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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奇掐中孙晓瑶脖子的手,在这一刻,停下了。
他不行,他不能掐死她,她是他唯一的希望。
周奇憋住气,一把将她推到床上。
黑暗的屋里,他居高临下,黑沉如臭水沟般的脸,正对着孙晓瑶。
“日后你若是不好好听我的,我就把你当叛贼供出来!看到时候,你怎么死!”
“你!你有本事就供出我,看看皇上会不会拿我当宝!”
周奇转身的脚步微顿,却没有再停留地离开,走之前留下一句话——
“给我派两个力气大的看着门,再派一个守着窗,里头的人要是跑了,我拿你是问!”
“是、是!”管家应下后不敢离开,马上叫唤着附近的门卫过来先盯着。
孙晓瑶气得猛砸床铺。
“他娘的!你个王八蛋周奇!狗娘养的!!!”
说好的供养!说好的锦衣玉食!说好的待为上宾!
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杂碎!畜生!
今夜雷暴不断,骇人得要命。
花旭昊搂着花旭尧,花旭尧搂着心水,三人挤在一把伞下,走得飞快。
很快,他们来到相府附近的孙府。
“小昊,我今晚暂住孙府,你快先回去吧!”
这雷打的,雨下的,将之前的伤感冲得散尽,花旭昊见他有个正经住处,也没有不放心的,大声“诶”了一下,就赶雨离开了。
花旭尧的笑脸,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渐渐收拢,变得清清凉凉。
“公子,进去吧。”心水哆嗦着抱了抱手臂,叫道。
花旭尧摇摇头,“心水,你一个人先进去吧,我与门卫说上一声。”
“什、什么?公子何意?”心水怕得抱住他的手臂。
花旭尧想到自己的话,惹他误会了,轻声解释道,“不是要丢下你,今夜下雨,你不好与我一道,若是生病了麻烦。”
“公子这大雨天的,还要去哪?”
花旭尧望着漆黑的雨夜,淡淡一句,“去走走。”
“别啊!公子你没伞,怎能乱走!”心水不放。
“便是想让雨水,洗洗我身上的晦气和污浊。”
心水咬咬牙,“那我跟公子一起!”
说完,扯着他就往雨里跑。
花旭尧一怔,却是大笑了起来,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却不问不顾不阻挠,就陪着他,真是好孩子。
倾盆之雨下,电闪雷鸣时,两个人一头扎进,努力奔跑,在命运枷锁的捆绑中,他们累了,只想奔跑。
“公子!要跑到哪去啊?”
“跟着我!丢不了!”
“公子!这是哪啊!丢了吧!”
“……”
“公子?”
“放心!凤京就这么大!”
“……”
终于,两人来到大无相寺,花旭尧仰望巍峨的香山,感受着雨后寥寥升起的青烟云雾,心灵有着一种安宁。
“公子?我们来……拜佛?”心水张大了眼睛问。
“上去看看吧,大约我与此处有缘。”
抖着湿透的蔽膝,缓缓迈开步子,踩着青色石阶,踏上蜿蜒登山路……
昨夜雷鸣雨骤,和曼曼一夜睡不安稳,却一直醒不过来。
次日苏醒,忆起昨夜和夙不寒的谈话,心情有些萎靡。
早膳时,她沉默地吃着,碗里出现什么,她都吃下。
等吃完,她一本正经地转过身子,正对着夙不寒。
“不如这样,我不回王府,我就去看看他是不是还好好活着。”
夙不寒终于又等到她开口了,他缓缓放了手中的筷子,同样转过身。
“看了,还舍得离开?”
和曼曼垂了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她也不确定。
“你肯定不会放我一个人去,我若不舍得,你把我抓回来不就成了。”
夙不寒看着她的小脑袋,静静地思忖着。
和曼曼心中暗自叹气,想来又不行了,莫非要逼她跑路?
就在她这么想的当口,夙不寒却突然点头答应了。
“好,不过,我有条件。”
和曼曼顿时一阵欣喜,激动地抬起脑袋,“你说!我会捶背揉肩摁头皮!”
夙不寒到嘴的条件,一下子收声……
“嗯,不错,那就除了每日给我捶背揉肩摁头皮,之外,来把这本兵书抄上一遍,我就带你去。”
第六百二十章 抽丝剥茧
又过了一日,相西洲终于被四离抓回王府了。
“皇上。”
四离拎着乞丐一般的相西洲,被二月带到了书房。
高手过招,不讲招式,相西洲的头发和衣服被四离扯得支离破碎。
白宁烨批完一本折子,抬头看来半天,才看出这人是被派出去的相西洲。
“和曼曼呢?”他低下头,继续看下一本折子。
“他没找到。”四离直接回答。
相西洲吹着脸前的头发,气哄哄地嚷嚷:“你们两三个月都找不到人,只给我一晚上!你们是当我好欺负吗?”
