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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路这一路听来的故事里头,有“一分”为真便不错。
就比如说那个“八眼儿六胳膊、最后被真龙斩首”的故事,这里头也就是“斩首”那点是真的。其余种种流传说法,虽然听起来更贴近实际一些,但就其真实程度,也跟那不靠谱的神故事差不多少。
所以这三四分真……
楚路琢磨、兴许是有哪位曾经僚私底下搞点副业。
还别说,不愧是考过科考的,这位僚还真有两把刷子,要是不代入自个儿,听得还挺解气。
楚路之所以猜是哪位僚,是因为里面种种影『射』用得实在不少,茶馆里歇脚的贩夫走卒对此没什么敏感度,但是那几个襦衫年轻人显然听出来什么。看他们突然沉下来的凝重表情就知道,他们对说书先生口中的内容确实有些想法,估『摸』着也猜到这位里面的“将军”和“陆大人”究竟是指么人。
那上首的先生正说到将军怒斥陆大人罪责、圣上处以当庭杖责之刑,又惟妙惟肖地仿几句『奸』佞哀叫哭求之语,引得茶馆诸人哈哈大笑、又有人抚掌高声叫好。
楚路:“……”
他抬手碰了碰鼻,觉得这场景实是有些微妙。
稍稍垂眸,却见先前注意到的那几个襦衫年轻人却没么反应,还是在原地好好坐。
他由不得感慨了一下年轻人还真是沉得住气,他们既然知晓内情,这会儿听闻『奸』佞得到惩处该更高兴才是,仍是端坐不改先前之姿,镇定沉、想必之后必然也有一番造化。
楚路心中刚这么夸完,却见其中一人霍然起身,正是方才去给掌柜的塞钱袋的那位。
“嘭——”
被青年起身带倒的椅发出一声巨响。
茶馆中原本热闹的气氛霎时一滞,叫好声中断。
疑『惑』、不解、皱眉警惕,一时间各『色』目光都落到起身的青年。
第55章 权佞25二更 对不住
站起来那年轻人一张脸皮涨得通红; 也道是被人的、是气的。
过身侧紧握的拳头和脸上断抽动的肌肉,凑近了便很容易判断出应当是后者。
楚路虽离得远些,却也从底下的氛围中判断出一二来; 那剑拔弩张的状态,他甚至怀疑这个年轻人想要冲上去将那说书生打上一顿。
这年轻人当然没成; 被身侧的同伴一左一右有人从后抱着腰拉住了。而那一桌五人中、剩下的那个则是更冷静些; 连忙起身冲左右宾客躬身致歉,连声解释说是这位同伴“身体适”。
这几个年轻人在这茶馆里的人缘应当错,听闻这话; 厅堂中原本凝滞的气氛霎时一松,甚至有人问说是“要要帮忙送到医馆?”; 解释的青年忙迭地摆手拒了; 又是道歉又是道谢地拽着同伴往外,出了茶馆。
……
似乎也道几人在的情状方便在街上瞎; 他们出去便拐了一侧的巷。
也巧了; 正是楚路坐的位置的窗下。
楚路只稍往侧偏了偏头,下面的情形便落入眼中。
前同茶馆中人解释的青年压着嗓劝解:“过是些话本戏文,为博人一笑编造出来的消遣故事。又怎值得往心里去?”
被扯住的年轻人却只是自顾自低着头说话,消极抗争的意味十分明显。
旁边那几个拉扯他出来的同伴亦是欲言又止; 他们视线彼此对视,俱是无奈。
半晌沉默,有个些的青年,胳膊在他颈侧一绕,借着身直接压住了人的肩膀,似乎想要调笑一番缓解一下在紧张的气氛,“这些故事以前也是没听过……该说都听习惯了才是。怎的?这次就这么沉住气?”
这话却像是点燃了什么引信,一下火上浇油; 原本佝偻着肩背的年轻人猛地站直,压在他身上的个一个防、踉跄了一下,又被他接下来突然往前的动作带动、重心稳下直接跌了个屁|股墩,当即“唉哟”了一声。
旋即干嚎:“腰、我的腰!”
旁边的同伴连忙七手八脚地去扶,推人的那个也在原地地懵了一瞬,又连忙喝住想要上手的那几位,“别动!别动他!!去找大夫!!”
楚路垂眸着那底下那一通手忙脚『乱』,有明明嘴里嚎着“腰疼”、捂的却是肚的个青年,忍住失笑摇头:……这真是年轻人的热闹。
有个跑得快的同伴已经被打发去医馆了,那个个青年似乎是想拦却没拦住,犹豫定被同伴发了端倪,气得最开始那个年轻人狠踹了他一脚,气哼哼的坐到巷的斜对面,一副要与这人划清界限的模样。
是前茶馆中出言解释的那个青年更稳重些,是打发了一个人去追那个已经往医馆跑的长腿,这才拂了拂方才忙『乱』粘在衣袍上的浮尘,起身到对面。
“清之,”青年唤了一声,语带无奈,“……懿竹说得错,怎么这次就这么沉住气?”
