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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生们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就不再是共患难了,而成了陈东替大家顶锅。
赵佶觉得田十一很委屈,刚当上开封知县,屁的贪赃枉法,就算贪也得有时间去贪啊。这陈东则更可恨,那六个人都是自己的好朋友,若是都杀了,那不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吗?
如果不是担心事态失控,赵佶很有砍光这些太学生的冲动,反正大宋朝的读书人取之不尽,到处都是冗官,根本不缺人用。大货行街的事给了赵佶很好的发飙借口,一边默默对田十一赞许,一边装出满脸愤怒的样子,赵佶出现在陈东的面前。
陈东好不容易见到皇帝陛下,立即双手托着力陈“六贼”罪状的奏章向前递,随后便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了赵官家的声音:“把他扔出去”。
就这样,陈东在享受了跪等圣上的殊荣后,被人抬着离开了皇宫,与当日殿试时的鲁仁甲如出一辙。
太学生们被延和里的街坊打得满身菜叶满头是包,陈东跪到两腿是血,摔得全身不能动弹。
太学领袖陈东所领导的第一次示威活动,就这样以失败而告终。更可气的是,这次活动竟然没能得到百姓们的拥护,也没有舆论上的支持,这都是因为延和里那只驴子队被太学生给抄了的缘故。
赵佶觉得田十一很委屈,陈东觉得田十一很阴险,赵楷觉得田十一很高明。
田十一用了个四两拨千斤,太学生完败,田十一也算是保全了“六贼”的集体利益。虽然这本非田十一所愿,但在这一刻,十一哥竟然被逼得与其余五个该千刀万剐的奸宦站在了一个战壕里,那便只好先自保了。
屁股决定脑袋,在某些时候是很有道理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已。拉着敌人同归于尽从来不是十一哥的风格,让敌人和敌人死磕,自己回家偷偷数钱才是正理。
郓王赵楷对田十一的应对十分佩服,同时对于田知县每日来坐衙要骑一个时辰的马表示了很强烈的幸灾乐祸。所以郓王同学第二日一大早便起身向开封县衙而来,还备了一壶水酒,名义上是为田知县润润喉,实际上是看着别人倒霉自己开心。
作为一名垂涎太子之位的王爷,自然要时刻注重自身的形象,儒雅、敦厚是必不可少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赵楷为人很随和,对下人也从不苛刻。
马车停了下来,郓王赵楷下了马车,脸上带着笑,想象着一会儿见到满脸流汗田十一时的情形该有多开心。
一抬头,眼前是两扇带有铜钉的大门,威武是威武,可门楣上无匾额,两侧无对联,连堂鼓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是衙门。
车夫走错路的事情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过。向来对下人宽厚的郓王殿下随意笑了笑,回身上了马车,并且明确告诉车夫,去开封县衙,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地方。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车夫满脑门子汗珠,因为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转了好大一圈,马车再度停了下来。赵楷下了马车,脸立即沉了下来,因为又回到了刚刚停留过的地方。
虽然对下人不苛刻,但王爷就是王爷,若下人做得过分加离谱,郓王殿下又怎么会一直宽厚。
在赵楷的命令下,侍卫抽了车夫三鞭子,然后赵楷准备走着去开封县衙。这个时代的马车坐久了,真的能颠到脑仁疼,田十一自天赐盟带来的特制马车自然除外。
第六百零一章 李师师相邀
走出不过十几步,赵楷停了下来,前后左右看了一圈,觉得这里好熟悉。回头看了看带着铜钉的大门,确实不是开封县衙。
极注重个人形象的郓王将手伸进帽子里抓了抓头皮,觉得自己肯定是迷路了。这该死的车夫,到底把自己拉到了什么地方。
派了侍卫去问路,很快收到回报,身后十步之外就是开封县衙。
赵楷觉得很荒谬,要不就是遇到了鬼打墙。连堂鼓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县衙呢?
