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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军的善战让这些女真兵失了战胜的信心,但却还保留着战死的勇气。
为了不让族人们被天赐军所辱,所以完颜活女与这些女真兵一共商定,亲手杀死所有的家人和族人,让他们死得痛快一些,有尊严一些,死得像个女真人一样。
“出城!”完颜活女大声叫道,随即便上了战马。
三千七百女真兵随着完颜活女一同上马,许久未曾打开的城门“吱吱嘎嘎”打了开来。
完颜活女拨转马头,面对着仅存的女真兵,突然举起钢刀叫道:“今天,是我们战死的日子!”
三千七百女真兵同时举起手中的兵器,一同喝道:“战死吧……战死吧……战死吧……”
三千七百人便跟在完颜活女的马后涌出城门,随即发起了一次必死的冲锋。
稀稀拉拉的雨点开始下落,若是能等一会儿再冲锋的话,天赐军的火药武器一定会受限严重一些。但完颜活女没有等,所有的女真兵也没有等,他们就那样直直对着皮岛军的偏厢车阵冲了过去。
天赐军的大炮越猛烈,进攻就要越激烈,只有一口气冲进天赐军的车阵之中,才能肆意砍杀那些躲在车厢后面的天赐军。
这话是完颜活女说的,三千七百女真兵深以为然。所以他们激烈地进攻着,顶着最猛烈的炮火。
在散弹炮和火枪齐射面前,女真兵损失了一半的骑兵仍是没能冲进偏厢车阵之中。
“轰”的一声,大雨倾盆一般泼洒向大地。天赐军的火枪立即哑火,火药轻油完全没了作用,只有偏厢车里面的散弹炮仍在怒吼着,似是与天雷在争宠。
黄龙府的女真兵第一次冲进了皮岛军的偏厢车阵,也是最后一次。
女真兵的箭矢同样失了力道,冲进车阵的女真兵与天赐军被大雨带回到最原始的厮杀规则里。鲜血与断肢在黑压压的天空下同雨水一齐飞舞着,喊杀声盖过了不断砸向大地的惊雷。
生死存亡之际的完颜活女很清醒,但却很倒霉,同时也很幸运。
他一直是冲在最前面的,可是天赐军的第一轮火枪齐射便打死了他的战马。倒在地上的活女发现,自己的腿被战马压在了下面,真的很倒霉。三千七百骑兵从完颜活女的身边驰骋而过,却没有一只马蹄子踩在他的身上,确实很幸运。
倒霉也罢,幸运也好,当完颜活女瘸着脚向偏厢车阵走出百余步的时候,所有的女真兵便已经被杀干净了。
皮岛军中的骑兵携着杀光三千七百女真兵的戾气冲杀过来,大队的骑兵只有一个目标,完颜活女。
完颜活女环视一周,发现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了。整座黄龙府,如今也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
深吸了口气,完颜活女缓缓拔出腰间的钢刀,双手牢牢握住,突然大声喝道:“我在,黄龙府就在。”
一个人对抗一整支装备精良的骑兵,结局早已注定。
完颜活女没能砍死任何一名天赐军,但李能打看着完颜活女的尸身却轻声说道:“他赢了,在他拔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赢了。”
这时有天赐军战士前来禀报,说是完颜娄室死了。
娄室是昨晚睡下的,今日却没有醒来,当有人过去查看的时候却发现,娄室早已没了气息。
战败的完颜活女被李能打说成是赢了,而屡战屡败的完颜吴乞买却觉得,这一次他一定能赢。因为他早已布置多日了,就为了等待今日这场大雨。还因为,这场雨出乎预料的大,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此时宁远城的三面城墙都承受着金军的疯狂进攻。
宁远东城门自被大火烧毁以后,一直没有修缮,就那样将丑陋的城门洞暴露在金军的铁蹄之下。
今日大雨倾盆,失了火枪的城墙上火力羸弱,吴乞买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完颜蒲察带着最精锐的铁骑,在大雨中义无反顾地冲进东城的瓮城之中。
就算瓮城也是要有城门的,因为天赐军自己也要进出。
攻城车太重也太慢,完颜蒲察只是在战马上带了许多的原木头而已。没有攻城车,用人力和马力拖着原木头一样能撞开城门,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行。
瓮城太小,火炮根本没办法攻击。在雨线粗得像面条一样的天气里,天赐军的火枪果然没了作用,只有炮楼里为数不多的火枪在噼里啪啦发射着铅制的弹丸。
大宋最强县令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倒塌的城门
稀稀拉拉的火药弹从城墙上投掷下来,有的落在地上就成了哑弹,雨实在是太大了。
完颜蒲察知道,胜负全在今日之战,作为主将的他竟然装扮成普通士卒,随着大队金军冲进瓮城之内。
眯着眼睛看了看瓮城里的情形,完颜蒲察再一次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儿里。
之所以让完颜蒲察如此郁闷,并不是因为瓮城里没有城门。恰恰相反,这小小瓮城里竟然每一面墙上都有城门,整整四座。
去掉大火烧毁一直没有修缮的那座主城门,其余三面墙上竟是各有一座小号的城门。
你是瓮城啊,是专门用来困住敌人的,怎么会有三座城门啊?
