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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当朝第一太监张永来了,他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更别说是一个连蟒袍都没混到的了。
舒芳的双臂交叉在胸前,高傲地抬着下巴,以轻蔑的目光无惧地回击。
他就不走了,怎么着?
“他想留就留着吧!南赣多盗寇,指不定,在路上就遇害了。”无羡扶着马忠入座,漠然的态度就像是在谈论谁家的破衣服在晾晒的时候被人偷走了。然而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威胁!
好男不跟女斗,舒芳的脚尖移向了门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本官公务繁忙,还得去马厩看看他们准备得如何了。你们快些聊,别误了出发的时辰。”
随着他的离去,马哲等人也识相地退到门口守着,给他俩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无羡将马哲临走时交给她的食匣,递到了马忠的跟前,“这是我前两日,亲自做的一些果子,都是您惯常爱吃的。”
“花这个力气做什么,你还怕咱家在宫里没得吃吗?”瞥向她的目光看似嗔怪,却带着内敛的关怀。
“那能一样吗?”无羡将食匣交给了跟在马忠身边的小徒弟,“义父,姐儿这厢还得给您认个错。”
马忠:“怎么啦?”
无羡:“桂儿是义母的人,我没能照顾好她……”渐渐弱下去的声音染上了愧意。
“死了?”马忠打开食匣,捻了一粒薄荷糖丢入口中,语气平淡,显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无羡:“……”能不能戾气别那么重啊?
嘴角不由地一抽,无羡道,“没呢,只是她心不在我这儿,还请义父给她寻个归处。”
一记冷哼出口,马忠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只有主子挑奴婢的,哪有奴婢挑主子的。心不能向着主子,还有什么可留的?”
“终究是有义母的情分在。”
“你啊!”马忠用手指点了下她的脑门,“真是白长了一张聪明脸蛋,你爹可要比你果决得多了。”
提到李霸,马忠又是一声叹息。
那家伙看着憨傻,实则滑溜得很,同条泥鳅似的,说话、办事全都滴水不漏,怎么就折在南赣了呢?
他抓起无羡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南赣的水深着呢,可不好趟啊!”
“姐儿省得。”
“你省得什么?”马忠又点了下她的脑门,“咱家问你,此去南赣最要提防的是什么?”
“南赣的地方官员?”
马忠摇头。
“南赣的土匪?”
马忠继续摇头。
第366章 他要骑马
舒芳本以为,他得等上一阵了。对于女人的磨叽他可是深有体会,他那妹子就是最好的例子,每次她与闺蜜聚在一起,都能聊到天昏地暗,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话题,没想到无羡是个例外。
“都什么时辰了?再不出发,今日就要在野外露宿了。”强烈的催促意味,将嫌弃表露得异常明显。如此刻意,反倒是显得心口不一。
无羡以催促,回应催促,“上车吧!”
马厩里的车一早就拉到门口候着了,简略到几近粗糙的式样,令舒芳很是嫌弃。
几块木板拼在一起,就能算是车厢了吗?而且用的全是素木,都不知道雕些花草虫鸟装饰一下。
边陲小地方来的莽夫之后,即便侥幸得了个长公主的名头,不过是沐猴而冠罢了,还能指望她能有文士的风雅?
舒芳撇了撇嘴,踏上脚凳,下一脚就要进入车厢了,身后的无羡却没跟上来,脚步声反而与他背道而驰,越来越远。舒芳扭头回望,她竟是往前面的马匹走去了。
就她置办的那辆破马车,连她自己都不愿坐,他凭什么坐啊?
“本官也要骑马!”
“你一酸丁也要骑马?”狗蛋不是看不起他,而是他确实没什么可让人看得起的,“就你这腿肚子上的赘肉,别说是去南赣了,就连昌平怕也骑不到。到时候乏了、病了,还不得耽误行程?”
嘿!敢瞧不起他?
“昔日本官被钦点为状元,也曾骑马游街的。”舒芳少年得志,几时受过这般的辱蔑,不觉与他杠上了,“今日这马,本官还就骑定了!”
“哟!状元公要骑马,自然得挑最好的。”狗蛋嘿嘿一笑,对手下道,“将前阵子咱们得的那匹宝马牵来。”
马即刻就被牵来了,体格健壮,身姿矫健,每块肌肉都彰显出了力量感。
果然是一匹好马!
舒芳一看就喜欢上了,他不知道这马的来历,胡勒根却是了解的。这原是主子从西域弄来的马种,在贺兰山圈了一块地放养。
山间地势陡峭,将马养得同羚羊似的,性子野得很,可不是一个坐惯了轿子的读书人能驯服得了的。
这是狗蛋故意在使坏呢!
胡勒根扯了扯他的衣袖,“换一匹马吧,若是伤了舒大人,还得怪到咱家主子头上。”
狗蛋有些犹豫,“要不,换匹拉车的母马来?”
