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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着让人将倪鸿博拦下,今日倪月杉就算状告,也拿不出证据,对不了口供,自然在倪高飞面前就是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老爷,你也听到了,她,她也承认,采花大盗救了她!”
所以不就是有染?
倪高飞只觉得头疼,田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给他省省心?
“你是觉得采花大盗看中了她的相貌?他为何会帮助月杉呢?因为鸿博在对她出手吧?”
田悠膛目结舌,怎么又给绕回来了,而且她也间接的承认下了,顾鸿博确实对倪月杉先动刀,采花大盗才出手相助的
倪高飞只觉得疲累:“原本想着你受了家法,知道疼痛,也知道收敛,可你直到现在还想着内斗!”
田悠脸色转白:“老爷,妾身只是想月霜能出来啊!祠堂那地方多冷啊,没有吃的,还要罚跪,她身体哪里受得了?若是将来出嫁,身子受寒,还如何绵延子嗣?”
倪月杉嘴角一抽,扯的很远。
“父亲,为了给家中一个安宁,希望父亲可以秉公处理此事!”
倪月杉跪在地上,请求做主。
倪高飞长叹一声:“田姨娘屡教不改,不知收敛,更是命令府中下人为虎作伥!明知是错,却不加以制止劝戒!府中掌家事务你就别管了!”
“至于下人们,所有参与者,旁观者,皆扣除月钱两个月!”
之后,倪高飞生气的抬步要走,田悠及时抓住倪高飞的袍摆:“老爷,大夫人有病在身,如何管得了府中事务?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定当好好管理家宅,再也不会出现类似情况了!”
倪高飞别开视线,心中对田悠失望至极:“月杉。”
倪月杉抬起头,倪高飞给予重望的看着她:“你可有信心管理家宅?”
倪月杉愣怔,原主嫁到将军府后,身为当家主母,应当管理内宅,只是有杨琬琰在,根本没原主的事情。
而在相府,苗媛病重,田悠又绝对不会热情教她,所以她没接触,更是没有经验。
但想到,管理家宅,等同树立权威,掌管府中下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今日被人满院子喊打喊杀,却只有任梅一人站出来的情形了。
“怕是不拿手,但我会小心敬慎,认真管理!”
倪月杉这是同意接管的意思。
倪高飞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好好治理家宅,为为父尽一份力!”
“父亲,父亲!”
在屋外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声。
田悠还抓着倪高飞的袍摆呢,听见这声音神色一变。
不是让人拦着倪鸿博不要回来么?为何还是回来了,而且倪高飞已经相信了倪月杉的话,要处置她了
田悠心中郁闷,只见倪鸿博在下人的阻拦下,还是冲了进来,他看见田悠跪在地上,立即上前:“小娘,你干嘛跪着,起来!”
“放肆!”
倪高飞呵斥一声,倪鸿博的身子一怔。
他看向倪高飞有些着急的说:“爹,你是不知道,今日倪月杉逼着小娘去死!”
他看向倪月杉时,满脸的愤恨之意。
倪月杉从地上站了起来,鄙夷的看着倪鸿博:“要去死的是她自己,我可没有伸手按着她,让她在柱子上撞,而且她求我放了二妹?似乎也求错人了!”
倪月杉态度冰冷,没有觉得自己有错的地方,倪月杉这副表情落在倪鸿博的眼中,只觉得倪月杉心肠冷硬蛇蝎。
他心中不服气,攥着拳头,对倪高飞着急解释说:“爹,儿子回来,恰巧看见小娘要撞柱子自尽,若不是我回来的及时,小娘一定会出事的,可她为何要寻死,还不是被逼的?”
倪高飞眼中已有不耐烦,他整张脸都绷的紧紧的:“月杉无权放了月霜,月霜是我关的!田姨娘若是不服,觉得我处置不公,寻我便是!”
“为难她一个丫头片子做什么?不同意请求就要寻死?她还有理了?”
倪高飞恼怒的看了倪鸿博一眼,“你回宫去吧!”
倪高飞心情不爽的拂袖离开!
倪鸿博要追上倪高飞说什么,田悠拽住了倪鸿博,对他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去。
倪鸿博心里郁闷:“小娘,你怎么这般忍让!”
倪月杉懒得看他们二人母子情深,抬步朝外走去,倪鸿博对着倪月杉的背影咬牙道:“今日父亲被你蒙蔽,他日,我必将让你好看!”
倪月杉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日一见倪鸿博,倪月杉将他直接归纳到邹阳曜同类里面去,倪月杉觉得他们都不需要眼睛。
回到院落,任梅赶紧走了过来:“小姐,奴婢好担心你。”
“傻丫头,今日你护主心切,我很感激,不过呢,下次不要冲动的冲过来,用自己做肉盾来保护我,那样作用不大,你若死了,岂不是没人护着我了?”
任梅看着倪月杉有些纠结的问:“那奴婢应当如何做?”
