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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
“昂！”慕斯发出惨烈的悲鸣。
没多久，狂叫逐渐变为闷叫。
洛瑶指甲狠狠掐着掌心，锥心的疼痛让她很快行动起来，扑向慕斯。
手指一片湿润，都是血的味道。
“慕斯！”洛瑶边喊叫，边掏出小刀疯狂向四周挥动，“我要杀了你们！”
“我要杀了你们！”
她的力量在众人面前不堪一击，小刀没两下被夺下。
上方有股强劲儿的风，洛瑶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慕斯，鞭子重重落在她的后背。
甩鞭子的人发出不屑的笑，“就凭你一个瞎子，还想杀人？”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沫。
自从洛瑶进入公司，张沫处处针对她。
洛瑶单纯认为那是职场的勾心斗角，她是南市人尽皆知的落魄千金，又落得双目失明的下场，任谁看见了都想欺负一回。
“你买给我的矿泉水……”意识到问题所在，洛瑶悲痛质问：“为什么！”
她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张沫用力捏开洛瑶的嘴巴，朝她喂上散发着酸臭味的一团污秽物后，连扇几耳光。
“要怪就怪你骚！一个私生女想爬慕司年的床！还给这条狗起名慕斯！”
洛瑶脑子轰地炸开。
没等她回应，鞭子再次狠狠朝她落下。
慕斯起身，扑向张沫。
“啊！你这条疯狗！”张沫用鞭子挡住慕斯的撕咬，向旁人命令：“捉住它！”
“不要！慕斯！”
洛瑶扑向慕斯，几个男人将她踢到别处，压着狂扇耳光。
而张沫则在隔壁一边对着慕斯施暴，一边斥骂。
海潮在不远处不停拍打着，慕斯的声音从悲鸣到虚弱呜咽，从嗷叫到逐渐消失。
洛瑶空洞的双眼，不知看向何处。
—
不知过了多久，洛瑶被冷水泼醒。
她伸手摸索，浑身颤抖，嘴里一声声呢喃着慕斯两个字。
“还想着慕斯啊？”旁边传来张沫的声音。
洛瑶寻到她，声嘶力竭，“慕斯怎样了？！”
“慕斯它啊……”她语气平静，像在道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慕斯它已经死了。”
“知道是怎么死的吗？”她一把捏住洛瑶的嘴，“它啊，被我们一刀刀切下来，再一块块扔进锅里……”
“不会的、不会的。”洛瑶连连摇头，节节往后退。
张沫笑得阴森，“你好像还不知道吧，慕斯之所以不舒服，是因为我给它下了老鼠药。”
“它那天出去帮你修复杯子，咬的地方……刚好有毒。”
“它本来昨晚就可以安乐死去，谁知让你救活了。”
“今天我让人去收尸，没想到它还活蹦乱跳，所以我又让人给它灌了药，顺便打断一条腿。”
张沫的笑声越来越大，“知道吗？你心爱的慕斯就用三条腿，从公寓跑来这里找你！”
“它本来可以不用那么痛苦，是你洛瑶让它这样死去！”
“是你！”
“啊！”洛瑶边发出痛苦的悲鸣。
“是你！”
张沫步步紧逼，点开慕斯被众人大快朵颐的视频。
视频里的声音如锋利的刀刃般，一刀刀割在洛瑶的心。
视频不断重复回播，而洛瑶也不断在潮湿的甲板匍匐爬行。
一连几个小时，她都活在这片阴影之下。
最终在张沫疯狂的笑声下，洛瑶被一下子推下游轮。
第4章 重生
婚礼歌曲悠扬轻快，洛瑶如枯叶般的身体，自甲板往下飘落。
十月的海水，冷得彻骨，让洛瑶记起了失去的一些记忆。
那场发生在她十八岁生日当天的车祸，是洛依儿和大夫人周若娣从中作梗，二夫人的流产也是因为她们，她们想独占洛家的财产，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最受宠的她以及二夫人肚子里的儿子。
爸爸为了救她失去了生命，活下来的她背负了所有罪名，最终落得被逐出洛家以及失去光明的下场。
而她们，仍然活得光鲜靓丽。
她本应该很怕水才对。
可是此刻，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让她害怕的事物。
她遵循着她的生存法则，然而外界并不会因为她的退让而对她留有半分善意。
波涛汹涌的海水上方，那两个女人高高在上俯视着她，在掩嘴大笑。
好冷。
原来海水会这么冷。
人死了之后会去哪里……
天堂吗？还是地狱？
她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应该会去天堂吧。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慕斯。
慕斯那么怕痛，连打针也怕，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忍气吞声，一定不会再让慕斯发出任何委屈的声音，也不会再让它独自留守在公寓。
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
