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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几年没洗……”
头顶的手僵住，刀疤男见小姑娘黑了脸，连忙改口：“开玩笑开玩笑。”
洛瑶越搓，越觉得自己在搓一坨屎，隐约间，似乎还看见了一只只在跳跃的白色小物体。
头皮一阵发麻，“不洗了！”
“别啊，说好了要打理，没打理好你想知道的事就没法知道了。”
洛瑶咬牙切齿，忍！我忍！
捣鼓一个小时，水换了一桶又一桶，洛瑶才终于把那人的头给洗干净。
看着不再是发黑的水，她道：“现在可以了吧？”
“等我一会儿。”刀疤男再次提要求。
“你骗我？”洛瑶意识到不对劲儿，朝他脑壳猛捏。
“小姑娘，捏碎了，你就没法知道你妈妈的事情了啊。”
洛瑶手一顿，MMP。
又等了两个小时，刀疤男才回到房屋。
换了身新衣服，看起来还像那么一回事儿，就是那长头发还是胡渣……
“辣眼睛。”洛瑶不禁低喃出声。
“你这样说我，就不怕我辣手摧花？”
洛瑶：“……”
待刀疤男吃好午餐，洛瑶才道：“你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躲？”
“那倒没有了。”这次刀疤男很老实，没甩其他性子。
很好。
洛瑶很满意，拉过凳子坐在他旁边，露出两颗浅梨涡，洗耳恭听。
刀疤男头稍侧，嘴角溢出浅浅的笑。
“说起来，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才这么点大。”他手做了个形状，那大小，就像一只猫。
洛瑶：“……”
“然后呢？”
“你在你妈妈肚子里很不安分，时常踹她，雅涵经常需要半夜起来安抚你。”
“雅……涵……”洛瑶喃喃。
雅涵这个名字，她没听说过，在她印象里，她管那个人叫妈妈。
妈妈很爱她，时常饭后带她去江边散步吹风，但是，妈妈同时也没那么爱她，她会经常出远门，把她留在那间小屋里。
她很小，就学会了一个人炒菜做饭。
她时常夸她，说她很乖很懂事。
但是，她其实一点也不乖，她还会和其他同龄人打架，因为他们总爱取笑她没有爸爸。
有一次打架狠了，那人告状到家人那边，然后妈妈就消失了好几天。
回来时，带着一身伤。
但是妈妈很坚强，她说没事的，只不过是在路上摔了一跤。
然后，她带她去了江边。
走至长椅时，她语重心长：“无论别人怎么说，我们幺幺都要学会忍让，只有这样，才能平平安安。”
她当时记下了，但又忘了。
以至于再次打架时，她在路上被人一把推进水流湍急的江，而那个耐心教导她的妈妈，因为救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之后，她进了孤儿院，成为了一个既没有爹也没有娘的野孩子。
“雅涵她很爱你。”他道。
洛瑶看他，眼眸一片雾水，所以呢？然后呢？
因为很爱，所以就要为了救她，不顾身上的伤，跳进那条看起来像恶龙的江吗？
刀疤男见洛瑶红了鼻子，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洛瑶不会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她看他，喉咙发痛得很，一字一顿，
“所以，我到底是谁的女儿？到底、是谁害了她……”
第56章 洛明萧住院
“害她的人……”刀疤男灌了一口酒，表情一言难尽。
洛瑶知道他又要提要求了。
“小姑娘，你给我买来的酒实在是……”
“我知道了！”洛瑶真是怕了他，穷得一批，要求还那么多。
洛瑶握住酒壶，结果他不松手，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洛瑶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笑，“没有，小姑娘长大了。”
“……”洛瑶翻白眼，“给我，我去帮你买酒。”
走至门口时，房屋里传来声音，“小姑娘，害死你妈妈的人是宋夫人和大夫人周若娣，她们发现了你妈妈，趁你妈妈不在让人推你进江。”
洛瑶隐约猜到了的，但此刻亲耳听到真相，还是控制不住内心叫嚣的恶魔。
她回头，下唇破了，舔着问：“理由呢？”
“理由很简单，宋夫人和周若娣年轻时就认识，两人都想攀上高枝，一个做了宋家夫人，一个成为洛家大夫人。”
“但是洛老爷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和雅涵很像的雅清。”
“雅清死得早，还在世的雅涵因为需要去了洛家，洛老爷一眼就爱上，即便雅涵差点让洛老爷身败名裂，洛老爷心里还是念着她，周若娣虽然做了大夫人，但她没有实权。”
“大夫人没办法生儿子，女儿也不成气候，她害怕雅涵回到洛家，所以和有实权的宋夫人合伙，通过洛老爷的行踪找出你，然后让你遇险。”
洛瑶脑袋嗡嗡作响。
雅涵……雅清……
身败名裂……
一连串的事实，让洛瑶朦胧了双眼，她下巴微挑，看着屋内的男人问：“所以，我妈妈真的是商业间谍吗？”
