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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知南闻言,将视线落在了施云苏身上,含笑道,“小云子,你来念念楞严经。”
施云苏得令,上前一步应了一声,而后开始背起了楞严经来。
他的声音带着特有的酥磁,落在耳中似三月间的清风,能抚动人心的焦躁。
又似那古老的钟声,悠扬而动听,空心静灵。
尤其是施云苏那样貌一绝,极是养眼。
两者结合之下,许太后越发瞧他,便越是顺眼,恍如二月里渐渐要盛开的桃花、梨花。
平日厌烦且枯燥的佛经在此刻间,似乎也没了那股厌躁感,反倒犹如沐浴在清泉里,身心舒畅。
许太后听着听着便入了眯,缓缓闭上了眸子,在他的声音里穿梭。
楚知南冷眼旁观的瞧着这一切,唇角冷冷勾起。
待得施云苏将楞严经念完,楚知南未曾给她半点反应的功夫,直接出声打破了这份美好的宁静。
“母后,楞严经太过于难懂,儿臣愚钝,不知这经文讲的是甚!”
许太后翱翔的心在瞬间被拉了回来,她虽楚知南的不合时宜十分不悦。
将心思敛藏于心,许太后淡淡笑道,“楞严经讲的乃是修学,修学则是‘安乐道’……”
毕竟听了这多年的佛经,糊弄楚知南这个小丫头,她自认没问题。
说了一大通后,楚知南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恭维许太后道,“听了幕后一席话,儿臣胜读十年书呢,这些日子在护国寺内受益匪浅,对佛经起了爱好,不知母后有了闲暇时辰时,可否替儿臣解惑?”
许太后闻言,本想下意识拒绝,余光中瞥见施云苏后,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
“你若喜欢听,来便是了!”
“好啊,多谢母后!”楚知南一副感激模样。
既已引起了许太后的兴趣,楚知南便不可继续多留,总得勾勾她的心思才是。
如斯,她直接起身,同许太后告辞。
许太后恍做无谓的嗯了一声,待人出了凤栖殿后,眸光落在了某一处。
……
楚知南出了凤栖殿后,步伐轻快。
今日阳光正好,心情舒适,想了想,打道去了瑶华宫。
瑶华宫内,男子正卧在软塌上小憩,听得宫女禀告长公主来时,他仍旧有些迷迷糊糊,软软的应了一声嗯。
楚知南身为长公主,无需禀告便可入内。
瑶华宫中的景致还如先前一般,连假山上她所画得痕迹都仍在。
这座假山,乃是后来所建的。
因她喜捉迷藏,先皇便唤人修建了这座假山。
瞧靠南墙的那棵桃树,也是她与唐皇后一起种下的。
听说这桃树年年开花年年结果。
她却自打唐皇后去世之后,再也未曾来过。
这里的每一处每一地,都是她的回忆。
那些藏在心底里的回忆。
心里泛起了几分酸涩。
“殿下!”
不知何时,男子出现在了她身后,双手负立,眉开眼笑。
楚知南回身,便与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男子那好看的桃花眸里,唯她一人。
她的身后是一棵桃树,叶未长,只有光秃秃的树干。
可偏生在他眼里却似复苏了一般,瞧着生机勃勃。
他的瞳孔里,她神情微滞。
楚知南愣了须臾,察觉自己失礼,连是移开了视线,落于旁处,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如常。
“恰巧经过,便来瞧瞧。三殿下在这瑶华宫内住的可还好?”
“尚好!”慕容承烨笑着回道,“听闻此乃殿下幼时宫殿,殿下也未敢多动!”
话间,他将视线落在了施云苏身上,那长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异样。
面上却未露声迹,仍旧如方才的表情一般,“殿下身边何时多为位——小公公!”
自那日在护国寺后,楚知南便将施云苏藏了起来,直到离开寺庙那日才让他扮做了內侍模样一同入宫的。
他未见过也属正常。
“随意选的!”楚知南并未多想,“本宫早已不踏瑶华宫,年幼的记忆也忘了差不多,你如想改动便改动罢,只……莫砍了那颗树便好!”
随意选的?
随意一选,便选了个妖媚的?
慕容承烨长眉一挑,“殿下真是好眼力呢!”
话语平常,听不出甚来,但楚知南莫名就觉着他似乎不大高兴。
下意识瞧了施云苏一眼,彼时他正低头,低眉顺眼,目不斜视。
施云苏的样貌的确好看,但真要论赏心悦目来,还得是慕容承烨这张脸。
他五官深邃且标志,每一处都似被雕凿过一般,轮廓完美的挑不起半丝瑕疵来。
他的美,犹如天神一般,虽是妖冶,却自带一股不可亵渎之感。
然施云苏,则美得妖艳,妖艳得似朵娇花,美则美矣罢了。
“嗯?”楚知南也随着挑眉,未太明白他所指之意,“既见过了三殿下,本宫便先回宫了!”
