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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城堡顶楼的会议室里。
    凌家家主似乎接到了什么消息,脸色凝重地走到一边。
    苏家父女俩伫立在窗前。
    苏舷望着外面风雨飘摇的广场,他的女儿站着旁边,两人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话。
    苏家家主微微测过头,“安。”
    一个保镖应声上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她是精神感知类的能力,可以探知方圆数十里的景象,并且将这些传递给与自己肢体接触的人。
    苏舷轻轻握住她的手。
    大概过了一分钟。
    “所以,就是他啊。”
    苏舷放开手了,向那个保镖微笑了一下,翡翠绿的眸子在灯光里熠熠生辉。
    “谢谢你,亲爱的。”
    “没什么,老板。”
    后者双颊泛红,退到一边站好。
    苏天鹰对此见怪不怪,“看到有趣的东西了吗,爸?”
    “看到了一些人,只是大多数并不有趣。”
    苏舷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老三竟然死在那种人手里。”
    苏家家主这话突兀又莫名,在场的大多数人没听懂具体是什么意思。
    苏天鹰自然明白。
    出于种种原因,某种角度上说,她的一个弟弟害死了另一个弟弟*。
    显然父亲已经知道了,但他这话也是不准备追究,并且将林河算作真凶。
    当然,老三也确实是林河杀死的。
    “帕特里西娅联系我了。”
    苏舷轻声说道。
    他微微蹙眉,看上去有些忧郁,那双翠绿的眸子里似乎也蒙上了不愉的阴翳。
    苏家家主已经年过半百,却还是三十出头的模样。
    他看上去高挑瘦削,面容英俊,气度矜贵又疏离,深金色的短发在风中微微被吹乱,却只显得更加成熟迷人。
    这间会客厅里,保镖助理技术人员总共几十个人,有一小半都在隐晦地盯着他打量。
    还有一小半则是在看旁边的议员阁下。
    “她想知道我们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我只能据实相告,并且给了她承诺。”
    苏舷淡淡地说道。
    “嗯。”
    苏天鹰稍稍侧过身,并无兴趣讨论那个已经和父亲离婚的人,“您请便。”
    苏舷转过头,眸中的笑意似乎尚存,只是并无温度,“真抱歉。”
    “当然。”
    凌家家主刚刚结束了通讯,微笑了一下,伸手打了个响指。
    无形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消散开来。
    微凉的风卷入屋内,带着点点细雨,水迹从窗棱洒至地毯上。
    雨中的广场似乎起了夜雾。
    外面的景物被雨丝模糊,仿佛一幅朦胧的画卷。
    在这栋城堡与外面的广场之间,还有一道隐隐约约的屏障,阻隔了任何人想要离开的脚步。
    刚才已经有许多人进行过尝试,甚至还有人被那屏障吞掉一部分|身体。
    最终只有少数人冲出去了,还都是近似空间类的能力。
    “本来还想公平一点,等下次有机会——”
    “他知道死者做了什么,但还是要为死者复仇。”
    苏舷微微垂眸,掌心里腾起一簇细小的火苗,在半空中幽幽燃烧着。
    “那我也该这么做——毕竟他杀了我儿子,对吧。”
    同一时间,苏家的保镖们悉数向两侧退避。
    窗口蓦地卷起炽热的风流,空气里甚至迸溅出细小的火星,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燃声。
    稍远处,凌家的人都在下意识后退。
    苏天鹰依然站在原地。
    议员阁下神情平静,仿佛并不在意旁边的父亲做了什么。
    她只任由暴虐的热风从脸侧擦过,吹起深金色的发丝,蓝绿交辉的眸中闪烁着点点星火。
    ……
    数里之外的森林中。
    唯一一个幸存的入侵者,正要对着苏璎扣下了扳机。
    忽然间,地面猛烈地震动起来。
    那人趔趄了一下,枪口偏移,一连串激光子弹打空了。
    旁边,林河虚弱地躺在地上。
    他半睁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下一秒,炽烈的流光划过夜空,灼灼火色撕裂阴云!
    那一瞬间,深灰的天幕似乎都点亮了。
    火焰凝聚的枪矢,挟裹着雷霆万钧之势,从天空中奔腾而来。
    林河甚至来不及呐喊出声,眼中就只剩下越发逼近的倒影。
    暴虐的烈焰张牙舞爪地燃烧着,狂笑着将万物吞没。
    黄金,赤红,汇聚成死亡的光海。
    “????”
    苏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那彗星般划过夜幕的火焰,以无法想象的高速,无法阻挡的势头,战矛般呼啸而下——
    直接贯穿了黑发少年的胸口。
    “林河——”
    另一个人刚刚回过头去,就被炙热的火焰所吞没。
    她的身躯像是柴薪般燃烧起来,不过几秒钟时间,从枯骨化为焦炭。
    火焰的洪流吞噬了尸骸,又好似一堵高墙,隔绝了苏璎的视野。
    过了一两分钟,她听见风声逼近,数道人影从天而降。
    “需要治疗吗?”
