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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原来你还真地想干这事?”星彩浑身一紧,往后机敏地缩了缩。
“骗你的哦。”
星彩微微一哽。
“好吧,这波被前辈你得分了。”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对你的父亲,井上将门先生,是怎么想的?”科执光问,雨声又嘈杂了起来。
这个问题科执光的确很想知道。
话题聊到这里,已经不带什么以她为突破口的目的了,只是单纯想要了解对方的想法。
情绪已至。
星彩的虹膜波动了下,像是被戳中了心中的软处。
“我也不知道啊,我这么努力地工作,学习,学棋,到底是不是因为一直被他注视着,想要被他认可”星彩的声音压低了许多,空掉的饮品瓶被手指发力揉皱了起来。
“我想应该有的吧,别的不说,起码起码向父母证明自己的厉害之后,也是打脸快感的一种嘛。”
当然,这个打脸爽的是两边,孩子能向一直不怎么看好自己的父母证明自己,当然有种退婚流的快感。
而父母就更不用说了,孩子都证明自己了,脸面的事就算了嘛。
“是啊,应该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啊,但是啊,我也好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啊!”
伴随着这句铿锵有力的宣言,星彩用尽浑身力量将被揉成一团的饮瓶投掷了出去,掷向了雨幕之中。
但可惜,没有命中垃圾桶,而是被弹开在了一旁。
然而她的举动没有结束。
“前辈,请让我加入你的队伍,我想在龙座战上,在重大赛事的棋盘上,与爸爸他交手,并击败他,拜托了!”
她忽然对着科执光九十度鞠躬了下来,双手紧紧地叠在腿间。
这科执光震了震。
意想不到的展开出现了。
可能是这个心理暗示的效率太高了,以至于对方的举动可能有些上头。
虽然上头,但给人的感觉也相当真挚。
尤其是这一声爸爸,突然从家父换为爸爸。
让科执光想到了那一次和晴岛鹿对话,她有那么片刻,对晴岛一心的称呼也从老爹换成了爸爸。
让人没来由地感动。
震住的还有周围的路人,在他们的眼中,这俩人好像聊得好好的,结果忽然一言不合就砸瓶子了起来,还深度鞠躬。
这到底是分手现场,还是表白现场?
好在天色够晚,雨也干扰了视线,围观的群众暂时没认出科执光,不然的话这一幕又能当素材了。
还是隔壁情感周刊的素材。
星彩稍微冷却了下来之后,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些过于头脑发热的事。
简直比在操场上表白还要丢脸。
虽然都有一大群人围观,很考验耻度,但在操场上表白,还是有一定几率被接受的,而在这里提出入队申请,被接受的概率是零。
她说到底,还连对方的二子关都没过,按照一目棋一个档次来划分,二子差了大概十四个档次。
“不好意思,我刚才冲动了,忘掉我刚才的”星彩低着头说,在周围人的视线下,耻度有点被击穿下限。
“如此发自内心的诚挚之语,我可忘不掉。”科执光轻呼一口气,淡定地走入了雨幕中,帮星彩把刚才没有命中垃圾桶的饮品瓶重新扔入垃圾桶。
“嗯?原来我刚才没扔进去?”星彩捂了捂脸,耻度进一步下滑。
扔完瓶子后,科执光面朝在了雨中,看向了街道的尽头,用背影说话:“走吧,去棋馆吧。”
“去棋馆,这是”星彩没太反应过来对方的意图。
“你说的,对于棋手而言,有什么想要说的话,应该在棋盘上以手谈的方式进行才对。”
“答答应我的入队请求了吗?”星彩的眼睛睁大了些,老实说,冷却下来之后的她有些打退堂鼓,希望能收回刚才的上头发言。
“这倒没有,但起码我能帮你复一复盘,你和我上次的对局,我说你只差一点就能赢了不,严格来说,是你已经赢了,我现在就让你看看,那一局的场景。”
第六十二章 · 同志干了这瓶伏特加
趁着雨势变弱,俩人来到了常去的那间棋馆,相对而坐。
“深呼吸,放松,仔细思考,制胜点在哪里,你随时能喊停。”科执光说。
“嗯,我试试。”星彩像对方说的那样,开始抚平呼吸的力度。
对于她而言,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仿佛就是一个镜头切换,她就坐在了这里,来这里的路上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忘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索性放空杂念,老老实实按照对方说的,认真复一复盘吧。
“那么,我开始了”
随即科执光便开始了复盘,把前天的那场对局一子不差地复还在了棋盘上。
但他摆得很慢,每一手都隔着五秒钟,落子也是标准手势,棋子在棋盘上敲出清脆之音。
当天的情形以慢镜头的方式重现在了星彩眼前,连天气都是同样的阴雨天,就差其余的几个朋友了。
十手。
二十手。
一直进行到一百一十七手,棋盘的左边形成了对杀。
这波对杀起源于科执光的一手打入,在黑棋的实地中搅起了波动。
