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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回到家便再无法直立,一开始,民妇一家人以为她腿伤未愈,因此不能行走。
哪知,秀儿竟日渐瘫软,民妇家人急请大夫来查看,大夫说秀儿伤了脊骨,再也无法站立、行走了。
民妇家境本就贫寒,如今少了一个能出去挣钱的,多了一个张口吃饭的,不仅如此,家里还要不时凑钱为秀儿治病,每日还得专意留一人在屋里照看她,这日子过得越发艰难。
民妇曾听取旁人意见,求那当初介绍秀儿入府的虔婆去靖王府申讨公理未得善果,民妇家人去府衙求告,无人受理。
这一年来,秀儿为了不拖累家人,多次趁人不备自寻短见,幸被发现得早,及时解救了下来。可她依旧执意寻死,家人只得每日不错眼地看着她。
如今,秀儿整日郁郁寡欢,民妇一家人每日辛苦挣口粮,挣药钱,还日日夜夜防她寻短见,这苦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妇人说完掩面哀泣不已。
乔茵听完妇人哭诉,一声长叹,随后对妇人说:
“事已至此,再怎么也不能赔你个完好如初的女儿,不如,我这里给你一百两银子作为补偿,让你们一家子稍稍改善下生活,你意下如何?”
妇人大喜过望,立即叩头声喊:
“民妇叩谢夫人怜悯体恤,谢夫人恩典,夫人大慈大悲,一定能得菩萨保佑,长命百岁。”
……
一位又一位或高或矮、或胖或瘦,衣装不同、姿态不同、面目不同、音色不同的人进出玉宇堂,提出不同诉求。
“……靖王府二姨娘的弟弟钱森强占小人田产,……”
“……小的侄女卖进府里三个月,与家里断了音信,托人一打听,竟是无故失踪……”
“……小人的娘子被高富户强行霸占,因他是靖王府亲家钱大官人的表侄子……”
“……酒楼吃醉打伤小人兄弟,还口出狂言,声称自己是靖王府二姨娘外甥的姨表亲……”
“……辗转托人送了三百两银子与靖王府二姨娘叔伯兄弟,可谁知,银子送出云了,那伙人仍然日日上门找茬……”
……
十数人来了又去了。
坐于纱屏后的乔茵已然晕晕欲睡,却手撑其头,勉力倾听,实际上已听不进任何言语,只听得嚷嚷闹闹,不知所云。
又一人陈述完,乔茵无力声喊:“去府衙吧,他们会受理的。”
又一人走进大堂,开始冗声陈述冤情,其间关新妍出去片刻又回来,回来时,手捧一杯清茶。
关新妍将茶盏置于乔茵面前,同时唇附乔茵耳边轻声说:
“府外围堵之人已去了一半!”
乔茵神情一振,惊喜道:“是真的吗?”
“真的!且府里人出去不再受阻,这都是夫人的功劳!”
乔茵开心得手足无措,端起茶盏猛灌了两口,疲惫之感立时消除了大半,随后看到堂下一位圆脸书生正一脸不知所措、神情慌乱地看着纱屏,乔茵立即恢复了镇定,暗想,已经去了一半,再坚持坚持,王府很快便能解围了。
想到此,乔茵忍不住暗暗欢喜一阵,随后精神振奋对着堂下人大声喊道:“堂下人怎不说话?有何冤情如实道来。”
圆脸书生踟蹰半晌,不知是该接着之前被打断的地方讲下去,还是该从头讲,想了片刻,决定从头讲起。
“小生要状告浣莞庄孙员外,这孙员外藉着与靖王府沾亲带故,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
时至午时,玉宇堂的门槛终于停止了迎来送往,乔茵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托着后腰,缓解这半日积劳造成的身心疲惫。
关新妍从侧后方入进堂来,乔茵立即站起身问道:“怎么样,王府门外还有人吗?”
“禀夫人,府外并无一人滞留。”
“太好了,太好了,”乔茵喜形于色,欢快地高举双手原地蹦了两下,全然忘记自已作为靖王府夫人该时刻保持矜持和端庄。
关新妍微笑,暗叹,古代女子就是温柔内敛,再得意忘形也不过是如此蹦跶两下而已。
乔茵突然伸出双手拉住关新妍的手,目光恳切说道:“关氏,你解了王府大围!”
关新妍很想让她再轻松欢快一阵,可眼下情势不允许,当下轻轻抽回手,神情认真说道:
“夫人,事情还没有结束,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呢。”
第一佰一十四章 施压
乔茵面色一变,方才喜悦的情绪顿时消散,迷惘问道:“还有什么麻烦?后面会怎样?”
关新妍沉静说道:“夫人仔细回想一下,今日受理的所有诉求可有什么奇特之处?”
乔茵只思索了片刻,很快接口道:“他们控诉的人都与钱氏家族有关,这点,本家早就觉得蹊跷了。”
关新妍点头,随后问道:“夫人觉得这是个巧合吗?”