    有人询问道。
    还有人去检查尸体了。
    苏璎恍惚了一瞬,“那个围住城堡、不让人离开的壁障——”
    “好像是被苏家家主打破了。”
    有人说道,“听说是要报仇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什么情况?”
    苏璎老老实实回答:“异能消耗过度,浑身疼,我再坐一会儿就能动了。”
    “啧啧,”那人喊了个名字,“来给她治一下这些伤,动作快点。”
    另有人低声嘟囔着,尸体都已经烧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骨灰了。
    苏璎:“还有一个,在那边摆着,好像是骨灰的父亲。”
    他们转了一圈,很快也发现了刘教授的尸体,因为距离缘故,倒是没被火焰烧毁。
    “这他妈的谁干的,草,都要碎了。”
    “这怎么拿啊,我感觉我一动它就会变成几十块——用箱子装回去吧。”
    苏璎眨了眨眼睛,假装没听见这些抱怨,“话说,有没有人能告诉我,骨灰有几堆?”
 第72章 第72章
    林河没那么容易死。
    那把剑; 霞月,就像一个多功能外挂,在男主角应该输应该死的时候; 强行发挥作用扭转局势。
    ——当然; 霞月的力量也是由他提供的,他要用那把剑开挂; 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再加上那把剑本身又蕴藏着一些秘密; 来源也并非那么简单; 从逻辑上说也勉强能圆起来。
    基于这些原因,当苏璎听到他们说只有一堆骨灰的时候,也没有感到太过失望。
    “……就是说; 只能确定死了一个人对吧。”
    她按着膝盖站起身来。
    森林里一片狼藉; 树木倾塌折断、落叶在风中漫天飞舞; 地面上坑坑洼洼、布满各种龟裂和刮擦的深沟; 以及大大小小的坑洞。
    “谢谢您; 我现在好多了。”
    苏璎低声说道。
    旁边一个年轻人微笑着退开。
    他刚刚治愈了苏璎身上的所有外伤,“您太客气了。”
    又有人走过来,一把拉住他; 直接带他飞向别的地方; 去治疗其他伤员了。
    苏璎依稀听见他们说话时的称呼,这些人似乎都是凌家的成员——冠有姓氏、和家主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因为城堡外的壁障被打破; 凌家的支援们倾巢而出,剩下的那些负隅顽抗的战斗,也很快被强行结束。
    血腥味在风中飘散; 又很快被雨水冲刷。
    苏璎回到了城堡里。
    大厅里飘扬的乐声慢慢远去; 极少数人的耳语声也轻微得无法辨析。
    她在洗手间里擦去身上的血迹; 重新整理了头发; 又去了一楼的观景走廊,找到了仍然杵在原地的某人。
    在周围投来的惊讶混合着惊悚的视线里,苏璎显出身来。
    她靠在了栏杆上,与黑发蓝眼的青年并肩站在一起。
    “……有一件事,我有点苦恼。”
    苏璎叹了口气。
    她一手托腮,望着外面车灯闪烁的广场。
    显然某些客人坐不住,已经提前离去了。
    苏璎的裙摆上还沾染着血迹,那些明丽的香雪兰被点点殷红覆盖,看上去显得越发凄艳热烈。
    四周的宾客们不断投来注视,但很快也收敛了自己的关注,显然他们知道这些血意味着什么。
    “刚才——”
    苏璎再次叹气,“姓刘的从你们家拿走了一样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我看到他把什么塞进口袋里。”
    “但是我把他杀了,而且用的那个,咳,新技能,尸体差不多都要碎了,那个东西更是被打得渣都没有了。”
    凌爝丝毫不为此苦恼,只是平静地听着,“没事。”
    苏璎眨了眨眼睛,“真的没事吗?你叔叔应该不至于向我要赔偿,或者向我老板要赔偿之类的吧?”
    理论上说,新任凌家家主不至于这么锱铢必较,而且他们事先也不曾给她过警告,可能说明丢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物品。
    但她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所以暂时往最坏处想。
    凌爝看了她一眼,“不会。”
    苏璎立刻就放下心来,“那我上去了——你们家电梯在哪?”
    这次并非紧急情况,她就安安稳稳坐电梯去了楼顶。
    先前尸体横陈、血迹浸染的走廊,已经被清理出来,打碎的玻璃窗都被修复了,完全看不出半点战斗的痕迹。
    那几位重要人物仍然在会客厅里说话。
    苏璎回去的时候,不出意外遭到了目光的洗礼。
    大多数人看上去都挺平静的,似乎不止一次经历过类似的事件,只是也有几人神情黯淡,正在哀悼死去的同事。
    凌家家主坐在沙发上,旁边有几个人俯身向他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