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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荞整个人一僵,她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又看了看将自己紧紧搂在怀里的齐昊,纳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我怎么会在这里?……不对,这是什么地方?”
一连三个问题,齐昊激动的心情也终于平稳些许,他依然紧紧抱着寒荞,一动未动,只放柔的声音道:“我终于找到你了,不要再躲开我了,我不离……”婚,不想与你毫无瓜葛……
只是,齐昊的话并未说完,就被寒荞狠狠的拧了一把,然后齐昊就莫名的抬眼去看寒荞:“怎么了?”
寒荞道:“疼吗?”
齐昊神情有些木然:“不疼。”
寒荞松了口气:“哦,原来是梦,吓我一跳。”
齐昊一噎,梦里的荞儿打碎了他的梦……
寒荞伸手捏了捏齐昊的脸颊,看着对方懵(逼)表情,嬉笑着调侃道:“我一定是睡傻了,我家齐总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可爱的样子过,梦果然是依照做梦人的心思编织的,我家齐总怎么能这么可爱哈哈哈……”
第404章 套话
寒荞正捏脸颊捏的上瘾,就被齐昊伸手握住了手腕,将人的手给强行拉下来。
寒荞不满的嘀咕一声:“怎么?梦里也不肯给摸了?”
齐昊哭笑不得:“脸都要变形了,想摸就回家来,我给你随便捏。”
寒荞灿然一笑:“原来我这么想回家的吗?做梦都梦到你来接我回家?哎呀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呢……”
齐昊:“……”
“宝宝怎么不说话了?”寒荞轻轻碰了碰齐昊的鼻尖,然后自言自语的回答的:“哎,就连我也想象不到你会怎么回答,罢了罢了,就这么个假象抱抱也行,知足常乐。”
齐昊的鼻尖痒痒的,他忍住了想要张嘴的念头,然后放空自己的目光,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木木呆呆的,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不言不动,就这么任由寒荞在他怀里鼓捣。
寒荞见齐昊脸上没有了生动的表情,也没有太过惊讶,她抬起齐昊的手,让他搭在自己肩头,然后伸手搂住齐昊的腰,让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等两人抱的久了,齐昊才不动声色的看了怀中人一眼,他有种直觉,这是个他找回寒荞的契机,只要他能把握好,于是乎……
“荞儿。”
“嗯?”听到齐昊的声音,寒荞没什么戒备的应了声,似乎是因为她以为这是自己的梦境,所以以往的一切戒备都烟消云散,显出了她内里的一些纤细和柔软,就比如她现在无比依恋的样子和眼神。
齐昊心中一动,道:“我想你了。”
“嗯嗯,我也想你了。”寒荞应和的点头道。
齐昊微微一笑:“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跑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寒荞在齐昊怀里动了动,然后又用脸颊蹭了蹭齐昊的胸口,低声抱怨道:“你这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罢了罢了,在梦里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说我不喜欢你,我看你的良心是大大的坏了。”
齐昊唇角上翘的弧度又明显了几分,他轻轻揽住寒荞,将头压在寒荞发顶,低声问道:“宝贝儿乖,告诉老公你在哪里呗,你藏的太严实了,老公我很想你,很想很想见你……”
因为是梦境的关系,齐昊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堂传来,虚无缥缈又扣人心弦,寒荞此时对他又没有任何戒备,听到问话,顺其自然的就开始倒豆子。
“这地方是我来这个城市时,就已经准备好的安全点,与任何人都没有联系,是我最后的安全点,没有人能找到。”寒荞的语气颇有些得意。
齐昊顺着寒荞的话夸赞道:“哇,我们荞儿这么厉害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想那一定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对不对?”
寒荞眉梢一挑,颇有些得意的道:“怎么可能,深山老林?去那种地方过原始人的生活吗?我就算要藏起来,也还有很多大事要做,怎么可能跟外界完全失去联系,当然要是一个和外界联系密切,又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了,就像城中村这样的宝地,地形复杂,居住人口也复杂,呜……”
话说到一半,寒荞就停了下来,然后她有些疑惑的看着齐昊,用手捏了捏齐昊的右脸:“奇怪,这个臆想出来的人偶,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竟然还会说情话了?难道是我平时内心就是这样想他这样对我的?哦不~!”
