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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玲看着胸有成竹的白锦玉,讶奇道:“你成天都哪儿来的自信?此事非同小可,我娘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的,你还是别去碰钉子了!”
白锦玉道:“师娘通情达理,我给她讲讲道理,不会碰钉子的。我有把握,她最后是不会阻拦我去的!”
闻玲虽知此事不易,但更知白锦玉的能耐,话她还是信了。只是信了反而更生了另外的担忧:“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你这回要是走了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事!”
白锦玉笑道:“能有什么事?你看我去西赵女扮男装的都能全身而退,这次又不出国境、又无需侨装,去看看就回来了能出什么事?”
白锦玉眯着眼睛,半真半假地道:“据说京城长安是八街九陌、软红十丈的繁华地,我还没去过呢,正好借此机会一饱眼福。”
闻玲看着没心没肺全然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的白锦玉,翻了个白眼。
白锦玉笑着将手中的书册塞进闻玲的手中,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帮我拿好,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
“阿黄不见了,我得去找找它。不跟你说了,你早点你回去!”话音落下,白锦玉已经跑出去了数丈,闻玲又喊了些什么,她也抛之脑后了。
翠渚的夏夜安和静谧,迤逦的远山如墨袖长舞,在夜色中曲线毕至,墨蓝的天幕星铺天宇,月光似水清辉流泻。
白锦玉伴着一路蛙鸣,穿过绿竹深深,径直走进了闻宴的萃景轩。
她几乎刚一踏入,一团活泼的身影就从门前的灯亮下朝她奔了过来,旋即嘴里发着“汪、汪”的声音在她的裙边绕着圈打转。
“阿黄,”白锦玉蹲下身来,宠溺地将这团黄色的毛绒绒揉了揉,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说,是不是又贪嘴跑到这里来要东西吃了!”
她将这只叫“阿黄”的狗抱上膝头,话面虽然责备,但是口吻却是极尽的宠溺。
“哇,瞧你的嘴巴上,还有肉渣,看来你今天的伙食真不错啊!”白锦玉将狗的脸又捋了捋,忽而感到天井里的光线暗了一暗,侧身去看,原是那灯光倾泻而出的门口走来了一个人。
“闻宴!”白锦玉对着来人笑了笑,道:“我就知道我这狗儿子在你这里!”
闻宴不疾不徐地从走到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在海棠树下把只狗抱在怀里摸了又摸。
白锦玉站起身来,把阿黄抱在怀里,俨然像抱着一个小孩,那黄狗也确实乖巧,不声不响,一脸痴恋地看着白锦玉。
“闻宴,你肯在门口给阿黄放吃的,是不是说明你已经不生我的气啦?”白锦玉试探着问闻宴。
闻宴看着她,眼角缓缓露出笑意。
白锦玉狠狠拍了下脑袋,闻宴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只听她道:“我实在是愚钝,今天才突然明白这一阵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生气了?”
闻宴道:“哦,那是为什么?”俨然一副要洗耳恭听的样子。
白锦玉轻轻侧过了一点,小声道:“我不应该答应那么多门生在圣训阁罚跪的邀请。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有这个功夫倒不如拿出来研究研究学问。我说的对不对?”
闻宴轻幅地点了点头,一抹浅笑犹如云开月绽。
白锦玉不禁靠近了他一点点:“闻宴,以后要是遇到我不对的时候,你就直接跟我说好不好?你冷冰冰的样子我好害怕!”
听到最后两个字,闻宴眼波一动,柔了声音问道:“真的让你害怕吗?”
白锦玉诚实道:“是啊,所以,以后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对,你就直接告诉我好吗?”
“好,”闻宴默了一默,道:“你要去长安参加妹子的婚典?”
白锦玉正捋着阿黄皮毛的手一顿,将它放在了地上,掸手拍了拍道:“是啊!对了,说到这里我差点忘了还有事要求你!”
说着,她立即拉了闻宴的胳膊往屋里跑。
闻宴被她拉拽着,一下子被她拖到了写字的书案桌前,又被她按着坐了下来。
“何事?”闻宴道。
白锦玉殷勤地将桌上的茶杯拿过,滴几滴茶水在砚台上,加紧磨了一会儿墨汁;接着又从笔架上取了一只提斗大豪递给了闻宴。
“闻宴,你的字如今在外面行情可好了,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写几个字作为送给苏丽华的礼物,好吗?“
闻宴一听,当即将笔重重地掼下,眉心锁道:“荒谬!”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出山 9
白锦玉怔吓,腰脊一挺,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么多年来,闻宴名义上是她的师兄,但实质上是她的严师。她白锦玉在翠渚怎么横行胡闹,但是一碰到闻宴总是会陪十二分的小心。
“厌厌,你妹子是皇亲国戚,你这样是要被清出门籍的!”闻宴站起来,沉声晓以利害她。
白锦玉眼睛与他对视,眼神空洞。闻宴补充道:“清出门籍是何意,你可知否?!”
