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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井绍云很识时务的道歉，然后问道：“那老师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寒荞的事我也有所听闻，她这辈子简直太难了，不应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
云邵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断井绍云的话，对着赵荞挥了挥手：“小丫头，去给老师倒杯水，这一路上我连杯水都来不及喝呢。”
赵荞连忙起身，倒了杯滚烫的开水过来。
云邵：“……”这是想把他内脏烫熟吗！？
云邵将被子握在手里，轻轻一转，开水立刻变成了适宜入口的温水，他咕嘟咕嘟一口灌下去后，舒服的叹了口气，道：“舒坦。”
“老师？”
云邵叹了口气：“早在来之前，我这眼皮就一直跳，就知道来了准没好事儿，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整了这么大一麻烦等着我，你小子知不知道，我能安安稳稳在学校里猫这么多年有多不容易？我本以为要换个身份怎么也得再有五到十年，没想到你小子一下子把我这妄想给打碎了，你知不知道这么些年来，我一次次变换身份，重新做人有多辛苦？”
井绍云：“……我保证绝对不会泄露有关老师的一切事情！”
云邵没好气的白了井绍云一眼：“你以为你不泄露我就安枕无忧了？你这次不就将无辜的老师我给忽悠出来了？”
井绍云：“……”
桃李见井绍云被训的抬不起头，便温和一笑，道：“老师你有什么火儿就直接朝我们来，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那可不行，怎么说这小子也算是我学生，我教训几句也不算什么，但诸位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在你们面前叫嚣就有点太不识抬举了。”云邵漫不经心的道。
赵荞挑了挑眉，道：“如果我姐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话，那老师你可就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小人物了，倒是我们……要仰仗老师鼻息了。”
云邵看了赵荞一眼，又瞄了眼井绍云，在两人之间的虚空中看了半晌，幽幽叹了口气：“小妮子嘴真甜，怪不得这小崽子肯为了你，诓骗他老师我了。”
赵荞不明所以的看向云邵，但见云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然后便挪开了视线，他看向寒父，道：“我既然没有抵赖隐瞒自己的身份，就是已经准备好回答你们问题了，毕竟帮那丫头的事儿我自己上赶着做的，有什么问题你们最好一次性问完，这次之后我们恐再无相见之时了。”
桃李和寒父的身体都是一僵，然后就见云邵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手机，手机的界面还在录音，时间一秒一秒的跳着。
云邵十分从容的将手机录音暂停保存下来，然后丢给桃李，道：“我不希望我们今天的谈话被记录下来，就算你们录了音，也不会出现我的声音，就不用白费力气了。”
桃李闻言，立即点开了播放，手机喇叭里播放出云邵进门后人们的对话，却唯独少了云邵的声音，录音软件根本记录不下他的声音。
寒父只是诧异了一下，就接受了现实，道：“那我可以转述给荞儿的丈夫吗？他对此事也很在意。”
寒父是个聪明人，当然也知道如果云邵不想，他是没办法将此事说出去的。
云邵看他一眼，赞赏道：“不愧是老油条，想得周到，那丫头的丈夫……嗯，想知道也无妨，不过不管你们再多几个人，这题也是无解的。”
“有没有解，端看肯付出多少吧？”寒父目光幽深的看着云邵道。
第516章 它是谁
云邵不置可否的看向他道：“行了，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寒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道：“我想知道，助小女复生的东西是什么，还想知道先生有没有办法找到它，和先生有没有其他方法解决小女身上的症状，如果没有那稍稍拖延一些时间，让我们多些时间想办法也成。”
云邵目光深深的看向寒父，道：“想办法？这事儿我都没办法，你们能有什么办法？当初和她换命的是寒荞，你们要清楚，那都是寒荞她自愿的，并且……如果没有她的介入，寒荞早就被鱼吃进肚子分尸了。”
“只要找到它，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交换？”
云邵像看啥子一样看着寒父，道：“我没听错吧？你们要和她交换？别说笑了，从古至今，与她做交易的，就没有一个圆满的，出了寒荞这个先例，你们还敢和她交换？她的等价交换，从来都不是真正的等价。”
“听老师的口气，你似乎与那个恶魔很相熟，对它也很是了解，它难道就没有特别在乎的，或者说是弱点？”桃李镇定自若的问道：“或者，你可以和我们好好说说，这个东西，它到底是什么，有什么来历？”
云邵噗嗤一笑：“你们管她叫恶魔？哦，也对，对于与她做过交易的人来说，她的确配得上这称呼。”
