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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知南一路出了遂州城,借着月色又回归了大部队。
路上,唐柳甚是好奇问出了声,“阿南,先皇当真如此关注每一个官员么?”
楚知南唔了一声,未做回应,“身为天子,掌管天下生死,既想成为一代明君,自然少不得要先认知自己的臣子是何等人!”
她未正面做出回应,便说明先皇的确未曾关注过汪庆洪。
唐柳大笑了一声,“阿南啊阿南,你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这唬人得本事真是一套一套的!我都信了你的话!快说,你又是如何知晓他这些事儿的?”
楚知南面色未曾变,轻描淡写道,“在京中闲来无事时,顺带将所有的官员资料都瞧了几眼,恰好记住了!”
“恰好?”唐柳目瞪口呆,“我以前怎么不知晓你这脑子里竟能装下这么多东西呢?”
“闲的!”
“……”唐柳选择了不再开口。
到得大部队时,唐歌正一直等着几人回来,听得马声,他立时起身走了几步迎接。
待得楚知南翻身下马,他将茶壶递了过去,“来,喝口水!”
唐柳见得,呶呶嘴,“啊喂,到底谁是你亲妹妹?为何不给我递水?”
唐歌白眼,“你与阿南都是我的亲妹子!”
唐柳嗤了一声,正欲要再说句什么,却见得田沛拿了茶壶,踮着脚尖努力递给唐柳,“姐姐喝水!”
这一幕竟是让唐柳暖到了心里去。
她伸手接过,而后摸了摸他的脑袋,一脸嘚瑟地同唐歌道,“还是小沛沛最好了!”
唐歌嗤了一声未理,再看向楚知南,正色道,“事情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她点点头,将马儿拴好,一行人回至篝火边。
唐歌眼疾手快得叫人将一直留着的晚饭拿了出来,“我想着你们应当是未用饭得,便给你们留了些,还热着!”
晚饭吃得是馒头与粥,虽简陋,却也好歹能填饱肚子。
楚知南唤那几个将士一道吃饭,一边啃着一边道,“到齐凌大概还需几日?”
他们已经走了近一半的路程。
唐歌闻言拿出地图瞧了瞧,找出自己所在之地后,认真道,“估摸再有个五日左右便可到达了!”
楚知南点点头。
越是往北走,天气便越发要冷,早间时还能见着草上铺了一层白霜。
第265章 咱们走一趟
第二日遂州城内传遍了何贵的消息。
告示上写着何贵一事乃是冤案,知府伍元魁因惦念其妻白氏美色,使以手段得逞,白氏因无颜苟活于世,是以带着腹中胎儿投入河中,一尸两命。事后,又买通何贵其徒串通其妻指控他轻薄,犯下不轨之事,导致其受天大冤屈,使其家破人亡,上山为匪。如今已查明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官府自此郑重与何贵致歉,并予以赔偿。
此告示一出,遂州府上下一片轰然。
何贵之事已过去几年,如今一夜之间忽然被翻案,那原本的知府大人又锒铛入狱,仅仅不过一夜之间,竟发生了这等翻天覆地之变化。
所有人都唏嘘,唏嘘那何贵这些年的冤屈,明明他才是那最委屈之人,却生生成了那罪大恶极之人。
这些年谁提及何贵不觉得此人罪恶至极?不仅猥亵徒弟妻子,竟还怂恿自己妻子勾引知府大人。
眼下真相大白于天下,先前那波愤愤不平之人此时只剩下唏嘘,甚至已有几许难过。
但此事已与楚知南无关。
她一大早便带队启程去往了齐凌城。
正午时,黑风寨吹锣打鼓地来了一群官兵,山寨众人见状,当即拿了兵器前来抵抗。
不想,那带头的官兵见此喊道,“兄弟莫慌,莫慌,咱们不是来剿匪的,咱们是来找何大当家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只觉他们定是使了甚诡计。
其中一人厉声问道,“来找我大当家所谓何事?”
官找匪,真能有好事不成?
带头官兵放低姿态,拿出告示给他们看,“何大当家的案子翻啦,官府已对着百姓承认了错误,眼下我家刺史大人在城内设下酒宴等着给大当家接风洗尘呢!”
“刺史大人?”众山匪闻言依旧觉得不可置信,想了想,先派了一人去通知何贵,剩下几人再与其周旋,“设宴接风洗尘?你们官府这莫不是设的鸿门宴罢?”
“不能够,不能够!”官兵道,“诸位信我的,此事整座遂州城内都已传得沸沸扬扬,那个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如今已被关押了,不日便要押送入京至刑部定案,怕是难逃个死刑的!”
“阁下莫不是在说笑罢?”那人道,“谁不知晓那伍大人能在遂州城内只手遮天?怎会一夜之间倒戈?你们想打咱们山寨的主意已不是一年半载,简直是狼子野心,不可相信!”
