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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退一步?!”
这是承认了薛怀的猜测。
“你手上有着不祥的气息,我不能容许你靠近小照。”薛怀有着狼性直觉,虽然圣女手上什么都没拿,但他总觉得她的手上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这个感觉同样在丁酉海心头盘旋,但他要比薛怀沉得住气,而且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所以他更希望的是让圣女把底牌交出来之后,自己再作应对。
短距离内,无论对方什么手段,丁酉海都有信心保护好李照。
圣女被他这副态度给刺激到了,脸色由青转红再转白,却又意外地没有爆发,而是后退了一步,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照。
她盯了好一会儿之后,冷笑了一下,十分邪魅地勾唇说道:“我认识你……所有用过九星结灯之法的人都有着相同的气息。”
李照瞳孔微微闪烁了一下。
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况——
邙月教的某种术法复活了李照,却使得自己穿越到了这具身体里,而她不清楚李照的过往,全盘继承了这么一副烂摊子。
最重要的是,她付出了什么代价?
顾奕竹失去了什么?
月儿作为一条蛇,又失去了什么?
在看到李照脸色不对之后,圣女明显更快乐了。
她眼眸弯弯,一半的长发在脑后轻摆,银制坠饰碰撞的叮铃声音伴随着她婉转的起伏音调,“害怕吗?想要知道九星结灯之法的代价吗?”
但李照已经不想听他说什么了。
不仅不想,她的目光甚至都没有再分给圣女半眼,而是转眸看了一眼顾奕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啊……”顾奕竹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
他双眼有那么些微的迷茫一闪而过,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喊他的是李照。于是,他晃了晃头,问道:“明空,你叫我?”
“嗯,我们该走了。”李照点了点头。
“去哪儿?”
“去谷。”李照走出几步,停下,扭头看他,笑着继续说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是?既然谷设计害你,我们自然是要回去一趟的。”
还有就是,她要回去找尉迟双雅。
与其让秦艽为自己体内的毒去费心神,不如直截了当地去找尉迟双雅,她既然愿意合作,那么交出解药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另一方面,如果镖队还没离开谷,他们也正好可以汇合。
当然了,李照还一个目的就是——虎符。
眼下有一半虎符在她的手里,那么她是不是可以以此为交易筹码,和尉迟双雅交易?谷图谋甚大,如果能把尉迟双雅和谷切割开来,将整个棋盘割裂得更厉害一些,那么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会逐渐被分散。
无论怎么发展,最后对李照都是一件好事。
他们要走,圣女却是急了。
“你不想知道你要失去什么吗?!”圣女在后头高声问道。
李照抬手摆了摆,说道:“我不在乎,如果要付出什么那就付出什么,眼下我已经活了不是吗?”
她这话说得轻松极了,听在圣女耳中却是相当的嘲讽。
圣女眸光阴翳地目送李照一行人渐渐远去,她恨得银牙暗咬,连拳头都攥紧了。
滴答。
一滴鲜红的血从圣女的指缝间滑落,落在了地上。
其实,薛怀和丁酉海的感觉并没有错。
刚才如果让圣女靠近李照,那么下一瞬,便是李照的死期!
圣女低头,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掌心带血的黑色长钉,有些阴沉地自言自语道:“好,是你说过不在乎的。等我回去查了九星灯,找到是谁替你结的灯,便是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
188 权谋
圣女,名为叶惜惜。
是邙月教教主叶涟漪唯一的女儿,也是下一任邙月教教主的不二人选。
她手掌心里攥着的,是教内圣品九星灯里的灯油浸润过的黑铁钉。所有经九星结灯之法死而复生的生命,在被这种特殊的黑铁钉伤到之后,都会立刻结束九星结灯之法,再次死亡。
李照的倨傲在很大程度上惹恼了一贯傲气的叶惜惜,当然,薛怀不由分说地站队是她更加无法忍受的。然而,她没有立场强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在李照等人离开之后,叶惜惜连夜赶回了邙月教。
她要开密坛,找李照的结灯人,却被刚好赶到的叶涟漪给制止了。
“父亲!你为什么要拦我!”叶惜惜双眼一吊,一副若你不说清楚,我立马就要原地撒泼的架势。
叶涟漪抬手挥了挥,两侧教众俯首悄然退下了。
“惜惜,我说过,你要与洪州王结交,我并不反对,但你不能在李氏女身上下太多的注。”叶涟漪背靠密坛大门,脸上是万年难化的冰霜。
他生得女相,凤眸细眉,朱唇薄抿。
头上是金丝小冠,脚上是黑底金嵌长靴,一身金丝红枫袍子衬得那张细白的脸愈发楚楚,只是这脸上的冰霜却让人不敢生出狎昵之心来。
叶惜惜寻常在叶涟漪面前是喜欢撒娇耍无赖的,可一旦遇上自家父亲这种表情时,又是万万不敢再忤逆半句。
见叶惜惜垂眸不敢再顶撞,叶涟漪又开腔道:“你可知,如今又有一个李氏女出来了。”
“什么?!”叶惜惜一惊,抬眸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
“河东裴氏如今的家主乃是尚书右仆射裴寂的兄长,裴钰。”叶涟漪没有立刻接着刚才的那个话说下去,而是谈起了四大世家中的河东裴氏。
“裴钰这个人,老谋深算,从不肯轻易展露立场,但就在上个月,裴寂领百官请命,奏请天子临朝。”叶涟漪的声音在地宫内回荡,泠泠清冷,“惜惜,你如何看?”
