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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知道。”盛子炎轻柔哄劝,“我女儿最聪明了。”
盛棠在他怀里摇头,“他……他不相信我,可是,就算我达不到程嘉卉的本事,我、我也能给他打好下手啊。”
盛子炎轻叹。
她哭了许久,低低地又说,“他什么都不跟我说,其实他只要跟我说一声,哪怕……哪怕他要我跟着……他要回去,我会陪着他的……会的。”
当江执跟她说,他愿意为她留下来的时候,她就在想,如果能为他付出,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爱情就是让人变成了瞎子聋子对吗?
她一度认为,哪怕真为他变成了瞎子聋子她也无所谓,爱上一个人就该义无反顾,哪怕飞蛾扑火那也是自愿不是吗?
可他,并没给她这个机会。
盛子炎听了这话,心疼低语,“傻丫头啊。”
良久后,等她转成抽泣的时候,他轻声说,“可能他也有他的苦衷。”
盛棠摇头,虽说没再嚎啕,但眼泪还会往下流,一颗一颗的,无声无息了。
“这不是理由。”她哽咽,“我是他女朋友,就算他有苦衷,他也可以跟我说啊……这样算什么?如果是为了我好,又或者是什么……我都不能理解。他是不相信我……不相信天真塌下来的时候,我是可以跟他一起扛的……爸爸——”
她抬眼看盛子炎,眼睛红肿的,“在他心里,我就是……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他宁可相信程嘉卉能帮他,也不……不愿意给我机会。”
盛子炎抬手摸她的头,“每个人性格和经历不同,面对事情时所做出的选择就不同。”
“可是,他承诺过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她的声音又湮在抽泣里了。
盛子炎回房的时候,莫婳那侧的床头灯已经亮着了。
刚刚盛棠哭得声音不小,都失控了,就算主卧室在楼上,想听到也不是很难的事。盛子炎躺回床上,见莫婳背对着自己,手臂一伸将她揽过来。
扳过她的脸一看,果然,眼睛红红的。
盛子炎轻叹一声,转过她身子,轻声劝慰,“棠棠能哭出来是好事。”
莫婳眼眶又红了,说,“我就怕这件事伤得她太深了,棠棠这个死心眼啊,连命都不要替人家挡山石,结果呢?当初就不该让他俩在一起,江执真是跟他爸一样!”
“你从来没同意他俩在一起过,不还是一样没拦住?”
“那是我态度没那么坚决!”莫婳气愤。
盛子炎说,“你清楚棠棠的脾气,她喜欢的,就算你反对也无济于事。”
莫婳眼泪就下来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算绑也把她绑回来!你说我怎么就心慈手软了呢?之前虽然嘴上是说着担心江执跟薛顾先一样,但实际上还是对他抱有希望,谁知道……子炎,咱家棠棠太可怜了,我都要心疼死了。”
盛子炎轻轻拍着她,“我知道,知道,难道我不心疼吗?但是棠棠大了,有些事不是你兰着护着她就能不受伤。爱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总得有点经历才能去判断这个人值不值得托付。”
“江执这个人,就是不值得!”莫婳恨得牙根痒痒。
盛子炎想了想说,“咱们是棠棠的爸妈,心疼自家女儿很正常,但江执可能也有他的苦衷。我虽然没怎么太跟那孩子相处,可看着他吧,总觉得他不像是个没担当的人,相反,可能肩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反而在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上想得就多。”
“可是——”
“而咱家棠棠呢……”盛子炎没让莫婳发表意见,继续说,“虽说也能吃苦,但从小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没尝过人情冷暖,她聪明漂亮嘴又甜,再加上咱俩的关系,她眼能瞧耳能听的全都是世间美好。所以她处理问题的方式就是简单直接,但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吧。”
莫婳抹了一把眼泪,“但这江执是不是做事太没交代了?现在是封建社会吗?联系一个人很难吗?电脑电话的,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他总得说一声吧?他如果是个做事周全的人,咱俩棠棠就不会这么伤心!”
“在医院的时候他说了原因,其实也不能说他没有交代,没挑明,十有八九就是不能说,我看得出来,当时他是挺为难。”
盛子炎抽出几张纸巾,温柔给她擦眼泪,“跟棠棠不告而别,是有欠妥当,但也有可能是形势所逼。再者说,你怎么知道江执后来有没有跟棠棠联系呢?你现在是弄错了一个概念,棠棠伤心难过的是江执的不告而别,是江执身边还站着其他女人。”
“如果有联系的话,真要是误会不就解开了?棠棠今晚还能哭成这样?”
盛子炎重重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有些时候,可能联系了反倒不如不联系。”
莫婳抬眼看他。
盛子炎伸出拇指,将她眼角的湿润擦了擦,“你的女儿你最了解,她啊,不会轻易原谅的,在这件事上最后谁最痛苦还真说不准呢。”
“就是不能轻易原谅那小子!”
