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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世杰是真的怕了,一路快马加鞭,愣是将行程缩短了三分之一,骑马骑得脚上都磨破血了,受了老大的罪。
这事确实耽误不得,无羡吩咐马哲,“马上联系张太监,请他老人家去北市的苏氏茶肆一聚。”
那茶肆本就是张永布置的一个暗哨,经营多年,安全绝对有保障。
茶肆的规模不大,也没什么特色,非常普通的一家,最适合做接头的地点。
两人一路悠闲地逛着京师的景致,先去城东绕了一圈,找来张遐龄,一路晃晃悠悠,待他们到达茶肆时,对方已经到了。
看着雅间的那一抹惹眼的红,就像九霄之上落下的天火,绚丽夺目,让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
无羡眼前一亮,又迅速垂下眼睑,“你怎么亲自来了?”
“想你了,就来了。”朱寿漫步而来,似笑非笑,“你呢?想我了没?”
空气中萦绕着暧昧的气息,倪世杰觉得自个儿的存在好尴尬,左右张望着,想要找个角落躲起来,减小自身的存在感。
眼角的余光,不慎瞥到了身边的马哲,不由地被他的淡定所折服。
不愧是无羡的手下啊!
那么窘迫的场面,还能做到不动如山,静得跟庙里的佛像似的。
张遐龄更是进入了老僧入定的状态,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退到了墙角。
真是一个比一个有眼色。
朱寿随口给倪世杰和张遐龄赐了座,至于无羡,则被他拉到身边坐下,“想喝什么?张永这边可存了不少好茶,别同他客气。”
无羡今日都灌了一肚子茶了,真没什么胃口再喝了,随意点了一壶瑞龙茶,并叫人上了一叠瓜子。
瓜子是拌了花椒、大料、桂皮、茴香、香叶一同炒的,香味扑鼻。
无羡抓了一小把,刚嗑了没两粒,就听朱寿幽幽道,“怎么啦?今日陪着别人,喝茶喝得如此起劲,轮到我时,却连一口都不想喝了?”
“哪有”无羡立刻拿起茶杯,呷了一口掩盖心虚。
“还说没有?”朱寿的声音越发哀怨起来,“一日接连相看了四人,可有无羡公子满意的?”
“咳咳咳”无羡差点被呛到,“你都知道啦?”
淡淡瞥了颔首垂眸的马哲一眼,对她笑得如此心虚,一定是他向朱寿汇报的。
“那是我爹安排的,我不去,他就装病。”眼神无辜,语气无奈。
真不是她想要去的,别用一副看陈世美的眼神看着她,好不?
朱寿的嘴角重新翘起,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放到面前。瓜子炒的时候加了糖,甜甜的,滋味特别好。
无羡见他的神色恢复了正常,安心嗑起瓜子来,“你猜猜,今日我还遇到了谁?”
朱寿早就听了汇报,对她今日见的四人了如指掌,仍是顺着她的话,问,“谁啊?”
“是白前。原本相亲的对象,同他表妹私奔了,就把白前拉来顶缸。对方对他有恩,他不好意思拒绝,就故意迟到,又装扮得邋里邋遢的,想给我留下个坏印象,让我主动提出拒绝。”
“算他识相。”
“他如今闲着没事,山东那边不是要治水嘛,能将他塞进去吗?”
“只要是你开口的,我怎么舍得拒绝?”朱寿眸色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立刻吩咐张永,“回去拟一份任命书,让白前掌管这事。”
一旁的倪世杰瞪大双眼,目光挟裹着惶恐与不安。
他虽然不认得白前是何人,但能从他将要接手的水务猜到,必然是工部的人。
朱寿是大将军,又不是摄政王,将手伸到了工部,可是逾越!
这份任命书,是说写就能写的吗?
也不怕被人忌惮。
但是看张永与无羡的表情,对他的行为,似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朱寿不会收买了这两人,存了什么不轨之心吧?
倪世杰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偷偷瞥了眼张遐龄那个奸商。
靠!他怎么还是那副老僧入定的状态,全然不见半分惊诧。
闹了半日,该不会在场的全是知情者,而他,是最后一个被拖下水的吧?
别啊,他还是很爱惜小命的,不想上贼船啊!安安分分地让他做个市侩的马市主事,不好吗?
挪了挪屁股,脚尖朝外,想着要不要在他们没将话挑明之前,找个借口开溜。
目光偷偷地往门口瞟去,不料,正对上马哲那幽幽的眼神,似笑非笑。
倪世杰心下一沉,忙不迭收回了视线。
看来今日是走不了了,对方早就有所防范,守着门口了呢!
他这回真是嫌命长,跑来京师做什么?给人千里送人头来了!