刀疤男隐匿于那片昏暗的烛火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传出的声音低沉，“你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可以问。”
洛瑶深吸一口气，眨了眨快溢出眼眶的泪水，艰难问出口：“那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烛火旁的男人侧头，凝重的脸色让洛瑶心跳漏了半拍。
如果，他是洛依儿口中的那个男人……
我才不……
“你当然是洛老爷的女儿，傻什么呢，小姑娘没做过DNA检验？”
？？
洛瑶内心一阵疑惑，口袋里铃声响起，来电的是李妈。
“二小姐，洛老爷今早被人发现晕倒在房间，现在送来了协禾！”
—
协禾医院
洛瑶步伐飞快，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般，这种消息，她不要再听到。
上一世，洛明萧因为她两次住院，一次是因为她得知失明后要自残，刀刺入了他的下腹，另一次是她为了救慕斯而落水，洛明萧不会游泳。
病房里都是人，洛家人。
洛瑶站在病房外，看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开。
她去了苏泽的休息室，里面没有他，只有李妈。
李妈见洛瑶赶了过来，抱着又亲又哭，洛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都听说了。
“李妈，我快透不过气了。”洛瑶挣扎，脸都涨红了。
李妈擦着眼泪，“嗯，二小姐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见李妈这样，洛瑶噗呲一下笑起来，朝她挤眉弄眼。
“你和苏医生……”
“你别和我提他，我现在见他都恨不得剐了……”
余光瞥见那个男人走进来，收敛了气势。
苏泽见洛瑶，随意打个招呼，慢慢向李妈靠近。
洛瑶连忙跑出休息室，太可怕了，非礼勿视。
抬眼，是洛依儿。
洛依儿右手绑着纱布，纱布带绕到脖颈，左腿裹着厚重的石膏绷带，看起来是严重骨折。
“咦～”洛瑶眉尾挑高，清楚她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在慕司年眼皮底下对她做出那样的事，还能活命已经算不错了。
她刻意走到她身边挥着右手，还伸懒腰，“今天浑身得劲儿，一二一、三二一……”
洛依儿不哼声，默默承受着洛瑶的嘲笑。
洛瑶见她这样，笑得越发狂，一想到周若娣那副恶心的嘴脸，她妈在江里托举着她沉下去的场景，右脚就控制不住朝她踢过去。
洛依儿发出一声闷哼，直接倒地。
洛瑶一脚踩上她那只缠着纱布的右手，使了狠劲儿揉搓。
洛依儿的痛哭，引来不少人围观。
有人指责洛瑶：“就算你是洛家二小姐，她妈虐待了你，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洛家三小姐！”
“即便洛老爷认可她，说到底是个私生女，现在私生女都欺负到正房女儿上头来了，洛家也真是没用。”
旁人不停窃窃私语，洛瑶毫不在乎，又踩了脚洛依儿的左腿，弯腰扯下她一根毛发，勾唇离开。
旁人想扶洛依儿起来，洛依儿却露出惊恐的神色，人群外，是那个叼着烟的男人。
如死神，似阴司。
漆黑如墨的瞳眸半眯，烟雾缓缓弥漫在他整张脸，他抖了下手里的烟灰。
“别！你们别扶我！”洛依儿连连后退。
众人疑惑，直到看见那个把洛家二小姐放在手心里捧着的男人，才明白了事情缘由。
没人再敢哼声。
—
洛瑶去了洛明萧的病房，这会儿没人了。
洛明萧躺在病床上，手背吊着针水，唇瓣干涸苍白，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洛瑶懒懒地扫了他一眼，将那个捡回来的礼物放在病床旁。
这时，手忽然被抓住，老头嘴里呢喃着什么，洛瑶啧了声，低头凑过去，听到他嘴里那声瑶瑶，心里的怒火更甚。
“你该！”
她边吼边踢着病床，取了一根毛发后，再次去找苏医生。
苏医生那边没有李妈，洛瑶将两根毛发递给他。
“我的现在拔给你。”
苏泽将毛发放好，像看傻子一样看洛瑶，“小姑娘，你拔什么，前两天不是给你们做了检验报告？”
“检验报告说我不是他女儿，但有人说我就是他女儿。”洛瑶仰脸看他，双眉快搅成一团。
“？”苏泽默了片刻，翻找出之前那份报告，看了一会儿道：“你是他女儿啊。”
“？”洛瑶浅瞳闪了闪。
苏泽抬手朝后脖颈一拍，“坏了，那天做完手术太累搞错了，不是亲子那份是别人的。”
洛瑶：我TM？？
第57章 深夜飙车
“小姑娘我还有事要忙，你要的报告我迟点再给你。”
苏泽架不住洛瑶质问的目光，将报告单收好后，想要离开。
几声有节奏的拍掌，休息室门口瞬间堵了几个大汉，每个都凶神恶煞。
洛瑶拦在苏泽面前，“你是不是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