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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哲也不尴尬,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在奚淼边上坐下,给他手边空了的杯子蓄上了水,示好的意味很明显。
奚淼抿唇扫了马哲一眼,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你还有脸回来?”
奚淼不愿给他好脸色,小玉儿倒是开心得很,晃着尾巴就往他身上凑。
怪不得沈钰总说它,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呢!
奚淼心中郁结,将气撒在了手中的藤球上,往院角远远地以丢。小玉儿纠结了一瞬,就舍了马哲,屁颠屁颠地去追藤球了。
马哲讪讪一笑,解释道,“当日我急着救主子,搬来张永做救兵,也没料到会是如今这个结局。”
当他是三岁的孩子,一句“没料到”就能搪塞他了吗?
奚淼连一分薄面都不愿给马哲留,无情地扯下最后一张遮羞布,“若是你知道今日的结局,你会如何做?”
第278章 他要进宫
马哲嗓子一涩,还是老实答道,“我依旧会找来张永。”
他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心自然是向着宫里那位的,对此结果,奚淼早就预料到了。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马哲不想他误会太深,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日不找来张永,就凭你我二人,皆是最晚入府的,人微言轻,在老爷面前,还不及柴胡说话有分量,能阻止他将主子嫁出去的决议?”
奚淼平心而论:不能
“就凭姜同知和沈翼长,一个家族满是吸血的蚂蝗,一个性格别扭得尽给主子脸色看,你觉得他们配得上主子?”
奚淼无力反驳:不配
“可是,豹房的那位也没好到哪儿去!”
不用指名道姓,马哲就知道,奚淼口中的“那位”指的就是圣上,“至少主子喜欢他,不是吗?”
“可他护不住主子!”奚淼看朱寿,那是一百个不顺眼,“进宫才几日,老爷就被御史弹劾售卖学籍,若不是闹出了衍圣公的丑闻,这会儿指不定已经下狱了。这样的人,要来有什么用?”
摆着看吗?
论相貌,还不如看他养眼呢!
在奚淼面前,马哲也不替圣上辩解,不然,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是来求人的,可不是来惹怒人的。
话锋一转,先卖了个好,“主子估摸着,你这边的燕窝吃得差不多了,让我捎带两斤回来。”
说着,将一个纸包递给了墨竹,“去小厨房,给你家公子洗了炖上。”
洗燕窝费工夫得很,想要将里面裹挟的细毛挑干净,考验的不止是眼力,还有耐心,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
奚淼见墨竹傻乎乎地跑去小厨房了,脸色更冷了,“你把我的人支走,想说什么?”
马哲也不绕弯子了,和盘托出,“据张永查实,国子监学子跪在奉天门外,威逼圣上降罪老爷,是卫学纯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甭管有仇没仇,奚淼将与无羡有交集的人,全都捋了一遍,对其没有一点印象,“卫学纯是谁?”
“当初主子替圣上重开马市,来了两个赣商,其中之一叫卫学粹,卫学纯就是他的弟弟。”
奚淼挑了挑眉,“无羡在马市的地位,可是非比寻常。”
倪世杰虽是名义上的管事,却是她扶上位的,经营之法更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就差喊她一声师父了。
“一个外来的赣商,若想在马市得利,夹着尾巴讨好她还来不及,为何要与她结仇?”
居然拿一些无稽之谈哄骗他,难道他长了一张好骗的脸吗?
“照理来说,确实该是如此。可是那人行迹可疑,刚到马市就被主子给盯上了。主子想要挖出他的私密,派人去盯梢他,不就成了他的眼中钉了吗?”
奚淼可不是好忽悠的,“这些只是你的臆断,可有实据?”
“没有,所以更要查上一查。你总不想留下一条毒蛇,伏击于暗处,随时可能咬上主子一口吧?”
奚淼不为所动,抿了口茶,一脸淡漠道,“不是有豹房的那位吗?打探消息可是东厂的看家本领,我只是区区一介贱民,哪能比得上啊!”
“东厂如今由朱都督掌管,他与张永分歧日甚,一有机会就借主子来打压张永。将事情交给他去办,必然查不出什么结果。”
谁的锅谁背!
“不是还有张永吗?坐了那么多年的东厂厂公,手下不会连个把探子都没有吧?”
马哲心中暗叹一声,看来若是不摊牌,奚淼必然不愿帮忙,只能老实相告,“张永的手下出了细作。”
奚淼将手中的杯子一搁,气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还不将主子接出来?万一被人陷害了,怎么办?”
“你也知道主子的心最软,圣上如今处境堪忧,主子忍心抛下他吗?”
