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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知南拿着帕子拭了嘴角,优雅起身,瞧着今日阳光极好,未接景如话,只径自道,“天气真好,是个宜游湖的好日子!”
“殿下今日要出宫?”
景如闻言,侧眸瞧了她一眼。
“嗯!”楚知南轻轻应声,“你去驿站给北矅使者送个帖子,便说本宫今日邀他游湖!”
上一世,许太后寿宴的第二日,寒门学子柳轻舟在游湖时,遭遇同窗戏弄,冬日落河,受尽耻辱。
后遇成王搭手相救,自此投于成王门下,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成王与陆府走得近,楚知南嫁与陆宴安时,曾见过其几次。
是个胸有谋略之人。
今日这个热闹,她必然得去凑凑才是。
还得是带着‘热闹’凑热闹。
景如不知楚知南此举用意。
游湖便罢了,邀北矅使者作甚?
殿下的心思,叫她越发猜不着了!
虽有疑惑,却乖乖去了。
待景如一走,景微替她找了身轻便的罗衫,伺候其更衣梳发后,斟酌再三终究忍不住开了口。
“殿下,北矅使者此回入京乃以质子身份,您这般公然邀他游湖,是否——不大合适?”
“有何不合适?”楚知南笑了,眼里终是有了光彩,“可别忘了,昨日他在赌坊借本宫钱时所说之话!”
打杂还债呢!
景微一噎,却越发觉着此事不妥,“殿下,您贵为长公主,一举一动皆有万双眼睛盯着,此事若传至、传至陆府耳中,终究是对您不利!”
谁说不是呢——
她已与陆宴安定亲,眼下又单独邀北矅三皇子游湖——
自家未婚妻与别的男子‘私会’,传出去是真丢陆家脸面。
可楚知南偏生就想那么做!
抬眸瞧了眼阳光璀璨的天际,她笑魇如花,“怎么?本宫行事,还得瞧他陆家脸色不成?”
明明是笑着的,景微却听得其话中之冷冽,当下连是垂头要下跪,“殿下恕罪,是奴婢多言了!”
楚知南连是扶住她,凤眸落在她身上。
良久,轻叹了一声,“景微,我自来将你与景如看做自己人,下回莫要动不动便下跪了,本宫是虎不成?三言两语便可叫你怕成如斯?”
景微与景如自幼与她一起长大,上一世她对二人只有主仆情分。
生在帝王家,情分自然薄。
但当她亲眼见着二人一个又一个为自己赴死时,重活了这一世,楚知南发誓,定要竭尽所能对她二人好。
“不,不是…”景微依旧低头,“殿下极好!”
“罢了!”楚知南见她如斯,终究是忍不住道,“本宫邀北矅三皇子,自有本宫用意,关于那陆家,这婚事——迟早是要退的!”
这一世,便是她弄死陆宴安,拉整个陆家垮台,也绝对不会嫁入陆家!!
景微听得有些恍惚。
楚知南的马车才出皇宫,便有婢子去了凤栖殿,将此事禀知许太后。
许太后正坐在案台上熏香,听得婢子话,轻眯的眸子睁开,“邀北矅使者一同去游湖了?”
“是!”婢子应声,“奴婢亲眼见着的!!”
许太后冷哼一声,满眸嘲讽,“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货色,见我家宴儿模样好,百般让先皇赐婚,眼下见着那三皇子,眨眼见异思迁!呵!”
婢子知晓太后向来不喜楚知南,闻言,十分有眼力见回道,,“可不是么,她也不过是仗着先皇遗宠罢了,眼下这天下都掌握在太后娘娘您手中,只要太后娘娘您一声令下,她必然再是逍遥不得!也是太后娘娘您仁慈,这才能百般包容她!”
话一顿,又添油加醋道,“公主如今越发没规矩了,昨夜太后娘娘您的寿宴之喜,她却着了身黑衣献舞!”
不提及此此事还好,一旦提及此事,许太后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昨夜那一舞,在旁人眼里是惊艳,在她眼里却是愤恨。
她的寿宴,楚知南却穿得一身黑,岂不是摆明膈应她?
偏生她还不得不佯装大方!
况且当年那唐皇后,不也是仗着这点妖媚蛾子才迷住了先皇么?
楚知南与唐皇后太过相似,每当见着那张脸,便能叫她恨得牙痒痒。
“哀家自会给她点颜色瞧瞧!”
“太后娘娘圣明!”婢子躬身跪在地上,眼珠溜转,垂下的眼眸里可见其之奉承。
“放眼古今,娘娘可是我南燕第一个垂帘听政之人呢,娘娘万岁!”
一声万岁,平息了许太后几许怒意。
方才升起的厌烦感渐渐消散,嗅着香炉里飘来的香味,眉眼舒展。
半响,她才缓缓道,“下去领赏罢!”
婢子听得,连是磕头道谢。
待得婢子退下,许太后盯着她的去向眼眸渐眯。
这天下,她迟早要得!