官兵甚是无奈,试图说得生动些,叫他们相信。
直到何贵带着二当家与三当家出面,那官兵这才讪笑地再次拿出了告示,“大当家,此事当真是千真万确的,我家大人如今正在城内给您设宴接风洗尘,遂州城所有百姓都在等着您归来呢!”
何贵是识字的,他隔着几丈距离仔细地瞧着那字迹,待得瞧清楚后,眼里一片深意。
身子开始随之而颤抖,一个近八尺的大汉子,一个宁可流血也不肯流泪的汉子,此时却双眸微红,声音哽咽。
二当家与三当家见此,连是一左一右的扶住起手臂,并沉重地唤了声,“大哥!”
何贵咬了咬槽牙,看向那官兵,“此事、此事已过去这些年,为何在一夜之间、翻了案?”
官兵见此,谄媚笑道,“大当家有所不知,昨夜城里来了位贵客,那位贵客连夜省了前任知府,让其说出此案原委,又命我家大人清早在大街小巷都贴满告示,为您正名!
如此之外,官家为补偿于您这些年的冤屈,已为您购买了宅院,再将当年武馆重新开张,如今大当家只需入城,日后的安排官家都已替您准备妥当了!”
“贵客?”何贵只着重注意到了这二字,“你所指的,乃是当今长公主?”
官兵闻言微愣,而后点头,“是了,是了,既然大当家知晓,那此事就更好说了!的确是长公主殿下昨夜连夜入了城,连夜审了前任知府,一夜之间替您正名,还了您公道!”
竟、真的是她!
她真的、做到了!
何贵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他本以为楚知南不过是随口一应罢了,毕竟他不过是一届草寇,而楚知南则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怎会真的插手去管辖他这破事?
遂州城内,伍元魁几乎一手遮天,而此案等证据几乎已全无,她竟真真在一夜之间翻了案。
他、他终是不用再背负骂名了!
他的妻子啊,终是成了那个受害者,而不再是众人口中的那位荡妇。
所有的一切,都照见阳光了啊!
他忽然崩溃的蹲在了地上,掩面开始哭了起来。
那位骨头硬如铁的汉子,此时蹲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长流。
谁也未曾劝他,谁也不曾发声,大家都默默地瞧着他哭,似乎这能够让他将这些年的委屈都随之而哭出来。
终究是、终究是迟来的公正啊。
半晌后,何贵的情绪终是渐渐稳定了下来,他擦干眼泪红着眼看向那官兵,“这酒宴,我便不去了,你们且回罢!”
“大当家,城内所有百姓都在等您回去呢”官兵一脸为难,“不如,您随我回一趟,让我同大人交个差,可好?”
何贵眼眸微敛,不知想甚。
二当家想了想,抿唇道,“大哥,不如走一遭罢,你能沉冤得雪,这是好事儿,咱们得让城里那些老百姓看看,你没犯下错事!”
三当家也郑重点头,“是啊,大哥,咱们走一趟罢!”
如此,何贵点了点头,同那官兵道,“也罢,我便陪你走上这一程!”
但他心中仍旧有疑虑,他见过伍元魁的诡计多端,生怕这不过是假象而已。
是以,他同二位当家道,“我随他们回去,你们先留在寨子里,倘若真是为我接风洗尘,我必将兄弟们接来,但咱们终究是匪,倘若这是官家的计谋”
“若是官家诡计,那咱们兄弟就更应该留在大哥身边了!”三当家扛了大刀,“咱们兄弟之间可不是只能同甘的,这一趟,兄弟我陪大哥走定了!”
官兵见此,哭笑不得,“大当家放心,这真不是鸿门宴,您随意下山打听打听,这是的的确确的事实!”
第266章 我不去了
伍元魁曾想法设法的想用一切法子来打杀了何文贵,眼下黑风寨并未得到任何关于官府道歉的消息,是以他们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疑虑。
谁知晓官府这招是不是兵不厌诈?
可是,对于何文贵闻言,此事却是极大的诱惑。
他并不想要官府的补偿,也不想要任何宅子武馆,他想要的只有清白!
沉默了片刻,他还是决定带了几个弟兄前去遂州城中瞧瞧。
这一路上他甚是忐忑,时时防备这些官兵是否会下黑手,直到入城后,他见到城内的景象忽然再次泪目。
没骗他,没骗他,这些官兵真的没骗他。
主道上铺了一层红毯,红毯从城门口一直延伸不见尽头,而主道两旁则站了许多老百姓夹道欢迎。
众人见着他那一刻,有人立时欢呼,“何师傅,何师傅回来了!”
何师傅……那是曾经他当武师时,旁人对他的称呼。
这个称呼,实在是太熟悉了,竟叫他开始热烈盈眶。
除此之外,人群更是哄闹一片,每个人都对他表示着歉意,每个人都对他的回归而表示欢迎与高兴。
他骑马走着红毯,见得街道上到处都贴满了告示来证明他的清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