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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皇后说了些话,都是以往赏春宴常规的话。
说完,便上了点心、果盘,一些酒水,大家俱是安静的吃着东西,气氛很冷很尴尬,但无人敢打破这种窘境。
最后还是容贵妃开了口,“今日春光明媚,臣妾敬皇后娘娘。”
说着起身将酒一饮而尽。
皇后端起酒杯,“本宫今日身子不适,略饮少许。”说着轻轻抿了一口。
接着各位妃嫔便依次起身跟皇后敬酒。
待到王昭仪敬了酒,皇后瞟了眼她身旁坐着的楚月,“楚姑娘,安阳老跟本宫嚷嚷着想召你进宫陪陪她,今日既然来了,便坐到这边来吧。”
楚月心下凛然,不知皇后此话何意,但只得起身谢礼,“是,谢皇后娘娘。”说完便起身,垂着头规规矩矩坐到了安阳公主旁边。
经过林昭容和冯昭媛桌旁时,二皇子和三皇子正在议论新上的一道甜点,那道甜点做成了两只小鸭子的样子,显然是专门为两位皇子做的,栩栩如生、憨态可掬,楚月不由想起在现代时,自己去喝早茶时也喜欢找这些小点心吃。
落座时,安阳公主递给她一个笑容,楚月也笑了笑。
待到妃嫔们全部敬完酒,场子又有些冷下来。
容贵妃叹了口气,“哎,都怪臣妾,不能为皇后娘娘分忧,这杯酒,便当臣妾为皇后娘娘赔罪了。”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她说的是什么事,更不敢说话了。
令妃开了口,“不知贵妃娘娘说的是何事?臣妾看看是否也该为皇后娘娘分忧。”
容贵妃又是深深叹了口气,“倘若臣妾膝下有个一儿半女,此刻便立即送到皇后娘娘膝下,只愿皇后娘娘贵体安康,奈何臣妾没有那个命,只好跟皇后娘娘请罪了。”
令妃听闻此言,说道:“既是如此,臣妾也要为皇后娘娘赔罪。”说着也将酒一饮而尽。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所有人都看出了这是一场鸿门宴,容贵妃、令妃都是来陪着皇后做戏的,只不知皇后娘娘看上的究竟是二皇子、三皇子还是四皇子。
二皇子如今十一岁,三皇子十岁,从立嗣的角度来说,二皇子如今是长子,在三位皇子母族势力都差不多且并不强劲的情况下,自然是立长子的。
然后今日皇后这样一表态,事情陡生变数,皇后的父亲是当朝宰相严宰相,他出身官宦世家,门生故旧遍天下,可以说,二皇子目前虽是长子,但要想最后当上太子,皇后的助力不可或缺。
又或者说,倘若皇后心仪三皇子或者四皇子,想将其记到自己名下,那么太子之位究竟花落哪位皇子还未可知。
楚月忧心的看了眼王昭仪,只见她抿紧了双唇,尽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镇定。
楚月又微微侧头看了眼安阳公主,安阳公主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皇后缓缓端起酒杯,“你们有这份心,本宫心领了。”说着又是小嘬了一口酒。
林昭容和冯昭媛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出声。
王昭仪偷偷瞄着俩人的小动作,心里飞快的盘算着对策。
林昭容忍不住,起了身,“倘若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妾愿为皇后娘娘分忧。”
皇后看了她一眼,“林昭容有心了。”
待林昭容坐下,冯昭媛站起了身,“若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妾也愿为皇后娘娘分忧。”
皇后笑了笑,“冯昭媛有心了。”
此刻便只剩下王昭仪了。
楚月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的四皇子表弟才一岁不到,可爱顽皮,小姨望着四皇子时的眼神,满眼满脸的宠溺幸福,四皇子是小姨在幽幽深宫里最大的念想,倘若被皇后抱了去养,日后的前程造化不知会是如何,但当下却是苦了小姨,也不知她日后该如何度过没有四皇子在身边的漫漫长日了。
王昭仪握着酒杯的手心沁出了汗珠,她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若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妾也愿为皇后娘娘分忧。”
皇后细长的眼睛盯着王昭仪看了许久,“王昭仪,四皇子才一岁不到,你真的愿意吗?”
仿若一个惊雷在王昭仪耳边炸开。
她忽地明白了皇后的意思,皇后一开始看中的就是自己的四皇子!
二皇子和三皇子年岁已大,已知晓人情世故,即便抱到膝下也难免不会生出二心。
只有四皇子年纪尚幼,从他尚未记事时便开始养,才能保证他的心永远是向着皇后的。
她深深的难过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一根飘在汪洋大海上的浮萍,往哪个方向都靠不了岸。
她如芒在背,这是皇后自己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不,立嗣是大事,此事必是皇后跟皇上商量过的,但是皇上怎么能这么狠心,那是自己怀胎十月,身下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如今生生的要将他从自己身边带走,自己如何舍得,如何愿意?
