四,带琢琢去睡觉。”
木十四不敢上前,原因无他,宫九歌不久前换过衣服,身上现在穿的是柔软的睡袍,从进来起他就不敢抬头,现在去人怀里抱小主子?他怕不是出不了这个门了。
赤厌晨上前抱起赫琢,直接开门带着木十四出去了。
“都去休息吧。”
他说完这句,放下孩子没多给外面的人半个多余的眼神,转身回了屋。
宫九歌躺在床上,身下黑发衬的她本就白皙的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感觉怎么样?”赤厌晨问她,“要不先把药浴泡了,还是先休息休息,你也半个晚上没睡了。”
宫九歌没说话,动了动身子空出一点位置。
“现在不想动,你也上来躺躺。”
赤厌晨现在看她动一下就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