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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柩里封着的乃是桃树灵胎。
你亦是草木之灵,你们当然是同族。”一浑身毛绒绒,青面獠牙的猿猴扫了柳鬼一眼,低声道,“是你自己觉得魔狰氏是把你与那些狐狸并在一起了。”
娇俏柳鬼闻言皱了皱鼻子,没再说话。
一人立而起的驴头妖类面色凝重地望着送进洞府里的种种菜肴,低声道:“孕育三年仍未分娩的母牛、被扒出母体仍然存活的羊胎、成了精的人参、桃树灵胎
这百妖大会好大的阵仗,如此种种先天气息充足的菜肴,都能被霞光洞寻到!
我们此次行事须更小心些,你们莫再玩笑了。
要谨慎点,免得到最后功败垂成!”
“它们彼此都同属妖类,却同类相食。”立在那里,便如一座巨山的熊妖摇了摇头,没有把话说完。
“我们而今与它们亦是同类了。”黑猪妖咧了咧嘴,露出森森獠牙,眼中凶光毕现。
他一抬眼,看到一个人类孕妇也被放到托盘上,用破布堵着嘴巴抬进洞府,眼里凶光更盛:“我们该进去了。”
“走!”
“分散进去,相机行事。”
众妖纷纷应声,分散开来,随同上菜的小妖们鱼贯走进了霞光洞内。
此五妖正是王安等五人所扮。
魔狰氏王安扮作黑猪妖,熊妖即为熊山君,猿妖乃是马化神,纯狐姬涂山玉儿扮作柳鬼。
驴妖自然是白驴仙。
霞光洞内空间极其宽敞。
王安跟着前面端着菜肴的小妖穿过一条幽暗甬道后,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一个四四方方能容纳近千人的大堂浮现眼前。
大堂左右两面墙壁上又开凿出了两排房室,一个个比成人拳头稍大一些的人头骨镶嵌于四壁之上,头骨里燃着斑斓的灯火,将整个大堂映照得愈发绚丽而诡异。
甚似王安前世的酒吧夜总会。
王安目光一扫,就看到有近百头妖类汇集于大堂之中,它们相处起来与人类聚会有许多不同。
有二妖相互打情骂俏,激情一上来即当场交丨媾;
有妖类相互交谈不对付,立刻肉搏厮杀起来,一个直接将另一个肠子都掏了出来。
黑猪妖王安看着那对正自酣战,旁若无人的驴妖与象妖,一时间瞠目结舌:这般玩耍,若是怀上了胎,会生出来什么怪胎?
跟在他身后走进正堂的纯狐姬,顺着他的目光亦看到了交战中的驴象,耳根一下绯红,结结巴巴提醒他道:“你、你不要再看啦,别堵在门、门口发呆”
“哦。”
他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跟着纯狐姬走到了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
这个位置没有诸妖身影来回遮挡,王安观察大堂反而更方便些,他看到正对门口的那面墙壁上,竖立着一尊石造鎏金的雕像。
雕像一身黄袍,上绣有山、龙、华虫、火等十二章纹,象征神像的帝皇身份。
神像披散头发,以王安目力,自能看清其被雕琢出来的面貌。
却是一张长脸,白面无须,一双眼睛眼角微微下吊着,透出一种威严莫测的意蕴。
王安视线一路向下,便看到神像脚下竖立着一道青玉牌位:真武大帝人间天子尊位。
真武大帝他清楚,乃是道门传说中被称作荡魔祖师的一位神祗。
人间天子是什么意思,王安也了解。
诸国帝王无不称自己为人间天子,是天的儿子,代天来人间行使祂的旨意。
但这二者连起来又表达什么意思?
是欲表达真武大帝临凡之后,化现成人间帝王?
还是说这尊雕像,实则是真武大帝在人间的天子化身?那么这尊雕像在现实里可有实际对应的人?
他思索着,皱紧了眉头。
不论哪一种可能,都给王安一种极诡异的感觉。
让他心生不祥的预感。
雕像之前,立着一尊王安曾在黑猪妖洞窟里见过的铜炉,不过这尊铜炉周遭符乃是黄金色泽,无有丝毫诡异之感,反而透出正大堂皇的气息。
铜炉内空空如也,两边不知以何材质所造的金红香烛倒是燃烧如炬。
铜炉之后,便是一直铺到门口,有一丈宽的长桌。
先前王安他们曾见过的种种菜肴被摆在桌案上,周围围着的妖类尽管对菜肴垂涎万分,但无一个敢动桌上菜肴分毫。
“此间妖类皆是野修,未通教化。
妖类其实也有自己的宗派的,譬如桃神山,譬如天生渊,从那里出来的妖类就要,就要知礼节地多”王安正自观察时,纯狐姬扯了扯他的衣领,小声同他说话。
显然对方才驴象交战那一幕仍耿耿于怀,还想向王安解释几句。
王安闻言愣了愣,旋即转过头来,同她对视着,正色道:“妖有妖的活法,人有人的活法。
两者没有必要一样。”
193、蜥蜴与雀鹰
“你、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纯狐姬从未听过这样新奇的说法,又觉得王安所言好似很有道理,忍不住再反问道:“那你觉得,人与妖若各有各的活法,互相之间又该如何相处?”
