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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后殿,圣上正在看奏折,时不时捂着嘴打个哈欠:晚上要对付那两个小妖精,早上要上朝,散了朝还要批奏折。。。。。。当皇帝还真是辛苦。
正看着,眼角晃过一个人影,他抬眼看去,只见萱儿捧着个花瓶进来,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参见父亲,女儿谢恩来了。”
圣上放下奏折笑道:“念在你知错能改,夜以继日的抄经,我已将你抄的经,送到明德寺供奉,菩萨会收到你的心意。你捧着的这是桃花?春天才刚到,宫里的桃花已经开了吗?”
“二月来了,桃花可不都开了?我也是在来紫宸殿的路上看到这些花,想到父亲必定还未曾见过,特意折来献给父亲。”
圣上点头道:“算你还有点孝心,若是平时少做气你父亲的事,那就更好了。这个春天,父亲打算给你重新挑门亲事,这次你可不要再挑三拣四。。。。。。”
萱儿忙打岔道:“萱儿还小嘛,还想在宫里承欢父母亲膝下,多陪你们几年,婚事还可以再等等。父亲您看,这两支花是整棵树最漂亮的,现在女儿却想向父亲讨了去赔罪。”
“赔罪?这花既送了我,便是我的,你要拿去给谁赔罪?”圣上不知女儿又在玩什么花样。
“我摘花的时候,刚好看见蓁采女与林采女从殿中出去,为了祝贺林采女在兴庆宫献舞得了赏,我们都爱跳舞,自然更合得来一些,我便送了两支桃花给她。
哪知蓁采女看到了不高兴,不但把桃花打在地上踩碎了,还打了林采女一耳光。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将这两枝桃花送给蓁采女。好花踩了虽可惜,林采女为花白白挨这一巴掌,更让我于心不安。”
“她竟敢无理打人?你还要将我的桃花送给她?”圣上冷哼一声:“杨安,去轩微殿将林氏接过来,她今日受委屈了,我要补偿她。”
李萱儿什么也不用说,笑着退了出去,她相信,长着丹凤眼的女子,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向男人展现魅力的机会。
何况,案台上还那么明显的放着两支桃花。
“走,我们出宫去看看十五,几天不见,怪想它的。”萱儿笑眯眯的说。
出了宫,她又有些犹豫。看十五,她就要去崔府,虽然那里的总会有人替她开门,也会把阿砚叫回去,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去了也是要等阿砚过去才能开门,不如我们直接去书院找他,若是阿砚在,叫上他再过去看十五。”
萱儿说出来都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假装没看见木香、木蓝偷笑,腿一拐,就去了离崔府不远的崇光书院。
书院里,郑颢正在与几个要在京城参加进士科的秀才做策问。
郑颢问:“汉文、景帝,得益于道家黄老之学的‘无为而治’开创‘文景之治’,为何到了继位的汉武帝,却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这个问题很敏感,大家互相看看,都不敢回答。
宣宗以太宗自比,太宗在开朝之初,亦是用道家思想治国,而使天朝国力昌盛,可到了国家千疮百孔的现在,完全效法开朝初期的治国之道,使得朝廷对国家的管理放任有余,而约束不足。
真要说出来,这不是在暗里批判皇帝吗?
李萱儿在郑颢的笔记里,读过他的疑惑,但那时他相当崇拜自己的岳父宣宗,甚至为他的许多不足的做法,引经据典来正名。
现在,萱儿却听出了他对当朝朝政措施的质疑,这个郑颢熟悉又陌生,却和自己多年后的自悟不谋而合。
她悄悄从窗口往里看,只见郑颢身着浅绯色官府,头戴黑色硬脚幞头,他的皮肤不似一般士族子弟那般苍白,一双眼睛格外有神,他站在讲堂前方,那样自信,
萱儿还想再听听他怎么解释,只见他的眼光不经意往窗边扫来,吓得萱儿赶紧头一缩,踮着脚转身边往外走。
阿砚早就看见她鬼鬼祟祟站在窗口边偷看,现在见她要走,忙迎了上去:“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是来找郎君的吗?我进去叫他。”
“不不不,我不找他,我,我。。。。。。找你!”李萱儿像个偷偷做坏事,又被当场抓住的孩童,囧得满脸通红。
“找我?找我那就是要去看十五。”阿砚心知肚明的笑了。
平时高贵自信的公主,也有小女孩般心虚的一面,这叫他有点新鲜。
李萱儿在和十五撸毛玩耍,带着它在后院奔跑,被关了几天紧闭的她,像突然来到了自由的广阔天地间。
十五已经七个月了,它是个男生,在崔府天天大块吃肉,如今个头已经和它母亲当初差不多。
跑得高兴了,看着在它前面跑的李萱儿,它极度兴奋起来,快跑几步,腾空朝她背上扑去。
旁边看着的人脸都变色了,阿砚也紧张的冲了过去,可有人比他更快,冲过去将萱儿挡在身后,对着扑过来的十五就是一拳。
十五被打得飞了出去,“喵呜喵呜”的夹着尾巴过来,哭着找萱儿诉苦。
萱儿嗔到:“它不过是跟我玩,你干嘛一回来就打它。”
郑颢笑着将自己的拳头伸到萱儿面前,只见手上已有几道血痕:“它玩的时候不会伸爪子。再过几个月,等天气热了,就该将它送走了。”
萱儿有些后悔,小声问道:
“疼吗?”
