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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您怎么就醒了?是妾这里睡得不舒服吗?”
晁美人见圣上坐在床上呆呆的,过去轻轻推了他一下。
圣上抬头看着她问:“刚才你们可曾见到神人?我听到他与我说话,每个字都很清楚。”
杨安一听,才想是圣上做梦了,松了口气笑道:“您是圣人,当然得见真神,我们凡胎肉眼,哪里有命见得?不知……真神对圣人说了些什么?”
“他对我说,人活百年,寿限天生,逆天修行,身死道消……言下之意,是让我不要逆天炼丹修行,否则会……身死道消?”
帘子后的李萱儿和杨怀信,微笑着对视了一眼:
药效不错,一个字也没记错。
晁美人忙笑道:“既是真神,便是神谕,圣上照做即可,这是大福气。”
杨安也点头称是,梦中所得皆为玄机,或正或反,必有所指。大多数人醒来,都记不得梦里的事,那是机缘未到,圣上记得如此清楚,还真是难得。
圣上又喃喃将梦里听到的这句话,反复念了好几遍,这才点头道:
“看来,真神更眷顾于我,李炎便是逆天修行,身死道消。可见我乃天朝正宗嫡传血脉,非他们这些篡位者可比。晁氏,必是你殿中有灵气,才能让我得此奇遇。重重有赏!”
晁美人谢过恩,便将圣上扶起来,为他更衣。
为了圣上安全,她自己亲自体验过这种“梦境”,那说话声音确实就如梦中所闻一般,也难怪圣上深信不疑。
圣上高高兴兴的回紫宸殿去了,很快,宫中就传,圣上让大角观里的道士停止炼丹,因为圣上做了一个梦,梦里真神传话,让他切勿逆天修行云云。
轩辕集说得对,“梦”到的话,比任何人去说都有效。
父亲一走,霜儿就快步走到内殿,让垂帘后面的姐姐出来:
“姐姐,我们成功啦!”
萱儿也没想到那么容易造梦,和霜儿拉着手嘻嘻笑起来:“我们又是劝说、又是换丹药,做那么多,都不如做个梦。”
杨怀信看着满心欢喜的公主,嘴角也不由得泛起了笑:“二位公主,臣在这里多有不便,先行告退。”
萱儿这才想起他还在这里,看了他一眼,瞪着眼睛说:
“呀!不炼丹药,那不就捉不了……”
对哦,刚才都忘了这一茬:不炼丹药,武阳郡王就没借口进宫见蓁姬,那要抓奸就困难了。
杨怀信笑到:“哪有事事顺意?既然有了这事,他们绝没有停手的道理,总能找到机会。”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可万一这肚子里已经有了咋办?
紫宸殿里的杨玄价起初听到此事,还觉得非常神奇,能坐上这把龙椅的人,确实非同一般。
而后一想,怎么在别处不做梦,到了明义殿那会功夫,就做上梦了?
“杨安,圣人在明义殿小憩,都是谁在跟前伺候?晁美人那里有什么异常?她对圣人说了什么?”
杨安忙回答道:“就是儿子和小康、小禄三人在跟前。晁美人。。。。。。她也没什么异常,就是让我们帮着砸核桃。说话嘛。。。。。。用膳到服侍圣人睡下,她好像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小康、小禄,你们有没有听到,明义殿有谁说了不该说的话?”
两个小内侍摇摇头,用膳的时候,晁美人和广德公主陪在旁边,只有圣上教育女儿的份,广德公主总共也没说几句话。
“要说异常,只有一个。。。。。。”小禄看了一眼杨安,不知该不该说。
“阿爷问话,好好说。”
得了杨安的话,小禄大着胆子说:“我记得我和小康放被衾的时候,床上的枕头,是朝北边的,没放错。可圣上进去,枕头又朝南边了。”
宫里的塌床都是南北朝向,头向北,脚朝南,这是应合阴阳五行,让人更好入睡,就算睡觉也是修行。
小康先前还因枕头放错,被杨安点名批评,现在小禄说出来,他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对对,我们没放错。晁美人说她喜欢朝南睡,圣上便说不用换了。可是,我们走之前内殿没人,总不会是我们离开后,枕头自己换了个方向吧?”
这画面简直太诡异了,几个人面面相觑。
杨玄价也没表态,把手里的茶盅放下,说了一句:
“小康,你把内侍省刚送来的沉香,给晁美人送一盒去,给她内殿里点上。”
小康会意,退了下去。
等了一会,小康回来了,他脸色都变了,见了杨玄价、杨安,连忙行礼道:
“晁美人的床榻已经整理过了,她的枕头。。。。。。朝北!”