对杀的结果星彩已经看清楚了,预计将是自己这边慢一气被吃,她也就于此刻投子认负了。
“复完了,有看出什么问题吗?”科执光问。
星彩依旧保持着目不转睛的姿势,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棋盘上。
忽然,一个细微的震动在她眼中闪过。
“我好像看到了,但不确定。”她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她凭着肌肉的记忆从棋盒中执子,一发点在了棋盘的最左侧,一路线上的位置。
棋子的声音将她从这份不真切中唤醒了,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下出的绝世妙手。
“这是一路鬼手?”星彩有些不大相信,自己也能遇上大部分棋手们梦寐以求的舞台。
“是啊,非常漂亮的一手棋,现在你已经将它成功从棋盘上唤醒了。”
一行七列,一路贴地托起,成功为这场对杀延了一口气,最终的结果,将是她快一气杀对方,从而一举拿下本局。
可惜没有特效,如果有的话,想必又能跑断一张显卡的腿。
“可是,我当时没将它找出来,就算现在我成功下了出来,也只是以做题形式才答对的。”星彩说。
实战和做题终究是两个概念,所谓的题目就是事先告诉你,这里有正解。
而实战则是自己得花时间去研究这里有没有正解。
想要做题的话,职业初段就够了。
“不,我刚才并没有告诉你这个局部有棋,我只是让你思考全局的制胜点,所以我的复盘速度才那么慢,也就是说这手棋,依旧是你自己下出来的。”科执光说。
“那那为什么我当时没能发现这一点呢?”星彩将头轻轻地低了下来。
“可能是心态吧,这盘棋你的前半段下得非常出色,但到了后半段,我感受到了从你棋子上传来的畏缩与焦虑,如果你能将这份平静的心态一直保持下去,发现这手并不难。”科执光笃定而道。
“焦虑吗”
“是的,你忘了你定段考试那天,从夜神国京的手中接过定段证书,他的评语吗?让你戒除焦虑。”
如此想来,夜神国京也的确是厉害,一句话就能点穿一个人的弱点。
现在回想起来,他给每一位定段成功的新人都送上了类似的评语,别的不说,他大概是真的尽心尽责为棋界的美好明天着想。
【将帅之才】的效果,依然在奏效,思绪像电波一样,接受着一个微弱的信号。
星彩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一直处于似张非张的状态。
“继续来吧,就像你说的,如果你能过我的二子关,就证明你有了挑战完美状态下自己的能力,虽然完美状态看似无法跨越,但棋局总归是有胜负的,即便是自己与自己下。”
说着,科执光将两枚黑棋呈对角状安置在了棋盘上。
看着这个架势,星彩下意识揪紧了拳头。
“再来一次,趁着刚才豪情宣言的气势还在,赶紧赢下我之后,去挑战你的完美状态,然后我们还能商量一下关于你入队的事。”科执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诶?那个只是”星彩有点脸红,一时热血说出的话被当真,多少都会有点小尬。
“这个别管,先假定它就是你的目标,山顶有多高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往山上冲了再说,就算最后只能冲到半山腰,风景也是极好的。”科执光娴熟地将丰富的歪硌经验转化为人生哲理。
这种时候,字句的逻辑性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声音大,够热血上头就行。
星彩有些被说动了,眉头一皱一皱,像是在挣开锁链的边缘。
她将手慢慢地伸入棋盒之中,随时要执起一枚棋子。
但还是放了下去。
“现在,杂念还是有好多”星彩摇了摇头,表情有些难过,“棋子好重”
如同热情达到临界点之后的迅速回落一样。
也对,这一顿嘴炮下来,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一边给予她鼓舞,又一边给予她压力,现在大概是压力的那一边压过了鼓舞这一边。
科执光也在认真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和措辞,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他已经忘记了星嫁那边的事,只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在对方肩膀上拍一下,让她跨过那个临界点。
然后打破命运的枷锁,至于之后有没有她入队这个说法,科执光并没思考。
正僵持之际,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情况我大概弄懂了,我有办法助二位一臂之力。”
没错,真的是从地板上的榻榻米传出来的。
一块榻榻米被迅速揭开,一个熟悉的人影像忍者一样从里面冒了出来。
居然,是石泉?
这?
这诡异的出场方式,一时间让人愣住。
科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