“尊重对方的习惯,不干涉对方就可以。”王安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说的真好。”纯狐姬望着王安坦诚明亮的双眼,一时间小心脏砰砰直跳,“奴还从未听过你这样的说法。
奴投寄人身以前,就被家中长辈教导要知礼懂礼。
可是这样种种礼节,也是人的礼节”
“所以你现下和前世的家人长辈可还有联络?
你们九尾天狐一族族类应该是比较稀少的吧?”王安忽然打断纯狐姬的言语,问出了两个问题。
纯狐姬闻言,眼神呆了呆,旋即意识到对方是在向自己套取情报,忍不住白了王安一眼,有些小妩媚:“奴正在和你吐露心声呢。
公子何必那么着急套取消息?”
“我是替你着急。”王安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既是为报仇而来,眼下却一直未明示仇人是谁,如何报仇?”
“奴家的仇人”
纯狐姬抿了抿唇,忽然抬眼看向一个方向,口中吐出的声音变得幽冷:“奴家的仇人来了”
嗯?
王安闻听其之所言,立刻顺着她的目光朝某个方向看去。
就见群妖一阵骚动,随着一声“云霞大尊驾到”的喊声,一个一身杏黄道袍的童子手持拂尘,稚嫩的脸上满是庄严肃穆之色,举步从偏室中走出。
在那童子身后,又有一大腹便便,满面和气的中年男子频频向众妖拱手行礼。
众人受中年男人之礼,都慌忙跪倒。
中年男子所过之处,群妖如被割麦子般整齐跪倒。
王安拉着纯狐姬亦蹲身下去,不时抬头看那远在长桌一端、真武大帝人间天子尊位下的胖大中年男子一眼。
胖大中年在长桌那端落座。
他面上的笑意已收敛尽,一招手,童子即向其奉上金筷银叉、种种餐具。
其目光在长桌上随意一扫,指了指大盘中惊恐挣扎的人参。
童子立刻会意,慌忙走到人参精前面,拿出一张符咒催化出一道冰刀,手持冰刀一下斩过人参最粗壮的参须。
唰!
“叽叽”
人参精猛地惨叫出声!
它的那根参须已在冰刀顷刻斩落,奉于托盘中,呈给了胖大中年。
胖大中年夹起人参须细细品尝,许久之后,面露满意之色:“参不错。”
其随后指了指被浸泡在药液的羊胎。
童子以符咒显化烈火,炙烤一玉盅,玉盅经烈火炙烤就呈现出血丝般的冰裂纹。
以玉盅盛装一颗还在跳动的羊胎,同样为胖大中年奉上。
胖大中年以汤匙搅碎了羊胎,浅浅地尝了尝,道了句:“羊骚味太重了,不好。”
其抬眼扫过战战兢兢跪倒一片的群妖,沉声问道:“这瓮先天开泰煲,是哪家送上来的?”
群妖面面相觑,皆不敢言。
一惨绿蜥蜴妖畏畏缩缩地起身,向胖大中年行礼道:“大尊,先天开泰煲是我,我送来的”
“我知你居于阴暗潮湿之地,少见人类。
所以免你五年不用上缴灵韵丸,只令你为我养出这一道菜肴。
你却这般应付于我?”胖大中年眉毛微扬,脸上的和善可亲刹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见之即觉得彻寒的阴冷!
惨绿蜥蜴妖惨叫一声,立刻跪倒,连连叩首:“大尊息怒!大尊息怒!
是小妖不懂厨艺,小妖给您赔罪!”
“如果赔罪有用,那要我的断命斧做什么?”胖大中年忽然又笑出了声。
轰隆隆
随着他的笑声,一股恐怖气息霎时于其头顶聚集,显化作一柄鲜血淋漓的大斧,斧头一端被缠绕筋膜血丝的骨臂手爪握着,霎时提至惨绿蜥蜴妖头顶,一斧重重劈下!
这一瞬间,王安顿感蜥蜴魔周身尽被一种阴冷波动缠绕,禁锢在原地不得动弹。
斧刃直直落下,它却只能望之惨叫!
轰!
蜥蜴魔直被这一斧立劈两半,鲜血精元大部分皆被断命斧吞噬去,少部分溅在了周围妖类的面上,更叫它们骇恐不已!
“呜呜呜”
众妖尽皆噤声之际,大堂一角却传出了低低的哀哭声。
哭声顿时引起了胖大中年云霞大尊的注意,他抬眼往那个角落看去,阴沉问道:“谁在哭?”
方才与母象妖交丨媾的青驴妖蹄子化作手爪,一把将角落里的雀鹰妖提到了云霞大尊跟前,谄媚道:“大尊,是它在哭。”
“呜呜呜”雀鹰妖因被青驴妖钳制住,难以挣脱,惊惧之下哭声更大。
云霞大尊将它抓来,神色有些玩味地道:“雀妖,你哭什么?
蜥蜴以雀鸟为食,它死了,你该开心才对。
又悲伤什么?”
雀鹰妖更是惶恐,但云霞大尊问话,它不敢不答,于是断断续续道:“绿鳞、绿鳞大哥虽是蜥蜴,但心地善良,除了吃他自己养的羊,从来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