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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如此,司马青也没办法,只能学着吾谷的样子,在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
后续赶来的账房和护院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两位爷之间发生了何事,怎么一个比一个更喜欢胡闹?
“掌柜的。”王账房转头,“您说,这是怎么回事?”
丁掌柜站在那里,目色幽深的盯着打架的两人,说是打架,还真是打架,没有什么武功招数可言,纯粹就是胡搅蛮缠。
“当爷的,总归是有点脾气的。”丁掌柜说。
王账房眉心微凝,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阴阳怪气的?
一直到了最后,洛长安没了气力,扶着墙大喘气。
宋墨捂着脸坐在地上,“打人不打脸,你这不是胡来吗?”
“反正你没我好看,无所谓的。”洛长安满头大汗,“还真别说,打一架,活动活动颈骨,我便觉得自己好似又活了!”
宋墨揉着被打疼的腮帮子,吾谷赶紧上去搀了一把。
“你这是憋得多慌啊?”宋墨直摇头。
洛长安抹一把额头的汗珠子,“从云山器械库的案子之后,我便觉得自己好似困在了笼子里,整个人怎么都不得劲。”
“公子!”吾谷递了帕子。
洛长安捻着帕子继续擦汗,“宋墨,你的体力怎么不如从前了?”
“你还说呢,自己腿上有伤,还敢这般发狠,跟我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宋墨反唇相讥。
洛长安挑眉看他,“深仇大恨算不上,欠揍倒是真的。”
“我?”宋墨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
洛长安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以后不要独自一人,冒险来寻我,我这人最不喜欢欠人情,你知道的,我宁可欠债也不愿欠情!”
“我本就浪荡天下,不过是顺路。”宋墨跟在她后面。
她骤然转身,意味深长的望着他,“还有!以后,不要再放水,打架若是刻意相让,那还有什么意思?”
宋墨愣怔,“对、对不起!”
“我都说了,我今年四岁。”洛长安的面颊红红的,额角的汗珠子还不断的往下坠,于这样寒凉的清晨,哈出嘴里的白雾。
宋墨憨憨的笑了笑,“到底是被瞧出来了。”
“我去沐浴。”洛长安头也不回。
及至洛长安离去,宋墨才敛了面上的笑意,转头望着一旁的司马青,“本王表现得很明显吗?”
“草民来得晚,没、没看到!”司马青说的是实话。
宋墨皱了皱眉,默不作声的回自己的院子,他自问做得极小心,怎么还会被洛长安看出了端倪?
进了屋。
洛长安双手叉腰,站在原地半晌没吭声。
“公子,奴才去准备热水。”吾谷行礼。
洛长安点了头,便瞧见司马青领着丁掌柜进门。
“洛公子怎么想起来,要跟王爷动手?”司马青不明白。
洛长安的袖口还捋着,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小臂,她侧过脸望着司马青,“你猜,咱们能在这里待多久?”
“这……”司马青没想过。
一旁的丁掌柜倒是笑了。
“不若,司马公子拿那三箱金子与我打个赌如何?”洛长安眉眼弯弯,揣着一肚子的小九九,眼睛发亮的望着他,“如何如何?”
三箱金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司马青有些犹豫。
丁掌柜抚着长须,“怕是公子做不了这主,洛公子何必为难我家公子呢?”
“真是无趣!”洛长安双手环胸,兴致阑珊的靠在窗口位置。
丁掌柜眉心微凝,“洛公子,晨起凉薄,您方才出了一身的汗,还是莫要立在窗口为好,万一着了凉可怎么好?”
“罢了。”洛长安随手合上了窗户,“你们出去罢了!”
司马青退出了房间。
门外,司马青瞧着丁掌柜,“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丁掌柜抚着白须,“倒是看出来一点。”
“什么?”司马青忙问。
丁掌柜道,“王爷在让着洛公子,心甘情愿的挨了一顿打。”
“洛公子已然说得清楚,还用得着你说?”司马青撇撇嘴。
丁掌柜瞧着他,温声笑问,“那公子知道,王爷为何要让着洛公子吗?若是论资排辈,按照身份来说,临王的身份远胜于丞相府小公子。”
这问题,倒是把司马青难住了。
细想来,的确如此。
“为什么?”司马青问。
丁掌柜摇摇头,“老朽只是个掌柜,如何知道?”
“说了等于没说。”司马青转身就走。
望着司马青离去的背影,丁掌柜目色微沉的转头,望着虚掩的房门,仿佛敛了什么心事在内。
无缘无故的相让,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么图这个人,要么图她的利。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重生想见到的。
“好好伺候你家公子!”