“审时度势,好比今日,田姨娘关门打我,府中无一人相助,你就应该给我搬救兵。”
“我娘病重,手中无可用之人,去求她也是无用,那你就想想怎么搬救兵,出府也好,放火转移注意力也好,总之,可以助我脱险,就成!”
任梅露出恍然:“是,奴婢记下了,小姐还没吃饭吧?奴婢去传膳,今日受惊,可要多吃一点,压压惊?”
任梅离开后,倪月杉想了想管理府中事务,明日还要去找管家好好请教请教才是。
倪月杉坐在梳妆台前,在设想疤痕没了,究竟是何模样,谁知后面缓缓走出一人?
第59章 看她管家集体闹事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今日没有邵乐成,她还真不好脱险。
邵乐成看着镜中倪月杉:“你不应该关心关心我,可有受伤?”
“二皇子亲口说过,官府有你画像,但一直未能将你抓获,这等逃命的本事,倪鸿博怕是没有那个本事伤到你?”
邵乐成一脸不满的提示说:“什么叫做,逃命的本事?我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倪月杉通过铜镜重新审视了一番邵乐成:“其实我疑惑,你为何会做采花贼,你若是盗窃珠宝,倒还说的过去,毕竟人嘛,都要花钱,而你喜欢盗取有钱人家的珠宝,从不偷盗穷人家的,你是劫富济贫?”
倪月杉说着转过了身,认真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被倪月杉的眼神一瞧,竟有些不自在,他冷哼一声:“没有,不存在的!”
“那采花呢?真的损了旁人清白?还留下你鼎鼎大名,邵爷?”
邵乐成坐在桌子旁,拿着茶杯抛着玩:“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媳妇!”
倪月杉明明想和他好好说话,可他偏偏这副不正经的样子。
“我替你受了一掌,你救我两恩已经还了一恩,恩人请先离开吧,待会我丫鬟就回来了。”
邵乐成勾起了唇角,站了起来;“今日我也救了你,所以你还是欠我两恩,而你丫鬟,看见了又怎么样?”
他调戏的话不过刚说完,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任梅的说话声:“小姐,今日厨房肯定是偷懒了,这饭菜都凉了,也不知道给热一下!”
然后任梅走了出来,而邵乐成早就如惊弓之鸟,不知道闪的有多快。
刚刚还说,看见了又怎么样,他就是嘴上厉害,打脸,实在是打脸。
倪月杉朝座位坐下,任梅狐疑的看着倪月杉:“小姐为何发笑?”
“见你可爱,所以笑笑。”
任梅:“”
翌日。
倪月杉开始接管家中事务。
管家将账本抱到倪月杉的面前,“这些都是账簿,小姐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就是。”
倪月杉扫了一眼,厚厚的十几沓,这要看许久啊!
“谢谢德叔。”
管家在旁边并未走开,他开口提示说:“这几日就要发工钱了,所以还有些忙,小姐,你刚接手,若是不懂一定要问啊!”
管账的事情非同小可,不谨慎绝对不行。
倪月杉心里明白:“关于昨天的事情,德叔可有告诉大家,会罚没两个月工钱?”
“小姐,放心,今日一早就传了下去!”
管家办事倒是麻利,倪月杉放下心来,好好查看账本。
因为是古文嘛,写字从右到左边竖着写,看起来很不习惯。
倪月杉还在入神,任梅提着饭盒走了过来:“小姐,奴婢给你熬了汤。”
“任梅真贴心。”
任梅害羞的低垂下头,她有些迟疑的说:“奴婢在过来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丫鬟寻死觅活!”
“为了什么事情?”
现在府中事务都归她管,自然丫鬟寻死觅活她也需要管一管的。
“不知道,一直在哭,要跳井,但阻拦及时,才没有酿成大错。”
倪月杉轻蹙着眉,将账本放下:“去看看吧?”
“人已经被拦下了,小姐还是先喝汤再去看吧?”
倪月杉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好远,没有打算停留。
任梅无奈,只好跟上了。
在一个水井旁边,一个丫鬟正在抹着眼泪,旁边围了几人,正在相劝。
倪月杉来了,众人让开了身子,恭敬行礼:“见过小姐。”
倪月杉看着哭泣的丫鬟:“究竟什么事情,为何要寻死?”
丫鬟跪了下去:“奴婢怡香,昨天因为心里害怕,并未上前帮助小姐。小姐,奴婢知错了,若是能重来,奴婢一定会帮助小姐,奴婢不能没有两个月的月钱啊!”
然后她开始用力磕头,倪月杉看着她勾唇笑着:“为何不能没有?府上管吃管住,还发生活用品,你会饿死,还是会冻死?”
怡香委屈的看着倪月杉,解释说:“奴婢不会饿死,也不会冻死,但奴婢的家人,奴婢的母亲还等着奴婢的每月月钱买药材,不然,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的眼泪开始往下坠落,一颗接着一颗,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