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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执说,你的名字太难记了,棠小七好记。
一个傻啦吧唧的外号,她听得别扭,他叫得自然。时间一长,她竟也习惯了,后来跟他恋爱了,他叫她小七。
小七,小七,从他嘴里念出来的时候就格外好听,那时候她不再觉得棠小七是个外号了,而是昵称。
那晚在迎客宾馆,他在她身上肆意而为,在她耳畔低喃:小七……你是属于我的小七,只属于我……
她真的以为,这一生她只属于他。
盛棠跟窦章说,“你的名挺好记的。”
没什么昵称,她也不会给谁起昵称。
但有时候也会叫他,窦小章。
窦章是北方人,说话喜欢带儿化音,所以从他嘴里念出来的名字就成了:窦小章儿。
时间一久,盛棠也会带着儿化音叫了。
窦章见她久久不出声,心里没底了,又轻轻叫了声,老师?
盛棠这才从纷杂的回忆里走出来,想了想,没回答,反而问他,“你喜欢敦煌吗?”
窦章想都不想连连点头。
盛棠扭头问他,“你喜欢敦煌什么?”
这次窦章想了想,说,“具体吧还说不上来,就是总有种挺不真实的感觉。”
“不真实?”盛棠不解。
“是啊。”窦章两眼亮得很,就跟装了俩灯泡似的,外加一脸的憧憬,“就是那种明明真实存在却总像是生活在传说里似的,敦煌就是给我这种感觉。”
盛棠看着他。
他眼里有光,是理想,是追求,是对美好未来即将到来的期待。
曾经,她眼睛里也有光。
江执跟她说,小七,你的眼睛很漂亮,像是藏了星星。
她轻叹一声,笑了笑没说话。
转头再看外面,云雾缭绕,想起自己第一次独立飞往敦煌的时候,全程都在紧张、兴奋和期待。
一转眼,也是好多年过去了啊。
窦章不清楚她的心思,又想了想,小心翼翼问,“老师,您是不是……不大喜欢敦煌啊?”
问完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做敦煌的文创设计呢?
盛棠却始终没回答他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重新阖了眼,靠在椅背上,轻喃了句,“我累了,别吵我。”
好吧……
窦章问了个寂寞。
老师向来怕吵,这是他跟了她之后就知道的事,所以他就不敢再追问了。
他觉得……嗯,可能,老师真的不喜欢敦煌吧。
从事敦煌文创,或许,在老师眼里就只是份工作……
初夏的敦煌并不和煦,大太阳一蹦出来时,气温就渐渐能爬到爆表。
PF在敦煌的工作室能叫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连休息带工作,空间划分挺清晰,外加一个能做饭、喝咖啡的小厨房。
回来之前就约好了小时工打扫,常年雇佣的,大家也都熟悉。见他们大包小包地进门了,小时工阿姨笑笑说,“在飞机上都没吃好吧,午饭我都给你们做好了啊,赶紧吃。”
他以时间为名
第369章 就只有Fan神一人
大家伙感激涕零的。
小时工阿姨往外走的时候跟大家伙嘀咕,“你们回来得也是时候,要是前两天回来一准儿闹心。”
大家问怎么了。
阿姨说,“先是下了场暴雨,也算是挺好的事吧,紧跟着又沙尘暴,昨天天气才放晴。”
盛棠拾掇行李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像极了两年前的天气呢。
阿姨拎过兜,叹气,“这人呐,心怎么就这么坏呢,你说防护林那都是护着国宝的,怎么忍心砍呢?咱们这块防沙治沙多不容易啊,哎……”
盛棠是得知胡翔声出了石窟后才来找他的。
在院里,他刚开完会,风尘仆仆的。一出来就瞧见了站在玻璃窗旁的盛棠,愣了好半天,确定没看错人,赶忙开了办公室的门。
“回敦煌,肯定要第一时间来看教授您的。”盛棠这么说着,又给身边的窦章介绍,“这位就是我老师,胡翔声教授。”
窦章刚到敦煌后看什么都新鲜,哪怕是空气里的滞闷他都觉得神圣。听闻她要来研究院,兴奋坏了,说什么都要跟着来长长见识。
胡翔声的大名他当然听过,哪怕没来过敦煌,但也听说过这个人,而且他还在网上看过他的课,极具权威。
他忙说久仰大名,主动伸手相握。
握上胡翔声手的时候,窦章简直是飘飘悠悠的,老天,他就这么跟当今知名壁画修复大师握上手了。
得知窦章是盛棠带的学生,胡翔声宽慰说,“小丫头长大了啊。”
抓了一大把茶扔杯里,倒了开水,盛棠看在眼里,含笑,胡教授式的沏茶,简单直接,用他的话说就是,节省时间。
等着茶开的功夫他故作不满——
“两年多了,你是一趟都没回来过,我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回来了。”
“哪能呢,我还得工作呢。”盛棠轻声说,“这不就回来补充能量了,要不然怎么做设计呢?”
