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好啦!雷将军,昨晚进了劫匪,眼馋李四娘美貌,将她劫走啦”
雷十一脑袋“嗡”的炸开了:完了,这回脑袋肯定保不住了。
阿哲又哭到:“大将军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不但知道他的秘密,还让他丢财又丢人,留下来就是一死。大将军的势力就在京城而已,逃出去,说不定还能保住条命,我要逃,你们不要拦我”
“老大,吴大郎说得对,不如我们趁现在就散伙,逃出京城,应该还来得及。”张平心动了。
雷十一想了想,要活命,也只有这一条路,咬牙道:“好!想走的自己凭本事走。”说完,他一转身又进了书房。
地下室还有些瓷器,随便拿两个买了,够他吃喝一阵。
一时间,李府里的护院、下人作鸟兽散。
阿哲瞅着四下无人,一脚蹬上墙头,跳过两府中间的小巷,回崔府去了。
“主人,雷十一已经跑了。”
郑颢已经恢复了他儒官的优雅,仿佛昨晚身手敏捷、翻墙盗宝的那个黑衣人,与他无关。他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笑道:
“虽然马元贽没见过你,这段时间就别乱跑了。料他就算再怎么气急败坏,也不敢明查。”
“主人,您说万寿公主怎么会知道马元贽藏宝的地方?昨夜我跟着他们,看见他们三辆马车中,两辆出了城,往郊外的皇庄去了。另一辆还在城里,没跟了去。”阿砚说到。
“聪明。是有座皇庄在晁美人名下,以后还是公主的嫁妆东西藏在那里,确实很安全。另一辆马车,昨晚公主应该就睡在里面,毕竟皇宫是进不去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她还是像当初嫁给自己时那样,娇娇软软,自己怎么就没好好珍惜她?重活一次,两人却没了夫妻的缘分。
当初,她指着自己骂:士族不就是靠着祖宗垄断读书的机会,朝廷招徕人才,不得不依靠士族,你们才能如此风光?李氏打下的江山,不是你们说丢就丢的!
那次,是南昭占领了天朝的疆土,士族们却认为,南昭离长安那么远,丢一两个城池又如何?
为了她这一句话,今生他远赴河西,助师傅张议潮从吐蕃手里,夺了十七个城池,归了天朝。
郑颢还在思绪万千,阿墨匆匆回来了:
“主人,您还真是料事如神。我在长乐坊最外边的一排铺子打听,还真问到了一件蹊跷事:有位小娘子,曾经在长乐坊到处打听,这里有没有一条,叫‘启东巷’的巷子。长乐坊并没有这条巷子,您说,这算不算蹊跷?”
“启东巷?”
郑颢没有这个记忆,他前世死在李温称帝改元之前,并不知道这个后改的名字。
“这有什么蹊跷?万一是问错了坊而已呢?”阿哲不屑一顾的说。
阿墨平时只管照顾主人的起居,不像他俩那样得主人重用,他本来就心有不甘,见阿哲塞他,一挺胸脯,不服气的说到:
“如果打听启东巷的人是公主呢?蹊不蹊跷?”
“公主?”果然,阿砚与阿哲都目瞪口呆。
“对啊,刚巧有人听到,一位郎君,唤那位小娘子为‘公主’。”
郑颢忽然生出一丝怀疑:难道,萱儿也和我一样,重生而来?
承欢殿里的李萱儿,这会还躺在床上,外面白英在赶叽叽喳喳说话的小宫女:“一边玩去,公主不舒服,没起来呢。”
李萱儿已经醒了,脑子里却不断出现着那个高大的背影。
郑颢比她高七、八寸,为了和她说话,经常低着头。那人低头出地道口的姿势,她竟然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绝不可能。李萱儿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且不说前世郑颢死的时候,马元贽的财宝还没有被挖出来,就算他重生,也根本不可能知道长乐坊里有财宝。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哪怕精通骑射,他也不是那种胆大包天的人。
第035章 试探
昨夜,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寅卯之交宫门开了,才跟在杨怀信后面偷偷溜回宫。
杨怀信看着她进了承欢殿,才默默离开。很明显,他们被另一伙人打劫了,是巧合,还是蓄谋?他和公主都没理出头绪。
“公主,您再不起来,就赶不上太后的花宴了。”
李萱儿睡了个回笼觉,转眼到了晌午,木香不得不进来催她起床。
“对啊,我差点忘了,太后年年都在七夕后一天举办花宴。是午后要过去吗?”她本就醒了,躺在床上想心事而已。
“嗯,您梳洗完,吃点东西垫垫,就该过去了。”
“太后那里好吃的那么多,我为什么还要吃东西垫垫?垫了我就吃不了好东西了!”李萱儿有些不满意的说。
木香递了条布巾给她,笑道:“这可是晁美人交代的,说您今年及笄了,又是头次参加花宴,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看见好吃的就胡吃海塞。”
萱儿本已经走到热汽腾腾的屏风后面,听见“胡吃海塞”几个字,又探出头来撅嘴道:“有那么丑吗?我怎么记得,自己没出嫁前妙曼婀娜的?”
