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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从来不知晓楚知南竟有这么一面?
明明她是此事的罪魁祸首,这番话倒是将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
“姐姐莫要同我客气!”楚知南一脸真诚,“母后与相爷对我疼爱的紧,长乐宫中好东西甚多,莫要替我省着。”
“是了!”许太后笑得一脸慈善,宛如一个和蔼的长辈,“楚家血脉甚少,你们两姊妹可要好好相处,苒丫头,你有甚或缺的,同南丫头说一声便是。”
此话倒是没错。
楚家血脉甚少。
将事件推回两代,楚知南皇祖父受过一场重伤,子嗣甚少,仅余下先皇与成王二子。
先皇又是个痴情种,满心钟情于唐皇后,子嗣也仅楚知南与楚珏澜姊弟二人。
皇室血脉少,必会叫外人觊觎。
先皇青年病丧,太子年幼,继位之后朝廷便开始有动荡之势,陆吟宵更是露出了野狼之心。
天下向来如此,久盛必衰,久衰必盛。
三百年的楚家基业,谁不想占欲?
楚苒苒本就不喜楚知南,加之此回又因她挨了是个板子,新仇旧恨交加,越瞧楚知南那张不可方物的脸,越是心有不甘。
“是,若有需要,臣女定不会同公主殿下客气!”
如此,许太后笑着叫宫女布菜,又感慨道,“哀家这一辈子未得个一儿半女,如今年纪大了,总想身边要几个孩子陪伴才好,看着你们相处和睦,哀家这心里也是十分宽慰。”
“儿臣便是您的孩子!”楚知南语气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气,“日后便是嫁去了陆家,也定将你当成亲生母亲般孝敬着。”
许太后笑得很是满足,“好孩子,有你这话,哀家便心满意足了。”
楚知南见此,便又撒了两句娇。
楚苒苒瞧得心中膈应,暗自翻了个白眼,尽量叫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
“过几日便是除夕,听说护国寺开年的第一炷香最是灵验,臣女想着这几日便去护国寺替太后娘娘祈福,吃斋念佛,待大年初一时,替太后娘娘上那第一炷香。”
护国寺……
楚知南笑了。
前一世,楚苒苒并未禁足,广政殿上那一舞惊艳四方,她得了许太后嘉奖。
再待三国使者离京后,她面见许太后,自愿请求去护国寺吃斋念佛一月,替许太后祈福祈寿。
许太后虽不信佛,却也乐意多个功德,自是允了楚苒苒的要求。
于是,楚苒苒含沙射影一番,叫楚知南也一同去了。
祈福?
祈得哪门子福?
明明是要将她往火坑里推!
楚苒苒为挑拨楚知南与陆宴安之间的关系,给楚知南下了药,又安排了一个男子夜中潜入她的禅房。
幸好那一夜天都帮她!
那夜天降大雨,北矅三皇子夜中难寐,顺手救了她。
她也正是因此而感激着慕容承烨,自此从未将他当敌人看过。
眼下历史,又要重演一遭?
好玩了!
许太后听楚苒苒那番话,凤颜大悦,只夸她有心。
如此,还不待楚苒苒再开口,楚知南便道,“替母后祈福,儿臣也自是该去的,护国寺中菩萨灵验,高僧如云,想必定能听见儿臣心愿,叫母后青春永驻,寿与天齐。”
“你这丫头嘴儿似抹蜜了。说得这胡叫哀家心中舒畅!”
许太后说着,拿起筷子道,“两个丫头都是有心的,来,先用膳,这几日天冷,再不用膳,膳食该凉了。”
楚知南随之拿了筷子,景微上前一步,捏着嗅着替楚知南开始布菜。
皇家有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一旦开餐,无人言语半声。
直到略略吃了些膳食,许太后差人将碗筷收了,楚苒苒才道,“此回祈福,不妨唤陆公子一同去如何?公主殿下与陆公子不日便要成婚,朝夕相处,倒也可促进二人之间关系呢。”
许太后在这宫闱里生存了十几年,岂不知楚苒苒打得什么心思?
陆宴安喜欢楚苒苒之事,她心如明镜。
瞧这小丫头,似要将这水给搅浑了呀。
好,好,好!她最喜瞧这种二女争夺一夫的戏码!
几乎是毫不迟疑,许太后便应了下来,“哀家明日便差人去说。”
有许太后出马,陆宴安自是不能拒绝。
此事,就这般定了下来。
待得用完晚膳后,楚知南与楚苒苒同是起身告辞。
出了凤栖殿,楚苒苒瞧了眼旁侧那仍旧眉开眼笑的楚知南,哼声道,“真是一副叫人恶心的嘴脸!”
楚知南闻言,笑意更浓,微微侧头道,“平安郡主说话可要慎重,本宫天不怕地不怕,连你爹都敢打,难不成需得让着你一个小小的郡主么?今日本宫高兴,不与你计较!”
话落,又与二景道,“回宫!”
