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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林奇感觉有些怪怪，怎么他有种偷吃被抓的羞耻感，明明他也没做啥。
接下来两人还是老老实实地交换了一番白天《西斯玛那（龙语）》课程的心得。
王若绫皱着眉头叹息，“虽然我看到模糊残影的尺度，比其他人胜过不少，但比起真正的天才们还是逊色不少。”
“再没有头绪的话，恐怕我无法完成最初的目标。”
“目标？”林奇这才知道对方还有这种宏伟理想，哪像他的目标是见识下今晚的晚餐而已。
“嗯，一年入段。”王若绫微微咬牙，“做不到这一步的话，恐怕我们一直都只会是派系的编外人员，无法得到真正的培养。”
“至于么？”林奇纳闷，这段时间相处，他隐隐感觉王若绫的天赋还是满出色的。
王若绫无奈摇摇头。
“打听到黄金黎明的实力后，我才意识到重要性所在。”
说着她目光莹莹，“组织里有一种名为‘弦’的顶级符文法，只有最出色的天才才能够得到传授，基本上每十年人都只有一个有这种机会，上一代得到这个机会的，你也认识，便是漠风法师。”
说着王若绫忍不住再次叹息，“十年四环，便是漠风法师交给世界这个传承能力最好的证明。听说掌握了这个方法的人，三五天便能够成功塑造一次符文，将原本痛苦的记忆工程，变成机械化的填鸭式教育。”
林奇微微张嘴。
三五天成功塑造符文，却是对他三五秒复刻符文，有挑战性了。
瞬间王若绫目光明亮而透彻，“所以林奇，接下来这个十年机会，我也是不会放弃的哦。”
她更自信地将胸口挺了挺，“就让我们看看，谁先完成第一步，通过黄昏巨龙会的测试，先行进入学院分支里。”
林奇默默点头。
恶语伤人三冬暖，他并不想欺负老实人。
最终，两人再次交流了一些方法后，王若绫忍不住嘟起嘴，教育道，“林奇，虽然漠风法师没有在我们身边监督我们。”
“但是你作为第五类超计算天才，优势虽然不在感知巨龙符文上，但你也不能松懈呀，怎么你的方法，都是什么瞪大眼睛，全身一麻，十指张开，嘴巴微开，深深呼吸之类。”
“这样吧。”
说着王若绫便弯下身，靠在墙面上默默书写着自己的经验。
整个北区作为封闭学区，一开始大家都是被放养的状态，院长更是从来没有撸过头，教职员也少得可怜。
而林奇他们的手机，更是如同入学通知所说，慢慢地就变得废铁一般，要不然可以电话沟通也不至于这般麻烦。
“诺，给你。”数分钟后，王若绫抹了抹额头细汗，热情地将自己的心得递给林奇，“你回去好好看。”
“虽然你们计算天才，都是强在符文课上，但作为基础的龙语课也不能放下呀。”
“谢谢。”林奇心底还是有些感动，在他漫长的人生中，上一个这般为他不吃劳苦抄录的，还是他妈。
接着两人掏出兜里怀表，看了看时间后，发觉下一节的《符文课》课点即将靠近，便自行回去上课。每个人储物箱里附赠的金链怀表，也成为他们唯一的计时工具。
不过两人选定的讲师不同，课堂方向也迥异。
以“计算天才”入学的林奇，课表上直接给他标注推荐的，就是《符文课》里推理最为繁杂计算量最为恐怖的讲师组合。
王若绫也和小姐妹，选择的平和中庸更多的丽娜讲师。
此时林奇慢慢走过过道，根据手中的课表地图与角落的石魔像们，不断判断方位。
他还年轻，可不想走错路。
忽然，就在林奇判断清楚去路的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脚底一沉。
林奇瞬间色变，脑海里回想起昨天洗澡后，二年生学长般侃侃而谈的诸多学院恐怖传说。
黑暗死角的水食尸鬼！
它们寄生于学院隐秘的下水道中，随时会从盥洗室沟渠里爬出来，直接扑向无知者的背后，袭击他们。
林奇瞬间双手按压在法袍的符文上。
以夷制夷。
一具人类骷髅加一只僵尸狼，足够缠斗水食尸鬼了。
然而，声音却是——
“大佬，带带我。”
林奇这才发愣回头，是一位并不认识的学徒，一把泪一把泪地抱着他的大腿。
“求大佬带带我，我愿意当小弟为牛为马。”年轻学徒痛哭道。
第46章 意识凋零灵魂之秘巫妖之路
“同学，你先起来吧。”林奇尴尬道，空长十余岁，也是第一次有人跪倒自己面前。
“你帮帮我，不然我就死定了，求求你了。”学徒哽咽出声，死死拽着林奇的袍服。
“如果力所能——”
“林奇。”忽然王若绫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林奇脸色微变，脑海中闪过今日种种过往。
“这份我昨晚做的笔记，也送给你吧。”王若绫从怀里递出一叠资料，笔墨犹新。
“那你怎么办？”林奇反问。
