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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头一众假装挑选货品的女客们霎时瞠然失神,心碎了一地,一个个或掩面抚心,或神滞气萎地离去。
小莲被靖王的举动激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望着靖王的神情似哭似笑。
关新妍提着食盒走进铺子,奇怪地看着身旁一个个擦肩而过面色忧伤的女子们。待看到铺子当中情景,瞬时火冒三丈,当下放下食盒,三步作两步上前,捋起袖子,抬起手臂,一个巴掌抡下去。
“啪!”好清亮的一记耳光。
靖王玉白的脸上很快多出了一记红红的、边界清晰的五指印,而靖王自关新妍巴掌下落之前至巴掌落下之后,目光始终胶着在关新妍脸上不曾偏移,不过目光神色由先前的欣喜变成了愤怒。
关新妍从对方的眼睛已然瞧出眼前之人就是昨日唐突自己的那个野人,虽然觉得他该打,但想到他功夫了得,连崔大哥都不是他对手,不免有些惶惶不安。可人家找上门来滋事,万没有退缩认怂的道理。
关新妍硬着头皮挤进小莲与靖王之间,将小莲护在自己身后,昂着脸对靖王大声斥责道:“你这人怎地纠缠不休,没完没了。昨日至今,你冒犯我,打伤我未婚夫君,又来搅我家生意,调戏我弟,你到底想做什么?长得像你故人的人都是你的仇人吗?”
听闻关新妍嘴里吐出“未婚夫君”这几个字,靖王更是气得眼睛直冒火星。
见形势不好,小莲及时将关新妍拉至一旁,对关新妍解释道:“姐,你误会了,这位公子不是调戏我,是那群女子欲对这位公子图谋不轨,公子不堪其扰,让我配合他做场戏,好让那群女子放弃非分之念。”
“那也是他没道理,他一名异乡客,惹了是非自己解决,不该让你以损害名誉为代价替他挡祸,将来,他一身轻松走得无影无踪,你要娶亲之时还得跟媒人、女方家费一番解释。”关新妍愤愤声言,唯有她自己知道,对于白衣公子的愤恨不光是因为他调戏小莲,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重伤了崔大哥。
“谁说我要走?”靖王以指掌摩挲自己尚热辣的脸颊悠声道,“往后,你在哪我在哪,他要娶亲我出面解释。”
关新妍满目诧异地看向靖王,“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和我卯到底?”
靖王放下手,神情敛肃道:“不如说,我要和你白头偕老,我想对你好,一辈子!不,生生世世!”
关新妍瞪大眼睛看着靖王,像看稀有物种,思绪越过千重弯万道锋,最后,面色平静对靖王说:“我们之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你看,这里门前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你到前面那个丰悦茶楼等着,我这边忙些事,忙完之后去寻你。有什么话,咱们锣对锣鼓对鼓——当面说清楚。”
靖王想了一阵,声道:“好,我给你半个时辰。倘若你失约,往后,妄想再骗取我的信任。”说完大步向外去。
靖王从铺子里出来,并未直奔丰悦茶楼,而是踅足拐进了隔壁一间粥铺。坐下来未有多久,意外听见门帘子外头传来关新妍的声音。
“孙大娘,我做了香酥桂花鸭,拿了一些过来给您尝尝。还有,您跟我要的醉河蟹配方我写好了,一并给您。”
“嚄哟哟,又送好吃的来,你这娃娃,白送配方还送好吃的,真是个人好心好、可人可意可人疼的娃儿。崔县尉娶了你呀,可真是掉进蜜罐子里喽。”
“哪里,嫁给崔县尉,我才是那个掉进蜜罐子里的人咧。大娘,这香酥桂花鸭还热乎着呢,我给您搁屋里头,您忙一阵子过后记得趁热吃哦。”
“等等,等等,娃儿你过来,大娘问你个事。”
“什么事?”
孙大娘压低了嗓子悄声说:“早时,那位白衣公子在你家铺子前守了近一个时辰,惹得过往的姑娘们痴痴怔怔,好些姑娘托我问话,问问那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是否娶亲。”
关新妍果断声道:“大娘,再有人来问,您就直接告诉她,甭惦记,那人是个疯子。”
孙大娘脸现惊讶,“疯子?怎么会,瞧着好个白净挺秀的哥儿哟。”
“您别不信,那人不懂礼俗、举止鲁莽、难以沟通还好勇斗狠。知人知面不知心,别叫那些姑娘被人一张面皮给误了终生。”关新妍说完往里边铺子步去。
孙大娘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俊俏公子与疯子联系到一处,兀自发愣,喃喃道:“长成那般模样的也能是疯子?
