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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璎:“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完成你想做的事?还是说你已经在做了,只是还没做完?”
凌爝沉思了几秒钟,“再等一下。”
他声音低沉,语调也不紧不慢,听上去并不急切,像是有着充足耐心而准备一击必杀的捕猎者。
“完成只是一瞬间的事。”
黑发青年轻轻地说道,“相较之下,只是等待时间稍多一点。”
考虑到他已经伪装成人类很多年——
七八年的时间,对他而言也确实只是多一点罢了。
苏璎:“我能帮你吗?譬如说帮你缩减等待的过程?”
她其实就是这么一问,并不抱什么希望。
因为苏璎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理解凌爝想做的事。
当然,既然这么问了,如果对方真的需要她帮忙,在能力范围内,她也会试着去做。
凌爝似乎想了一秒钟,“也行。”
苏璎:“是什么?”
凌爝:“杀了那些噬骸者。”
苏璎:“??”
她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噬骸者也是外来种族,他们驱使着虚空、宛如驾驶战舰般,在不同的位面来去穿梭、寻找猎物。
噬骸者确实也不属于本土宇宙的文明,和凌爝刚才说的话并不冲突。
苏璎第一反应是,噬骸者不是不会死吗?
紧接着,她心里又禁不住涌起欢欣兴奋之情。
凌爝似乎并不介意将这一部分信息透露出来。
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太平静了,仿佛自己理所当然能做到一样。
苏璎:“所有的?”
她暂时可能做不到,但她也不觉得自己以后也做不到。
凌爝微微摇头:“——那些想要侵蚀这个宇宙、将人类转换成虚空生物的。杀光他们。”
好家伙。
所以就是噬骸者里和人类为敌的那些?
如果是这样的话——
苏璎想着,根本都不需要问为什么了。
这么多年来虚空生物造成的死伤不计其数,许多联邦公民因此家破人亡。
她并非这个宇宙土生土长的人,但仅仅是这段时间的经历,也足够了。
至于凌爝究竟在想什么,他的目的肯定不是保护人类——
是单纯的想把外来种族驱逐出去?
毕竟噬骸者里既然有不同的阵营,显然只有一部分噬骸者盯着这个宇宙。
苏璎琢磨着,大概是出于某种理由,凌爝不能完全告诉她,他究竟要做什么事。
苏璎:“噬骸者能被杀死吗?”
“他们无法被通过摧毁物质身体而杀死——在那之后,他们的灵魂会回归起源之泉,那里又被称为虚空之眼。”
虽然说着杀死他们会有帮助,但凌爝对虚空种族的兴趣似乎也不大。
他的语气依然很平淡,“噬骸者分裂成不同的氏族后,泉水被引流到不同的领地——你可以直接毁掉狂怒氏族的泉眼,那就相当于杀死他们了。”
狂怒氏族?
苏璎明白了,“刚才那个人,在我房间里的那个噬骸者,他是狂怒氏族的人吗?”
“他曾经不是,现在是了。”
噫?
所以阵营还能转换?
苏璎暗自记下了。
苏璎:“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完成了目标,我解决了我的问题——”
凌爝用那双沉静深邃的蓝眼睛望着她,“如果你还没改主意,就再问我一次。”
“所以——选择权依然在我手上?”
苏璎有些意外地问,“我还以为到时候我们的角色会换一下?”
凌爝迟疑了一下,“你希望我问你。”
苏璎几乎是白了他一眼,“我希望你主动这么做,不是在我表达意见之后。”
凌爝再次安静了几秒钟,“其实我喜欢听你问我。”
苏璎愣了。
苏璎:“真的?”
