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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靖王披锐上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斩落幽灵团骁骑,宋军将士得知靖王亲战,士气大振,奋勇反击,原本一盘散沙的局面忽然变得有条不紊,布置在营地各处的机关陷阱纷纷被启动。
所向披蘼的幽灵团骁骑在机关陷阱面前再也发挥不出优势,要么被困,要么被擒,要么人马俱丧,进已失了胆气,退亦如履薄冰。
见此情景,完颜如霜果断下令撤退,放弃已到手的大半基地,在退逃的路上遭遇了宋军猛烈攻击,先前节节胜利获得的尊荣及优越顷刻间消弥。
第二场战事,双方皆损失不小。
将士们一通忙碌,很快让营地复归整齐肃穆。王爷的帐前扰攘不息,一众将士候在帐前等候召令。
一名又一名将士汗涔涔、神慌慌步出大帐,使得帐外一众原本心情激昂的将士们渐感不妙,开始忧虑彷徨。
又一名将士苦着脸走出来,被帐外一名将军拽至一旁,急声问:“里面是有老虎么?如何走出来的个个面如土色?”
被拽着的将士愈发愁眉苦脸:“将军别问了,一会你就知道了,老虎实算不得什么可怕的物事,比老虎还要残暴凶狠的物事多了去了。”
意识到失言,将士立马打哈哈:“我说得是苛政,苛政猛于虎嘛。此仅是个人观点,将军千万不要外传,好了,别拽着我了,还有一堆事情要赶着去做呢。”
将士说完抽身急走,不复理会将军的一再挽留和追询。
第三佰二十四章 变
帐外一众人见从帐内见走出来的无一不是如丧考妣的神情,问又问不出什么,均惴惴不安,既好奇又惧怕,盼着被召见又害怕面对未知的恐惧。
忽听见一声惨叫,接着见一名将士横着身子从帐内飞出落到三米外的地面上。
众人惊悸中,又见靖王森寒着脸步出大帐。其通身凛冽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众皆单膝跪地,垂首听候施令。
靖王目光迅速环视一圈,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厉声道:
“有谁还不清楚自己的职责?!身为军人,除了练就铁一般的躯体,还须练就铁一般的意志,你们谁做到了?
金兵来袭,前防卫队支撑了多久?顾将军,需要我告诉你前防卫队的重要性吗?你们是抵御敌兵的第一道防线,须竭力阻拦敌兵为后方应战争取时间。你做到了吗?
你们所有人,是否都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按实际战斗力,我方完全可以与金兵打平,即便是输,至少也得延挨三日。
敌方一日便攻破了所有防线,这里面,有你们每一位的功劳。”
众将士将头垂得更低。并非是深刻认识已身错误,而是害怕被王爷犀利的目光灼伤。
“看来,从前对你们太宽纵了。即日起,自省自查,加强营务,所有将兵操练时间加倍,各防守区内损毁的机关、防御系统限一日内修缮完毕。
明日,本王亲来抽查,未达成目标者,军法处置!”
将士们大气也不敢出。
“有做不到现在便可站出来可免受军法!”
无人动一动。
“很好!回!”
很快,营地再次忙碌起来,此次,场面不同于先前那般从容、有序,而是繁忙、紧促,将士们仿似暴雨前倾巢出动的蚂蚁,个个以亢进、仓惶的步伐奔走。
……
关新妍立于帐前,面无表情看着远处纷纭忙乱的景象。醒来约有一柱香时辰,最初发觉自己身处熟悉的帐房里,习惯性喊人来禀报军务,却发现军权已不在自己手里。
随意叫个人进来陈述了这两日营中发生之事,听完讲述后,遣走来人,之后便一直伫立帐门前看那些忙得脚不踮地的士兵们忙碌。
王爷从侧边方向走来,直至走到近旁,关新妍才觉察到王爷的存在。
“外面风大,进去吧!”王爷声言。明明是一句温情的话,听起来却凉薄如冰。
“正想吹吹凉风。”关新妍淡然回应,目光依然投注在远处。
王爷挪步到关新妍面前:“命令你进去!”
视线被挡,关新妍抬头瞧一眼王爷,不发一语,转身入帐,王爷跟随其后。
入了帐房,关新妍忽转身,面对王爷平静声道:“王爷从昏迷中醒来已有大半日了,让我尽一尽医官的职责,给王爷查下身体吧。”
王爷默然许可,坐到榻前准备躺下,听关新妍声言:“王爷坐着便好。”王爷遂听话地坐着,即便是很随意地坐姿,也显露出七、八分的霸道、威仪。
关新妍上前,从其身旁坐下,将王爷置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翻转过来,以两根手指搭放腕间,状似凝神切脉。
认真感受片刻指腹下强有力的脉搏,关新妍声问:“王爷醒来之后感觉哪里有不适?”