“替我吹吹,就不疼了。”
第139章 道观情事
蓁姬本是江南花楼里精心培养的清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些贵人们喜欢的风雅,不说精通,也要懂些皮毛。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价值,而她的价值,绝不仅仅在于当地的观察使,和节度使身上。这次不就遇上了李悕到江南采选?
从江南到京城的漫漫长路上,她与多情的武阳郡王情投意合,可郡王却让她先为自己做一件事。
他与当今圣上,是三服的堂兄弟,圣上一脉尚有儿子、亲兄弟,那把龙椅要多大的机缘,才能让他坐上。
武阳郡王曾协助李德裕平定昭义军乱,他欣赏武宗治国的铁血手腕,若夺得皇位,他相信自己能够复振皇庭权威。
蓁姬与武阳郡王再怎样动情,他都能克制自己,只为蓁姬进宫时,能够通过内侍省的检验。她知道,郡王对她的期望有多大。
可惜郡王只能教她些皮毛,其余只能由她自己领悟。
这次和她配合的金梅被送去了棣王府,一个长着狐狸眼的林西却留了下来,宫里的孤立无援,让蓁姬有些不安。
她急于稳固和证明自己的地位。
好在内侍省的人将林西安排在轩微殿,那殿里原先住着的菩萨蛮姐妹,刚刚溺水而亡,圣上必不愿接近那里,蓁姬更占主动性。
本来处处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可万寿公主一露面,就什么都变了,林西竟然被单独传召到紫宸殿侍奉圣上。
一连几日,圣上都没有召见自己,蓁姬慌了,她有她的难言之隐。
冬至节时,圣上停服丹药那几日,身体非常不适应,就算崔瑾昀的药丸是上好的补药,也不能让他短时恢复精神。
圣上召见太医署数人,太医李元伯荐丹药,圣上也表示愿意服用。再加上一些宫中传言,武阳郡王觉得机会成熟,次日便进宫面圣。
“恭喜圣上,得遇至宝之人。”
“哦?何人称得上‘至宝’?”
武阳郡王笑道:“三位会炼长生不老仙丹的道士,不知算不算至宝之人?去年我与他们在岭南相遇,邀请他们入京。昨日,臣在京城与他们再次相遇,便迫不及待,将他们引荐给圣上。”
“这三位道士何在?快快请来。”宣宗来了兴趣,这正是他求之不得之人。
李玄通、虞紫芝、王乐三几人,早已候在殿外,只等圣人传召。交谈几句,圣上觉得他们确实像是悟出了大玄机,便拿出一张药方问道:
“你们看看,这是药王的传人给朕的仙丹药方,是否用得?”
这圣上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先是问太医令要春药被拒,又找崔瑾昀要长生不老药方:
孙思邈是药王,肯定有药方啊,你不给我写一个,那你就是假徒弟。
崔瑾昀被问得不胜其烦,只好勉为其难写了个药方给圣上,可太医署又说,这药没法抓。所以,他把这药方拿出来给这三位道士看看,是不是能用。
李玄通接过来一看,药方上写着:
李子衣、桃毛、龟毛、兔角、生鸡膜各十斤。
李子衣、桃毛、生鸡膜倒是见过,可恁轻的东西,找到十斤还不知要折腾死多少人。更别说龟毛兔角,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他们见都没见过。
这样的药材,太医署如何配得齐?白白让郑颢、李长风他们关起门来笑了一晚。
那几个道士也不知是谁开的方子,自然不敢随便说不对。
李玄通只好含含糊糊的说:“我们不一样,炼丹药材虽贵,但却不难找。第一阶段需要七十万钱,待练出药胚,圣上见了,必能信我。”
圣上一听,炼个药胚就七十万,这样贵,必是真货,连忙同意让他们开炉炼丹。但这次他吸取了王道士的教训,让他们进宫炼丹,这就不容易被其他人利用。
大明宫里有几处道观,大角观就是道士们炼丹的地方。以前武宗的道士被赶出宫,这里就闲置着,十一年后,大明宫里又开始有了丹火。
武阳郡王举荐有功,圣上把为道士们购买太医署之外药材的事,也交给他去办,于是,他就有了不时入宫的理由。
大角观与温室殿同在大明宫东院,距离虽远,中间却没有宫墙隔开。
蓁姬在大角观的一间寮房里,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武阳郡王李悕。
“郡王?真的是您?蓁姬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蓁姬委委屈屈的扑进了李悕的怀里。
蓁姬进宫时日虽短,可经历的事不少,现在少了金珠、南珠两个,住在东院的年轻嫔妃并不多。她日日面对比李悕老十岁的圣上,心里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