“这有什么，我都记在脑海里了。”说着王若绫便发出银铃笑意转身离去。
从最初开始，得到他的魔方速拧解法后，对方便不断地想要补偿给自身。
王若绫，你还真的丝毫不想欠任何人呢。
林奇默默读出深层意图后，意识到这可能便是曾经的童年创伤。
随即他回过身来，神色无比严肃，手指重新按压在骸骨法袍的刺绣上，随时准备召唤。
魔宠渡鸦也隐隐联系，再不济，那也是求救的好讯息。
“哦？”身上的学徒忽然发出冷笑，“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为什么不对刚刚那位女子求援？”
“这是男人之间的战斗，何必牵扯无辜女子呢。”
林奇语气淡然，波澜不惊。
显然刚刚王若绫并没有“看到”他身下的学徒，问都没问便转身离去。
“你就这么有勇气？”对方反问。
林奇摇摇头，“倒也不见得。”
“但我想方法越复杂就越容易出错，你要死能够直接从我这里拿到，必然早就出手。特意挑选这个角落，也是因为足够偏僻？”
“结合刚刚的要求，显然你想要从我嘴里吐出‘帮助’、‘同意’之类的词汇。”
刚刚他已经找到方向，再过两个路口便会转回人多的城堡通道。
林奇天生就不是会轻易屈服的人，再绝望的困境，他都会思索手里可以动用的一切资源。
总让身处梦境，他都会挣扎求生。
妄论手段更多的现实世界。
召唤不死生物，引来“石魔像”斩杀，直接激活报警系统，这套借力打力的bo已经待命。
主要是后续不好不好收尾，他才暂时没有行动。
“说吧，你是谁？”林奇叹气。
“呵呵，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是谁？”
下方的法师学徒抬起脸，是一张和林奇一模一样的脸庞。
林奇曾经看过一部多重人格的短片，一位女医生正在给患者治疗，可对座的患者周边不断出现新的人在自言自语，都是他的分裂人格。
最终，女医生愤怒制止诸多争吵人格。
然后画面一转，真正的医生走了进来，刚刚的女医生也是分裂人格之一。
学徒咬着牙，“你的运气真是好，什么时候都有帮助你的人。”
林奇摇摇头，显然眼前这位只有他能够看到的“学徒”便是前身残留的最后意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林奇说道。
“而且在脱口而出的瞬间，我已经反应过来，最初困惑的地方。”
“风本质上就是太阳照射地面，导致空气受热膨胀上升的定向移动。”
“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得先有空气！”
“但我这记忆宫殿里，哪来的空气？”
换个角度，如果“风能”只是他的想象，那就没有什么能量一说。
“如果我是你，我会继续潜伏等待。”林奇纳闷，“既然在高考到进入魔都这段时间你都能够忍耐，干嘛不继续忍耐下去呢？”
林奇猜测。
所谓“风能”恐怕便是前身意识最后的挣扎手段。
可现在自己双王四二在手，对方一把散牌哪来的勇气叫地主？
然而脚底下学徒，当即脸色狰狞，“我想等，想安静地看着这美好世界的最后一眼，可是你给我这个机会么？”
“哪有像你这样夸张的人？不断地抽取记忆宫殿的物质制作固态符文，才不过半天，我的灵魂意识便湮灭大半，你说我还能够等待么？”
说着他便沮丧低头，“刚刚你没有答应再也不制作符文，那我也熬不过去的。”
林奇嘴巴微微张开，这压根不可能。
而他终于弄清楚记忆宫殿那些看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支架”材料。
感情都是鲜活的灵魂能量。
林奇也瞬间反应过来。
未来某个关键阶段，身躯残留的“舔狗”条件反射恐怕便是对方的手段。
刚刚拼命消耗自身展现“风能”便是在自我证明，吸引他继续引发这种刺激。
但“刺激”本身就会衰竭，所以这种破釜沉舟的举动出现后，对方压根无路可退。
林奇顿时猛拍大腿，“能量”与“物质”本来就是两面一体。
灵魂能够在记忆宫殿以“材料”形式展现，自然能以“能量”形式展现。
借由对方，他相当于摸索到了“创造性”之外的另一个关键契机“动力性”。
“你也真是够绝的，明明活着的时候还舔得不行。刚刚我遭遇张暖暖的时候，就是你发出的邪恶私语劝我杀了她，永绝后患？”林奇吐槽。
学徒反倒是一脸无奈，“你觉得可能么？那根本就是你内心潜意识的倒映。”
“就和法师一样，掠夺天地所有的生机为己用。某种程度来说，你确实是‘天生施法者’。”
“那接下来呢？”林奇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