第70章 都是千年的狐狸
“殿下不入殿喝杯热茶么?”
男子长眸微微眯起,明明是笑着的,偏生笑意中又带着几分妖冶。
似一朵食人花,含苞待放后,正欲要张开它的血盆大嘴。
楚知南不知好端端的,此人情绪忽然就变了。
见楚知南未回应,他又继续道,“茶已备好了,殿下当真不饮一杯?”
楚知南抬眸与他四眸相对,愣了片刻,点了点头,“那便叨扰三殿下了!”
如此,慕容承烨总算笑得开心了起来,让开了些身子,将楚知南往殿内引,“方才我让下人备了些糕点,不知是否合殿下胃口。”
“嗯!”楚知南轻轻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入了大殿。
大殿之内微微修葺了一番,与当年景致差了甚多。
她记得,当年靠东墙是一面化妆镜的。
眼下已换成了一对青花瓷花瓶。
花瓶里正插着两朵兰花。
阳光透过窗扇折射在了花瓶上,散发着淡淡光泽。
楚知南下意识在茶几旁落座,立时有宫女端来热茶与糕点。
茶水约莫是刚刚泡的,冒着袅袅茶雾,香了满殿。
糕点——似乎也是天香阁的桂花糕。
慕容承烨坐于她旁侧,亲自给她倒茶,“这是我北矅的清茶,殿下尝尝?”
楚知南撇了其一眼,端起茶来,试了试味。
清茶味道极为甘甜,舌尖上都带着一股芬芳,回味无穷。
不禁又喝了一口。
慕容承烨见此,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殿下可满意?”
“尚可!”她将杯盏放下,“年少时,曾有幸与父皇去过一趟北矅,见识过北矅的清茶,是记忆里的味道!”
当年她七岁时,先皇去北矅替北矅皇帝贺过寿,因此她也去过一趟。
那时恰逢九月,从炎热的南燕一路往北,到得北矅后,竟是需得穿个小袄。
那年她有幸见过一场大雪。
后来再与楚珏澜说时,楚珏澜一脸向往。
于是年少的她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有生之年,定要带小澜去领略领略北矅雪景。
当年就曾喝过一次清茶,是与父皇一同喝的。
眼下这几口,勾起了年幼之时的回忆。
慕容承烨眼眸微闪,“哦?当年殿下也去过北矅呢?”
“嗯!”她老实回道,“当年贪玩,学了些功夫便想着要保护父皇,便哭闹着一同跟了去。”
一路舟车劳顿,路途遥远,刚开始还好,她激情满满。
但幼童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路越走越是枯燥,便开始晕了马车。
等到了北矅后,她足足瘦了五斤。
从最难,行至最北,马车花了二十几日的功夫。
慕容承烨接着问,“那殿下保护到了先皇么?”
“那三脚猫的功夫,如何来的保护人?”楚知南低头,笑意带了几分苦涩,“当年在北矅,我父皇遭遇此刻,当时年幼无知喜逞强,本以为自己功夫极好,可打遍天下无敌手——没想到,却断送了我父皇亲卫的性命!”
“为了救我,我眼睁睁的,瞧着他死在了刺客剑下!回京时,我见他妻儿哭得歇斯底里,那时我便想……日后定要好好练好功夫,保护我身边所有的人!作为南燕的公主,我要好好保护我的子民,保卫这个天下。”
说至此,楚知南梗咽了一声,声音变得有些呢喃,“可——最后我就算学好了本事,仍旧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瞧着我父皇母后,一个一个离去!”
看着她的小澜,倒在血泊里。
看着所有在乎她性命之人,一个一个死去。
那种深仇大恨,旁人怎能理解呢?
她又如何敢忘记?
自小立誓要保护好天下子民的她,最后亲手断送了整个南燕天下。
幸好,幸好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慕容承烨将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只有强者,才能决定旁人的生死存亡。”
“是!”楚知南忽然抬眸,认真的看着他,“三殿下,本宫也不同你弯弯绕绕了,直言了当问一句,三殿下可愿意同本宫合作?”
慕容承烨闻言,唇角弯弯,“殿下何出此言?在下不过是一届纨绔子弟罢了,只会吃喝玩乐,旁的系数不会!”
楚知南抬手,示意所有人下去。
待得大殿之内只剩下二人时,她眸子里满是认真,不含丝毫玩闹之意。
“三殿下心思,当真以为本宫不知晓?你我皆为千年狐尾,何必惧怕在谁跟前露了尾巴?”
说至此,楚知南凤眸微扬,“三殿下不是觊觎我南燕的经商之道么?只要你肯与本宫合作,待本宫事成之时,定当助三殿下一臂之力,北矅高位,定捧殿下高位,但凡南燕所流通之货物,北矅必有一份!”
慕容承烨微微一愣,眼里再没了先前的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