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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彭岑已经结婚了,而关凌去南京上了大学,两个人注定无法走到一起。
今儿开着车出来带关凌去机场接人,彭岑还是瞒着媳妇的呢,媳妇正好去娘家住两天。
这要让媳妇知道了,这大雪天的还不得光着膀子在院子里跪搓衣板呐?
从这点就能看出,彭岑对关凌还是很讲义气的。
至于关凌对彭岑讲不讲义气?彭岑就不知道了。
反正听说是个男同学,而且看关凌那左立难以的样,就知道估计是喜欢那小子吧。
彭岑一边开着车,一边在脑海中勾画那个叫许安阳的人的形象。
那种大城市里的花花公子、小白脸,学习优秀,穿的人模狗样的,搞不好还会一嘴子的洋文,弄点时髦的词汇,最会用花言巧语来骗女孩子的欢心!
就好像那个吴维,关凌的前男友,又高又帅,在高中骗走了关凌的心。
可是那小子就是个渣渣,沾花惹草,还把别的女孩子肚子给搞大了!
这样一个人渣,伤害了关凌,彭岑现在想起来都捏紧方向盘,觉得气直喘。
“岑岑你慢点!这大雪天的,油门收着点啊,咱不急,飞机有一会儿才能到呢。”
“诶,知道了。”
彭岑放慢了速度,他也想开慢点,好和关凌在路上多相处一会儿。
“那个……凌子,那个那个谁,现在怎么样了?”彭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期期艾艾地问道。
“哪个谁啊?谁怎么样了?”关凌问。
“就是那个…那个吴维啊。”
“吴维?”关凌听到这个名字一愣,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人。
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原来是前任啊,时间虽然不长,可他已经快要把吴维给忘记了。
“你问他干哈?”
“我…我就问问呗,咱不是唠嗑么。我挺好奇的,今年过年回来,好像也没啥他的消息。你知道吗?”
关凌摇摇头,道:“不知道,也许可能大概是死了吧。”
“哦。”
彭岑哦了一声没有再问,在关凌心中,吴维的的确确已经死了,死的透透的。
如果不是有人提一嘴,她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的存在。
过去的那些事以飞快的速度在模糊,遥远,遥远到感觉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雪还在下,一点都没有变小的迹象。
面包车的轮胎上装着防滑链,开车时发出咔咔的噪音。
为了让噪音小一些,彭岑尽量把车开得慢一点、稳一点。
快到机场的时候,和天气预报说的一样,雪花终于开始变小。
慢慢的,雪花消失了,雪停了。
彭岑靠边停车,把噪音巨大的防滑链给取了,重新上车。
“这瘪犊子防滑链太他娘的闹腾了,雪停了,雪停了。”
彭岑倒是希望雪再多下会儿,这样飞机肯定会晚点的。
车一共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机场,关凌又看了看手机。
彭岑道:“你别看手机了,一路上都看多少回了?人到了能不发消息给你么?你看能把人给看过来啊。”
关凌瞪了他一眼,“就你多嘴,把车停好,搁这儿等着吧。”
“哎~等着吧,等着吧。我倒要看看你那同学是何方神圣。晚上一定要和他喝一杯。”
“别给我整事儿啊,喝酒,你还不一定喝得过他。”
一说喝酒喝不过,彭岑急了,“咋地啦,我一东北老爷们,喝酒能喝不过一个南方人?”
关凌道:“你没听说过,东北虎,西北狼,喝不过江苏小绵羊么?你还真不一定喝的过他。”
彭岑用力哼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还就不信了!喝不过小绵羊?我能喝得他咩咩叫!我彭岑在咱屯子喝酒怕过谁啊……哦,怕过烧锅炉那海生叔……那海生叔他不一样啊,他是一酒蒙子,早上醒过来那酒漱口的主,那家伙脖子都喝大了,我不能和他比啊。就咱们平辈的,这批人里,谁喝…”
彭岑还想着吹牛皮呢,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是媳妇打来了,裤子差点尿了。
“你嫂子来电话了啊,你别吱声啊,你吱了声我这年就没发过我完犊子了,别吱声啊!咳咳!”
彭岑清了下嗓子,接了电话,“喂,媳妇啊,啊?这么久才接电话,这个……那个,我开车呢……啊,我去机场啊,我机场接人呢嘛,一个朋友……哪个朋友啊,不是我的朋友,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就帮个忙的,人说东西带的多么不是……啊?后天回来啊,去接你啊,行行行,接你接你。你在妈家挺好不,行行行,我……什么朋友啊,就小时候的朋友啊……”
彭岑一边说话,一边瞄一旁的关凌,她还在看手机呢。
原本平静的脸上,突出露出了光彩,手机屏幕也亮了一下。
不用说,肯定是正主到了。
“那个媳妇,我到机场了啊,人也到了,我去接人去了。恩恩,啊?后天,不后天回,明天回啊?行行行,那就明天回,明儿去接你啊!”
