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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知南便继续道,“你与楚苒苒在我母后房中行苟且之事,可曾想过我母后在先天灵不安?本宫输了,本宫在这一场感情中输得一败涂地,作为你未过门得妻子,作为将来的陆夫人,我且问一声陆公子:你对我何处呵护过?”
脑子里所有的记忆涌上头来,楚知南情绪将要奔溃,她紧咬牙关,一步一步逼向他。
“本宫喜欢你,稀罕你,才愿意将你当成至宝,愿捧着你,纵容着你,上赶着讨好你……你作为本宫未来得驸马爷,哪回不是冷眼相对?何时不是处处对那楚苒苒维护之至?你为她能伤我至深,我敢问一声小陆大人,您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退婚?!”
思至前一世之事,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却迟迟不曾落下,晶莹的水珠一直润在眼眶中,闪闪发亮。
“楚苒苒一心想要当你的陆夫人,你恰好又一心想要她当你得陆夫人,眼下我退婚,不是恰好合你们的意了么?”
陆宴安从未见过楚知南流眼泪。
这是第一次。
那泪花明明要掉下来了,却又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不让它落下来。
见过楚苒苒流过无数次得眼泪,却还是头一回觉着,落泪能落得叫他心中犹如扎了刺。
他的确是不喜楚知南的——
以前他也一直这么觉得。
可收到她退婚的消息时,却莫名叫他心中呆滞,似是失去了什么一般,连心里都莫名有些空落落。
似乎是那个他一直以为,打不走骂不跑的人,在他还反应不及的时候,忽然说离开就离开。
没有一点点让他反应得余地。
不,她不是忽然说离开就离开得。
陆宴安长眸微睁,“你与我退婚,是不是因北矅三皇子?”
这语气是满满的质问。
楚知南忽然觉得好笑了,“陆大人果然是才思敏捷啊!”
脑子里想得真够宽敞。
“你先前、先前不是这样得!”陆宴安的声音忽然带了几分沙哑,“自从那三皇子出现后,一切都变了,你、你是不是欢喜他?”
“陆大人!”楚知南深吸了口气,“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我之间便是不退婚,你打算如何?况且退婚之事,又岂是我一人可退?此乃两家人之事,必然要经过相爷同意,如今陆大人你来质问我为何,不如多想想你自己为何!”
话落,她再无力同他多话,直接朝外唤了一声,“来人,送小陆大人回府!”
景微景如带着几位內侍出现在大殿内,瞧着那面色不大好的男子福了福身,“陆大人,请!”
陆宴安站在原地,就这般一眨不眨得盯着楚知南,妄想从她的眼中瞧出半点不舍。
但……着实令他失望。
她的眼中皆是冷漠。
全无半点先前的温柔缱卷。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不屑得到得东西,真的就要这么失去了。
心里也随之生出了一种不甘来。
自幼养成的傲娇让他没能开口再多说上一句话,长眸盯着楚知南瞧了两眼后,一甩袖袍,如来时一样,大步迈出了长乐宫。
待二景将人送出宫回身时,景如一脸惆怅,“你说殿下先前那么喜欢陆大人,为何说不喜欢便不喜欢了呢?”
她此话问得是景微。
宫廷庭院深深,一眼看不到墙外的风景,也看不清来路,摸不清去路。
景微抿唇,沉吟了片刻,“这是主子的事,日后你便莫要问了,咱们做下人的,当好下人的本分便是。”
话落,加快了些脚步,往长乐宫而去。
第142章 献王
五月初九,楚知南带着贴身侍女景如、景微前往皇陵。
走这一日,天子前来践行。
他近来的状况到是好了些,脸上也终是见了肉,身形不再似之前一般羸弱不堪。
她要去守一月皇陵,楚珏澜得心从一开始便没落下来过,总觉此回会发生些什么。
眼见她要上马车,楚珏澜下意识的跟上了两步,拉着她的袖子,长眉紧蹙,“阿姐!”
悬起的心总觉着落不下来。
楚知南回头嗯了一声,看着他道,“何事?”
“你、你要保重好自己!”天子深吸了口气,在身上随意摸了一通,而后将自己所戴得平安福放在了她的手心中,“此乃母后替我求得的,你拿着,我安心!”