“就有一种人,养在富贵人家,长得人模狗样,偏生脑子发育不良……吓——”关新妍掀起门帘子的一瞬呛了口凉气,因为,她嘴里长得人模狗样,偏生脑子发育不良的人正坐在她对面定定看着她。
关新妍下意识想跑,可被那人沉沉的目光盯着,感觉不表示点什么下不来台,“大……大娘,您家客……客人,面熟哦。”
身后传出孙大娘“哎哟”一声叫唤。
深情难却
第四佰八十四章 欺
孙大娘急急奔到关新妍身边,感受到白衣公子与关新妍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浑以为先前与关新妍悄声说的话公子没听见,忙忙打圆场,笑呵呵对公子说:“她方才说的人不是公子,是咱县东头财主家的傻儿子,公子别会错意了。呃,瞧,她是来给我老婆子送吃的。”
孙大娘快手取过关新妍手中食盒,“这娃心好,替我揽生意,时常拿好吃的来给我和我家客人尝,然后无偿送配方。若不是她帮衬着,我老婆子的这个粥铺撑不到今时今日。”说着,孙大娘将身子挡在关新妍面前,一只手将食盒放到公子面前桌上,另一只手放在身后做了个“快快走”的手势,“客官你尝尝,尝完给个建议。”
关新妍趁公子错眼之际,速速转身溜了。靖王仿似未察觉一般,寒着脸一言不发,配合着孙大娘将食盒搁置到自己跟前,默然掀开盒盖,一股开胃醒神的肉香和着清幽的桂花香扑面而来,食盒里躺着一盘酥黄脆嫩上面点缀着芝麻桂花的片片鸭肉。
孙大娘刚要伸手去将食盒里的盘子取出来,靖王声言:“你去忙吧,我自已来。”
“欸,欸,好。”孙大娘应着往后退,偷眼觑望公子,心想:“多好看的哥儿哟,举止优雅,脾气也不差啊,哪里不懂礼俗,哪里好勇斗狠了,八成是有误会。”
靖王将食盒取出来,对着色香味俱全的香酥鸭,迟迟未动筷子。一大早并不想吃油腻的肉食,但想到某人定然经常亲身下厨给那该死的崔县尉做好吃的,心里十分不痛快,这种福份本该是自己独享,现在却只能沾别人的光。
罢,就当这是她专门给自己做的吧,这样想,心里舒坦一些。拿起筷子夹取一块肉放进嘴里,发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油,反倒清香软糯十分爽口。在品味和探究过程中,一盘香酥鸭很快见了底,品馔之人仍觉意犹未尽。
看在未来靖王夫人这么蕙质兰心的份上,就原谅她这次心不由意的辱骂吧。靖王放下筷子幽然叹口气,起身离去。
关新妍从粥铺回到花莲铺之后,直奔后院,在各个屋子里翻箱倒柜。
看关新妍脸色不对而紧随其后的小莲默默观察了一会,终忍不住出声询问:“姐,你找什么?”
关新妍闭口不言,找来找去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只好询问小莲:“那些抓捕蛇虫的暗器和药粉呢?”
小莲警惕道:“姐,你找那些做什么?”
“抓人。”
“不是已经通知官府的人去了吗?姐你要亲自上阵吗?”
关新妍放弃搜寻,颓然坐在桌旁,面目忧愁道:“我觉得官府的人抓不住他,他定然还会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得提前准备好应对之策。”
小莲随之坐到桌旁,轻声道:“姐,我觉得那人其实也没那么恐怖,他不过是认错人了而已,咱们同他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事情或许没那么复杂。”
“这人倘若好沟通的话就不会把崔大哥打成那样,而且,你没听见他先前说的那番孟浪之辞吗?他明知我有未婚夫君,还说那种恬不知耻的话,正常有礼教的人怎会对着才见两次面的人说出那般厚颜无耻之言,根本是个自大狂。”
“或许他有隐情或是苦衷呢?”
关新妍忽地转过身来面对小莲不悦声道:“你为什么处处袒护他?你崔大哥现在还躺上床上呻吟呢,下个月婚期就到了,能不能如期嫁娶尚未可知呢。
那疯子来去自如,为所欲为,再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我们的好日子全被他搅了。”
小莲面色平静,“那,姐你想将他怎样?”
“把他关到牢里,什么时候老实了,什么时候让他出来。”
“哦。”
“哦什么?”关新妍奇异地看着小莲,“你跟他很熟吗?为什么我被他欺辱你不生气?为什么崔大哥被他重伤你不愤慨?
还有,你之前被他调戏,为什么当时你的样子看起来是害怕而不是生气?”
小莲“噌”地跳下凳子,“姐,我想起来了,马上有一批绢布送到铺子里,我去前面看着,这事咱以后再说。你继续找吧,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
未等关新妍发话,小莲哧溜跑了。
“怪怪的。”关新妍纳罕一声,并不多想,起身去找可用于防御的工具。
过了好些时,与人相约的半个时辰已然过了好一阵,关新妍站在二楼窗户前向丰悦茶楼方向眺望,那边安安静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将脖子伸出窗外四处巡望一眼,仍未发现任何奇异之景,神情郁郁地关上窗,转过身,忽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吓得一阵激灵。
“吓到了吗?”靖王明知故问,“你安排了那么多官兵,还有下药的、吹针的、投棍的、撒网的,就不怕我大开杀戒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血流成河吗?到那个时候,你会不会更受惊吓?”
关新妍定了定心神,镇静道:“你跟他们无怨无仇,况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