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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弟弟的眼睛治好了,他心中的阴霾烟消云散,这会正打算回京师一展抱负,哪里还有李太白在秋浦时的落寞之感?
一行人沿着贵池,边走边看,走到秋浦河的入水口,就到了一个小村落。
“这就是当年我看到的杏花村,大家一起进去尝尝他们的杏花酿。”杜牧领着大家往里走。
很明显,早有人通知了村里的人,道路上没有什么人,经过一间茅舍,萱儿看见门缝里露出一双好奇的大眼睛。
他们直接穿过杏花村,来到河边的一块空地上。
萱儿拉拉雪晴的手道:“怎么张小郎他们早来啦?一会我们要做什么?”
雪晴笑道:“来这里当然是喝酒、赏月、吃烤肉啦,还能干嘛?”
“你那么多问题,我也问你一个,要不要到河边去抓小鱼?”郑颢拿着个长柄的鱼捞子过来,渔网编得密密的,果然是河边捞小鱼仔的好东西。
这个鱼捞子吸引了萱儿的注意,她跟着郑颢向河边走去。
秋浦河边有很多长不大的小鱼仔,当地人最喜欢捞这种小鱼炸酥了下酒吃。
萱儿抓着鱼捞子的长柄,在河边水草里使劲捞着,等着给他拽网的渔翁笑道:“小娘子,您要这样捞,鱼早就被您吓跑了。。。。。。”
“鱼!鱼!好重!三郎。。。。。。快来拽住!”萱儿大呼小叫起来,心里暗自得意:你还说我捞不上来,这沉甸甸的一网是什么?
那渔翁觉得奇怪,一个下面、一个上面,使劲把萱儿捞到的东西拽上来。
“哎呀!还真有。”郑颢一看,忍不住笑道:“今晚可以加个菜。”
“什么东西?”张彦希伸头去看,顿时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三郎,你也太会拍马屁了嘛!小娘子把河底的草连根挖起,难道你打算做水草汤?认识你这么多年。。。。。。三郎,你变了。。。。。。”
“只是水草?”萱儿有点失望。
郑颢弯下腰去翻了翻,转脸对那渔翁说:“拿个小筐来捡捡,我看能够一锅的。”
萱儿噘嘴道:“谁要你拍我马屁吃水草的?”
“你别跟拿个傻小子一般见识,确实能做一道菜。”郑颢接过阿砚递过来的布巾擦手,阿砚也低头到水草堆里翻了翻,笑得嘴都合不拢:
“小娘子好厉害,连根拔起,才能得了这些东西。”
还真有东西?萱儿走过去,看着那渔翁拿了一个鱼篓过来,手在水草堆里捡了起来:
“还是这位郎君有见识,很多人不吃田螺,其实田螺煮出来的汤最是鲜美。秋浦河边一是有无数小鱼仔,再就是有很多田螺,它们都紧紧趴在水草根上,这样整块撬上来,是能得很多田螺。秋季的田螺最是肥美,小娘子有口福了。”
萱儿的嘴角高高翘起,眼睛笑得弯弯的,拍手手上的灰,得意的对张彦希说:
“听到了吗?没见识!”
张彦希看着这样的公主目瞪口呆,崔瑾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谁叫你去惹她的?就算她捞出来一坨牛粪,三郎也能做出一道菜给你吃。”
旁边的人都撑着没敢大笑,沅娘捂着嘴“咯咯”笑着跑开了:自己太有眼力了,这群人里面,果然是那位小娘子官最大!
夜幕在烤鸡、烤鱼飘香的时候,悄悄笼罩在秋浦江口。萱儿这才发现,已经很久没看见阿哲。少了他,斗嘴的气氛总不够热烈。
“阿哲?。。。。。。不知道,没看见。”张彦希用烤鸡塞住了自己的嘴。
“你找他干嘛?看看,要鸡翅膀还是鸡腿?或者。。。。。。鸡屁股?”
萱儿将腿和翅膀都拿走,撇嘴道:“另外一个,你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她本想拿去给木蓝和沅娘,可回头才发现,刚才坐在旁边的两人也不见了。
这几个人。。。。。。在搞什么鬼?
有了烤肉烤鸡还有酿了三年的杏花酒,杜牧摇头晃脑吟道:
“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萱儿抬头看看天上圆圆的月亮,不禁出了神。旁边郑颢将手伸过去,悄声说道:“你要不要去看满池流萤?”
“不带他们去?”
