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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十一已经起身回了后宅,高俅有口难言,心中藏了千柄刀万枝箭,奈何却无法伤及田十一分毫。
高俅明白了,自己必须要付出些实际的代价了。
又是辗转反侧的一晚,一个在客栈,一个在牢里。
一大早高俅来到开封县衙,田十一自然只能开始升堂。
今日的高俅很乖巧,既不骂人也不谈判,他怕自己只要多说一个字,人家田知县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例如,喝个上午茶、吃个小甜点什么的。
高衙内已经造得快没人样了,牢里的饭又岂是他能吃得惯的?
先是向爹爹哭述几声,眼见着爹爹暗示自己好好听审,只好委屈着跪在大堂之上。
田十一最近突然感觉大力拍响惊堂木的感觉很爽,所以惊堂木的声音也就特别的响。
听知县大人问自己是否知罪,高衙内自然要回答“草民不知”。他做过的恶事实在太多了,若是说上一句知罪,以后怕是连吃牢饭的机会都没有了。
十一哥向来很懒,所以便让一名刀笔小吏公布高衙内的罪行。
范权不好公开露面,杨再兴只好穿起了文士长袍,捧着一份公文“咿咿呀呀”读了起来。
辱骂官差这事肯定是骂了的,认下也不会有什么大罪。乱丢垃圾也是有的,不过那是在详符县,为啥要到开封县受审?拒捕这事没有啊,自己一下子就被打晕了,哪有拒捕的机会。不过认下也不打紧,都是小罪。
小吏林林总总说了好大一堆有的没的,随即再度问高衙内是否知罪。
高衙内被一大堆破烂小罪都给砸懵了,连忙偏头望向他爹爹。
高俅今日确实乖了许多,竟是不顾身份,欠身对着田十一说道:“不知可否罚铜抵罪?”
这话中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肯定要交罚款的,咱家高太尉也不差那点钱,只要把儿子还给我就行。另一层意思则是求和了,我堂堂二品太尉,愿意花钱买平安还不行吗?知县大人您就开个价吧!
这里是大堂,知县大老爷是不能随意说话的,若是升堂时说差了一句,铁定要被御史们口诛笔伐的。何况前些时日刚得罪过御史台所有御史,自然不敢给他们提供把柄。
听闻只需缴纳十三贯七百文的铜钱就可以把高衙内领走,高俅当时就懵了,就连高衙内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为了十几贯钱,竟是让高衙内遭了这么多罪,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出田十一不是在做戏,高俅的腰板立即挺了起来,伸手入怀掏了两锭银锞子出来,随手甩到客串刀笔小吏的杨再兴怀里,嘴上还说了句“多的算本官赏你的”。
高衙内的枷锁已经被去掉了,没成想却有两根水火棍突然伸了出来,正点在高衙内的双侧膝弯之上。
“啊”的惨叫一声,高衙内“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膝盖明显出血了。
高俅心中暴怒,回身怒指田十一,却不料刀笔小吏却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指。
高俅只练过两脚猫的功夫,但那小吏一出手他便知道,自己的手指和生死此时都掌握在小吏的手中。天赐盟,果然高手如云。
田十一轻咳了一声,杨再兴松开高俅的手指退到一边。田十一这才说道:“贿赂官吏罪不可饶,当罚铜百斤。”
高太尉的血都快吐到嗓子眼儿了,却依旧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今生与田十一不死不休。
本想缴纳钱引,怎奈开封县不收,高俅只好命侍卫去钱行换了一车铜钱回来。高家爷俩交足了罚铜,这才依偎着向客栈走去。
“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高俅不停在嘴里叨咕着。
“爹,我要杀他全家,杀他全家!”高衙内不停哭述着。
高衙内受了整整两天苦了,客栈内自然早早备了上好的席面。
被搀扶着的高衙内一见满桌子的酒肉,双眼立即流出泪来。幸福,终于又回来了。
还没等拿起筷子,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侍卫都战战兢兢不敢出声乱动。被几十架军弩指着,又有谁能不害怕。
高俅的脑子已经停转了,不知田十一为何要出尔反尔。
“贼囚,你的事犯了。”仍是那名粗壮的捕快,冰冷地说出了一句话。
第六百三十一章 赵楷请来的救兵
连口肉都没吃上的高衙内被吓得“啊啊”大叫,高俅却突然福至心灵,瞪着粗壮捕快叫道:“你是王进!”