第41章 我要杀了你
瞧着楚知南远行的背影,楚苒苒气得搅扭着手帕。
她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凭什么觉着这天下唯她独尊?
她有何资本?
倘若她不是长公主,倘若她失去了太后娘娘的爱护,陆家的庇护,她狗屁都不是!
楚知南!走着瞧,总有一日,定要你身败名裂!
……
“阿秋!”楚知南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
天寒地冻,景微一脸担忧,“殿下今日淋了雨,怕是着凉了,回宫得唤青叶备来姜汤,再以热水沐浴才是。”
“不打紧!”她吸了吸鼻子,“本宫身子没这般娇弱,染不了风寒。”
“眼下天气聚变,殿下还是注意些身子的好!”景微道,“殿下下回可莫淋雨了,伤了身子,陛下该要忧心的。”
“好!”提起楚珏澜,她的眉心可见柔色。
路过瑶华宫时,楚知南驻足顿了片刻。
往前冷清的门庭前点了两盏暖色灯笼,鹅黄色的光线莫名叫她内心一暖,似是远行在黑暗中的旅人,忽然见到了一只飞舞的萤火虫。
虽微不足道,却能叫他忽然奔溃。
久处于黑暗中的人,任何一点光明都能叫他为之欣喜若狂。
那两展悬挂的灯笼,在楚知南的心里已掀起一阵风雨。
瑶华宫,乃她年幼所住之处。
里头有着许多与唐皇后的童年记忆。
七岁时,先皇修建长乐宫,她被封为熙乐公主,自此入主长乐宫。
自她搬离之后,瑶华宫再无人住。
如今慕容承烨被安排在了瑶华宫,敢说不是许太后故意安排之?
许太后,她想做什么?
景微与景如是在她七岁那年跟于她身边的,自不知楚知南心中所思,见她盯着那两盏灯出神,便好奇道,“殿下可是要去拜访三殿下?”
闻言,楚知南这才堪堪回神。
乌压压的天空的沉得叫人喘不来气,冷风肆意拍打,她腰间的长发与与衣带被吹得翩翩起舞。
南燕这天气啊!
一旦天晴,便暖如春季。
一至变天,立坠冰窖。
摇了摇头,“改日罢。”
话落,抬步回了长乐宫。
……
建熙元年,腊月初八。
刚至辰时,一支浩瀚的队伍自皇宫出行,前往护国寺而去。
长公主坐于领首的马车内,身后则依次跟着平安郡主、陆家公子、北矅三公子的马车。
许太后差人同陆宴安提及护国寺之行时,他二话不说应允。
关于慕容承烨么,楚知南虽不知他是以何缘由叫许太后同意的,但前一世他也是跟着一道去了的。
出发护国寺之前,四人已沐浴焚香,戒腥吃斋。
楚知南侧卧在马车的软塌间,左手撑头,右手翻着书本。
景如替她斟了杯热茶,很是无奈,“殿下若要看书便坐起来,这般待眼睛不好。”
楚知南一脸无所谓,“如今这眼睛还好得很,待不好了再改不迟。”
只是这个姿势她舒适些罢了。
景如无奈,将茶递过去,“殿下,等眼不好再改便迟了。距护国寺还有半日功夫,您且喝杯安神茶睡会,待到了寺内奴婢再唤您。”
书本上说得乃是上古神话故事,若不是路途无趣,楚知南也懒得翻看。
如此,将书本合上仍至一旁,坐起身喝下了茶,“也好!”
见她将茶系数喝了,景如这才满意得将杯盏放置茶几上,再将她扔至一旁的书收拾好。
这两日的天气渐渐好转,已没了前两日的严寒,景如将马车的帘子掀了半角,阳光投射而入。
“今日乃是腊八,待到了护国寺,奴婢给殿下熬腊八粥喝!”
往年宫中由此规矩,一直腊八,便喝腊八粥。
以往腊八都是寒冷时节,偏偏这几日的天气竟渐渐好转。
楚知南卧在软塌间,凤眸轻瞌,羽睫深长而卷翘,声音带着几许慵懒。
“你若不嫌累,便熬罢!”
她对吃食无甚兴趣,不贪、不念。
“只要殿下爱喝,奴婢自是不累的!”景如道,“此去护国寺少说得待上个一月,也不知那斋饭殿下可吃得惯,倘若吃厌了,奴婢替您开小灶。”
“呵!”楚知南闭眼,脑子里皆是一副山水宁静的画面,闻言忍俊不禁,“你替本宫开小灶,岂不是给了旁人把柄可抓?左右不过是些吃食罢了,饿不着便好,你呀,莫操心了!”
许是喝过安神茶的缘故,她现在内心十分平和,脑子里可广纳天地,心无旁骛。
缓缓,睡意席卷而来。
路途颠簸,马车晃荡,楚知南缓缓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片漆黑,她被关在一间逼仄的房间里,手脚无力,只能趴于地上。
四周冰冷,未有半点暖意。
房间里有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她久为沐浴梳洗,墨发乱糟糟的黏在了一起。
许是头上生了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