白锦玉想了想,讷讷地点头。
闻宴道:“那你还去?”
“嗯!”白锦玉声音不大,却很干脆。
闻宴静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像不认识她了一样。
白锦玉轻轻咽了咽喉咙,道:“闻宴,你应当懂我,我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明日我就打算和师娘正式提去长安的事了,你也来吧,我会给你们解释!”
“决定了就不会改变?”闻宴有些不可置信,随即道:“这是什么混话!”
白锦玉低了低头,轻轻咳了两声。
忽然脚边一软,是阿黄误以为她轻咳的两声是在唤它,屁颠颠地跑了过来。
它先是黏糊地在二人的脚边蹭来又蹭去,见没人理它,之后索性躺在了闻宴的脚边,把头枕在了闻宴的脚背上。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奇异的画面,阿黄的出现,当即使白锦玉和闻宴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散而空,二人一起看着闻宴脚背上的那只小嗲精,愣了半晌,最后都有些憋笑。
“闻宴,”白锦玉声音放柔道:“我保证,不会被清出师门的。”
闻宴侧过脸,看着她。
“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阿黄吧,”白锦玉一双杏眼凝注着闻宴,抿了抿唇,讨好地笑了一下道:“要不,我让它叫你爹?”
前面的话没什么,听到这最后半句,闻宴的脸顿时就黑了!
他瞪着白锦玉,傻了半天,暴叱道:“白锦玉!人和狗怎可父子相称?!”
白锦玉一听,满头冷汗,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闻宴是什么人?轻世傲物、目空一切、睥睨物表让只狗称他为爹,白锦玉眼冒金星。
不管阿黄多可爱,这个玩笑别人开得,闻宴是万万开不得的!
“啊呵呵,呵呵”白锦玉当即没法面对,弯身抄起稀里糊涂的阿黄,连连倒退着出去:“我错了我错了当我没说,走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就退到了门边,转身拔腿就跑。
第二日,白锦玉正式找了蓉夫人。
宽阔的正厅里,一位容貌端庄,气韵雍容的中年女子,身着一身白色云绡端坐于堂上的太师椅上。
闻宴、闻玲在两边站着,一些骨干门生弟子在厅下分站了两排,包括年仅九岁的小孩,千玺。
“师娘,弟子要告假去长安探望一下即将出阁的妹子,望师娘恩准!”
自白锦玉跪着抛出这句后,厅里就鸦雀无声了。
蓉夫人胸口起伏,按耐了半晌,积威道:“为何?”
白锦玉慷慨直承道:“只因手足情深,血浓于水。”
这八个字一出,大厅的人都动了一动。
白锦玉腰杆挺直的跪着,双手拱前,头微微低下,不卑不亢地对蓉夫人道:“请师娘听弟子解释?”
蓉夫人深深抽了一口气,道:“你说!”
白锦玉先拜谢了几句,而后娓娓道:“弟子与妹苏丽华小时感情笃深,弟子记得那时候她每顿饭都要和弟子一起吃,如果有一天弟子不在,她情愿饿着肚子,也绝不会一个人吃饭。”
“我们分别的时候年纪太小,未认识离愁别苦,而且这八年来山长水远,我们没有丝毫的往来但这些都并不是表明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断绝了,事实正好相反,这种相安无事和互不干扰,保存了我们的关系一直存在。”
“师娘,弟子的妹妹八年来一直知道我在哪里,但是她从未曾提出过要见弟子、从未提出过要弟子帮什么忙。如今她要出阁了只是希望在成亲之际能再见一眼姐姐,我们觉得她提的这个要求入情合理,弟子答应她的要求也是自然而然。所以我决定要去看她,不要做什么决心,也不需要鼓足勇气,一切都是血溶于水自然而发。”
蓉夫人、闻宴、闻玲听了白锦玉的这几段话,脸上的寒冰都有稍稍的溶解。一胞所生的孪生女本应是这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亲人。然而世事无常,本应最贴己的人一别就是八年这本身就很令人唏嘘恻隐了。
白锦玉又道:“师娘前几日刚参加了侄子柯子进的婚礼,师娘当最明白这手足之间相逢一会的温暖。今日弟子要去长安见我的妹子,所以,我觉得师娘是不该、也不会阻拦我的!”
白锦玉拿出蓉夫人自己的经历做例子,十分地高明,蓉夫人听了这一段话,闭了闭眼眸。
片刻,蓉夫人才语重心长道:“孩子,我并不是要阻止你去探望你的妹子,我是在阻止你被请出师门啊,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啊!”
蓉夫人这话发自肺腑,她说完后与闻宴、闻玲相视一眼,无声间彼此交汇了这一种情愫。
白锦玉跪着,了然地点了点头,但抬起头时,却道:“正因为弟子不想被清出师门,所以弟子才更应该早些出发去长安才是!”
她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