王爷微低稍偏着头看着关新妍因红肿而显得饱满莹润的唇,不甚在意地回答:“除了些微头痛,没有其它不适。”
“自己觉得状态如何?……有没有……烦燥?焦虑?看所有事物皆不称心?……”
王爷骤然收回手,冷声道:“你想说什么?有话明说,你是否和他们一样,想说我残暴、冷酷、不近人情?”
关新妍抬头对着神情明显不悦的王爷认真解释道:
“人的情绪其实与身体内分泌的多巴胺、内啡肽等物质的多寡相关,在生病或者精神受刺激的情况下,这些物质的分泌水平会发生变化,但可以用药去调控……”
“你觉得我现在不正常?”王爷骤然扳住关新妍的双肩质问,“你弹嫌我?”
眼见王爷就要发怒,关新妍丝毫不退缩,迎面肃声道:“王爷时常心情不好,还有一种可能的原因,那便是记忆缺失,缺乏安全感。王爷仔细回想,醒来后,是否曾对过去、现在有困惑不解的时候?”
王爷瞬间怔住,目光缓缓从关新妍脸上游移到它处,似在追忆、思索。
关新妍轻声道:“王爷有不解的地方可以说出来,或许,我可以为你解惑。”
王爷双手放开关新妍,若有所思站起身来,慢步至帐房中间,环顾四周,自言自语般地说:
“我对眼前所有人、事有种陌生的熟悉感,好似梦里来过,可对于在此间发生的事情只有朦胧的感觉,没有清晰的印象。
不光是对眼前物事有这般感觉,对近几年的记忆都是这般感觉。努力去想偏想不出什么,可无意间瞧见某样东西会带出一片记忆。”
惘思一阵,沉默些时,王爷忽转头,锐利的目光直直锁定关新妍,坚毅声道:“不记得我们之前有多少纠葛,但始终清楚,你是我的人,你对我很重要。
还有,别的事情记不清,十三岁以前的记忆刻骨铭心,自醒来那一刻,始终未敢忘记家仇未报。”
关新妍内心深感忧虑,王爷果然是因脑手术而发生改变,他的记忆停留在家庭发生重大变故、人生经历深重磨难的那些年月,痛苦犹新的记忆,加上手握重权,又兼狂放不自抑的性情,会让他做出不理智、不计后果的事情,也会令他身边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王爷,可不可以答应我,三个月或者半年内,在记忆没有恢复以前,不要做出重大决定,不要行重大举措,以免将来后悔。”关新妍认真劝告。
“对你来说,什么算重大决定、重大举措?”
“说白了,请王爷不要滥杀无辜,不要折磨身边人,不要急着想复仇的事。眼下低调做人,稳中行事,对王爷百益而无害。”
王爷眸光闪过一道寒光,浑身带着危险的气息一步步朝关新妍逼近,齿冷森寒道:
“你以为你是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指三道四?对你略微特殊一些,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吗?”
第三佰二十五章
“我是王爷的医官,医病也医心,良药苦口,直谏戳心,但出发点都是为王爷好。若无半点不凡之技、无一丝不同常人的胆气,也站不到王爷身边,得不到王爷这略微的特殊对待。不是吗?”关新妍肃着小脸与王爷对峙,将王爷的威胁不放在眼里。
王爷神情凝滞了一瞬,脚步在距离关新妍两米处停下,拧眉冷声道:
“你只负责尽心服侍我即可,其它事用不着操心。我做任何事自有分寸,死在我剑下的无冤魂,投到我的麈下为我所用的皆是有识有幸之人,他们选择为明主效力,我让他们尽其所能发挥才干,他们为我立下汗马功劳,我给予他们功勋财物,各得其所。
至于复仇之事,与你无关,不准你妄议!”
“王爷不觉得自己太过刚愎自用,太过武断了吗?”
“你不觉得你自已太过逾矩,太过放肆了吗?”
“那是因为王爷言行不端,难服众,有不公地方就有不平的声音。”
“我言行不端?”
“王爷方才说王爷的剑下无冤魂,峭壁上那位公子不过是一位赶了趟不知深浅买卖的商人,王爷为何非置他于死地?”
“哈,”王爷转脸对空冷笑一声,眸光再投向关新妍时,锐利如刃,直击对方心灵:“这是自你打眼见到我后心里一直想问的话吧?
为什么杀他?他劫走我的女人,与你在洞中孤男寡女相处两昼夜,就凭这,他死有余辜!
你说他是商人?他是金国兀术儿部落首领,也是金国出使西域的使臣,还是一名造诣深厚的炼毒师。他频繁鼓动西南方向蛮夷小国侵扰我大宋,企图分割我大宋版图。他炼制的毒药多半运用到我大宋军民的身上。
这样的人,你觉得不该死?”
“如果此人真如王爷所说的那般罪大恶极,王爷更不应该杀他。须公布他的罪行,以律法整治。让大宋军民快慰,亦让他身后的权谋者震颤一下。
本可以正大光明处决他,彰显王爷英明神武,可王爷一径私自决断、了结此事,显得王爷阴狠毒辣、偏执狭隘。”
“闭嘴!他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如此袒护他而敌视我!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