“老师，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井绍云听他们说了半天，总是说不到正题上，不由百爪挠心，抑制不住开口问道。
云邵瞄了一眼站在自己一旁的小崽子，指了指一旁的单人沙发把人打发过去，道：“井同学，好奇心害死猫你知不知道？”
井绍云：“……”老师这阴阳怪气的闷气，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散。
对其他人都可以心平气和，对他就直接开怼了。
不过，云邵怼完了井绍云，还是没有再扯其他，直接道：“你们所说的恶魔，其实她也并非是什么恶魔，她也有她的苦衷，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冷情冷血的人，也是这世界上心最柔软的人，可以说我们所有人都在她眼中，又不在她眼中，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一定不会是恶魔。”
“总的来说，只要你们不主动招惹她，她就不会介入你们的生活，至于她有什么弱点……”
云邵说到这儿，忍不住顿了一下，似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但那些回忆又似乎是一片空白，弄的他自己也不甚明白的样子。
整个人怔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天道轮回，因果循环，她……永生不灭。”
寒父听到这样的回答，心就忍不住往下沉，浑身冰凉：“那我们可以和它做交换吗？不管它要什么，只要能留下小女一条命，我都可以交换给它。”
云邵呜了一声，然后开始打量起寒父，从上到下看了半晌，才道：“你无法找到（惊动）她，无法达到交易资格。”
寒父想了想道：“是我的执念不够？还是我们必须找到正确的地点？”
“她无所不在。”云邵神神秘秘的道：“就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她没准就在一旁看着呢。”
“也就是说，是我们的执念不够打动它了。”寒父笃定道。
云邵看了寒父一眼，道：“也可以说你们身上并没有能够吸引它出现的特质。”
寒父：“……”这是嫌弃他老吗？
“它感兴趣的东西，并不局限于人类所剩余的寿命长短。”云邵像是看透了寒父的想法，淡淡道。
“那先生可以告知我们在那里可以找到它吗？”桃李十分冷静的继续追问道。
“就算你们找到了她，如果不能拿出能够让她满意的东西，也是无用功，她没有同情心这种东西，毕竟如果所有人都祈求她施舍的话，那这世上早就乱套了。”云邵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能不能拿出让她满意的东西，总要找到她，让她看过了才知道，对吗？”桃李脸上的笑容不可谓不真诚，只是好像欠缺了点什么。
赵荞在一旁看着，不由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她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郑重问道：“请问，它是人类形态吗？我听说在海底见到的只有一双银白色的眼睛，我们能在陆地上找到它吗？”
云邵勾了勾唇角，道：“她应该是个人，不过具体情况我也知道的不多，毕竟她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显露过真身，也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至于去哪里能够找到她，嗯……我们都是她单方面与我们联系的，我们并没有寻找她的渠道，除非她想现身，否做没有人能够找到她。”
赵荞和桃李对望了一眼，然后赵荞便定了定神，继续问道：“我们能知道他……对什么感兴趣吗？”
云邵呜了一声，沉吟道：“我被坑进来这许多年，还从不知道她能对什么感兴趣的，不过依照寒荞的例子来看，她或许对美味的灵魂更有兴趣一点？”
众人：“……”
“老师，照你这样说，我怎么感觉它好像一个超级反派大boss呢？”井绍云微微拢起眉头道。
云邵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想什么呢你？如果她是反派，那这世间早就回归混沌了，哪还有你我这段扯皮废话？”
“所以……老师，你也畏惧它？”井绍云好奇的问道。
云邵：“……”现在的小崽子可一点都不可爱了，他就不该一时脑抽，想体验什么劳什子的园丁生活，他就该学学其他人，做个自由自在的自由职业冒险爱好者不好吗？非得一天天跟这些就会惹祸的小崽子们混在一起，他自从做老师以来，工作量瞬间暴涨了几倍不止，他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云邵深吸了好口气，这才慢慢平复下胸中挤压的那一口郁气，耐着性子道：“那不是畏惧，那是敬畏，懂？”
井绍云识时务的点头，道：“明白。”
云邵：“……”你明白个鬼！
桃李见云邵一副想把井绍云揪过来揍一顿的模样，心里有些憋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激怒他的时候，只能强行忍下笑意，诚恳道：“只要先生给我们个方向，之后的事我们自己来，绝不在麻烦先生，先生也可以继续做原来的工作。”
第517章 交代后事
“原来的工作？”云邵不置可否的看了井绍云一眼，道：“再说吧。”他觉得他的老师生涯应该可以到头儿了，这园丁再当下去，他觉得即便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