吾谷过来的时候,丁掌柜温声提醒。
“公子之前的话,说得很是奇怪,像是担心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吾谷小声的提醒,“重生公子还是盯着点吧!”
外头,不太平。
重生点了头,疾步离开。
如洛长安所说,庄子内外,很快就没了太平。
吃过早饭,宅子外头就开始闹起来了,隔着墙不断传来的甲胄声,还有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让人闻之心惊。
院子里,洛长安面色微沉的伫立。
“外头这么大动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宋墨满脸担心,“是不是咱们的行踪暴露了?这里真的安全吗?”
洛长安没说话,眉心一直皱着。
司马青瞧着丁掌柜,“派人去看看!”
“之前就已经让人去了。”丁掌柜转身就走,“那我再去看看!”
谁知下一刻,宋墨却快速将其拦住。
众人皆怔。
“王爷这是何意?”丁掌柜恭敬的开口。
宋墨目不转瞬的盯着他,眸光利利如刃。
第二百四十五章 咱两谁跟谁
“之前在后院的时候,本王瞧见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某种记号之类。”宋墨环顾众人,“本王也不是头一遭行走江湖,有些东西还是知道一点的。”
洛长安不明白,“什么记号?”
“野兽在林子里撒尿是为了圈地盘,贼在家门口画记号是为了偷盗,那么现在……”宋墨顿了顿,面色瞬时沉了下来,“恐怕是出了叛徒!”
叛徒?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如今整个千城都是乱臣贼子,若是让人知道,这宅子里住着丞相府的小公子,以及圣上的弟弟临王,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爷的意思是,咱们这帮人之中,有人通敌?”丁掌柜问。
宋墨轻嗤,“难道本王说得还不够清楚明白?”
“不知王爷怀疑何人?”司马青追问。
出了细作,那可就糟了!
如若被一锅端,只怕……会引起天下大乱。
“这人,自然不能是本王与长安,肯定在你们几个当中!”宋墨冷着脸。
不过,他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出了事,最危险的就是宋墨和洛长安,他们二人自然没必要主动暴露身份,想来也只有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才会通敌。
“记号在哪?”洛长安终于开了口。
宋墨指了指后院,“那边!”
“带我过去!”
后院。
这里有道偏门,平素一直关着,也不会有人经过,但就是在这门上,居然被人画了两个圈。
“这门上总不能自己长出两个圈吧?”宋墨轻哼,“一看就是人为,而且划痕比较新,可见是近期留下的。”
洛长安绕着木门来回走了两圈,眉心微凝。
“长安,你在干什么?”宋墨不解。
洛长安指了指门上圆圈的高度,“人,要留记号,不可能留得太高太显眼,这个圆圈的位置有些尴尬。”
说着,她站在门前抬起了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你们都看到了,我若是画圈,会在这个位置,应该是肩膀往下位置,但是这个圈的位置很高,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有点画蛇添足了。”洛长安嗤笑,“若是不信,你们都来比比!”
众人:“……”
虽然这圆圈出现得位置不太对,但出现的时候还是很诡异的,住进来的就出现了,可见他们之中的确有人在作妖。
“目的何在?”司马青不解,“反间计?”
洛长安笑了,“让我们起内讧,然后逐个瓦解。”
“心思真是狠毒!”司马青愤然。
宋墨神色愕然,“那外头的动静怎么解释?”
始终徘徊在墙外的甲胄声,可不是闹假的。
“这谁知道?”王账房轻呵,“也许是咱们草木皆兵,多虑了?”
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在宋墨听来,何其刺耳。
“长安,你不信我?”宋墨问。
洛长安摇头,“我若不信,来这作甚?只是不想被人利用,到时候咱们各个离心,反而中了那些人的圈套,死得多冤?”
正说着话呢,管家急急忙忙的跑来,“公子,快躲一躲,前面来人了,护院们正挡着呢!”
“不管是什么缘故,先躲一躲再说!”洛长安当机立断。
司马家的地盘,多得是地道。
一行人快速进了地道,各自心内忐忑。
“公子?”吾谷有些担虑,“怎么会进来了呢?”
宋墨咬着后槽牙,“本王说什么来着?有细作!”
“好了,都到了这地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先过来这关再说。”洛长安的态度一直很模糊。
这让宋墨很是难受,“长安,你这样优柔寡断,会被他们害死的!”
“没人会害洛公子,王爷多虑了!”丁掌柜上前一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