“嗯。”
他微微颔首,“当你情绪变化很激烈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而当我知道那与我有关的时候——”
黑发青年走近过来,一手撑在她脸侧的沙发上,慢慢俯低了修长的身躯,投下大片晃动的阴影。
“紧张、恐惧、喜悦、兴奋——”
他的蓝眼睛在逆光里黯淡下来,像是阴云下涌动的海面,深处潜藏着能吞噬世界的风暴。
“只要我想到那与我有关,我也会像你一样,感到开心。”
那一瞬间,整个房间的灯光开始猛烈地闪动起来。
那些电力驱动的光芒,仿佛都变成了暴风里颤颤巍巍濒死的烛火。
四周忽亮忽暗,光与影反复交替战栗,在那双美丽又危险的苍蓝眼眸里明灭雀跃。
房间墙壁上蔓延开无数黑影,像是张牙舞爪的布满利刺的荆棘藤条,又像是漆黑的火焰投射的倒影。
它们悄无声息地升腾而起,在四面八方摇曳着靠近袭来,几乎覆盖了这间小小的客厅。
苏璎恰巧就坐在正中间。
但她眼中全都是疯狂闪灭的光影,还有那双明暗模糊的苍蓝色眸子,几乎已经无暇去关注其他的东西了。
苏璎仰起头看着他,忽然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颈,轻轻用力将自己拉了起来。
“那真是太好了——”
然后用力地吻住了他。
“我听到这个也很开心。”
第117章 第117章
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
墙角的壁灯影影绰绰地闪烁着; 像是狂风里濒死的烛火,最终也战栗着熄灭。
她眼中的视野也变得黯淡,唯有余光里能瞥见窗外晃动的光影; 炫彩斑斓的霓虹频繁闪烁,川流不息的翼车划过轨道。
很快苏璎就无暇去顾及这些了。
他们维持着这个危险又亲密的姿势。
呼吸全然交融,发丝都近得相互纠缠。
他们的睫毛也触碰到彼此; 落在眼上轻得像是一片羽毛掠过。
她看着那双在阴影里蓝得心悸的眼睛; 来不及去辨析其中是否蕴藏着情感、或者那是怎样的情感了。
苏璎口干舌燥,心脏狂跳几乎撞开胸腔,全身的毛孔仿佛都陷入了缺氧状态。
整个世界的光彩都被夺走了。
她目眩神迷地望着那双眼睛,毫无章法地送去了一个急切又温柔的吻。
唇上传来令人战栗的凉意。
凌爝并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是默许了她的亲近。
苏璎依然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 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小心翼翼地啃着男人削薄的唇瓣。
但她依然不舍得真正咬下去。
于是最终还是变成了温柔缱绻的触碰,变成了单纯的唇舌间的抚慰。
“……如果我用力的话。”
她含着对方的唇,模模糊糊地问道:“你会流血吗?”
凌爝似乎沉默了几秒钟; “你会因此兴奋吗?”
苏璎:“?”
你很懂啊。
但她其实没有那种癖好; 只是单纯好奇心发作而问一句罢了。
苏璎:“不; 我只会担心; 万一你的身体受伤了——你会给你自己治疗吗?”
他好像是不能随便乱用不属于“凌爝”的能力吧?
黑发青年好像微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没有‘万一’; 不信你可以更用力一点。”
噫。
苏璎看着那双仿佛有笑意闪烁的眼眸; 一时间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 然后重重地啃了他一口。
“……”
是真的很重。
正常人绝对会被咬破嘴唇的那种程度。
然而她并没有品尝到血腥味; 唇齿间弥漫的依然是那种能让血液凝结的凉意。
这样奇怪的触感; 这样奇怪的问答; 仿佛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表象。
——你亲吻的这具身躯,皮囊之下的骨血都是假的,是那个隐藏在壳中的生物做出的拟态。
因而血液没有温度,皮肤坚不可摧。
或许未知的事物,本身就是具有吸引力的吧。
苏璎有些惶惑地想着。
而且人和人也是不同的。
看到一扇不知通往何处的虚掩的门,有人会靠近,有人会远离。
对于那些危险和神秘的存在,有人会向往渴求,也有人会恐惧憎恶。
还有人处于这二者之间,要看具体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苏璎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第一种,或者是最后那种。
“那你会疼吗?”
她的右手依然环吊在男人的颈背间,只是抬起左手,用指尖轻轻触碰刚刚被自己咬过的地方。
凌爝微微摇头,“我可以感受到疼痛——如果我想的话。”
“那就算了吧。”
苏璎眨了眨眼睛,“那不是什么特别美好的感觉。”
语调异常得轻。
她感觉自己说的话都像是在风中飘散的雪花。
那些音节纷纷扬扬被吹到看不到的地方,零落成细碎的尘埃。
然而她又感觉整个房间都变得格外燥热,又或是自己的精神理智正在被焚烧。
身体也不例外。
对方给出的那些满含纵容意味的话语,就像烈焰一样炙烤着她的骨髓血肉,高温的烧灼沿着脊椎节节攀升,又顺着四肢百骸的蔓延开来。
热意在四处流窜,在手臂里翻腾旋转,让她几乎维持不住这个姿势了。
凌爝似乎也有所感觉,径直伸手环住了面前少女的腰肢,然后旋身坐在了沙发上。
他们俩又变成了一上一下的姿势。
反转了位置。
但距离依然很近,近到有些危险。
苏璎的校服外套在比赛里毁了,上身只剩下单薄的印花吊带背心,胸口布料渲染着蓝绿的油画色块,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她一时也有点惊讶,一手下意识按住了凌爝的肩膀。
腰间还横亘着冰冷修长的手指。
他的五指紧贴着柔软的丝绸布料,源源不断散发出让人清醒又惶惑的凉意。
“……”
凌爝稍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