寒荞难过的抬起手盖住了自己的双眼,也因此错过了齐昊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还有那眼眸中人偶不该出现的情意。
等寒荞再看到齐昊那张脸时,齐昊的表情又恢复了呆滞,甚至连搂着寒荞的双手也滑下去垂在了自己身体两侧,和一个无知无觉的人偶没什么两样。
齐昊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人偶的角色,生怕自己一个露馅,让容易怀疑受惊的寒荞看出端倪,然后迅速转换阵地,到时候他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个城市的城中村并不多,只有两处,其中一处地势比较靠近市中心,面积不是很大,如果有人想要混迹其中,其实想找出来并不是很难,依照寒荞那谨慎的性子,应该会选择另外一处。
而另外一处,地理位置就有些微妙了,它就在这个城市的最边缘地带,几乎快要边缘到临市地界儿去了。
那个村子的面积是这边村子的三倍大,因为地理位置有些偏,所以那一片的房租低廉,但同时又因为在城内,所以那地方就尤为显得鱼龙混杂起来,很多徘徊在城市边缘地带的人,会在那里落脚讨生活,所以那里才是既能保证生活便捷,又不会轻易被发现的最佳藏身地点。
齐昊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确定了寒荞的确切藏身地点,而还沉浸在梦里的寒荞对此却毫无察觉,她享受着离开齐昊后,难得一次的友好会晤,温柔缱眷。
“齐昊,如果我没有生在寒家就好了。”
寒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齐昊有些懵,而他此时的状态也非常符合他的人偶人设,所以他便一懵到底,呆愣愣的看着寒荞。
寒荞看他这副模样,便压不住嘴角的轻笑起来:“如果我没有生在寒家,我们就不会有交集,我们没有交集,就不会把彼此都折腾的这么惨,你坏了脑子,我坏了身体,惨不惨?冤不冤?”
齐昊此时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一时间想到,如果寒荞没有出现,他会不会和寒淼一起组建家庭,如果他和寒淼在一起了,他现在又会是过着怎样的生活,是会幸福美满的吧……
一想到那种可能,齐昊还真有些难受,本来一切不该是现在这副样子,本来不是这样的……
齐昊的心绪,似乎也能影响梦境,整个天空更加的黑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也是此时,齐昊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里是寒荞的梦境,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一个黑沉压抑的梦境,这一片沉郁的色彩,要是一个怎样心境的人,才能编织得出来?
第405章 遗落
齐昊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是下意识的攥紧了寒荞的手不放开,而此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寒荞的身体竟然是……没有温度的……
天边的阴郁,还有眼前这个人苍白的脸色,还有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现的,寒荞身上那种令他难受的枯朽气息。
寒荞的脸上似乎覆上了一层寒霜,寒荞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她有些讶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脚,然后稍微活动了一下,纳闷道:“身体怎么像是锈住了?这些冰霜……难道我睡觉没有盖被子?”
齐昊的心中一惊,他连忙收住自己脑内的风暴,将外套覆在寒荞身上:“很冷吗?”
寒荞诧异的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然后抬头看向齐昊:“你……”
齐昊微微一笑,看了眼阴沉的天空,轻轻抚了抚寒荞的鬓角,低声道:“这是你的梦境……还是内心世界?”
寒荞整个人一僵,她有些奇怪的看了齐昊一眼,然后微微垂下了眸子,仔细思量了一番,道:“是我……想要得到他的安慰和谅解?所以……才会幻想他过问这些吗?”
齐昊的心头一跳,他的心口有些发紧,禁锢住了某人想要离开的身体:“是不是?”
齐昊的语气有些强硬,动作也略显粗鲁,寒荞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然后妥协般的不动了,她的声音轻轻的,飘渺虚幻。
“自从五年前,我从大海中活过来,我的梦境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或许也有部分原因是心境问题。”
寒荞自嘲一笑:“可能我的人生,自一出生就合该是这个样子,短暂的阳光并不能照亮所有的阴霾,阴霾一旦被触发,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内心永远不会充满阳光和活力,我的世界也不会有欣欣向荣的一天,我的世界已经……容不下阳光了。”
寒荞的眼神是暗淡的,她的浑身都被一种名为死亡的气息所侵蚀,她站在没有阳光的世界中,孤独前行了那么久,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一排脚印,在没有前路和终点的莽荒中踽踽独行,她走的太久太久,她累的抬不起头,她……已经不想再走了……
寒荞身上散发的气息令人心悸,齐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捧住了寒荞的脸,寻着那一丝湿润沁凉的气息印了上去。
寒荞暮然瞪大了眼,然后……
城中村的一个收拾的很干净的出租屋内,寒荞像诈尸一般的猛然弹坐而起,她微微瞪大了眼,呼呼的喘着粗气。
良久之后,她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自己过速的心跳,又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角,失笑道:“真是没出息,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而与此时相隔不过十分多钟后,齐昊也被司机师傅叫醒。
“先生,先生?已经到车站了。”
齐昊的眼睫动了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神情还有些呆滞,在看清司机师傅那张憨厚的脸时,他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