奚淼:
一时无力反驳,重新捧起茶盏,茶雾袅袅氤氲了他眸中的神色,“我可以答应你,出手查这件事,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只要他愿意出手就好,其余的都好商量,“什么条件?”
“我要进宫!”奚淼一字一顿道。
马哲瞪大了双眼,他可真敢想!
这是将圣上当成没脾气的泥偶了,他会答应放任这么一个勾人的情敌,在自个儿的女人身边晃悠才怪!
马哲希望他能认清现实,“你以什么身份入宫?”
锦衣卫?
就他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鸡,腿还被打残了,人家可不收瘸子!
翰林?
他倒是有翰林之才,可是身份尴尬,连科举都没资格考,人家可不要贱民!
“你是什么身边,我就是什么身份。”奚淼淡淡道。
他是什么身份?
说白了,就是一个阉人!
马哲心下一沉,“你要做内使?”
就为了让圣上对他放下戒心,他对自己真够狠的啊,竟连子孙根都不要了?!
“如此一来,你可是连男人都做不成了,即便能陪在主子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呢?”
马哲家里贫苦,自小被家人卖入宫中,没得选,但是奚淼与他不同,没必要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他对奚淼安利的一堆净身后的各种不便与痛苦,全都出自他的肺腑之言,就换来一句,“我心甘情愿。”
得!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什么倔脾气!
“我知道你求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待在主子身边吗?主子身边的人,有几个没对她动过心的,又不差他一个。
“可你想过没有,你若真的净了身,就连爱慕她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在她的身边看着,你能甘心?”
奚淼抬了抬眸,眸色仍旧淡淡的,“我心甘情愿。”
马哲自知,即便他费劲唇舌,奚淼也不会听他的,索性将主子搬了出来。
“主子是不会答应的。我出宫之前主子就吩咐过,此事答不答应,全凭你自个儿的意愿。她连这种涉及她安危的事,都不会强求于你,若是知道你为了进宫不惜净身,你想要她自责一辈子吗?”
第279章 算我看走眼了
“不若如此,豹房的那位又怎肯让我留在她的身边?”奚淼无奈又颓然。
马哲劝道,“你可别冲动,万一主子过不了多久就出宫了,那一刀岂不是白挨了?”
奚淼眼底闪过一抹希冀,随即黯然下去,“主子都被封为美人了,还有机会出宫吗?”
“主子身边的人,你应该有过了解。除了我们这些新收的,一共有六人,智囊张平、财神何关、鬼医柴胡、炮王高升、狗帅狗蛋、胡人胡勒根,都是自小跟在主子身边的,亲如家人。可是自从主子进京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张平和高升二人的踪迹,这不正常。”
对此,奚淼心中早有疑虑。
高升是最早跟着主子的,他对主子的依恋最深。张平则是作为主子的智囊,在边陲时几乎与主子形影不离。
这半年来,主子接连遇到了多少难关?削夺爵位、入宫选秀、贡品被盗、使臣求娶、宫外遇袭、老爷逼亲、倒卖学籍
可是至始至终,高升和张平,连个人影都没出现过,完全不合情理。
奚淼推测道,“高升和张平各有过人的才能,会不会被豹房那位派去做什么了?”
何关、狗蛋、胡勒根、谢怀安都被朱寿征用了,就连沈钰也被拉入了神机营。
这么推测,似乎合情合理。
马哲却是摇头否定,“若是被圣上借走的,我多少能收到些消息。”
奚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或许是派去做秘密的事了。”
之所以没告诉他,自然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
这话裹挟了几分离间的味道,马哲却是听罢一笑,“那你也太小觑我的能力了。”
奚淼重新打量起马哲,见他眉眼间洋溢的自信,比平日少了几分谦卑与内敛,多了几分摄人的气场。
“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马哲收敛起外放的气势,又恢复到了令人熟悉的谦恭,“你看没看走眼,没有关系。你只要记得,我永远是站在主子这边的,就行了。”
奚淼讥笑出声,“那你还为豹房那位来做说客?”
马哲的指腹轻轻划过杯口,冷静地分析当前的情况,“对于圣上来说,卫学粹只是一个小人物,查也可,不查也可。但对主子来说,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主子已经受到了对方的算计,如今她入了宫,得了圣宠,地位今非昔比。对方若是狗急跳墙,再下阴招,吃亏的还不是主子?”
马哲费了半天唇舌,就这最后一句说动了奚淼,“这件事我应下了。”
“你再找个和张平有七八分相似的,在城中巷角亮个相,做得越隐蔽越好。”
奚淼品出了几分阴谋的味道,“你想做什么?”
“让对方忌讳一下,省得觉得主子手下无人了。”浅浅的笑意,温煦无害,宛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