第11章 是个柳下惠
南燕京城内有一座湖,名为青衣湖。
传闻上古时期有位青衣仙子路过此地,见一位书生落入湖中,本是于心不忍伸手搭救,却不想那书生样貌生得极是俊俏,叫她看上了眼,自此便留在人间,于那位书上相守了一生,留下一段佳话。
因此传说,青衣湖成了京城内书生最是欢喜之地。
青衣湖内正游着几艘画舫,画舫之间传来奏乐与吟诗之声,整片湖面上欢笑声声,一片和乐。
楚知南站于船尾,轻倚木栏看向水面,水中幽幽沉沉,可知其深不可测。
画舫路过水面,水中波纹荡开,泛起层层涟漪。
一袭白衣的男子从船舱中出来,左手执着折扇,右手提着一串葡萄,张嘴咬了一颗,腮帮子轻轻鼓动。
“公主殿下,你这心未免也太不诚了些,既然邀在下一同游湖,可这画舫内既无舞姬也无乐姬,这赏得哪门子湖?瞧得哪门子景?”
话间,已走至楚知南身侧,背靠木栏,又咬了颗葡萄。
男子一袭白衣在阳光下极是耀眼,他似那踏着云彩而来的谪仙,带着清风彩霞落在了她的旁侧。
楚知南将眸子从湖面上移开,扫了他一眼,“不如你且先将银子还我,我再拿这银子去请舞姬来供阁下欣赏!”
闻言,慕容承烨立时正色,转了个身,以面对湖,一脸正经的去听旁侧画舫上传来得乐声,“听曲就得隔远了听,隔远听着便觉那乐声悠悠扬扬,似是从远古传来一般,洗涤灵魂!唔,好曲!好曲!”
“……”楚知南凤眸微挑,“倒是本公主眼拙,竟不知三皇子殿下还精晓音律!”
“略懂一二,略懂一二!”慕容承烨将手中提着的葡萄在半空中晃了晃,“公主来一颗?”
楚知南欲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见他红润的唇瓣上因沾了水渍而泛着光泽,随着咬葡萄的动作一鼓一动。
桃花眼中含着笑意,长睫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
加之他此时慵懒得倚靠着木栏,一副极是慵懒又邪魅模样。
心中升起几分恶趣味。
凤眸轻眨,唇角勾动,她仰头一示意,再是轻张嘴,意图极是明显。
慕容承烨着实没料到楚知南有这番举动,便是胡闹惯了的他也微愣了片刻,抬眸与她四眸相对时,见她那黑白分明一副不谙世事的眼神,也随之笑了。
摘下一颗,送至她嘴边,“平日那陆家公子,也是这般喂公主殿下?”
楚知南将葡萄咬落,贝齿轻触到了他的指腹,而后端站着身子,仿似刚才一幕不过是错觉。
葡萄的酸甜味在口腔中泛开,填满整个味蕾,连那吹来的风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待咽下,她眸光深深的看着五丈之外的画舫,声音淡淡,“不,平日都是我这般上赶着投喂他的!”
“……”慕容承烨咬葡萄的动作一顿。
而后又听得她一脸风轻云淡道,“但人家未能瞧上!”
陆宴安对她从不欢喜,且她那般不持身份的倒贴更是叫他厌恶到极致。
慕容承烨听得,脸上闪过一抹异色,而后尴笑一声,“那陆家公子当真是个柳下惠呢!”
美色当前,竟是不为所动。
楚知南不置可否,眸子紧盯着对面的画舫。
画舫之上,正有不少文人墨客正在吟诗作对。
以湖为诗,以水为赋,对的好生热闹。
蓝衣白带,风采偏偏的读书人自诩风流,端的是一副我自风流我自强的模样。
慕容承烨见楚知南瞧得目不转睛,啧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酸溜溜的意味。
“在下这容貌,还不够公主殿下瞧得么?瞧您这眼神……”
都直了!
楚知南闻言,回眸扫了他一眼。
阳光之下,男子一袭白衣,墨发以玉簪束起一半,落下的一半则随着清风而起舞,缠绕绵绵。
是了,有他在,万物皆可失色,旁人当真比不得。
“哪有嫌美人多的道理?”楚知南声音悠悠,“都是些鲜衣怒马,意气风华的偏偏少年儿郎!”
鲜活。
“原来公主喜欢这款!”慕容承烨瞅了眼自己身上的锦袍,甩了甩广绣,“若是景如姑娘今日同在下说一声,在下早便这般打扮了,如此也能叫公主多看两眼!”
瞧这小媳妇一般的语气……
楚知南抬手轻扶额,凤眸微挑,“三皇子殿下向来就这般油嘴滑舌的?”
慕容承烨眼神无半分闪躲,眼中含着笑意。
“怎么会?也就公主殿下深入我心罢了!”
他笑中含着深情。
若楚知南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当真会被他的眼神迷惑。
这妖孽……
三皇子慕容承烨,表面瞧着人畜无害胸无点墨,但实则心思深沉——上一世,他成功坐上了北矅皇位,又攻占了南燕。
此等角色,岂是那平平无奇之辈?
正在她回忆间,忽而听得对面画舫之上有人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