他这边心都快凉透了,那边无羡与朱寿聊得热乎,旁若无人。
“不能让白前做主事。”无羡道。
“为何?”朱寿如此决断,并非是被美色冲晕了头脑,而是对白前能力的看好,相信他是主事的最佳人选。
无羡却是觉得不妥,“他的资历尚浅,又非科举入仕,没法服众。”
“我认命的,谁敢不服?”朱寿目光睥睨,身为九五至尊,自有一番慑人的气魄。
“嘴上是不敢,可这心里呢?拦不住有人会悄悄下绊子,白前为人太过实诚,可应付不了这些事。”
“我给他派一队人护着,看谁敢动他!”
“你这是让他去治水,还是去打架啊?”无羡真想撬开朱寿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塞了些什么?那一身的匪气,哪里像个皇帝,怪不得会被人污得那么厉害。
偏偏张永不劝着,还帮腔道,“不是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对付那些酸丁,就要派不讲理的兵去!”真本事没个几人有,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倒是特别多。看着就心烦,不如一拳头全撂倒,能清静不少。
无羡看着这对主仆,太阳穴突突地跳,觉得朱寿被带歪成这副样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这点事,也叫你愁成这样?”朱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之前是逗你的,不是有个现成的主事人选吗?”
无羡将心里认识的人都捋了一遍,沈钰懂得些水务,倒是优选,不过他还在研究弗朗机炮,走不开。
李元芳也尚可,可他去了山东,谁来接手顺天府呢?
全都不妥。
“你看中了谁啊?”无羡好奇道。
“胡韶。”朱寿的答案,让无羡一愣,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怎么想到他了?”
“反正,他在顺天府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好好表现。”
无羡仔细一琢磨,觉得这个可以有。
以胡韶的资历来做这个主事,完全不成问题。他这人长袖善舞,左右逢源,正好与白前互补,就是心思太活络,“你不怕他在山东再惹事吗?”
那儿天高皇帝远,他要真整出些幺蛾子,他们也是鞭长莫及。
“怕什么?让张永好好敲打他一番,若能配合白前,将事办成了,少不得他的好处。”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效果最好不过。
朱寿将剥好的一碟瓜仁,推到无羡的跟前,盈盈笑意中透着几分卖好,“如此安排,可还满意?”
第246章 被丢出门
无羡得承认,朱寿的主意确实不错。
胡韶是主事的最佳人选,假若换作旁人,要么无法平衡各方势力,要么不愿百分百配合白前的工作。
不过,看着他嘴角噙着的笑意,她偏偏不想让他得意,拈了一粒瓜子仁丢入嘴里,“味道不错。”
故意撇开他的主意,只赞了瓜子,一双凤眼微眯着,似慵懒的狸猫,又似狡诈的狐狸。
朱寿哀怨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倪世杰,吓得他呼吸一窒,将脖子缩得更短了,恨不得变个龟壳出来,让他彻底躲起来。
就他那副小样儿,朱寿不屑多看一眼,立刻收回目光,又抓了把瓜子,继续剥着,“你把他和张遐龄带来,不单单是为了谈白前的事吧?”
“马市出了些事。”无羡直入正题,“北元不是在内乱吗?几股势力来马市求购兵器、粮食和伤药,倪世杰不敢自作主张,让你拿个主意。”
“不卖。”朱寿一口拒绝,语气中带着不容商量的强硬。
顶着他散发的低压,倪世杰喉头轻滚,吐字艰涩,“对方出价很高”
张永不屑地眄了他一眼,目露警告,“倪公子难道忘了,令尊是怎么死的吗?”
贪夫徇财!
他的话直戳倪世杰的心窝,被重新扒开的伤口,淌着看不见的血,令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片苍白。
无羡适时解围,“你就不好奇,北元出到了什么价?”
张永没想到无羡也被钱帛迷了眼,生出几分失望来,“那群鞑子出到再高的价,咱大明也不稀罕。”
“对方出到了市价的五倍,而且全部是黄金交易。”倪世杰补充道。
“这是十日前的价格,”张遐龄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更正道,“以我所知,目前所出的最高价是七倍。”
张永依旧目露不屑,朱寿心下却是郑重了几分,他还记得无羡在马市上,剖析的利润与人性的关系。
为了一倍的利润,敢践踏一切法律!
为了三倍的利润,敢犯任何罪行!
那么
为了五倍
甚至七倍的利润呢?
他们的胆量,会被地揭开了她想要极力掩盖的耻辱,“你家的儿子更不是个东西,与我家小主子唯一相似的地方,怕就是喜欢男人的。”
人群议论纷纷:
“李家姑娘喜欢男人,有什么可炫耀的,谁不知道她在府上养了好些个面首,每次进进出出,陪在身边的人都不一样。听说,连楚馆的魁首都被她买了下来。”
第247章 给你撑场面
“啧啧,你连这都听不出来吗?人家哪里说的是自家姑娘,这是在骂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