苏清之一开始想扭头理,但是对方逐渐近,他是忍住,“腾”地站起身来,激动道:“一样!”
“这次一样!!”
他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又强调了一遍。
待和同伴拉开了一段距离,苏清之这才抬头着过来的青年,又带着怒气道:“那根‘竹竿’就算了……伯谨,我信你没听出来!”
在后面竹竿“喂喂喂、‘算了’什么意思”的背景音下,李伯谨脚步顿了一下,他沉默了瞬息,轻飘飘道:“是啊、我听出来了。”
然后,又蓦地抬头,反问:“那又如何?”
被那眼神着,苏清之忍住往后退了一步,但旋即又更激动道:“如何?!”
“我信你没听出来!那话本里的将军分明就是秦、秦……”
他抿了抿唇,出于某种尊重、到底没有直呼其名。
李伯谨却接下了他的话,“秦壁、秦守疆,秦大将军。”
在对方这眼神下,苏清之突然就明白了李伯谨刚才那句“那又如何”的意思了。
便是道了方才故事中的人物代指何人又如何?便是道这次的故事当真是曾经发生的真实又如何?
过去了、这都是已然过去的既定事实。
别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近乎十年,即便是发生在眼下的当前、他一个尚在书院的学又做什么?一个蒙之庇护才有片瓦容身、得安读圣贤之言的学生又有什么做的?
若是早生十年……、二十年……
苏清之愤愤地捶了一下墙,忍住一边往后退、一边怨愤道:“大将军又有什么了起,过是仗着军功在身胡作非为、肆意……”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自己差点就退出了巷的范围,在拐角的地方狠狠地撞到一人身上。
只是被撞的人纹丝动,反倒是苏清之被抵得往前踉跄了一下,若是眼疾手快扶了一下墙,差点当场摔倒。
虽说狼狈的是他自个,但这事真论起来是他的错。
虽然平素总被夫指着骂急躁冲动,但『性』格归『性』格,苏清之却并非讲理的人,稳住身形后,便忙转身道歉。
“对住?”
被道歉的那个人声音微挑,退反进,抬脚挤入巷中。
苏清之忍住往后退了半步,李伯谨也往前踏了一步站在同伴身后,就连一开始坐在后面的广懿竹也上前来。
实在是这人的身形太具威胁『性』,就连被苏清之叫“竹竿”的广懿竹站在他跟前都矮了半个头止,更遑论这男人的块头完全跟个成正比,站进来的时候,这条巷都显得『逼』仄了少。
而就对方这神情态度,显然打算将今天的事善了。
那男人抬手撑了一下墙壁、换了个倚墙的姿势。那点从巷外头出的光线被挡住,里面霎时陷入一片阴影,他沉着声问:“只一个‘对住’就完事了?”
苏清之拧紧了眉似乎想要说话,却被旁边的李伯谨一把拉住。
李伯谨将人扯到了身后,自己则是上前去拱手施礼道:“这位兄台,实在对住,是我等行路慎、冲撞了兄台……这附近便是医馆,若是兄台身有适,我等随您就去诊治。”
男人闻言嗤笑,“医馆?爷腿断了、动。”
他说着这话,像是生怕人相信一样,稳稳当当往前了一大步,『逼』得另外人齐齐后撤。
苏清之咬牙挤出一个“你”字,似乎想要上前去和人理论,却被广懿竹死死拖住,生怕这上去之后一拳被人给结果了。
那人靠着墙“嘁”了一声,眼神示意了下靴上脚印。
说句实话,这男人脚下长靴也道被穿着了多久的路,上面尽是些干涸的泥渍,几乎出本『色』,苏清之刚才心撞到、踩出的那个印……就是仔细、也太清楚。
李伯谨提出以帮他清理,却被对方浑在意地抬靴在墙角蹭了蹭。
苏清之猜这混蛋本来想蹭得更脏一点,过因为长靴实在太脏,在墙上蹭了蹭倒是干净了些。
那人似乎也发了这一点,“啧”了一声收回脚,又有无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便陷入了僵持的沉默。
是李伯谨意识到什么,原本松口气的脸『色』顿时大好起来。
而稍微往后一点,苏清之沉住气追问一句,“你怎么脱?”
“脱?”那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了一声,“老的意思是,你们跪下来给爷磕个响头、趴着把鞋『舔』干净,这事就揭过……”
苏清之咬牙:“你莫要欺人太甚!”
男人从嗓眼里发出一点屑的动静。
李伯谨挡住了怒气上头想要冲上去的苏清之。
“兄台此举未若辱人太甚。”比之苏清之,他的语气要冷静得多,他顿了顿又道,“此事实是我等有错在,我们愿付银钱为兄台置一新履。”
这便是拿钱消灾的意思了。
过对方似乎并领情,浑在意地随口报了一个数字。
听罢一直在后面的广懿竹嘶了口气,脱口而出“你怎么去抢?!”,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瞩目下,讪讪的闭了嘴……就眼下的情形,这人确实就是在“抢”了。
“给出是吧?”
那人似乎对这个结果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