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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风眼角瞥见墙头上有人影在动,悄悄一看,是杨怀信带着几个羽林军从混战中脱身出来,从青龙坊的墙内过来了。
他连忙上前说到:
“王守澄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自己造反,不要拿一个死人说事。”
武阳嗣王前面的弓箭手,都把箭对准了李长风。李长风并不惧他,拔出横刀挡在胸前,一步一步走过去。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李长风身上,杨怀信搭上弓,瞄准人群缝隙中的武阳嗣王,哪知前排的一个弓箭手慌了,还没等到下令,他的箭已经朝着李长风射去。
李长风挥剑一档,他身后的金吾军跟着冲了过去。
杨怀信一箭射过去,却刚好被往后退的李澄挡住,箭射在李澄的头上,他当场从马上滚下来。
武阳嗣王看见墙头羽林军的箭纷纷射来,心里有些慌了,调转马头往后逃跑,那些神策军也想跟着跑,轿子上的魏国夫人却嘶哑的叫着:
“杀了那个狗皇帝!”
王守澄那杯毒酒确实喝下去了,但没有马上死,因为他提前服了一粒解毒的药。医师替他催吐、排毒,最后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余毒被逼到腿上,他再在没站起来。
他娘子想带他走,可他却要找仇士良报仇。没想到,仇还没报,李德裕把仇士良赶下了台。
拒绝了自己的光王,竟然和他勾搭上了。
他这一腔怒气,就转移到了光王,也就是当今圣上宣宗的头上。
可仇士良扶起来的杨玄价、马元贽两大宦官巨头把持了北司,王守澄的弟弟、义子都被杀了,只有低阶宦官中,留下了几个人。
他忍。
为了这口气,在床上度过了十三年。可大娘子却煎熬了十三年,躲在波斯胡寺里,像见不得光的地鼠一样,生不如死。
所以他要她来,她来了,不在乎回不回得去。
“杀了那个狗皇帝!”
直到一支箭插进她喉咙,再也叫不出来,不知为什么,她脸上有种解脱的喜悦。
圣上脸色苍白的回到紫宸殿,忽然发现身边的内侍少了大半,可怜巴巴的望着马公儒道:
“朕这个皇帝做得很差吗?怎么一个一个都要反了朕!”
马公儒也惊魂未定,只好小声说:“圣人怎么会做得差,都是他们该死,动了邪念。”
李温进来禀到:“父亲,祖母已在后宫安顿好,大臣们也都已到了外殿。都等您出去拿主意。”
“好,好。大郎,你来扶朕过去。”
这些宦官杀又不能杀完,外臣再好,一样会造反,那还不如家臣。
可这些家臣之间也有他们的争斗,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他们和各自拥护的皇帝相互利用。
圣上看着身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儿子:他又何尝不希望自己下台?好早日登上那张龙椅。
人人皆不可信啊。。。。。。圣上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太医!叫太医!”
宫外还在苦苦守城,宫里乱成一团。唯一顺利的是,李萱儿和郑颢买船西行,连夜赶往凤翔,终于在天亮之前,看见了凤翔节度使的军营。
凤翔节度使两年一轮换,此时正是白敏中坐镇。
白敏中见万寿公主和郑颢前来,还真是吃惊不小。去年给两人做媒,媒没有做成,还被圣上埋怨,说他不调查清楚,乱牵红线。
“什么?武阳嗣王反了?”白敏中接过李萱儿手里的兵符:圣上连公主都派出来了,可见长安凶险。他将兵符还给公主道:
“好!我立刻给您调兵。五万凤翔军,四万可随您勤王,其他则要到邠宁去调。”
“京城不能等,公主去邠宁,臣先带凤翔军回京。”郑颢也不忍心让她自己走,可现在京城状况不明,兵贵神速,也只能分开行动。
李萱儿点点头,正和她意。
休息了片刻,她带着阿砚、阿哲他们四人,加上白敏中派出的百名牙兵,一路向北,往邠州去了。
郑颢与白敏中,带着四万凤翔军急行军,往东向着京城出发。
五月初六,正是繁花似锦的时候,凤翔到邠州不远,他们是长安城的左翼,公主一路疾行,到了邠州。
邠宁节度使一边调兵,一边派人通知泾源节度使做好准备,自己随公主赶往长安。
太过于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就知道四处开战,空耗国力,最后落了个身死国灭。如果要想翻盘,首先就要恢复到黄巢之乱前夕的状态,也就是稳住朱温和李克用、宋文通、朱温,全力打通南方的道路,经营好江南经济区,争取源源不断的钱粮物资能送到长安。
第193章 一盅惊魂汤
在郑颢、萱儿全力赶往凤翔的时候,全城搜捕的武阳嗣王却不见了踪影。
“查封武阳嗣王府,妻妾女儿下狱,儿子全部赐死!”
马公儒提醒道:“武阳嗣王子嗣众多,入了府册的公子就有四十位,听说,有些姬妾带着子女住在城外庄上,只怕此刻已经逃了。。。。。。”
四十个?自己还健在的儿子也就八个,他居然有四十个!