能凭着自己的本事从府试和省试中一路杀到殿试,赵楷自不可能是笨人,一瞬间他便想到了一种可能,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快,快进去看看。”赵楷指着铜钉大门下令,立即有侍卫跑了过去,“吱嘎嘎”推开了紧闭的威严大门。
进了大门,入眼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本该站满衙役摆了条案的大堂上空空如也,像是被抄了家一样。
赵楷满脑子“轰轰”乱响,心中不停抓狂。这田十一,竟然把县衙给搬走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读过许多书的郓王殿下开始在脑子里搜索起来,随意给县衙搬家这种事到底有没有罪。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因为没有过先例。
苦思良久,赵楷脑袋瓜子里也没得出结论,只好派人打听田十一到底把县衙搬哪去了。
侍卫刚刚出去就跑了回来,说是开封县的差役贴了告示出来,开封县衙搬家了。
跑出县衙看了告示,赵楷满脸的精彩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田十一给县衙搬家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督管西水门新建的琉璃殿,以便水陆道场能如期举行,这才将衙门搬到了西水门外。
抓了贴告示的差役询问,结果人家只是奉命行事,竟是个啥也不知道的,连新衙门都还没去过。
赵楷强忍着心中的不真实感,上了马车赶往西水门。
他是开封府尹,治下的县衙私自搬家,这事若真的犯了忌讳,他也难辞其咎。
“叮里咣当”坐着马车晃到西水门外,竟又走出数里路才见到开封县衙。大门不仅依旧气派,还很奢华。朱勔朱半国在城外的宅子,又怎么可能不奢华。
已经快被气到暴走的赵楷下了马车就进了新县衙,结果却被告知,知县大人不在。本想大发雷霆,但一见这新县衙里的差役似乎都不是善于之辈,立即想起铁甲军血洗延和里之事。
心中明白这些都是天赐军的精锐士卒,赵楷连忙将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默不作声出了新衙门打道回开封府。
县衙搬家这么大的事总要去吏部知会一声的,若是装聋作哑出了事,御史们参田十一的时候一定会连带上他这位府尹大人的。
还没进西水门,赵楷又犯起愁来。私自给县衙搬家,这事到底归不归吏部管呢?如果不归吏部管,又归哪一部管呢?
一时间赵楷头大如斗,田十一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偏偏没有先例可循,这事可怎么办啊……
田十一是真的没在新衙门里,因为李师师派了人来传话,说是遍邀汴梁城内的“头脸姐妹”到汴河游玩。
所说的“头脸姐妹”,自然指的是那些个名妓们。说是汴河游玩,那便是给田十一创造机会画一幅“群芳游春图”。
虽然眼下不是春天,虽然“戏水图”更能引起赵佶的兴趣,但有机会画上一幅囊括了汴梁城所有“名角”的画,已经是无数画坛友人梦寐以求之事了。
“美人出浴图”这种东西田十一不敢画,敢画人家李师师也不让画。虽然赵佶很可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但圣谕就是圣谕,说不定哪天就跳个人出来说你违抗圣旨。画幅画也没什么难的,何必留人于口实呢。
何况能看到那么多“名角”,那可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做为生心两理都十分正常的十一哥,自然想要去看看。虽然没想过发展一段什么情,过过眼瘾也好啊,没见连董妖精和番丫头都换了男装,要去一睹众“名角”的风采了吗。
“名角”们游览汴河自然是要乘画舫的,那种船又华丽又平稳装饰又好,上面再有一群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子载歌载舞,是个男人想想都兴奋。
李师师的画舫自然很大,田十一刚踏上画舫,几十双美目便落在这位西楼先生的身上。田十一突然有种错觉,在这些女子面前,似乎自己是来取悦她们的才对。
“莫非,我是来送慰问的?”田十一暗暗想到。
李师师带头迎了上来,半蹲万福后便奇怪问道:“田公子是一个人来的吗?”
这话是想问,那个每次都跟在田公子身边的剑眉公主怎么没来呢?
田十一没想明白李师师的疑问,又被如许多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盯着看,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嘴上自然就没了把门的。
“哦,过来半个人怕吓到你们。”田十一随口答道。
听了这话,画舫上立即鸦雀无声,有的女子还在挖着耳朵,以为是听错了。
李师师胸腹里的气流立即两极分化,一半降到丹田里,让她差一点摔倒地上。另一半升到胸膛里,化为满满的怒气。这田公子,咋特娘的就这么气人呢,他不知道我把这些姐妹们请来有多难吗?
曾放言“西楼先生若到汴梁,妾身定扫榻以待”的赵元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西楼先生果如传说般特别。”
这时一个看起来仅有十三四岁,还梳着辫子的小丫头也过来解围,说是久闻西楼先生大名,愿抚琴一曲助兴。
又没喝酒,说助兴纯属扯淡。可田十一看到十三四岁梳着辫子的小丫头却愣了一下,因为在青楼中只有初女才会梳辨子,接过客后就会改为梳髻。用专业的说法,那就叫“梳拢”或“梳弄”。
虽然这小丫头只有十三四岁,但一旦陷身于楼子之中,梳拢也就成了早晚之事。
第六百零二章 皇家的优良传统
真正的清倌人自然是有的,但确少之又少,若是无人帮其赎身,清倌人最后自然要变成红倌人。就算名气极大那一种,也往往只是往后拖那么几年,最后仍是改变不了变“红”的结局。
见西楼先生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小丫头脸上一红,连忙跑去弹琴。
画舫上的女子们都在暗叹小丫头好命,以为田十一是看上了她,许是今晚就要为其赎身了。唯独李师师对田十一还算了解,知道田十一不是在垂涎小丫头的美色,只是惊讶于对方的年纪,又可怜其身世。
李师师小声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