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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张尚书赶紧笑着打断:“极品都在圣上那里,我们的都是俗物,都是俗物。”
中秋要到了,朝廷虽没有活动,可民间除了吃月饼、赏灯会,关键是还有各式的诗社、诗会,到时会有诗人对诗、和诗、联试,那才是精彩无限。
今年无灾无患,国库充盈,各部尚书都脸上有光,人人都惦记着中秋休沐三日,走亲访友乐一乐。
所以进入大殿的时候,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
各部都没什么大事,大家都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报喜不报忧。最为严重的就是,昨夜棣王在藩篱坊府门外被打一事,大家都议论纷纷。
“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竟然是因为打错了人?”圣上有些好笑,看看下面站着的老袁王,赶紧收了笑容道:
“就算是打对了,打了武阳郡王也不行。你们赶紧查。袁王。。。。。。您也要让武阳郡王收敛一些,不要叫人都敢打到府上去了,让您这老脸往哪放?”
袁王这才知道,昨晚隔了一个空宅的棣王府,还出了这样的事:
散朝了,少不得到侄儿府里去赔个礼,唉!逆子。
“圣上,看来禁卫有些疏于防卫啊,前段时间,长乐坊里莫名其妙遭了贼,这会又在旁边藩篱坊里打了王爷,两坊都与皇宫只一墙之隔,这可不是小事。”令狐绹趁机说道。
马植昨日才收了人家厚礼,当然要站出来说好话:“宵小之徒年年有,确实要追究负责巡城军官的责任。”
他说的是负责巡城的金吾卫。以往圣上就是用严格处理马元贽的手下,来当做对他的打击,马植不吝给圣上找个不痛不痒的机会。
圣上还没有看到结果,现在处罚有些为时过早,对他们的话不甚在意。不过,他却特意仔细打量可马植一番,尤其是他腰上的那条腰带。
在一旁负责记录的郑拾遗,看到圣上的眼光,知道自己上朝前在后面接圣上时,说的一句玩笑话,圣上是听进去了。
他说:今儿马相公系了条白犀牛角的腰带,大家都猜,这一定是昨日圣上赐的贺礼,否则,他哪会有这样少见的玉犀带?白犀牛可是摩邻国才有的特产。
圣上当然知道,自己赐给马植的,是一对五福瓶。
刚才郑颢说的时候,圣上还没想起来,是什么样的玉犀带。现在一看,他已经认出来,这分明就是自己今年才赐给马元贽的,摩邻国进贡的那条玉犀带。
现在,它正系在马植的腰上。
圣上的脸霎时冷了。
外朝权臣,与内侍权臣相勾结,这是他的大忌。
圣上之所以事无巨细,大权独揽,又不忘时时打击马元贽、杨玄价的手下,就是既要用他们两方势力来相互制衡,又不允许他们一方独大。
“马植,这事,你说朕应该惩处何人?”
马植见圣上要采纳自己的建议,心中一喜,连忙道:“金吾卫负责城防,当然是负首要责任。昨晚负责巡防的将军,就该严惩。”
“巡防线路、巡防人手,这些可都是马大将军定下来的,他就不该惩罚吗?”
听到圣上突然提起马大将军,大点上的大臣们都不知道,圣上这是什么意思,只好集体噤声。
马植左右看看,这下连令狐绹也低着头,故意不看他,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到:
“马、马将军日理万机,要管的事很多,除了城卫,还有宫卫,还有神策军,还有……”
“你的意思,马大将军管得太多,所以不能事事管好,是想建议朕,给他减少一些负担?”
大殿上鸦雀无声,圣上的话甚至起了回音,听上去格外冷清。
马植头皮都发麻了,这能是自己的意思吗?自己哪有这个胆啊!完了完了,这是圣上要拿自己当枪使,和马元贽杠上了……
“臣……并无此意……”
“那你是想替马大将军说情?”圣上追问道。
大殿上所有的人,都在痛心疾首的问自己:今日早朝,我为何不告假?
“唉呀,圣上!臣有罪,这并非臣之本意……”马植已经不记得,自己最早说的是什么问题,干脆跪下认罪得了。
圣上丝毫没把他的下跪看在眼里,只冷冷道:
“马大将军,舍得把朕赐给他的玉犀带送给你,可见他有多么看重你,你却连为他求情都不肯,可见他的礼是白送了。”
这下殿上之人才恍然大悟:皇上这哪是要问马元贽的责?这是要问马相公的罪啊!
