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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在大徵不算什么稀奇的动物,但是这波斯猫却是。平素看见的猫都是家中防鼠的好手,而这种波斯猫却是玩物。
这些猫都长着一张讨人喜爱的脸蛋,眼睛像五彩的琉璃,或蓝或棕,浑身的毛像丝缎一般柔软,蓬松而长,华丽亮泽,极为高贵气派。
不同于印象中猫捉老鼠时的迅捷,这里供人观赏的猫都是懒洋洋的,走起路来慢而优雅,一副十分矜贵的样子。
白锦玉打量完一圈,一回头发现千玺不见了,连忙四下去寻,终在一处铁笼前看到了一动不动看得入了迷的千玺。
白锦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眼前这只是一只纯白的波斯猫,长长的皮毛就像披了件华丽的大氅,鼻子很短,眼睛又大又圆。白锦玉定睛一看,奇道:“这只猫居然是异瞳,竟然一只眼睛是蓝色的、一只眼睛是黄色的!真是奇异!”
千玺听了默然点头,眼睛都看直了。
这时,那先前引他们进来的那个波斯女子走了过来,笑颜道:“二位好眼力,这是本店的猫王,品相之佳即使在我们波斯也不可多得!”
白锦玉:“哦”
千玺:“这只猫你们多少钱肯卖?”
白锦玉睁大了眼睛看向千玺,同时睁大眼睛的还有这位美艳的波斯女子。她怔了一怔,笑道:“抱歉,本店的猫只只是提供观赏,并不出售。”
“一千两银子卖不卖?”千玺直接一扳斧子砸下。
他的童音脆亮,室内不少的客人都听见了,纷纷将头转过来,吃惊地看着千玺这个孩子。
白锦玉赶紧捂住他的嘴,赔礼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小孩子口没遮拦。”
千玺拿掉白锦玉的手,稍微压低了点声音,但却很坚决道:“一千两银子你们卖不卖?”
白锦玉扶了扶额头,管不了管不了。
波斯女子微微笑了一笑,向白锦玉歉然道:“二位公子,这只猫也是我家主人最爱的一只,纵使你们真有一千两银子恐怕他也是不肯割让的。”
千玺嗤之以鼻,当即道:“我不信,这世上任何东西都一定有一个可以收买的价格。既然你一千两银子不肯出让,那么”
白锦玉赶紧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向人道:“童言无忌,不要在意!”说着使用内力,连拖带拽地将千玺挟持出了店铺。
“小祖宗,你爹就算是扬州首富,赚一千两也得好长时间的,你可不能这样的挥霍无度!”
大街上的风一吹,千玺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他闷了一阵子,低低地“嗯”了一声。
白锦玉看他垂头丧气颇有些失望,上前安慰道:“你想这主人既然如此喜欢那只猫,就让它呆在主人身边呗,何苦使他们分离?”
千玺点点头。
白锦玉道:“好了,别想了,我带你去芙蓉园玩!”
千玺抬起头,恢复了点样子,对着白锦玉笑了笑。
白锦玉当下以为没事了,带着千玺兜了几处地方,谁知,到了晚上,千玺便发了高烧一病不起了。白锦玉只好搁置下第二天去苏府的计划,先请了大夫为千玺诊治,经过一整天的煎汤服药,他的烧是退了,可是人完全就跟丢了魂似的,没精打采瘫软在床上。
“千玺,你是不是还想着那只猫?”白锦玉无法了,伏在他的耳边问。
千玺的双眼果然亮了一亮,用力点了点头。
白锦玉暗忖:真是为了那只猫,难不成那是只猫精吗?!她看着眼前一脸惨白憔悴不成人形的千玺,提了一口气,道:“好,你乖乖地,师姐给你把猫带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 逢晤 4
弦月如钩,一星伴月。
夜幕降临后,长安城已实行宵禁,城里九十九个坊里都关上了大门,彼此不通往来。
这种封锁对一般人来说的确可以起到限制的效果,但是白锦玉艺高人胆大,行动来去则完全不会因此受限。
她安顿好千玺后,换上黑色的夜行衣,用蒙巾把头脸包得只剩露了一双眼睛,弃了佩剑改背了把短刀,出了客栈。
她所在的永宁坊靠近东市,而那波斯商户却在西市,中间隔着朱雀街,还隔着八九个坊里。白锦玉一路躲过巡夜的守卫,费了些脚程,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到了西市的大门脚下。
西市之内有商铺万余家,经营者有长安本地人、天南海北来长安挣钱的人、还有各个国家来长安做生意的人可谓鱼龙混杂。故而为了治安考虑,西市的门是筑得极高的,足有三丈。
门楼上有披甲的守卫把手,白锦玉一动不动地贴墙,黑色的夜行衣完美地隐没在如水涤过的黑夜里。
守卫时不时在门楼里来回走动,一边巡视一边交谈,他们的声音顺风飘进白锦玉的耳中,都是些老婆孩子喝酒赌钱的事,并不十分森严。毕竟守坊里的门不是守长安城的门,别看守卫和守兵就差一个字,但是素养是绝对不可相提并论的。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上来几个守卫和他们换岗,两拨人照面一顿客客套套,白锦玉趁机脚下一点,就翻进了西市里!
