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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玉总算把人哄好了,旋即恢复了笑颜,与闻玲、蓉夫人并肩继续往山下走。
“师娘,千玺怎么没影了?之前他还跟我说想一起去长安看看呢!”白锦玉一边走一边问。
蓉夫人道:“我们动身太早了,我估计他还在睡觉故而没去喊他,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白锦玉了然地点头。
三人走了半个时辰,到达了一处江边码头,蓉夫人领着白锦玉,找到一艘货船。
几个伙计正从岸上把一箱箱的货物往船上搬,他们一见蓉夫人,先停下了手中打了招呼,派了一人向船上通报。
不一会儿,一个斯清瘦的中年男人从船船舱里了钻出来,越过跳板,登上了岸朝她们三人走来。
“见过夫人。”这个男人拱手作礼。
蓉夫人欠身还礼,遂将白锦玉引见于他:“顾老板,这就是我们家的弟子白锦玉,她这趟要去长安会个亲戚,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请顾老板路上多为照应,万分感激!”
顾老板连忙道:“蓉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
白锦玉乖巧地上前向顾老板作揖,蓉夫人给她嘱咐道:“顾老板八月初十前会从长安启程返回庐州,你多为留心一些,届时最好能和顾老板一起回来,听到了吗?”
白锦玉信诺地点点头。
这时,蓉夫人从袖中抽出两卷画轴一样的东西,一卷递了给她,一卷递给了顾老板。白锦玉和顾老板分别接过,正不解着,蓉夫人提示道:“你之前是不是让宴儿给你写几个字?”
白锦玉眼睛一亮,当即打开卷轴,只见三尺长的纸卷上闻宴写了四个字。
“永以为好”。
白锦玉阅览过不少闻宴的书法,深知眼下这手中的绝对是上上品。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是这四个字掺杂多种书体,隶意颇浓,兼有篆和楷,乍一看工整秀劲,第二眼却又有拙朴扩悍之感。
更可贵的是,这幅作品上闻宴不仅签了自己的落款,还用了他“风壑山人”的印。要知道有没有这个印,行情可是大为不同的。
一旁的顾老板已经赞叹出声,白锦玉偏头看去,只见闻宴也给他写了四个字“日进斗金”。
见此,白锦玉噗嗤一声笑出来,万没想到傲世轻物的闻宴能写出这么接地气的词来。
这个顾老板经营的是庐州的特产竹簧雕刻,因此一直以来和盛产竹子的翠渚有一些往来。他的生意需要时常往长安贸易,又是相熟的人,故而这次蓉夫人就让白锦玉搭乘他的船只去往长安。
顾老板意外得到闻宴的墨宝,惊喜得眼睛都直了,拿着字的手都在抖。
少顷,他镇定下来,将闻宴的字珍重卷好,当即拱手对蓉夫人道:“请夫人放心,也请夫人转告闻公子,在下一定好生照应这位小公子,务必会将他安全送达长安。”
蓉夫人抱手还礼:“劳烦顾老板了!”
得了闻宴为苏丽华写的书法,白锦玉也同样惊喜;再看他为顾老板准备的字,心头更是感动。
她一面收起书轴一面道:“师娘你一定要帮我谢谢闻宴,回头我一定从长安给他带一份大礼回来,让他等着!”
蓉夫人阖了阖眼幕,笑道:“不用带什么礼,你只要按时从长安回来比什么都让他开心。”
“开心吗?”闻玲不禁道:“我怎么觉得西赵一趟他好像生了锦玉很长时间的气呢!”
白锦玉认同地点点头。
蓉夫人喟然一笑,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就早些回来,不要让闻宴再去长安抓你啦!”
三人立在江边又说了一段功夫的话,等顾老板的伙计把货物全装上了船,白锦玉便和蓉夫人、闻玲道了别,登上跳板上了船。
江清如镜,两岸的青山银崖冠翠,船只在三人的挥手惜别中缓缓起航。往前行了几里,水路渐渐开阔,亮耀的阳光凭空而下,照得江面波光粼粼,稠绿如绘的青山相对而立,湛新艳丽,无与伦比。
第一百八十四章 逢晤 1
“白公子,外面日头大进舱里来坐坐吧,给你泡了点茶水消消暑!”
正神驰山色的白锦玉闻言回身,见顾老板热情地在船舱中向她招手,于是客气地应了,迈进舱去。
布局简朴的船舱里,中央放着一张两尺见方的小矮桌,一个白皙面善的少妇和顾老板在舱板上席地而坐。
白锦玉点头向二人致意,从肩头取下行李与佩剑一起放在了旁边,盘膝就地落座。
白锦玉漫漫打量间,那少妇已用一组典雅讲究的紫砂茶具,经过一套洗茶、冲泡慢条斯理的流程沏出了几杯茶。
顾老板端起其中一杯递送给白锦玉:“小公子,明前龙井,请品品我家夫人的好手艺!”
