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些菌菇兜好,看看时辰不早,关新妍准备沿原路返回。
出了岩洞,看看近在咫尺的山头,忽决定登高看看周边的景致,既是满足猎奇心理,亦为下次探险寻找方向。
山顶更加寒冷,但高冷之处确有奇景,于此处不仅看到了周边地形概貌,还发现了金兵营地,原来,金兵营地就在已方营地东北方向不远处,两座营地以一条s形河道阻隔。
金兵营地的上空烟雾缭绕,他们正在造饭。依稀看到那群浑身裹着兽皮兽毛的金国人聚拢在火堆旁吃烤全羊的情形。
距离相隔太远,看得并不真切,他们聚拢在火堆旁是真,吃的什么其实看不清,但关新妍下意识认为他们吃的就是羊,游牧名族嘛,惯常吃的就是羊肉、牛肉、马肉,尤其爱吃羊肉。
想到烤羊肉的味道,关新妍嘴里不自觉开始分泌津唾,同时,更加清晰地感觉到饥肠辘辘。以往虽处境不佳,好歹想吃什么都能吃得到,如今,到了这苦寒之地,这往常不甚在意的吃食竟成了最大奋斗目标。
未曾深切体脸过饿体肤的痛苦,此时异常强烈地想要实现饱肚的愿望,这愿望比以往任何一个愿望都迫切。
关新妍想到了抢,有了强烈为之奋斗的心愿和目标,大脑自然而然开始全力高速运转,很快便得出一条完美计策。
怀着愿望即将达成的美好心情,关新妍步履轻快地朝山下奔去。
许是因为心情美好的缘故,感觉回程的路特别地好走且短,只觉不一会便回来了,到达军营时天色刚擦黑,看到军营明亮又温暖的火堆,心里十分快慰,为自己回来的时间节点比预想的要早而高兴,为不必摸黑寻路而庆幸,更为自己这次顺利探险,收获不菲而欣喜。
脚步轻快地穿过军营,到达王爷帐房,甫进帐门,被眼前情形吓一跳,帐内十数人目光齐刷刷向自己投望过来,关新妍愣了半秒后,装作若无其事退了出来。
令关新妍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刚出来,帐里那些原本神情肃穆似在商议要事的将士们也陆续走了出来,且他们的脸上皆带着欣慰神情,个别人路过关新妍时竟对关新妍投以感激的目光。
什么情况?虽然心中已有解决军营饥困的良策,但到目前为止,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呢,没人知道自己有良策,尚无所作为,无所贡献,这些人为什么要感激自己?
正当关新妍纳罕之际,耳旁传来一声厉喝:“进来!”
朝帐门看去,只看见一道黑影闪逝,是在对自己说话吧?关新妍犹豫地走向帐门。
一进门,手腕即被钳制,怀中的包裹掉落,身体被拖拽至一张桌面上,一道黑影从上方压下来,在距离仅二十公分时停下,一张暴怒的脸随即呈现在眼前。
“谁准许你离开军营?”怒喝声震得心头发颤。
顾不得询问王爷的怒火从何而来,关新妍只觉自己的手腕似要被捏碎,不自禁努力往回抽自己的手,同时大声喊:“疼,疼,”
王爷不但未松开手掌,反而加大力道,切齿道:“疼吗?可知道我的心比你手上的疼疼数十倍?”
关新妍只觉手上传来椎心的疼,忽想到自己随他来到这苦寒之地,无偿为他治病,自己带病探险,想到抢夺金人食粮的计策后急急回来向他献策,竟受到他这般待遇,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见面前人眼里突然涌出清泉,赵谦愣了一瞬,看到眼前人转瞬间梨花带雨、无限优柔脆弱的模样,心里某处轰然塌陷,一股酸楚之流倒灌进来,即刻让整颗心变得异常柔软酸胀。
手,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手腕上的窒锢感消失,关新妍下意识抬起手检视活动一番,发觉功能完好,没落下残疾,万幸!抬眼见王爷一脸郁柔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失态惊着王爷了,不禁一阵羞郝,与王爷非亲非故,怎可以在王爷面前显示脆弱,真是丢脸啊。
胡乱将脸上的泪渍擦掉,关新妍避开王爷的视线,清冷道:“王爷曾答应过我,有话好好说,如今,是忘记了自己的承诺吗?还是说,当初本就是敷衍之词从来没想过要遵守?”
赵谦看着关新妍脸上的红霞,沉声道:“我说过,遵守诺言的前提是,确定你是我的女人。这一下午,你去哪了?是探寻出路去了吗?
我给你行动自由,只让你在军营里活动,没让你四处乱跑。
看着我回话!”
关新妍转脸瞪视王爷:“我是你的囚徒吗?担心我逃走,那为何不把我捆起来?我不喜欢你总是以强硬姿态和我说话,如果你永远这么高高在上,不懂得尊重人的话,永远也听不到我的真心话。”
“我还不够尊重你吗?试问天底下,除了你还有谁令我如此用心待之,顾全你的安危、顾全你的饮食、顾全你的情绪,许你在我面前无礼,许你在我面前言语无忌,许你对我提要求,许你在我军营里自由行走。
我完全可以用威胁逼迫的手段使你就范,却不惜动用所有力量,不惜花费一生的时间来感化你,我得到了什么?
