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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陈坚对羿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当着大虎和老头的面，陈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了。
剩下的，就看羿能不能领悟了！
羿稍微沉吟了一下，就对大虎说道：“大虎，一张上好的皮子，可以换一个婆娘，你这价要的高了！不过，我事先已经说了，一切凭大巫做主，既然大巫主持公道，哪怕你要价高了一些，我吃点亏也认了！”
毫无疑问，羿这番话其实是在拐着弯的告诉陈坚，他是卖陈坚这位“大巫”的面子，才答应大虎的条件的。
大虎和老头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陈坚。
显然，羿这样做了，陈坚接下来无论想解决什么事，他们都得听着，因为他们先通过陈坚，占到了羿这一族的便宜。
“虎族族长，羿答应了你的条件，满意否？”陈坚笑着问道。
“满意。”大虎点了点头说道。
陈坚笑着看了看大虎，而后又看了看羿，说道：“我看二位族长，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有心化解二族的恩怨，不知道二位族长，可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其实，大虎，老头，以及羿，都已经预料到了陈坚想要做什么。
此时，听到陈坚这番话，他们当真是一点意外的神色也没有。
大虎默默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且看看大巫如何主持这个公道吧！”
羿听到大虎这话，冲陈坚再次拱了拱手，什么都没说。
“两族的恩怨，我在虎族已经有所耳闻！”陈坚看向了羿，说道：“不知道羿族可有话说？”
羿看了看大虎，又看了看陈坚，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应该就是大人听到的那样，是两族的妇人与孩童在采摘野果的时候，发生了冲突，所不同的是，我这一族妇人与孩童孱弱，因此，我派了一个族人保护！”
陈坚没料到，羿会直接承认，陈坚想要化解两族恩怨，主持公道，在这个时候直接承认，显然是不利于羿的！
大虎听到羿承认下来，冷笑一下，就想说话。
陈坚却是在这个时候制止了大虎，说道：“不妨继续听下去，羿族族长的话，应该还没说完。”
听到陈坚这话，羿感激的看向了陈坚，说道：“当日，我曾详细询问过，实在是我这一族妇人与孩童孱弱，不是虎族妇人与孩童强壮，完全不是对手，尤其是虎族组长的儿子，虽未成年，可却着实强悍，也怪我安排的那个族人，才刚刚成年，未曾遇到过这种事情，慌乱之下，做出了错误选择，射杀了虎族族长的儿子，而后又射杀了虎族族长的婆娘！”
陈坚听到这里，看了大虎一眼，而后示意羿继续说下去。
只听羿继续说道：“无论如何，祸事已经酿下，虎族当晚杀入我族，虎族族长亲手杀了我儿子和婆娘！那个射杀了虎族族长儿子和婆娘的族人，也死于那场战乱！”
“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一战，虽然两族各有死伤，可却应该是羿族损失大一些吧？”陈坚在这个时候接口说道。
大虎和羿同时点了点头。
陈坚看向了大虎，说道：“羿族族长，其实应该料到虎族会去寻仇，可羿族的伤亡损失，仍旧比虎族大，这说明羿族族长是忍让了的！”
像是这样的部落模式的原始社会，必然是讲究杀人偿命的。
通过与羿简短的接触和对话，陈坚越发肯定，羿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虎族族长的儿子和老婆被他的族人射杀，他必然料到了虎族会去报仇，而杀人偿命这种规矩，在这个时候必然是不可避免的。
大虎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坚看着大虎，说道：“我自从来到这里，一直待在虎族，不曾见过羿族族长，当年的事情，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羿族族长试图跟你们讲道理，而虎族冲动了，因此，引发了两族的战斗，羿族族长必然料到了虎族会去寻仇，如果是防备虎族，以他们擅射的本事，虎族其实很难杀入羿族的地盘！”
“的确如此！”大虎深吸一口气，说道：“只是，这件事没什么道理好讲，无论是羿族何人杀了我婆娘和孩子，羿族也必付出同等的代价才行！”
“这应该也是你以后再也没去继续寻羿族的原因！”陈坚说完这话，看向了羿，又说道：“同时也是羿族没有来寻虎族报仇的原因！”
大虎和羿同时点了点头。
实际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仇恨相当于已经解开了。
只是，虎族与羿族的关系变得很差，甚至是敌对罢了。