他夫人听言,当即脸上一红,羞涩地垂下头去。
顾氏夫妇的感情笃深,在举手投足间便窥得一二。
徜徉于秀丽的青山绿水间,夫贤妻顺,琴瑟和鸣,白锦玉嗅得一丝人间烟火的美好。
莞尔之后,白锦玉端起身抬手辞谢:“多谢顾老板和夫人,方才未予先告知实在失礼,在下乃是醉茶体质,不宜饮茶,还请分与在下一杯清水才好!”
顾老板听言好生奇道:“哦?醉茶?醉酒倒是常见,但醉茶在下还真的从未听人说过。那这醉茶是怎么个醉法?”
他一面说着,他的夫人已自发取了一个新的杯子给白锦玉换了一杯清水。
白锦玉接过顾老板递过的水,抿了一口,解释道:“少见吧?其实这个茶醉也没什么,和酒醉类似,症状也是差不多的: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行为不受控制,严重者也会胃烧呕吐、心绪紊乱。总之,就和醉酒之人别无二致,状甚不雅!”
说到这里,白锦玉想起自己为数不多几次茶醉做过的荒唐事,无奈失笑。
“那很可惜啊,茶中滋味百千,茶道更是清心静神、陶冶情操之法。公子不能饮茶也是错过了这一项雅事啊!”
白锦玉道:“非也,虽然不能将这茶水饮入腹中,不过还是可以领略这以茶为媒的茶道仪式,也并不影响同他人分享有关于茶的掌故啊!”
“哦?茶的掌故?”顾夫人兴致大增,道:“那这龙井茶公子可有什么掌故?”
白锦玉偏头凝思了片刻,边想边道:“二位可曾听说过这龙井茶和天上神官地仙的故事?”
顾氏夫妇相视一眼,摇摇头。
白锦玉慨然,娓娓而谈道:“那我给二位讲讲。”
顾氏夫妇求之不得地点点头。
白锦玉道:“传说一日地仙的茶杯翻落了人间,于是一个筋斗云循着位置下到凡间,在一座茅草房旁发现一口石臼。只见这石臼里长满了灵气的仙草,正引得一蜘蛛精在偷吸仙茗。”
“地仙便知这口石臼即是那天上的茶杯,于是同主人买下,之后就去找一条绳子打算捆住石臼拎走。此事被蜘蛛精知了,气煞了它,就一施法力将石臼打入了地底。待地仙带绳回转来,石臼已不见了,只好空手回了天庭。”
“后来,这被打入地下的茶杯成了一口井,生有仙草,常引得龙来吸仙茗,这就有了龙井之名。”
白锦玉绘声绘色地讲,顾老板同夫人一边听着,一边看着眼前之人,容颜俊丽,举止疏朗,眉语目笑,不禁为她身上贵出世家、落落大方的气韵折倒。听完后了然道:“原来如此!”
白锦玉“噗嗤”一笑,摆摆手道:“全是后人的杜撰,聊当故事消遣罢了!”
顾老板正欲夸赞白锦玉博闻广识,忽然,听得一声伙计的高声呵斥。
这声音是从甲板下的货舱传来的,顾老板连忙告礼,起身来前往探查。白锦玉也好奇,随之起身一同前去。
二人刚行到货舱门口,一个矮小的身影就从货舱里逃奔了出来,径直抱住白锦玉躲在了她的身后!
“千玺?!!”
白锦玉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这时,货舱里的伙计怒气冲冲骂骂咧咧地扑将了出来,白锦玉急忙伸出手阻拦道:“自己人自己人自己人慢着慢着慢着!”
顾老板也协助按住自己的伙计,愣眼看着,奇怪问道:“自己人?这个小孩儿是”
白锦玉面色发窘,讪讪道:“哦,这是我的小师弟,千玺害!”
她也是被吓得不清,乍一下冒了满额头汗,再看千玺,稚嫩俊俏的脸蛋上眉目飞扬,不仅没有一点儿局促,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神气。
白锦玉扶住他的双肩,弯下身来问他:“千玺,你怎么会在此处师娘早前还跟我说你在屋中熟睡,不便叫醒你来送我下山呢!”
千玺哈哈一笑,道:“光送师姐怎么够?我亲自陪同师姐一起上京,才能更显体贴入微!”
白锦玉听了脸都要绿了,道:“这下子师娘要急死了!”
千玺不以为意道:“无事,我已留书师娘,讲明了道理。一来如实坦诚了自己对长安的仰慕之情,二来,我告知师娘由我羁绊师姐身边,则更可保障师姐如期归还。我想师娘应该会信任释怀的。”
白锦玉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还信任释怀?难道不是任性妄为吗?!”
千玺笑着吃痛,已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顾老板从旁打量着千玺身上的青色云绢绫绡,十分好奇道:“这位小公子如此小小年纪,难道也是翠渚的外姓门生吗?”
白锦玉侧首,看了看千玺,笑道:“对,这也算是一种人不可貌相吧!千玺是去年刚刚考入翠渚的弟子,你别看他只有九岁,却是扬州来的鼎鼎大名的神童少年,学识机敏常常叫一般成年都自愧不如。”
顾老板当即又好好地端详了一番千玺,叹为观止地感慨道:“翠渚的龙门如此难跃,这小小少年竟然能够一举高步云衢,实在令人艳羡!想我家中亦有两子,一个比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