外面几个婢女都笑了起来:“谁说您丑来着?大明宫里,就属您最美了,这哪里还用得着记?”
李萱儿嘻嘻笑着推到屏风后面,笑容隐去,化为眼里的平静:是啊,记得的事,一件一件都不对了,又怎知不是今生,做了一场前世的梦?
她记得,“前世的梦里”,她在宫里度过的唯一一次花宴上,可出了比胡吃海塞更大的丑。
花宴,是郭太后闹着跳楼,被病故之后,郑太后终于统领六宫,自创出来的宫宴,圣上为了让母后高兴,也大力支持,七夕后的花宴都会办得很隆重。
宴请之人,上到六宫嫔妃,下到三品命妇,成年未嫁娶的皇子、世子、公主、郡主,还有三品以上大臣家里未嫁娶的公子、小郎君、小娘子。
简直就是大型相亲现场。
前世,李萱儿就参加过这一次,因为那时已经指婚,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未婚夫君郑颢身上,虽然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
她轻轻叹了口气:当时的自己,误以为他是羞怯内敛,高高兴兴拉他去见皇祖母,元妃、吴昭仪又说了那样侮辱他的话,他才甩了脸,转身离去。
这辈子好了,他自由了,自己也不再会有那样的尴尬。
一路想着心事,李萱儿已经走到东苑,她都没留意到,太液池边的长廊上,多了许多五彩缤纷的花。
除了廊边的摆盆,今年内侍省还别出心裁,将花盆挂在廊檐下,花蔓垂下来,或花或叶,随风轻摆,更多了几许婀娜。
“罗浮山与长安相隔万水千山,竟然还要去迎它进宫。我就不信,还真能教人长生不老?”
说话的人是崔瑾昀,他与郑颢面朝着太液池,仿佛并没留意身后走过来的公主。
李萱儿心中一惊:不对,现在离父皇迎罗浮山道士轩辕集入宫,还有两年,怎么会
父皇晚年求仙,才导致他执迷丹药,自己劝说也未必有效,她正打算借轩辕集之口,劝说父皇放弃修仙,这也许还能让他多活几年。
可现在,自己还没见到轩辕集,他就要进宫了,这不行!
心念百转,李萱儿转头低声对木蓝道:“你快去打听打听,是不是有个罗浮山的道士进宫了。”
木蓝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听到动静,郑颢和崔瑾昀同时转过身来,对公主行礼道:“参见公主殿下。”
李萱儿装作不在意的问:“二位好兴致,花宴在对面,你们怎么还在这看风景?”
郑颢微笑道:“我们主要是在等人。昨晚长乐坊进了贼,金吾军李公子被圣上叫去问话,我们是一起来的,所以等等他。”
“长乐坊进了贼?”
纵是李萱儿少年老成、故作镇定,眼神里的闪烁,还是被郑颢看在眼里,让他觉得格外有趣。
“那你们慢慢等,我先过去了。”
二人一侧身,翩翩的行了一礼,目送着公主离去。
“你让我说的话,我可都说了,你打算怎么谢我?”崔瑾昀似笑非笑的看着郑颢。
郑颢将手里的折扇一打,徐徐扇了起来:“王右军的那幅字,你不是流了很久的口水?今年你生辰,送你做礼物。”
“无赖!谢礼怎么还和贺礼二合一了?不行,字我先拿了,生辰贺礼必须另送。”
两人还在扯,一个小内侍跑过来,向他们行礼道:“郑翰林,木蓝是去打听,宫里是不是进了位罗浮山道士。”
郑颢掏出半吊钱给他道:“好,没事了,你回去吧。”
他不说,崔瑾昀也不问,两人慢悠悠沿着长廊,向花宴会场走去。
“你今天叫人去京兆府报案,估计很快就能结案。没有人能说出丢了什么,李四娘又来历不明,再加上,现场并没有命案。昨晚长安城里闹哄哄的,李长风自己还在宫里喝醉了,圣上找他去问,不过是走个过场。”
郑颢话刚说完,就听到后面金吾将军李长风在叫他们。赶上来一问,果然,圣上问了京兆尹几句,也就结案了。
“要不是长乐坊里住了不少皇亲国戚,这种小事,圣上连问都不会过问。”李长风是李相公的次子,从小厌烦读书,最后走了武官仕途。
不过,他很喜欢和郑颢他们交往,他们虽是翰林,身上却没有书呆子的酸臭味,大家出身差不多,陇西李氏和崔、郑也都有或近或远的姻亲关系。
“你没事就好。坊间的案子,京兆府、不良人和你们,毕竟还是京兆府的担子重,昨晚又是奉旨过节不关城门,人多手杂,有个盗抢也不奇怪。”
三人说说笑笑,到了自雨亭旁边的宴会场。
郑颢的眼光,不由自主的搜寻着萱儿,当看见她的背影,他不由得呼吸有些停顿:
萱儿,没想到,你也是重生而来。难道你临死亦如我一般意难平?怪我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