叶惜惜拱手一礼,回道:“裴寂想必是得了裴钰的指示,这才敢出头忤逆安阳王。”
“非也。”叶涟漪摇了摇头。
他拂袖拢袍,走近了叶惜惜一步,问:“裴钰膝下,有一养女,名叫裴婉儿,你可知?”
裴婉儿,河东闺秀。
貌如三春桃花般秀美,性温顺,善琴棋书画,是少有的不涉足武林,却在武林美人榜的女子。
同为美人榜上的人,叶惜惜当然认识。
“认识,裴婉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的一次露面是三年前的上元灯会,这一次露面便成了她位列武林美人榜第十的契机。”叶惜惜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叶涟漪的下一句叫叶惜惜惊得朝后踉跄了一步,发尾坠饰叮铃当当。
——“裴婉儿如今改名了,改姓李。”
“您,您的意思是……”叶惜惜抬头直视父亲。
“是,我的意思是,裴婉儿也是那些人准备好的棋子,也是诸多李氏女中的一个。”叶涟漪的眸子里映着两侧暖黄的火光,看人时却寒凉彻骨,“在外人眼里,裴寂的确是领百官忤逆了安阳王,然而,他的举动当真是为了天子着想吗?他的请命最终逼出来的是什么?并非天子,而是一纸尊安阳王为辅政王的诏书!这其中……惜惜你要审慎一番。”
叶惜惜不禁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那么一点小心思在父亲面前如同班门弄斧。
过了一会儿,叶涟漪再度开口,说道:“李婉儿于七日前被秘密送入安阳王府,你明明知道了这个消息,却没有细查过问,而是执着地在李端身上下功夫,甚至不惜假借我的手书与百里霜交易。惜惜,你可有看清自己脚下的路?”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甚至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却让叶惜惜觉得自己在被责问。
叶惜惜在京城数年,无论是在京城舞阁以惜娘的花名立足,还是借此身份游走于官场与武林之中,她都始终没能进到那一群核心官员的圈子内部。
不仅如此,她仅有的几次和裴寂打交道,也都是铩羽而归。
叶涟漪并不会因此责难她,因为他明白这是叶惜惜是思虑不周,没能全盘计划,而不是她不够聪明。可就是京城如此折戟之后,叶惜惜却重蹈覆辙,在李端身上错误地投入了满盘心思。
“女儿知错了。”叶惜惜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低垂着头,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被李照搁去的那一半长发十分打眼地垂在脸侧。
“裴钰一方面让裴寂逼天子给安阳王一个名正言顺插手朝务的名头,在明处让裴家看上去与安阳王势不两立;另一方面,则暗中将李婉儿送入安阳王府内,这其中……是裴寂的一出暗度陈仓。”叶涟漪到底是不忍太过苛责女儿,他俯身将叶惜惜扶起来,冷冰冰的手搭在叶惜惜手背上,“惜惜,我邙月教既然已经收服了玲珑阁,那就得握好这把刀,让它为我们所用,可懂?”
“惜惜懂了,惜惜往后绝不会意气用事。”叶惜惜垂眸受教。
安静的地宫内,响起了一声叹息。
叶涟漪松开叶惜惜,反身敲了敲身后的密坛大门,对叶惜惜说道:“言尽于此,惜惜,告诉我,这门……你还入不入?”
入!叶惜惜心里想的是当然要入。
但她脸上却是闪过一丝纠结,最终摇了摇头,敛眸说道:“九星灯乃是李程颐之遗物,眼下乾坤未定,惜惜不该不知分寸地企图进去查找李照的九星灯结灯之人。所以,这门,惜惜不该入。”
叶惜惜狡黠,用的是不该,而不是不入。
“惜惜,你心中应有一杆秤。”叶涟漪眼眸一暗,不愿再提点,拂袖离去。
哒哒哒——
轻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地宫中重新恢复了安静。
守密坛大门的两个弟子弓着身回来了,他们刚一抬头要笑脸问安,却迎面吸入了一鼻子的迷迭散,扑通一声,两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叶惜惜面无表情地将他们二人扛到大门附近,一左一右地靠墙摆好后,推开了密坛大门。
189 灯
密坛是一个由青石砌筑而成的密室,是邙月教的禁地。而叶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