见茶差不多了,她主动给胡翔声倒了茶水。
对于她转做文创这件事胡翔声早就知道,当初她也跟他打过招呼。
现如今,刚见她时胡翔声还挺高兴的,以为她是想通了要回来工作,岂料她还在提文创的事,脸色就不好了。
“我不是说做文创不好,但是棠棠,你说你这些年在石窟里——”
之后的话被盛棠打断,她轻声说,“教授,我做文创已经做了两年了。”
跟之前在石窟里的工作年限比起来是少了些,但也不算短了。
胡翔声沉默了片刻,然后重重一叹气,也不再提这件事了。
毕竟两年多没见,要说的话也不少,接下来就都是些叙旧的话。窦章觉得自己在场可能不大方便,便申请在院里转转。
胡教授批准了,等他离开办公室后,叹道,“你要是带着这小伙子进石窟修壁画或者做临摹该有多好。”
这见谁逮谁进石窟的习惯还在啊。
聊天期间,胡翔声敏感地发现,盛棠变了挺多,变得,不像从前那么爱叽叽喳喳的。
讲真,他还真挺怀念从前的盛棠。
聊着聊着,盛棠就提到了今年的天气,问了嘴,石窟里没事吧?
胡翔声边喝茶边说,“都提前有防患,所以没出什么大问题,排水系统都没堵,就是泥沙多了些。”
盛棠慢慢抿着茶,若有所思。
胡翔声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你也想问0号窟有没有受到影响吧?”
就这么被看穿心思,盛棠有些尴尬,但既然提到了,就点了点头。
“还好,一直封着窟没太大影响。”胡翔声告知。
盛棠又微微一点头,心里那颗石头却放下了。这一路上她其实都在担心,一旦0号窟被灌了怎么办。
胡翔声瞅了瞅她,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啊,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还有些人。
盛棠明白他说什么,岔开了话题,问及其他人。
主要是沈瑶、罗占和祁余的情况。
沈瑶这两年基本还在外地做支援,偶尔也会回敦煌,至于祁余和罗占……
见胡翔声迟疑,盛棠不解。
她跟祁余和罗占已经好久没联系了。
胡翔声又是重重一叹气,“轴啊,祁余那孩子,可惜了。”
说到这儿又抬眼看盛棠,摇头,“要我说啊,你们一个个都挺轴!”
盛棠心里一咯噔……
……
出了胡翔声办公室,找了一圈窦章,还误以为他走丢了。
盛棠正想着这孩子也太没见识了,就见胡翔声冲着临摹间示意了一下。
窦章在里面,看着临摹师在里头工作呢。
是独立辟出来的一间房,可能是临时赶工,有些样本会暂放在里面。室内有两名工作人员在那商讨摹本,窦章在旁听着新鲜。
见盛棠来了,兴奋招手。
等她进来后,窦章小声说,“太牛了他们,临摹得跟真品一模一样啊,连破损的地方都一丝不差。”
两人抬眼看见了胡翔声,纷纷叫了声胡教授,也连带的看见了盛棠,眼睛都亮了,还挺激动的,“你……是盛棠盛老师?”
回到研究院了还被叫做盛老师,尤其是当着胡教授的面,盛棠也着实不大自在。但胡教授哈哈笑,拍拍她肩膀,“知道吗,现在新来的临摹师学习的都是你的作品啊。”
盛棠恍悟。
而眼前这两位的确脸生,看来就是新人了。
一问,来了半年左右了。
看手上临摹的功夫,的确是挺专业,也别怪窦章佩服得不行不行的。
胡翔声的口吻挺骄傲的,跟两位临摹师说,“我这学生啊,不管是做临摹还是做别的,那都是有技术有灵气的。今天趁着她在,你们俩可要好好跟她请教请教。她的临摹作品,别说在同辈里了,比她做的年头长的临摹师都没几个能比过她想。”
盛棠赶忙说,“都是教授您带得好。”
这话说得胡翔声更高兴了。
两位临摹师当然是不会轻易错过盛棠,拉着她问东问西的,又忙将自己的临摹作品拿出来请她点评。
点评,对于盛棠来说倒不至于,相互探讨是有的。
直到,一幅临摹本在电脑里被调出来。
其中一位临摹师说,“盛老师,这是您之前的一幅作品,我特别喜欢,尤其是这处——”
她指了指佛手的位置,圈了一下,“听说这是修复后的,用的是古法修复,您竟然也能临摹得丝毫不差,真是佩服。”
盛棠怔怔地看着电脑屏幕,身边的窦章一脸骄傲的,“老师,原来您的临摹做得这么好啊。”
以前只听其名,未见其作品啊,今天总算见着了。
盛棠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佛手的位置。
胡翔声凑近一看,呵呵笑了两声,“啊,这处啊。”
没再多说什么。
另一位临摹师能比身边的同伴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