这道符乃是他三岁时,先皇后在护国寺内求得,如今细算起来,跟在他身边也有十余年了。
楚知南明白了他的不安。
又将符塞回了他的手中,笑笑,“莫担心,我定会平安归来的,过得几日外翁便要回京了,到时……好好招待招待。”
楚知南几乎是护国公一手带大的,楚珏澜则极少与护国公接触,说来,祖辈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不如她与护国公的亲密。
楚珏澜抿唇,点了点头,“阿姐若想让我放心,便将符拿着。”
楚知南闻言想了想,终究是应了下来。
姊弟二人闲聊了两句,各自交代对方要照料好自己后,她这才上了马车离开。
因楚知南去守皇陵一月的缘故,行宫之事暂缓,一切待她回来再继续。
许太后心中有顾虑,当初佛主托梦于她,为了已示吉祥,全程自然是得由楚知南来监督。
皇陵位于京城以北之地的五十里外,三面环山,一面为海。
五十里路程,赶了大半日,当楚知南带着二景到得皇陵时,已是午后时光。
原本守皇陵的乃是高祖的手足,当年得献王爷。因有谋反之心,被罚守一辈子皇陵,外有重兵把守,一辈子不能出皇陵半步。
说来这献王爷乃是楚知南的爷爷辈,唤起来,她该唤上一声皇叔爷爷。
老人家已上了年岁,头发发白,但身形却不见半点佝偻,反倒是一副神采奕奕的状态。
楚知南入皇陵后,便有个婆子带着几个下人前来迎接。
她作为南燕唯一的长公主,身份与这些人自然是不一样得,献王爷虽是王爷身份,但他是被发配在的皇陵,并且有旨意,一辈子不得出皇陵半步。
加之如今年迈,他的前路几乎已到头。
但楚知南却是自愿来至皇陵,只需待上一月便能继续做她那高高在上得公主殿下。
如此一来,自是有人挤破了脑袋想要在她面前讨个好,好在她面前有个好印象,待离开皇陵时,能被她选中,自此可向往外头权势得世界。
皇陵啊,就是一块死水之地,捞不到油水,也掀不起波澜,不适合有野心之人待。
婆子早已替楚知南准备好了院子,一切从优,路上对她谄媚之及,恭恭敬敬。
她知晓皇陵中还有位皇叔爷爷,自小时候听先皇提过一嘴,倒是从未见过。
说来,这皇陵她是第三次来。
第一次是葬先皇后,第二次是葬先皇,眼下是第三次。
从皇陵大门走至院子,路途大约花费了一刻钟,婆子很是耐心与她交谈,倒是她兴趣淡淡,并不搭话。
景如也非是个愚笨的,知晓接下来要在皇陵之中待上一月,不可得罪婆子,便和善得与其交谈。
途中,她恰见得一位着了粗衣麻布捧着酒壶喝得醉意熏熏得老者,那老者瞧着已过了六十,但眼中甚是清明,见得楚知南时,乐呵呵笑了一句。
“哟,瞧着打扮,又是哪位大家闺秀被罚守皇陵了?呀,瞧丫头你还未束发,莫不是还未谈亲事罢?这可就不好办了,一辈子都得捆绑在这死人堆里,啧啧,今后得日子只怕是了无生趣哦!”
“说甚了你!”婆子闻言有了几分怒意,横眉相对,“这乃咱们天朝得长公主殿下,殿下不过是未表孝心守一月先皇皇陵罢了,哪似你这个老酒鬼一般,一辈子到了头!”
被一个下人骂了,献王倒也不生气,反而打了个酒嗝,笑嘻嘻道,“长公主殿下?如斯说来,还是本王的孙儿辈呢,来,乖孙女儿,过来见过皇叔爷爷!”
婆子被此话气得不轻,抬手骂了两句后,再胆战心惊得与楚知南解释,“殿下万莫要将此话放在心上,他在这皇陵中待了几十年,脑袋不甚清白,糊涂了!”
楚知南未见半分怒意,瞧着献王盯了片刻,而后抬步上前,躬身行了礼,“见过皇叔爷爷!”
一声皇叔爷爷,倒是将献王唤得有了些懵意,那高举起的酒樽迟迟未能落下酒来,须臾后才擦了个嘴,笑弯了一双眸子,“你这丫头倒是比你父皇讨人喜欢!”
楚知南还是头一回见到献王。
先前下葬先皇与先皇后时,他这个曾经王爷,自是不能出面。
婆子面色有些青,瞧了瞧楚知南,又瞧了瞧景如,笑得有了几分尴尬,“这,那什么,老王爷整日酗酒,喝了些酒便不太清白,奴婢方才也是怕他惊扰了殿下!”
瞧楚知南这毕恭毕敬得态度,难免不会让人以为她对这老王爷真有孝敬之心。
眼下还不知晓她为人如何,该是卖乖的地方,要卖乖才是。
楚知南眼眸微敛,“曾听父皇提起过皇叔爷爷,今日有幸见着,是孙儿的福气。听闻皇叔爷爷最是爱喝酒,孙儿来时已备了下佳酿,稍后让人替您送去!”
“给我带酒了?”献王眼眸瞬间发亮,“好啊,好啊,这皇陵里酿得酒寡淡得出奇,若不是无酒,当真是不愿喝得,酒在哪儿?不用送,本王自己去搬!”
那一副兴奋激动得样子,便好似久未吃到糖得孩儿一般。
都说老人家越活越小,到老了便是个老顽童,似个孩童无二。
她本欲晚些再送去,但他迫不及待想要喝。
无法,楚知南只好亲自带着他去马车上将早已备好得几坛酒给拿了下来。
献王一见那酒,眼神蹭亮,说什么也不让别人碰,五十斤酒,亲自一趟一趟的搬回了自己所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