圣上端着茶杯正要饮茶,想到这里又止不住咳了两声,再一看茶杯里竟然又是一口血!
“快传太医!”
马公儒慌了,今日之前,圣上一直好好的,刚才吐血,说是气急攻心,怎么缓过这一阵,还是这样?
太医正江中舟和太医令曾宏志就候在偏殿,听到传唤,急急忙忙跑进来。
两人一把脉,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曾宏志禀到:
“陛下,臣等怀疑,是有人在陛下的饮食中下了毒。”
“下毒?这怎么可能?今日圣人的饮食,都是臣在试用,为何不见臣中毒?”
马公儒困惑不解,今日是外食,自己格外小心,一直盯着圣人吃喝,所以连王归长什么时候下的船都不知道。
“这有可能是慢毒,试吃量小,毒性不显,圣上吃的量大,体内积毒而发。”江中舟也是这个观点,他跪在地上请示道:
“不如将崔药师传来,在毒理方面,他更擅长。”
“快传!”
马公儒把内殿的四个内侍叫过来,核对过今日圣人入口的饮食后道:
“今日圣人在船上只是吃了些点心水果,喝了两盅茶,回来以后,喝了一盅安魂汤,这还是江医正之前开的方子。除了安魂汤,那是些清淡的东西,银针未见变色,臣也未吃出什么异味。”
一个内侍小声说到:“刚才端安魂汤过来的宫女,似乎有些眼生,只不过当时慌乱,未来得及核对。”
马公儒忙道:“去,再传安魂汤,还要刚才那位宫女送过来。”
说话间,崔公子已经到了殿外。进来把了脉,赞同道:
“脉象确实像是中毒,毒在肠胃,影响的是心肺,多次少量,所以不适感较微弱。无色有味,应该会是下汤药里才好隐蔽。这样的毒。。。。。。”
崔瑾昀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毒,出自南昭,天朝非常少见,我也是从师兄那里得到过一瓶。
“崔药师所言非虚,确实是心脏与肺脏出现了问题,所以第一次把脉,我们并不肯定这是食物中毒。”
“多次少量还有味?”马公儒更是不解:“这。。。。。。不太可能啊,最近圣人身体康健,汤药也是今日仅此一盅。”
正说着,外面内侍报到:“安魂汤送来了。”
只见内侍领着一位宫女,捧着个托盘走了进来。她从进门便垂着头,走到圣上面前,弯腰将托盘递上。
“抬起头来。”圣上淡淡说道。
那宫女着白衫绿衣,这是紫宸殿宫女的打扮,可她抬起头来,圣上和马公儒都不认识。
崔瑾昀头“嗡”的一下响了,他们不认识,自己却再熟悉不过,这就是失踪多时的李雪鸢!
不错,有些怪癖的药暂时用不上,自己交给李雪晴保管,其中就包括这毒药,被雪鸢盗走,是极有可能的事。
崔瑾昀站在侧面,李雪鸢头不敢乱转,并没有看到他。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进的紫宸殿?”圣上并没有接她递过来的药,而是耐心问道。
“回圣上,奴婢名叫雪鸢,今日才进紫宸殿,本在含元殿当值,今日出宫缺人手,过来帮忙,后来发现内殿的宫女折了几个,这才将奴婢补了进来。”
雪鸢镇定答到。
“你把药喝了。”圣上的声音波澜不惊,却让李雪鸢万分失望:只差这一碗药,就能送他归西了,难道被看出来了?
她拿起药盅旁边的小勺,舀了一勺喝下去,笑道:“圣上,奴婢已经尝了,温度刚合适。”她假装不明其意,依旧将托盘递了过去。
圣上咬牙道:“朕让你喝下去!”
李雪鸢这才确定是被发现了,她端着药笑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先看到太医令,接着就看到了崔瑾昀,此时他满脸悲愤。
她笑得更欢了,举起药盅一饮而尽。用袖子抹了抹嘴,将药盅的底亮给圣上看:
“圣上,奴婢已经喝完了。”
“你为何要害朕?谁派你来的?”
李雪鸢笑道:“圣上您说什么?雪鸢并没有害您,您看我已经把药喝了,还不是好好的跪在您面前?”
“搜身!”
内侍忙上前在她身上一顿搜查,真搜到一个小瓷瓶。马公儒接过来一看,里面已经倒空了,凑到鼻子前面闻闻,果然有异味。
“崔药师、太医令,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药瓶?”
崔瑾昀手心都凉了,这还用看吗?就是他的那瓶毒药。可要他怎么解释?就算自己能脱得了干系,李雪晴也会被牵涉其中。
太医令和江医正两人都闻了闻,虽不能确定是哪种毒,但都肯定,这绝不是什么正经药。现在,他只能赌,李雪鸢不说出药的来源,不牵连他们。
接过瓷瓶,他闻了闻,说到:“正是此毒。”
李雪鸢还寄希望于他否定这是毒药,她不是怕死,敢来她就不怕死。
只不过她还想出宫,她要葬在母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