乔茵立即摇头。
关新妍沉然开口:“很明显,这些人齐聚于此,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有人蓄意针对钱氏家族,故意策划了今日这起事件。
那幕后人或许是想集聚百姓们的力量以及舆论的力量对钱氏家族发起攻击,接下来,倘若事情按照他期望的方向发展,王府可暂时安宁。
可如果事情没有如他期望的方向发展,那他随时可以再次鼓动那些百姓卷土重来,掀起比今日更大的风浪!”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乔茵问道。
“现在所有的案子都积压在官衙,许多人都在观望,看官衙老爷们如何行事。
而官衙老爷们尚在犹豫、观望。
因为,夫人的印章,只在王府里有行之有效,出了王府,没有效力,官衙老爷们看到盖有夫人印章的状纸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在官衙老爷们看来,夫人此举是为了解决王府围困的权宜之计,而并非是要官衙认真办案。
如果夫人要让官衙认真办案,需得再派一人去面授密令。
不过夫人可要想好了,密令一发出去,边城会掀起一股大风暴。
一旦官衙集中审理钱氏家族的案子,消息一经传出,必会有更多受钱家欺凌之人去官衙报案,钱氏家族会受到深远影响。”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钱氏家族在边城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本家早有耳闻,本家曾多次对钱氏耳提面命,令她及她的族人约束行为,切莫打着靖王府的名头在外行不义之举。
哪知,这钱氏家族竟是阳奉阴违,如今,他们自已名声不保,还连累王府,实在可恶。”
“夫人,眼下不管官衙是否受理那些案子,在往后一段时间内,钱氏家族的名声肯定不好听。
夫人须尽早做出决断,是打算让靖王府与钱氏家族一起声名狼籍,还是让官衙尽快查办与钱氏家族有关的那些案子,保得靖王府安全和名誉?”
乔茵缓缓坐回太师椅上,心绪烦乱,喃喃低声说:
“钱氏家族产业遍布全城,在边城影响力甚大,钱氏族人渗进边城各个领域,他们在各界人脉甚广。
本家不想得罪他们,相信王爷也不想给他们难堪,可是,……”
“夫人可以细细想,但时间不要太久,因为官衙那边第一个案子审判结果一出,百姓们便知道官衙的风向,他们会立即采取行动。
另外,夫人得赶在钱氏家族采取应对措施之前先一步行动,不然,将会陷入被动地位,那之前所做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夫人好好想,妾不打搅夫人,先退下了。”
关新妍从容步出大厅,已然预见,钱氏家族即将经历一场大地震。
……
下午,一辆马车在王府内循着小道曲折缓行,行至靖王府一座偏门,被王府护卫拦了下来。
轿厢门帘从里面掀开,显露出钱姨娘骄横的脸,且传出尖利的娇斥声:
“瞎了你的狗眼了,连我的马车也敢拦!”
护卫当即脆下恭敬声道:
“二姨娘恕罪,夫人发了指令,府内任何人若没有夫人签发的符牌,均不得出府!”
钱姨娘脸色缓了缓,说道:
“夫人那是怕府里有人勾结外贼行对王府不利举措,我是什么人,我会勾结外人吗?
你们这些没眼力见的,办事不要太死脑筋,想清楚什么人可以拦,什么人不能拦,别放过了坏人,倒整饬了好人。
我在府里憋得闷了,想出去走走,你快点把道给我让开吧。”
“小人谨遵夫人指令,严守此门,见到符牌方能放行!”护卫神色坚定地说道。
钱姨娘恼声道:“我跟你费了这半天口舌,你全没听进去是不是?你今日一定要与我作对是不是?”
“请二姨娘不要为难小人,二姨娘还是请回吧!”护卫恭声道。
钱姨娘抬眼见前面十数名护卫整齐列于道旁,王府大门前亦有许多护卫层层守护,自知马车若强行冲过去很快便会被拦下来。
钱姨娘恼恨交织,对着护卫甩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后将马车调转回头驶离。
第一佰一十五章 质问
钱姨娘匆匆赶到东漓院,见到乔茵,激动声喊:
“夫人明知有人要对我钱氏家族不利,为何不让妾出府传送消息,难道夫人真的想让官衙查办钱家?”
“大胆钱氏,注意你的口气和措辞,”乔茵怒声道,“眼下正是一团乱,你帮不上忙便罢了,还跟这裹乱!”
“夫人,真正裹乱的人是关氏,她给夫人出的馊主意是要离间乔家和钱家,待咱们两家都失利,她好从中取便。
夫人想想,钱家与乔家几十年的交情,从来都是相得益彰,她关氏一番摇唇鼓舌,乔家与钱家便成了冤家。”
“闭嘴!”乔茵打断钱姨娘,“照你的意思,难道上午王府外那些申冤之人都是关氏得罪的?那些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之人都是关氏唆使的?
本家很早便对你说过,让你钱氏族人不要太肆意妄为,你听进去了吗?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