她的身法极其轻盈,就像一阵风掠过,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你们看见什么了没,我好像看见了个黑影进来了。”一个守卫目光盯着前方的漆黑一片道。
有人回头去查看,道:“哪里有黑影?”
“不是很确定。”
“没有没有,要么就是鬼,如果是人哪能一点声音也没有!”
“嗯或许,也有可能是飞了只夜鸟吧!”
白锦玉听了他们的议论,放下心来,等守卫们转移了注意力,就提起步子径直奔往了那家举办“赏猫大会”的铺子。
此时,西市内大多商户都已关灯休憩,然而波斯邸那片区域却有不少人家灯火通明,传出阵阵丝竹歌舞声音。
尤其“赏猫大会”这家,不知是不是这几日钱赚得多了,喧笑欢乐尤为之胜。
但是对于白锦玉来说主人越是忙着尽兴,越是好事。她当即沿着这家的院墙寻了一处冷清点的墙根,足下一垫,倏地掠上了一棵槐树。
白锦玉扶枝在树上落定,眼睛向院子里打量了一阵。果然,人都去前面那几间亮灯的屋子里了,而她她眼前的这个位置,好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
白锦玉心道满意,正欲抬脚,忽然感觉四周的空气中有些不对劲,不由地停下了动作。
她抬头,顺着直觉向一个方向看去。
就看见,数十米外,另一棵槐树上,也同样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这个身影已几乎隐蔽在黑色的夜幕中,并不能看得很清楚。但是,她却有很确定的预感,那个人也看见了她,此刻,也正像她打量着他一样在打量着她
继续行动,还就此收手?
白锦玉问自己这个问题。她想,那树上的人八成现在也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
白锦玉凝思片刻,心道:既然大家都是来干坏事的,那就彼此彼此别谁揭发谁了。不如依计形式,大家各干各的。
这么想过后,她便不再犹豫,双足在树干上一点,一个燕子翻,从墙外的树上落进了墙内。
她落下没多久,便见那如漆的夜幕中,一道黑影也闪了进来。
墙内的屋子里点了几盏灯烛火,比刚才在树上光亮多了,白锦玉这才稍微看清些了那来人。
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是一个男子,身形颀长,年轻挺拔,微微的光亮泼在他身上,半身像被洒了金粉。
二人对看了一阵子,在无声中似乎确认了这种默契。下一刻,他们几乎同时转过身,去各忙各的。
然而事情似乎没有白锦玉想的那么简单,因为她发现他和男子走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等二人同时穿过一个葫芦造型的院门后,她确认,他们目的地是同样的!
二人在漆黑紧阖的房门前互相打量了一阵子。
一阵缄默,男子大概也知道了白锦玉不会妨碍她做事,遂从容自若地走到了大门前,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弯刀。
白锦玉观察着这个男子,他的脚步没有刻意放轻的样子,但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羽毛落在地上一样。由此,她推断,这个男子的武功应该非常不低。
黑夜中寒光一闪,是男子把刀从鞘中拔了出来。下一步,他就将刀刃插进了门缝中
见此,白锦玉心里呵呵一笑,慢条斯理地走到了一扇窗户边。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人想进一间屋子首先想到的就是撬门呢?难道撬窗子不比撬房门轻松很多吗?
正常情况下,房门一般除了有插销,还会有铜锁把手。用刀剑开门,最多只能够破坏木头插销,是很难破坏铜锁的。
虽说有的人可以用一根铁丝开启铜锁,但这种开锁的成功率是很低的,一来不是人人都能掌握,二来锁的种类机巧太多了,而铁丝开锁只针对某些类型的锁而已。
相比房门,窗户就不一样了。
窗户一般就只有插销,木质的而已,根本不会有人拿着金属的东西给窗户上锁的。
而且破坏窗户也比较安全,即使半道有人回来检查了,只要看门还完好无损一般人也就不会起疑心了,基本不会想到去检查那一扇扇的窗户是否还有猫腻。
白锦玉无语地在蒙巾下讥笑了一下,右手朝身后抓住背在身上的短刀,抽了出来。
她将刀刃插进窗户缝里,先试着把木栓上下抬了抬,没动。
看来这窗户的构造并不是随意在里面栓插一下的。
确认了这一点,她便改变了方式,改用刀刃在缝里被栓挡的地方来回的切磨。
这把刀是白锦玉下午刚买的,新开的刃,正是最锋利的时候,不一会儿门栓就被切了过半。
那男子听到白锦玉这边有喇喇的动静,便转头来看,一看之下他便明白了,索性给自己停了工,抄手立在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