你可曾给我一句宽心安慰的话?你在享受我给你特权时可曾顾念过我?你走出军营时可曾想过我会担心,会不安?你在我面前说过几句真情实意的话?虽然你脸上没有戴面具,但你从来不愿在我面前展露真性情。
你对我又有多少尊重?”
这,既是责难,亦算告白吧,关新妍目光闪烁,不敢正视王爷,似怕被王爷眼中炽烈的焰火灼伤。
第二佰八十五章 发怒
“你在心虚什么?究竟是愧对我的付出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赵谦沉声喝问,“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无可回避,关新妍心一横,干脆实话实说,省得双方都不自在。当即面色略沉,伸手去推面前阻碍空气流通的山一般庞大的身躯,推两下没推动,只好继续维持着仰坐姿势仰着头费劲说话:
“无论你怎么付出,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要与之相伴一生的人始终不会是你。
看到你为我做的些许改变,确有些感动,曾经想与你成为敞开心扉、无话不谈的那种朋友,但你我身份的不同、想法的差异,注定我们不可能成为知交。”
赵谦眼里原本炽热的火焰渐灭,冰霜弥漫。
“你对我并没有你想的那般重视,你对我的付出只限定在不损失你的权益范畴内。倘若有一天,让你在我和权力之间做选择,相信你一定会舍我取权。
别急着否定,倘若现在,我让你抛下一切身份、地位、权力、财富随我浪迹天涯,你愿意吗?”
“不可能!”
“这就是了,你爱的始终只是你自已,此生,我不想成为你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你还是要逃?”
“我们可以谈条件,只要王爷肯放我条生路,往后,王爷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相帮。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但假以时日,我定会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纵然王爷看不上我其它方面的能力,好歹认可我的医技吧,将来,若王爷想要我贡献医技,我一定不推诿。”
赵谦的隐忍已濒临极限,“看来,你从来都没放弃要逃走的念头,绝壁下与我谈条件不过是缓和之计,说的都不过是敷衍之辞。
既是如此,我也没必要再与你遵守那毫无诚意的约定!”
赵谦忽自动向后退走,同时对关新妍冷漠声言:“即日起,你不再享受特别优待,我的军营里不养闲人,你,立即卷铺盖去秣马处报到!”
最后一句话带着十分凌厉,完全一副上将对下士发号施令的语气。说完这一席话,赵谦利落转身朝帐外走去,步至门边,忽停下脚步,头也不回肃声道:“在营里须遵守军规,军规中有一条须谨记,凡逃兵,杖毙!不敛尸!通报原乡!”高大的身影即刻消失于夜幕之中。
关新妍闷闷坐桌上愣了会神,想不明白王爷这样处置自己是何用意,既不肯放手,又不予强制管束,这样不亲不疏的态度到底是未拿定主意的权宜之计还是另有计较。
这边关新妍尚在怔怔思索,那边王爷已领着一支骁勇战队纵马朝金兵营进发,这一夜,许多将士看到王爷大发威风,王爷仅凭一人之力,将敌人前锋营捣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这一仗打得迅疾、酷烈,除了收获不少敌军首级,还收获一些为数不多的物资。事后,敌我双方皆为王爷此举困惑,敌方认为王爷亲自率领急先锋突袭必有深意,其后势必有不凡举措。
已方将士们为王爷未作事前规划,未招呼一声即亲身涉险倍感惊慌、忧虑且后怕,同时疑问丛丛,猜不透王爷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大概只有王爷自已知道,他此举,单纯只为发泄胸中一股化解不开的郁结之气。可是,当王爷满身是血回到帐房,看到空无一人的帐房,刚刚宣泄出去的郁结之气又盘亘回来,且比先前更沉郁。
……
当晚,关新妍携着铺盖去了秣马处,来到此处方略略想明白王爷将自己下放的目的,王爷大概是想让自己清楚了解一名未受王爷眷顾的普通士兵所要面临的艰难困境,想让自己知难而退,进而转头回去抱大腿求宽容。
这招,对见惯大风大浪,淌过无数阴谋诡计的关新妍来说,实不算高明,根本不屑一顾,但真的有些效用。当关新妍躺在数十人一间四处漏风的帐房里冷得磕牙打颤时,好几次都想卷起铺盖回去找王爷再好好商量商量。
或许觉得自已还能再捱一捱,亦或许四肢早已被冻得不听使唤了,终究还是没去叨扰王爷。
凄寒的夜晚总算过去,天色将亮未亮之时,断续吹了一夜的寒风总算消停了。神经崩了一夜身体极度疲累的关新妍刚享受片刻静谥有了点昏昏欲睡的意念时,却被周遭逐渐响亮的嘈杂声扰得不得安宁,她烦闷地将头缩进被子里努力排除外界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