“不带。”
萱儿眨眨眼,伸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两人从人群后面溜到了秋浦河口。
只见河中间停着一条渔船,上面的人不断的将点亮的杏花灯放到流水中,杏花灯随着河水,飘进了贵池,已经飘出去了一大片。
“这这。。。。。。”
萱儿的眼前全是星星点点的灯光,这里流水速度较快,灯就像在空中飞。
他俩身后的人都“哈哈”笑起来:
平时一本正经、运筹帷幄的郑三郎,这时候,就只是一心讨小娘子喜欢的小郎君。
第249章 繁华苏州
七夕夜里飞翔的星星,终于连成一座星桥,一头是三郎,一头是她自己,可不知为何,那座星桥总是走不到头。。。。。。
萱儿满头是汗的醒来,惆怅的坐在池州客栈里的小床上。
“娘子,您醒啦。咱们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我听说,今天杜官人带着他弟弟也一同出发。只不过他们往西。我们向东。”
木蓝嘴里说着话,手上却不停的给公主换着衣衫。
一路走下来,他们船上的人越来越多,还好,浙东就快到了。张夔已经把沅娘母亲的后事都办完了,今天一早,沅娘去坟上给娘磕头辞行,也跟着他们上路了。
从池州到润州,这就该换漕船了,好在润州的驿站有专门的对接的漕船。看惯了开阔大江的萱儿,一下子还不习惯漕河的平静。
今年干旱,漕河有些河道都断航了,好在夏秋上游补充了些水,但从早早凋零的树木,也明显看得出浙西干旱留下的影子。
“我们明天到苏州府去转一转,看看咱们的救灾款,能不能放心交给镇海军节度使。”郑颢淡淡说道。
他虽知半个月前,圣上已经撤了浙西观察使,改设镇海军节度使,但还需要亲眼看看,李节度是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漕河水位低,他们的船也走得慢,慢悠悠的划了一整天,他们才来到节度府所在地,苏州城。
刚到苏州码头,繁华气息便扑面而来。
码头上的各式漕船,卸货的、下人的,吵吵嚷嚷、络绎不绝。上岸没走多远,就到了苏州的西城门,入了城门,苏州城的繁华景象,如一幅画卷,徐徐展开在萱儿眼前。
它的繁华,绝不同于京城的繁华,它没有京城的霸气,却如同一位活泼美丽的富家女子,让人忍不住愿意为它驻足。
萱儿就这么一直把脸贴在窗边,好奇的打量着她从没见过的街景。
苏州房屋精致讲究,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数是南来北往的买卖人。
“这一带应该是苏州最繁华的地方,去年郑哲回去的时候,就跟我吹嘘,苏州的阊门,赛过长安东市。”
萱儿笑道:“四郎最爱吹嘘他认可的人或东西。你不是说我兄长答应让他到镇海军来了吗?今天不知能不能见到他。”
“他是直接赶路,不像我们这样走走停停,按说他已经到了镇海军。”
穿过了闹市,城里看上去要从容得多。这时一队镇海军士兵从他们的马车旁经过,领头的军曹似乎嫌他们走得太慢,扬起鞭子,狠狠抽在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身上:
“走快点!是不是不想吃午饭了?”
那些士兵听到“午饭”二字,略跑了起来,渐渐将他们甩在后面。
“怎么当兵还要被打?”萱儿想起前世杨怀信曾骂过一个人,说天朝的伤疤,就是被他揭开的,从此,血流不止。
她喃喃念道:“不知这次还是不是李琢在苏州接了镇海军?”
“你知道他?我族叔郑薰被赶出宣歙,浙西观察使萧寘便被调离,改设镇海军后,就是李琢做了节度使。”
郑颢隐隐感到,被萱儿记住,不会是件什么好事。他低声问道:“此人我并没有印象,难道他。。。。。。”
“这个人贪得无厌,没有他,裘甫不会跳出来反抗。贪得无厌又胆小怯懦的人,”
(下面马上更新~~为啥我白天写不出字?)
庚子年腊月。大雪。
长安城里,却没了往年冬季的静谧纯美,到处是慌乱逃窜的人群,乱军所到之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白雪成了红雪,红雪成了红泥。
腊月五日,天没亮,五百神策军护着圣上仓皇逃出长安,前往蜀地避难。
圣上一走,城里立刻乱了套,王公贵族的库房,成了平民砸抢的目标。
贵族们如惊弓之鸟,完全顾不上这些身外之物,只想着赶紧出城,随僖宗逃难,只要圣上保得住,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大多数贵族还没来得及出城,黄巢军先头部队就已经杀进城,以最快速度,封了所有城门。
次日,降将金吾大将军张直方,出迎灞上,恭恭敬敬将黄巢大军迎入京城。
两天后,这位获得黄巢嘉奖的大唐降将,却在承天门外,身首异处。
“死狗奴!竟敢诈降?区区一个金吾将军,家里藏了三百人?”一个反军将领狂笑道:“没想到吧?藏得那么辛苦,不过是多活了两天。”
他回头看看那个垂手敛目的告密青年,叫到:
“王朝安,你过来认,把李唐皇室统统给我拉到前面。”
四周静悄悄的,连北风也屏住了呼吸。
只见王朝安深吸一口气,昂首向人群走去。
这群人有男有女,他熟悉得很,他出身太原王氏,身居四品金吾副将,本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要活,就顾不上别人死不死。
“他!于琮,广德大长公主驸马。”
“他!蜀王李佶,僖宗的三皇叔。”
王朝安看到一个人,眼光瞬间变得恶毒,他指着被大家挡在身后的一个女人大声说:
“她!长安城最出名的贵女,万寿大长公主李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