陈坚深吸一口气，说道：“二位族长会如此克制，说明二位族长也不想部落之间发生战争，造成族人的无辜伤亡，我只能说，二位都说好族长，为了自己的族人，克制了自己的仇恨，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二位族长节哀！”
顿了一顿，陈坚又继续说道：“可是，羿族偷袭虎族这件事的发生，又将二族的仇恨，重新挑起并且上升了高度，如果此时不把一切都说开，两族日后必然会是一场大战，也只会剩下一族，羿族族长今天过来，已经说明偷袭这件事，不是出自他的授意，让我认为是化解两族仇恨的一个契机！”
陈坚说到这里，冲大虎和羿分别拱了拱手，说道：“二位族长深明大义，想必明白我的苦心！在这云梦山泽的蛮荒之地繁衍生息，已然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情，还望二位族长深思！”
第2612章 双方克制
毫无疑问，陈坚最后这番话，已然是要双方就此打住，化解仇恨，不要发展成为部落战争的意思，只等着大虎与羿这两位族长表态。
“如何？”羿看向了大虎问道。
大虎点了点头，说道：“大巫既然如此说了，就此作罢吧！这些俘虏，也不必一张上好的皮子了，按照正常规矩，五张皮子换一个！”
大虎会在这个时候，对赎金让步，倒是出乎了羿的预料。
陈坚有些不太明白一张上好的皮子，与五张皮子有什么区别，可从羿的样子来看，一张上好的皮子，显然要比五张皮子价值高的多。
“既然如此，我羿以先祖之灵起誓，与虎族的仇恨就此一笔勾销！”羿当先举起右手，并且屈起拇指与小拇指，食指，中指与无名指并拢，立下了誓言。
大虎以同样的起誓的手势，立下的同样的誓言，也是以先祖之灵起誓。
双方如此郑重，可见这种誓言只要立下，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双方彼此都会遵守的，不会出现任何一方不遵守的情况。
其效力应该要比陈坚生活的时代，签订的合同还要有效。
羿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赎回自己的族人，此时不仅仅是赎回族人的条件谈妥了，更是立下誓言解决了仇恨。
羿也就没有再留下来，而是冲众人拱手道别。
大虎倒也干脆，直接让羿带着他的族人，以及那些死掉的族人的尸体离开。
临走之前，羿被俘虏的族人告诉羿，重伤的族人是陈坚给止血的，羿又回到陈坚的身边，向陈坚道谢之后才离开。
总而言之一句话，在云梦山泽这种蛮荒之地，羿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已然超出了部落的原始社会。
哪怕羿还是按照当下的规矩，比如杀人偿命，交赎金赎回自己被俘的族人，可他已经是一个凡事愿意讲道理的人。
讲道理这件事，毫无疑问是一种明的表现。
当然，羿临走之前，也没忘记对大虎道谢，因为大虎让他先带走了自己的族人。
同时，羿也告诉了大虎，当做赎金的皮子，今天必定会送到虎族。
等到羿他们彻底离开之后，陈坚才问道：“一张上好的皮子，与五张皮子，区别很大？”
大虎点了点头，说道：“上好的皮子是制作皮甲所用，而五张皮子，只不过是普通的皮子而已。”
听到大虎这个回答，陈坚立刻问道：“可你们又不走出云梦山泽，拿到皮子如何交易？”
“交易？你说的是易换吧？”大虎问道。
“一个意思。”陈坚点了点头说道。
“会有人来云梦山泽，跟我们进行易换。”大虎回答道：“另外，也会有巫派人，甚至是亲自来云梦山泽采药，也会跟我们进行易换！”
陈坚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如此来看，即便是云梦山泽这样的蛮荒之地，也有商人跑来做生意啊？
尽管现在做生意是易换的方式，也就是以物易物的方式，可却是商业行为无疑。
人类社会的进步离不开商业行为，因为只要是商业行为，就必然牵扯利益，有利益可图，就会让人类进步。
“你为何会想要化解我们二族的仇恨？”大虎在这个时候问道。
“很简单！”陈坚说道：“羿的族人杀了你的老婆和孩子，而你也杀了他的老婆和孩子，尽管你去报仇的时候，引发了一次两族的战斗，可从那之后，你们二族再也没有发生过争斗，这说明你们两个族长，其实都在克制，不想自己的族人，因为你们两个之间的仇恨而发生战争！”
顿了一顿，陈坚又说道：“战争，是会死很多人的！在云梦山泽这种地方，两个部落之间发生战争，怕是只有一族存留下来，灭族之祸，并不是你们两个族长想看到的，尤其是因为你们两个族长之间的仇恨引起的灭族之祸，你们更会克制，这是我看到的事实，因此，你们两个的确是两个好族长！”
“其实，那次去报仇！”大虎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因为我也想到了，羿必然知道闯下了祸事，一定会有所防备，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羿很克制，让我们轻易的进了羿族的领地！可我当时如何能忍的了仇恨？”
“这也是很正常的，羿其实也明白，你老婆孩子死在他族人手里，杀人偿命，他作为一族族长，如果不付出相同的代价，两族永远会不死不休。”陈坚叹了口气说道。
“羿有两个婆娘，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