当年被高太尉逼得逃出汴梁的王教头冷冷看了高俅一眼,嘴角带着丝嘲讽,一摆手便带着属下、拖着高衙内走了。
高俅连忙逐一查看那些捕快,随后才松了口气。好在林冲不在,若那林冲也在田十一手底下的话,当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爹爹……”
“救我……”
长街尽头传来高衙内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把高俅的心都叫碎了。
“他凭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暴怒的高太尉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一把掀翻了满桌的酒菜,随即“乒乒乓乓”砸起视线里所有能看到的东西。
高太尉已经快要被气疯了,可惜他近些年极重保养,没有心脑血管的毛病。否则的话,再来两次估计就要气出梗塞或出血一类的毛病了。
发泄总不能解决问题,被气到还没出现心脑血管问题的高俅,只好再度去了开封县衙。
田十一这次没有拖着不升堂,这让高俅有些欣慰。人总是这样,当被虐待久了,人家少抽几鞭子都觉得是受了恩赐。
这次高衙内的罪名让人无法辩驳,在回客栈的路上辱骂朝廷命官田十一。
骂是真的骂了,而且高俅也骂了。但事情就是这样,高俅可以骂比他官职低得多的田知县,但没有官职又无功名在身的高衙内却骂不得。
最后,高衙内被判罚铜三十斤,高俅立即认罚。
爷俩再度向客栈走去,两张嘴闭得死死的,谁也不敢再骂人了。结果路还没走到一半,三十几架军弩再度指向了太尉府一行人。
高俅仰天长叹徒呼奈何,只好回头再向开封县衙而去。
高衙内这次的罪名很轻,不过是随地吐痰而已。
听了自己的罪行,高衙内嚎啕大哭。不过是吐了口痰,至于动用三十几架军弩把自己给抓回来吗?
交了三百文铜钱的罚铜,高家爷俩站在开封县衙内左顾右盼。
两人心中所想是一样的,到底走不走啊。走的话,一会儿还要被抓回来,多麻烦。
宋刑统对滞留大堂是否有罪这事,高家爷俩不清楚,但因为两人不肯离开大堂,又被罚了一贯钱。
出了县衙大门,高俅与高衙内站在当场,四只眼睛面面相觑,到底走不走啊?
等到太阳快落山了,估计着今天是没啥把柄了,高家爷俩这才向客栈走去。可是刚到客栈门口,高衙内又被捉走了。
这一次高衙内没有哭嚎,高俅也没有担忧和发怒,两个人都已经习惯了。
“这一遍遍的。”这是高俅说出的唯一一句话。
又一次来到县衙门前,高太尉的神经都已经麻木了。
“这是今天来的第几趟了?”高俅暗自思忖着。
此时天色已晚,升堂已经不可能了,高衙内注定要在大牢中再蹲上一个晚上。
就在高俅犹豫着要不要见见田十一的时候,赵楷终于带了援兵助战来了。
高太尉觉得郓王殿下向来很靠谱,田十一觉得赵楷也算得上无勇有谋。只不过谁都没想到,这一次郓王殿下会如此不靠谱,竟是搬来了如此奇葩的救兵。
白日里赵楷与高俅商量好了的,去向蔡京求救。毕竟如今的大宋朝,除了皇帝陛下便只有蔡丞相的权利最大。平日里高俅与蔡京也是多有往来,这点忙估计老蔡还是会帮的。
只是为啥,郓王搬来的救兵会是两个小丫头呢?
保福帝姬和仁福帝姬,一个七岁一个十岁,后世妥妥的小学生身份,竟是被赵楷带着坐了数个时辰的马车,一路颠簸跑到了开封县衙。
一长溜的马车停在开封县衙门外,车夫侍卫等人立即忙碌起来,很快便出现了两支帝姬的銮驾,为的是让开封县的差役们知道,这两位小祖宗是帝姬。
用帝姬开道,赵楷“虎假狐威”跟在后面,不时指点着两个皇妹应该如何去做。赵楷的想法很简单,田十一不是不听话吗,那就来个帝姬大闹田府,搞你个鸡飞狗跳,看你还敢不敢胡来。
这一招实际上相当管用,一来田十一不可能动手对付两个小孩子,二来更不可能对皇帝的两个小女儿无礼。这种手段堪称无耻中的战斗机,坑死人没商量。
田十一此时也收到保福帝姬和仁福帝姬闯入府中的消息,连忙向外跑了出来。弄两个小女孩子来砸场子,也亏赵楷想得出来。如此下去的话,在无耻一道上,赵楷怕是有超越十一哥的一天。
远远见到前呼后拥的两个小小帝姬,田十一突然有些疑惑。先是赵梅儿,如今又是赵楷,赵氏皇族家的这些人,咋都有点像自己呢?
有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赵楷的手下虽然有无数的冰井务察子,但却不会派察子去查探自家姑姑的事情,这导致他完全不知道赵梅儿的近况,也就导致了计划出现偏差。
当一名脸上一道黑一道白的剑眉少女拦在两位帝姬面前时,一名内卫就想冲过去将那少女推来,不曾想却被剑眉一脚踹飞出去。
敢与内卫动手本就是罪,“苍啷啷”腰刀出鞘声响成一片。这时仁福帝姬却用脆生生又带着迟疑地嗓音说道:“香云拜……拜见姑姑。”
结结巴巴一句话说完,仁福帝姬赵香云一个万福拜了下去。
宝福帝姬年龄略小,此时也终于认出脸上一道黑一道白的少女就是姑姑嘉国公主,连忙也拜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田府之中鸦雀无声,赵楷和高俅脑子里嗡嗡乱响,不知道天都这般晚了,嘉国公主殿下为何还会在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