她一定不要再喜欢上慕司年。
……
“不是说没什么事吗？现在醒不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会不会看病？”
“小姑娘身体底子差，又在冬天落水着凉……”
“不是，你说你这个大人是怎么当的，小姑娘在水里泡那么久你没及时救上来就算了，现在反而来责问我……”
“洛家二小姐了不起啊！还不是私生女？！”
“诶那个护士你再说一遍试试！”
“行了！你要是再吵以后别来医院找我。”
“我还求着你哦，以后找谁也不找你这个庸医！”
嘈杂的声音让洛瑶头痛欲裂。
蚁咬般的痛从手背传来，她不禁“嘶”了声。
“我家二小姐细皮嫩肉的，轻点。”
李妈？
李妈她不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
洛瑶缓缓睁开眼，旁边有护士在给她推针头。
眼前的女人约摸三十五岁左右，有着一副与年龄不符的慈祥面容。
真的是李妈。
李妈是她进洛家后，爸爸特意给她安排的保姆。
她是除了爸爸外，唯一让她在洛家感受过温暖的人。
白色窗帘拉开，外面射进一束光。
洛瑶掩了掩发痛的眼睛。
好像已经……
五年没吃过李妈给她做的乌鸡汤了。
“瑶瑶你这孩子，有事为什么不告诉李妈？”
李妈一口一口给洛瑶勺着汤，眼底尽是一片怜惜与心疼。
洛瑶是什么样的情况，她最是清楚，几岁就没了妈，在孤儿院长大，乖巧懂事。
六个月前被老爷接回洛家，面对陌生的环境，胆子小的很。
这段时间几番落水，她竟然没察觉一丝一毫。
“以后有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李妈。”
“嗯。”
洛瑶边喝汤，边盯着李妈看。
炯炯有神的眼眸，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让李妈有一瞬间的错愕，要知道，上一世的洛瑶这个时候除了慕司年，对任何人都是怯怯的模样。
鉴于洛瑶醒来后一直处于放空的状态，李妈还是硬着头皮去找了那个庸医。
“我家二小姐脑子还正常吧？”在洛瑶听不见的一旁，李妈偷偷问。
这个庸医是她大学期间的老相识，姓苏名泽。
苏泽在三十岁就开了这家医院，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而她恰好三十岁就走上了做保姆的不归路，人生一直走着下坡路。
“刚刚不是骂得很乐？”老相识老傲娇了，受不了骂。
“刚刚着实是我着急了，给你道个歉，改天有合适的人选给你家儿子做媒。”
苏泽：“……”
洛瑶在医院住了一周院后才得以回洛家。
室内布置精致，风格低奢雅丽，床头柜摆放着她十五岁时和慕司年的一张合照。
照片上的她身穿黑色毕业典礼服，手拿着慕司年送给她的礼物，笑靥如花。
“……”
“咦，二小姐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张照片吗？扔了多……”
“现在开始不喜欢了。”
李妈眼里闪过几分疑惑，当初二小姐一回到家就让她去把这张照片晒出来，在洛家谁不知道慕先生和二小姐关系很好。
吵架？
李妈想了会儿，没有把垃圾拿下楼处理。
洛瑶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发绳将顺滑如瀑的长发随意绑了个发型。
镜子里的人，有着一张稚嫩的脸以及一头美丽的长发。
长发只有在她十五岁以前留过。
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十五岁，初中毕业后不久。
这里，是她曾经居住的地方，爸爸特意给她安排的独立住所——榕园。
榕园只有两层，她住二楼，李妈住一楼。
上一世李妈在一楼被人半夜绑架过一次，虽然当时没查出结果，但这应该和大夫人她们脱不了关系。
“李妈，以后你住二楼。”
面对洛瑶的大转变，李妈还真有点不适应。
虽然苏泽说了她这样和身体没有什么联系，但她认为就是这次落水的问题。
要不要告诉老爷……
李妈一边寻思着，一边拨通电话。
让她意料不到的是，老爷也住院了，而且同样是因为落水。
“李妈？”
“好，我搬到二楼。”
能搬到二楼也是好事，她能每时每刻替老爷留意她的情况。
“二小姐，你别忘了今晚还要去大别墅那边。”李妈收拾好房间道。
在一旁帮忙的洛瑶一脸懵，“今天有什么事么？”
“你不记得了？”
面对李妈的询问，洛瑶有点尴尬，别人的重生上来就是干架，事事尽在掌握之中，而她重生后只能在医院放空一周，回来还忘东忘西。
“所以是……什么事？”洛瑶压低声音，没有了刚才让人搬上二楼的中气。
“今天是大夫人的生日，大别墅举办生日宴。按照洛家的规矩，二小姐你今晚需要过去共餐送礼。”
“……”
经过提醒，洛瑶想起来了。
今天可是一出影后的戏码，上一世周若娣和她女儿洛依儿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