彭岑赶快挂掉电话,再说下去说不定要今天回了。
挂完电话,彭岑道:“是不是人到了?”
关凌点点头,“嗯,到了,我们去接他吧。”
“行!让我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第三百零八章 妈我回来了
飞机在哈尔滨机场的上空盘旋了好一会儿,机舱里传来了机长的声音,天气好转可以降落了。
许安阳松了口气,雪花虽然好看,但如果耽误了飞机降落,要转降到别的机场,可就麻烦了。
飞机平稳落地,坐摆渡车去大厅,路上许安阳打开了手机,短信息像雪片一样涌了过来。
当老板的一个麻烦就是认识的人会越来越多,需要联系的人也越来越多。
去年过年还没有这么多人发新年祝福短信的,今年短信是一条跟着一条。
许安阳在短信箱里找到关凌,给她发了条消息过去说自己已经到了。
冬天的哈尔滨天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冷,机场的风嗖嗖的往摆渡车里灌。
许安阳来之前特意在飞机上加了衣服,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里面保暖内衣,以及厚厚的围脖。
可是零下十几度,是南方基本无法达到的气温,还好已经是二月份,没有零下二三十度,那样估计更受不了。
许安阳感觉自己的脸都冻的有点麻木,别的地方能裹上,可脸不能罩上吧。
等摆渡车到站,下来摆渡车,机场平台上毫无遮挡,寒风一吹许安阳感觉自己脸都要掉了。
他当初来哈尔滨培训是夏天,气温和南京基本没什么区别,稍微凉快点,短袖也能穿。
冬天可真完全不同了,雪虽然停了,机场跑道上到处都是一个个的雪堆子,扫雪车还在加紧清扫积雪。
“什么干冷湿冷的,他娘的就是放屁,冷TM的就是冷啊!”
许安阳将脖子那儿仅有的一点缝隙捂住,防止寒风往里灌。
有段时间网络上特别流行什么北方干冷,南方湿冷,干冷物理攻击、南方魔法攻击的梗。
以此来说明南方气温虽然没有北方低,但南方的冬天更难熬。
其实南方冬天要说难熬,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没暖气。
而北方要是没暖气,就不是难熬不难熬的问题了,是死不死的问题了。
许安阳在南京那么多年,南京的冬天是挺讨厌的,但冷感绝对无法和东北相提并论。
家里弄个暖炉,衣服穿得厚实点,买好点的羽绒服,基本没什么问题。
有时候周末大冷天出门,披一件大羽绒服,上身别的什么都不穿都可以。
在哈尔滨那估计坟头草三尺高了。
进了大厅,一下子暖和了起来,这没有暖气是真的不行啊。
在取行李处等待,许安阳给关凌打了个电话,“我在取行李的地方了,你稍微等一等我啊。”
“我和我朋友过来帮你拿东西吧,你带了那么多东西。”
“好。诶,你朋友是男的吧?”
“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朋友。”
“是不是还喜欢你?”
“哎呀,人家都结婚了。”
“是吗?我担心被人给嫉恨上呢。”
“不会的,我们过来了啊。”
关凌挂掉电话,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以及言语中表露出的乖巧甜蜜,让一旁的彭岑醋瓶子打翻,酸了一地。
“还我们过来了我们,谁是我们啊?你自己去啊,跟谁俩呢?”彭岑脾气上来,想到关凌刚刚那样子,心里就来气。
她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这样过,那么像一个女人。
“不来拉倒,我一个人也够了,你开车就行了。”关凌也不和彭岑磨叽,开门下车。
“哎哎哎,别啊,开玩笑呢。说了要见见人庐山真面目,我不能等着庐山自己来吧。走了走了,不是东西多么,我去帮忙拿!嘿呀,谁让咱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呢!”
彭岑见关凌不鸟自己,立刻就怂了,下车跟着关凌一起去大厅接许安阳。
在行李收取处,彭岑终于见到了许安阳,而许安阳也看到了彭岑。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对方,许安阳和彭岑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在彭岑的想象中,许安阳是个南方小白脸,打扮的油头粉面的,戴个眼镜,整个中分,弄得质彬彬一瞅就是斯败类那种。
可许安阳并不是。
虽然许安阳平时会戴眼镜,但这次到哈尔滨来他没戴,因为天冷觉得鼻子上架个东西不舒服。
反正他又不近视,不戴就不戴了。
至于相貌,许安阳其实很周正的,大帅哥算不上,也不是那种奶油型。
身材高大,肤色健康,许安阳之前头发还有点长,过年前剪了一把,一头的短碎发。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精神,有气质,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了都觉得挺舒服的。
许安阳见到两人还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牙齿又白又整齐的,弄得彭岑都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