“杜尚书,即日起,马植罢同平章事,任,天平军节度使。原天平军节度使,调回京都待用。禁军中尉马元贽,掌事过重,易出疏漏,从今日起,金吾卫不再归马元贽执掌,由两名副将,任左、右金吾卫将军分管,羽林卫同此。四位将军,直接听命于……朕。”
郑颢轻轻送了口气,这第一招,没有了棣王的劝阻,马元贽被削减得更彻底,他手上只剩下了神策军。
圣上这段时间,吃了杨玄价献上的丹药,肩背痛也消失了,夜晚也好眠了,就连宠幸妃嫔,也意犹未尽了。
他很有自信,自己还能再活几十年。天朝,不是你们几个臣子,想谋就谋得到的。
马植拜相不足一年,万万没想到,这一条腰带,断送了他的权臣之路。还好是去天平……虽远离权利中心,也算是平调,俸禄还涨了……
马植含泪叩谢。
第060章 削权
凤啼长安正文卷第060章削权还没退朝,马元贽在宫中,已经得到了消息,他又惊又气:
“顾二!都是你出的点子,让我送那条玉犀带,现在马植出事了,连带我也逃不过。”
他气得一脚踹过去,把顾二踹得跌倒在地。顾二既不敢爬起来,怕再捱一脚,也不敢就地躺着,只好战战兢兢,远远跪在地上。
“圣上这是想了很久吧?先是不让我上朝,再到夺了宫卫、城卫!好嘛,宫卫还有一半在我们手里,城卫也还有一半,城外驻扎的八万神策军,随时都可以进城。处处都有我的人,圣上,我看你能怎么办!”
“还。。。。。。还有十、十万神策军,从灞上调回来也不远。”顾二很有底气的补充道。
马元贽哈哈大笑,转而又咬牙切齿道:
“你以为,我还有耐心等你儿子长大?要动手,那就比比看我们谁更快?你削我的权,我就让你看看,你父兄,你侄子的天朝,是怎样被推倒重来!”
虽然秋意渐浓,顾二还是冒了满头的汗:马大将军,这是要启动第二计划了。。。。。。
延英殿里的郑颢,目光炯炯,显然并不想给马元贽这个机会。
从小,他师傅就教过他,打狼一定要打死,要不然,最后被伤害的一定是自己。只见他拿出一张长安城的城防图,外围一直画到了灞上。他向圣上请示道:
“圣上,马大将军的职责变动较大,这里有副城防图,还请圣上明示范围,微臣也好做记录。”
大殿上本来静悄悄的,差点就能听到,马植磕头时眼泪落在地上的声音,郑颢这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
大家都在想,平时见郑三郎还挺机灵的,今天怎么傻乎乎的,这个时候都火烧眉毛了,还给圣上看什么城防图?
圣上也愣了愣:城防图?这还用得着看吗?不就是分出去一个羽林卫、一个金吾卫,这你就不会记录了?状元你是怎么考上的?
“呈上来吧。”就当是缓和一下气氛。
杨玄价正要从对面走过去接,只见郑颢直接捧着图上了台阶。
这举动又把大家吓了一跳:郑三郎怎么连规矩都不懂了?得罪了杨枢密使,他这是要有小鞋穿了。
杨玄价冷眼看着他,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急着邀功?郑拾遗,你还是太年轻了。今早你多嘴说起马植的腰带,这件事,回头我告诉马元贽,就够你好受!
还好,圣上有些气糊涂了,平时和郑颢也很亲近,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张图吸引住了,也就没介意郑颢这些细节。
这可不是一般的城防图。
郑颢将每支队伍标注在他们负责的区域上,分管的将军姓名,也标注在队伍上面在了上面,这是一张军事势力分布图:
马顺,神策军卫左卫将军;
马喆,金吾卫左卫将军;
马晨,通化门城卫将军;
王简,龙武卫左卫将军;
彭长明,神策军右卫督军。。。。。。
圣上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他内心的慌张无法掩饰,这些集中在长安城上空的名字,就是一支支射向他心头的利剑。
马元贽什么时候开始调的兵?难道他是想造反?亲信都集中在皇城周围,自己今日削他兵权,只怕又是一次“甘露之变”!
这该如何是好?草率了!
“启禀圣上,金吾卫李长风求见!”
圣上更慌了,他的疑心病犯了:难道郑颢已经安排了人?他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这边标出马元贽同党,那边就替我选了将军。
因害怕生出的狠心,比平常要强百倍。。。。。。
“进!”
他不等杨玄价传,自己回了一声,他想看看,郑颢到底想做什么?他若真是替自己做主,那他也留不得了。
李长风大步走进来,向圣上行礼道:
“启禀圣上,昨日诱袭万寿公主之人找到了!事关重大,末将不敢妄自断定,已将昨日射箭之人带到,请圣上亲审。”
圣上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他的安排,否则,可惜了这个聪明人。
很快,侍卫押进来三个禁卫校尉,进了大殿,他们连头也不敢抬,李长风一开口让他们说出真相,他们立即道:
“都是马大将军安排的!我们根本不知道马车里是什么人,大将军说,马车只要在射程内,不管谁出来,都要将里面的人射死。”
不错,不管公主跳车,还是马车撞到墙上翻车,只要她露面,就是一个死。
大殿上的大臣们都惊恐的小声议论,令狐绹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