第142章 无心倾诉
小康说完“枕头朝北”,而且说明床南头有垂帘。杨玄价几乎立刻肯定,当时内殿之中,必有他人。
可这已经无法验证,更何况,就算内殿藏有人,那人又如何能使圣人做梦,想想更觉得不可思议。
无论如何,这都让杨玄价、杨安背脊发凉:他们紧紧看着的圣人,总有奸人变着法的想接近。
“圣人说的这句话,对我们也没多大影响,反而帮我们把功劳从武阳郡王手里抢回来,这是好事,你们也别太自责。这事对外一个字也不许走漏,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小康、小禄,你们退下吧。”
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
“杨安,明义殿胆子大啊,只怕还少不了万寿公主。现在明义殿关系着皇长子、大公主和三公主,她们有了想法,也是情理之中。看来我不能等下去了,还有四年夔王才到束发之年,这四年当中,不知又会生出多少变故。”
“可圣人现在也没有立太子之意,更何况将夔王立为太子,要排除众意,恐怕也不容易。”
杨安知道养父的打算,马元贽一死,禁军兵权三分,枢密院与皇上的亲疏关系,明显占了上风,这个时候,趁热打铁,将手上的四皇子李滋推上太子之位,他们的胜算,就有八成。
而王忠实要就把李温抓在手上,要就是更小的皇子,两头他都不容易。
“把晁美人和万寿公主盯紧了,我们做的事,都不能让杨七知道。”
杨安小心问道:“义父既然已经不相信他,为何还要帮他上位?杨七现在掌羽林军,不是更难对付?”
“他的心就是歪到背上,我也能找得到,何必来个生人,还要去熟悉。杨复光对他死心塌地,也是废了,你把南风那小子管好,他们还能跑到哪里去?”
杨玄价心里是恨的,可杨怀信是个孤儿,又无贪念,没有把柄,唯一的这点养育之恩,在他用杨怀信的命,来与马元贽讲和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
若他还有弱点,那就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杨复光。
宫外也得了圣上停止炼丹的消息,武阳郡王府里更是开了锅。
“啪!”“啪!”
正殿里,李悕气得连砸了两个杯子。连急忙蹲下去捡瓷杯碎片的婢女,也被他踹了一脚。
“郡王,怎么生那么大的气?”
郭青澜听到动静,忙过来看个究竟,正好看见李悕将婢女踢到,手掌按在瓷片上,鲜血直流。
这是她没见过的李悕,心里不禁有些害怕。
“我那好堂兄,做了个梦,就说丹药不炼了!好不容易开始走了一步,现在又得从头来。”李悕恨恨的说。
宣宗若是不吃丹药,还能多活几年,可自己已经三十五了,再等下去,就算能爬上那个位置恐怕也没命享受了。
郭青澜安慰他道:“不是还有棣王吗?只要棣王出手,我们还能赢。”
“妇道人家,懂什么?如今文臣当道,要不就是我堂兄提拔任用的人,要不就是有权势的士族,他们不闹,北司又有杨玄价控制,他就是联合王忠实逼宫,也未必能成功。”
李悕眯缝起眼睛,看着大明宫的方向,那里,他还有另一个希望:
“我要出去一会,你回房休息吧。”
郭青澜恹恹的走回偏殿,事情一复杂,她也没了主意。
这半年来,她在郡王府衣食无忧,早已没有了最初只求活命的卑微,李悕能做皇帝当然好,若是不能,就是做个郡王妃,她也能心满意足。
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他一旦生出了欲望,绝不可能轻易停下来。
“素心,以前你伺候郡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暴躁吗?”她托腮伏在榻桌上。
素心谨慎答到:“偶尔会这样。您也知道,郡王压力挺大,这么一大家子人,若是只靠郡王那些俸禄,哪能过得现在那么好?”
“咱们府里不是有些田产生意吗?”
“郡王有能耐,别人种花,咱们种的是棉花,您知道,只有宫里人才穿得起夹棉的袍子,可咱们郡王、王妃、孺人都能穿,还能高价卖给别家。”
素心跟在郡王身边多年,郡王在谈事的时候,也不避她。
“那我们的日子过得好,他为什么还不高兴。。。。。。”
素心撇嘴道:“这可得问您,您是怎么坐上孺人的位置,别人不知道,素心可一清二楚。”
郭青澜正想为自己辩驳,忽然看见对面东偏殿书房门口,李淦在朝她挥手。
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素心,她还在低头绣花,郭青澜便说:
“素心,我有些饿了,你到厨下看看,有什么点心拿些回来。”
素心放下针线出了门。
郭青澜心跳加快,仿佛是在做一件明明知道不对,可又抑制不住自己想去做的事情,这种刺激的感觉,让她的脸颊一片绯红。
她快步来到对面书房,见左右无人,推门走了进去。
李淦就在门后,见她真的过来了,不禁心情激动,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想好的词。
“大公子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我。。。。。。我一激动,把想说的事给忘了,让我想想。。。。。。”
郭青澜抿嘴笑道:“这样容易忘的事,定是不重要的事,那我回去了。”
李淦那里肯让她走,挡在门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