舒芳才看不上那些矮脚马呢,比他这一匹整整矮了半个脑袋,长得像是被人压过的泥塑似的,又粗又壮,怎么配得上他?
“本官就看中这一匹了,不换了!”舒芳一把拽住缰绳,不松手了。
既然有人想要自找苦吃,狗蛋何必拦着,抱起双臂,等着看好戏。
胡勒根还想再劝,被马哲拍了下肩膀,附耳道,“去南赣的路还长的呢,不能次次都由着他折腾。总得让他撞上南墙,才能彻底死心,不是?”
“若是伤了呢?”
马哲一点都不担心,“不是有柴胡吗?若是能让他残伤一路,之后也能安生些。”
一劳永逸。
果然,舒芳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试了两次,连马都没爬上。
这马实在是太高了,够上马镫就很吃力了,更别说是爬上马背了。
舒芳就不信了,连一匹马都搞不定。
左手抓紧桩头,右脚用力蹬地,真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终于能够上马鞍了,哪成想,这马故意同他作对似的,不好好站着,竟然动起来了,而且还抬起了前腿,直立起来。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舒芳根本没有防备,就被它给甩下了马背,要命的是,他的右脚还挂在了马镫上!
马儿感到身上有个拖累,极力想要甩脱他,扬起马蹄跑了起来。可怜挂在它马镫上的舒芳,似个拖把拖着走了。
“哈哈哈!”狗蛋带着一群人哄笑起来,“舒大人,您这是骑马,还是拖地啊?”
收到了无羡瞥来的目光,他方才收起笑容,对手下道,“快把舒大人给救下来。”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终于将舒芳的脚,从马镫上解了下来。
惊魂未定的舒芳,发丝散乱,发簪也歪了,新置办的官袍上染满了尘土,被人从地上狼狈地提了起来。
人刚刚站定,一声哀嚎随即出口,自脚腕传来的疼痛钻心刺骨,让他难以忍受,人一崴,差点又要倒下来了。
“哈哈哈!”又引来一阵哄笑。
舒芳臊得满脸通红,气得跺了跺脚,哎呦,他真是被气晕了,居然踹的是受伤的那只脚。一脚踹到了伤口上,真是伤上撒盐,疼得他脸都抽筋了。
狗蛋啧了两声,“看舒大人这样子,连站都站不稳了,怕是去不了南赣了,还是回家好好修养吧!”
“谁说本官站不稳的?”丢了差事不打紧,但是丢差事的理由,让舒芳丢不起这个脸。
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小厮,强装镇定地向前走去。甩开双臂,阔步而行的样子,真像是无事一般,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真他娘的疼啊!!!
愤愤地瞪了傻站着的小厮一眼,“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不快给本官备上脚蹬,本官要坐车!”
“之前不是还说,不要坐车的吗?怎么才一会儿就变卦了?变脸变得比女人还快……”这话小厮只敢在心里嘀咕,可不敢大声说出来,憋着委屈,忙不迭将脚凳给搬了过去。
舒芳不敢动伤了的左腿,只能抬起另一只脚。踏上脚凳是没事了,但是下一脚逃不过了,必须得用到他的伤腿了。
一脚落下,真是疼得他冷汗都冒出来了,脚一软,身子向前一冲,直接跌入了车厢,双手趴地。
幸好帷幕已经落下,如此狼狈的样子没有被看见,不然无羡手下的那些家伙,不知道又要将他笑话成什么模样了。
舒芳刚松了口气,一声冷笑自前方传来,“大人不必对我行此大礼吧?”
刻薄中带着嘲讽的语气,不是奚淼还是谁?
舒芳傻眼了,“你……怎么在这儿?”
第367章 就是要招摇
奚淼伸出两根手指,从棋盅中夹起一枚冷滑如玉、暗沉如墨的琉璃棋子,嘲讽的目光中夹着一丝凉薄,“这是我的车厢啊!”
答得如此理直气壮,让舒芳异常不爽。他能忍受粗拙的马车,反正所有的都一样,没得挑。但是,凭什么要与低贱的小倌同挤一辆马车?
“本官好歹也是从五品的官员,连一辆专用的马车都没有吗?”舒芳摆足了官架子,清了清嗓子,隔着帷幕,对外面外喊道,“给本官安排一辆车来!”
帷幕随即被挑开,露出了一张女子的脸。梳着丫鬟的发髻,但是气度不凡,行礼的姿势谦而不卑,不似丫鬟,倒更似教养得体的大家闺女。
出行前,舒芳特意找了一趟杨慎,毕竟他与无羡走得近,比较清楚她的情况。
通过他,舒芳对无羡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她的手下基本都是男子,女子相当少见,只有新收的两个,将眼前那名女子的容貌对号入座,应是宫里出来的女官梨儿。
梨儿颔首答道,“余下的马车全都装满了货物,只得这一辆可坐人,还请舒大人体谅。”
什么?
舒芳立刻收回了之前的评价,这位前女官做事怎么也那么不靠谱啊,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