不不不,皇上不是无情之人,按照排序,四皇子以后只会是个王爷,但若能在皇后膝下长大,未来便多了无数种可能,或许这才是皇上的意思,自己母族势力确实单薄了些,皇上想为四皇子找一个强有力的后援,是这样的吧?
她心里激烈的斗争着。
第69章 落定
林昭容和冯昭媛也嗅出了皇后话中之意,林昭容急了,自太子去世后,她满心以为太子之位将落在二皇子头上,她的娘家人已经在族里耀武扬威起来,但现在,怎么竟会有这样的事?
她有些不忿,明明往皇后处送了礼的,太子薨后也做足了场面功夫的,怎么皇后竟然不领情,要扶持四皇子?
林昭容站起身、行了礼,随后说道:“皇后娘娘,四皇子年纪尚幼,恐还需王昭仪照顾,怕是不妥。”
皇后淡淡瞥了她一眼,“林昭容,本宫说话的时候何时轮到你插嘴?”
林昭容膝下一软,慌忙跪到地上,“臣妾该死、臣妾该死,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没理她,由着她跪在地上,又看向王昭仪,“王昭仪,本宫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王昭仪回过神,藏在袖中的手开始发抖,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缓缓说道:“能为皇后娘娘分忧是臣妾的福气,也是四皇子的福气。”
皇后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如此,本宫便安心了。”
她吩咐身后的嬷嬷,“在凤仪宫给四皇子好好准备一处住处,待四皇子一岁生辰后便接过来吧。”
又揉了揉太阳穴,“本宫有些累了,你们继续赏春吧。”说着,由嬷嬷扶着站起了身,走过仍然在地上趴着请罪的林昭容身边时,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二皇子已经懂事,立即跪下,“母妃失礼,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走出几步,停了下来,“起来吧。”说完便离开了。
林昭容看了眼皇后的背影,又狠狠瞪了一眼王昭仪,满眼的不甘、愤懑。
王氏赶忙护在王昭仪身前。
林昭容爬起身,说了声“走。”便带着二皇子离开了。
安阳公主无奈的看着楚月,“楚姑娘,你回去好好安慰安慰王昭仪。”说着也起身离开了。
妃嫔们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令妃缓缓踱到楚月跟前,“楚姑娘,好久不见。”
“民女见过令妃娘娘。”
“数月未见,楚姑娘倒是越发光彩照人了。”
“令妃娘娘谬赞了。”
“人们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楚姑娘有何喜事?”
“回令妃娘娘的话,近期民女没遇到什么喜事。”
“是吗?”
“是的。”
令妃深深看了楚月几眼,楚月只是挺直了背脊的站着。
自从阿衍跟她坦白了心迹,当年是令妃抛弃了他,算计了皇上后,她见到令妃便只觉得满满的恶心和瞧不起,柳太师最为器重的长孙女又如何,道德败坏、表里不一,谁遇到谁倒霉。
再想到在昆明时安青算计自己的事就更是无名火起,令妃自己不要阿衍就算了,还要放个人在阿衍身边以防他看上别的女子,这是什么心态?简直是变态好吧。
此时令妃过来说话,楚月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只盼她快些离开。
“楚姑娘看来不愿同本宫说话?”
楚月没回话。
“也罢,本宫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她凑近了些,声音变得冰冷无情,“搞清楚自己究竟几斤几两,不属于你的千万不要去眼馋。”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王昭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翠微宫,甫一回去,她便瘫软在榻上,决堤的泪水一个劲儿的涌出来。
王氏在一侧坐着,一边长吁短叹一边抹泪水。
楚月也湿了眼眶,她屏退了宫女们,告诉她们此处有她和母亲照顾昭仪娘娘即可,宫女们都听话的退了出去。
王昭仪哭了一盏茶的功夫,眼睛都肿了起来,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楚月心里难过,却不敢贸贸然开口,此刻一切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无论哪个母亲都接受不了幼子和自己骨肉分离。
虽说仍然在一个皇宫,但一堵宫墙便隔开了两个世界。
“姐姐,姐姐——”王昭仪抱着王氏,又要哭出来。
王氏搂着王昭仪,努力平稳了音调说道:“好妹妹,想开一点,说不定这也是好事,严家那么大的势力,肯定能保四皇子一个光明的前程的。”
王昭仪抽泣着,“姐姐,我就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的过这一生便是福气了,又何曾觊觎过那些?”
“好妹妹,姐姐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事已至此,想来也不是皇后娘娘一个人的心思,怕是……”王氏叹了口气。
王昭仪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姐姐,我懂,皇后娘娘存了什么心思我都明白,只是那个位子又岂是那么容易坐上去的,即便林昭容、冯昭媛她们的势力比不上皇后娘娘,可又焉知她们会不会使些什么手段。”
她压低了声音,“即便是皇上,当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