盛子炎低笑看她,“这么说,最后你还是希望棠棠能原谅?”
莫婳一怔。
紧跟着说,“想得美!他俩是肯定不可能的了!我坚决反对,现在是,以后也是,我现在一想到溱溱我就恨,薛顾先就那么不见了,要是找着他,我非得好好问问他,当初怎么就那么狠心撇下溱溱……”
说着又哭了,“现在倒好,把他儿子派出来折磨我女儿……”
盛子炎叹气,将她搂怀里。
这一晚上可真是,哄完小的哄大的。
他的家居服是干不了了……
他以时间为名
第349章 那才是江执
有关《神族》见面会视频下头的评论,盛棠心知肚明,是有人在控评。
打从那晚盛棠在盛子炎怀里嚎啕大哭后,有些滞闷的情绪也就散了。而很多问题,哪怕再想不开,到了太阳升起,初生的光亮从窗棱上渐渐蔓延,直到万丈光芒时,她就觉得,这世间似乎还算美好。
人总不能活得太自私,这是她哭过之后切实明白的道理。
盛子炎跟她说,想哭就哭,不要憋着自己,还有爸爸妈妈呢。但爸爸妈妈也不想看着她整日愁云惨淡的吧,再任由情绪成河,那最后痛苦的岂不是身边关心她的人?
以前她觉得,天塌下来有爸爸呢。认识江执后,她笃定了天真塌下来还有他,现在盛棠明白了,你要有能扛起天塌的能力,真到天塌那天才会泰然自若。
这段时间盛棠尽量去放空自己。
心口太疼的时候就会出门转转。
第一次出门的时候莫婳紧张够呛,轮椅转得飞快拦住她的去向,问她要去哪。
盛棠上下看了一眼自己,跟莫婳说,“妈,您看我这一身像是能去远行吗?”
她明白莫婳的担忧,每天总是绷紧了神经生怕她真飞去找了江执。
莫婳见她就背了个很小的老绣挎包,自然是不能走太远,可问题是,现在只要盛棠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担心。
盛棠跟她说就是出门转转,好久没回家了,看看家附近变化大不大,顺便再买束花。
……
变化的确大。
盛棠在北京求学,一放假就往敦煌跑,所以反倒在自己的出生地待的时间不多。
新起了不少高楼,还建了一所堪称全亚洲最大的美术馆。园林设计,风景如画。
盛棠听说过,当初刚建的时候就听莫婳提起过,说馆长亲自登门想邀请盛子炎的作品入馆,作为馆内压箱底的宝贝,又说条件任他开。
盛子炎没提出任何条件,非但如此,还亲自画了一个系列的作品送到馆中,没收一份酬劳,他表示,这是对家长有益的事,收酬劳谈条件性质就变了。
馆长感动得老泪横飞,就差感恩戴德了,后来死活都要给盛子炎在馆里挂头衔。盛子炎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头衔,所以连连婉拒,但最后还是给盛子炎挂了个名誉馆长一职。
盛家在当地就很有名气,尤其在美术馆,盛棠进去后就被人认出来了,工作人员客套得很。
以往盛棠应付这种情况那是信手拈来,可如今也不知怎的,对方越热情她就越紧张,甚至都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
末了跟对方说,我就是进来随便看看,您忙您的。
美术馆成立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进来,也是第一次看到盛子炎的新作品。其实掐指算来也不算新了,只是对于她来说,是初见。
她向来知道盛子炎画功了得,只是没想到新作极其大气磅礴。十二幅组成整个系列,占了馆内最显眼的位置,其中主幅的题目叫做《梵匠》。
整个场馆中最大篇幅的画卷。
背景是茫茫戈壁,夕阳染红了黄沙,红与黄的撕扯形成了视觉的盛宴。有丝缕飞扬的彩带,恰恰为这漫天的壮观增添了鲜亮的色彩。
色彩之下是个人影。
一个小姑娘的背影,长发就如丝带般飞扬,连同她手中的画笔,似乎只要一笔,笔下的佛音之国就能重现。
盛棠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
盛子炎画的是她。
她在敦煌临摹壁画时的模样。
原来在盛子炎的眼里,她是那么专注又值得被记录。
可“梵匠”二字,她哪能担当得起?
能担起殊荣的,该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们,像是胡教授,还有失踪了的薛教授,或者技艺超群的同行们。
如肖也,祁余……
再如,江执。
盛棠心口一抽,疼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缓了这股子疼,也压了鼻腔里的酸。
原来盛子炎对她的期待很高,或者在他心里,她已然成了骄傲。
可是眼前这漫天黄沙的土地,她还有勇气再踏足吗?
等再出来的时候,正是夕阳。
手机在小挎包里震了一下,她掏出一看,是盛子炎。
问她,听你妈妈说你在外面逛呢,在哪呢?爸爸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