白宁烨没有抬头,只翻了眼睛,“对。”
“你!”相西洲刚想要一脚踹过去,就被四离扯住了。
“没有一点线索吗?”白宁烨重重叹了口气。
四离想了想,“他一直跟极乐坊要人,不知是否有关。”
“极乐坊?”白宁烨移开了视线,看着桌前的两人,“那是什么地方?”
凤京出名的坊市,作为从小出生在这里的白宁烨,按理是没有不知的,但这个地方,无人与他提过。
“南院,玩男人的地方。”相西洲先一步说道。
白宁烨的脸顿时寒了。
“和曼曼在那里?”
折子看不下去了。
相西洲笑了,“不行吗?身为我相西洲的侄女,玩男人有什么的。”
让你白家兄弟欺负我!我气死你们!
白宁烨举起手中的折子就要砸过去,理智却在这时出现,他转手抓起桌上的镇纸!
二月:“皇上不可,这蓝水玉猫逗蝶镇纸,乃王爷的最爱。”
白宁烨改抓墨砚。
二月:“皇上不可,这曼莲花开泣玉露砚,乃王爷的最爱。”
白宁烨发怒了,“王爷到底有多少最爱!”
二月:“……”
他环顾了书房一圈,终于指着角落里的圆凳,“皇上可以拿那个。”
按二月推测,书房是不会有属于姑娘的凳子,王爷至多让她坐软榻,所以那凳子定是可以砸掉的。
被他这么一捣乱,白宁烨心气也稳了下来,看了远处的凳子,才懒得去拿。
“罢了,还是回到正题。为何和曼曼会在极乐坊?”他瞪回相西洲。
相西洲哼哼两声,“极乐坊的臭男人看上她了呗,还能为何。”
白宁烨心中顿时一沉。
“你的意思是,那日和曼曼是被极乐坊的男人带走的?”
相西洲耸耸肩,“应该吧,反正我去问的时候,他说和曼曼死了,所以和曼曼后来定是在他手上。”
“什么!!”
白宁烨惊得站了起来。
他们查了两三个月没有对方的消息,这相西洲一出马就问出线索了?
“一痕!传朕……算了,传王爷口令!去京营调派人马,把极乐坊搜了!”
一痕很快领命离开,相西洲歪着脑袋没有阻止。
“凭那臭男人的奸诈狡猾,极乐坊里是搜不出东西的,不过无所谓,该给他个教训。”
“你跟他很熟?”白宁烨半阖朗目,狐疑地瞥向相西洲。
“哼!谁跟他熟!”相西洲交叉着手臂抱在胸前。
“你又为何知道,和曼曼在他那?”白宁烨重新坐回,开始盘问。
“不是你们!”
相西洲突然一噎,没往下说。
是王府的暗卫提到与灵虺宗有关,他去了灵虺宗的老巢没发现,就跑回极乐坊盯着了。
但这事牵扯夙不寒的身份,他要说了,夙不寒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自己。
“我们?”白宁烨紧盯着他。
相西洲郁闷了一下,立即改口,“对,你们在外头传的啊,和曼曼被个美男带走了,我就想到那男的,一过去打听,不就打听到了。”
白宁烨眉头一蹙,“二月!让三思给朕去查!谁在外头乱传谣言!”
又安排了一件事,白宁烨继续盘问相西洲,“他为何说和曼曼死了。”
相西洲都有点累了,念念叨叨把夙不寒给的消息,以及他去顺天府从刘氏嘴里套出的话,全说个明白。
“二月,把七弦叫过来。”
白宁烨如今驻扎在王府,府中此刻是任由他差遣了。
七弦从寝屋那赶来,听到这情况他也大致明白了。
“皇上,目前属下没有化解黑棉虫毒液的办法,既没有从经脉中取出而不伤身的把握,又暂且找不到别的药物可以溶解它。”
“那被咬后,是必死无疑吗?”白宁烨忧心忡忡地问。
七弦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并非。”
白宁烨大松了一口气,却发现早了。
“若是第一时间查出,那虫是咬在手或脚上,即刻断开……”七弦有点说不下去。
“断开什么!”白宁烨脸色煞白。
七弦抿了抿唇,咬牙继续,“断开手脚,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此话一出,书房瞬间沉寂了下来。
白宁烨难以想象,即便和曼曼活着,一个断手断脚的人,皇兄见到了,会比现在好一些吗?
“可……你没有办法,万一,养虫子的人有办法呢?”
相西洲一个咯噔,养虫子的人?
他眸子一瞪,养虫子的人,不就是灵虺宗宗主吗?
那家伙会没办法?
莫不是又在骗自己!!!
可他还没开始骂人,七弦神医便说出了一个情况。
“也许养虫子的人有办法,但属下买了两只黑棉虫做了实验,一旦被咬,毒棉液是立即进入血液,速度之快,若不是第一时间抢救,根本无法有效。”
白宁烨猛地又站了起身,“你的意思是,当日和曼曼被咬的时候,如果不救,就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