完颜蒲察心里超级郁闷。他心里很清楚,以田十一的风格,这三座城门肯定有假的,甚至会有两座城门是假的。但想要分辨真假,总要撞开后才能知道。
人足够多,原木头足够多,所以完颜蒲察决定,把三座城门都撞开。
零星爆炸的火药弹彭起朵朵火光,随即被金军的鲜血与雨水浇熄。炮楼上的火枪一直没有停歇,但数量太少,只能盯着抱起原木头撞城门的金军打。
金军的弓箭同样成了废物,天赐军战士纷纷从城墙上冒出头来,一块又一块大石头从城墙上扔了下来。下面的金军太多,根本不用瞄准,每一块大石头都能砸中举着盾牌的金军。
完颜蒲察心中越来越焦急,也越来越兴奋。如此大雨之下,只要冲进宁远城,那便是一场混乱的近身厮杀。凭借金军勇士的悍勇,也许真能打败天赐军也说不定。
原木头一下又一下撞在城门上,城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音。
瓮城里的城门依旧很厚实,虽然每次被撞都会剧烈地震动,但在被撞了几百下后,依旧树立在那里。
大石头、火药弹、火枪不停收割着金军的性命,完颜蒲察急得都快要把牙咬碎了。
瓮城左侧城门的门枢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完颜蒲察心中大喜,顾不住继续隐藏身份,大叫着让更多的金军冲上去撞破城门。
“喀喇”一声闷响,如此大雨中竟然扬起一片尘土。几乎所有的金军都在盯着左侧的城门,那座厚重的城门,终于被撞得半扇倒向后方。
一直挺着挨打无法还击的金军立即齐声欢呼起来,连完颜蒲察的军令都没用,疯了一样涌进宁远城之内。
雨声太大,完颜蒲察听不真切城门另一侧的声音,只是发现城门洞里的金军似乎都很惊恐,但在后方众多金军的推动下,全部以一种不情不愿的姿势被推进城门洞的另一侧。
完颜蒲察连忙下令让留乌蠢止住金军的冲锋,随即却发现,冲过城门洞的金军全都没了踪影。
留乌蠢冒了危险过去查看,随后跑回来隐秘的向完颜蒲察禀报,左侧城门的后方是一片池塘,刚刚冲进去的数百金军,都已经掉进池塘里淹死了。
完颜蒲察用力地喘息着,右手捂着心口的位置。听说皇帝陛下近来经常心口疼,如今看来,自己似乎也染上了这种毛病。
城门后面是池塘?他们天赐军,就不怕城墙被水泡塌掉吗?他们怎么就能想到这种缺德带冒烟的法子啊,护城湖吗?
金军少有会水之人,何况都是穿了盔甲带着兵刃的,涉水过池塘明显不是个好主意。
就在此时,始终撞击着右侧城门的金军欢呼起来。瓮城右侧的城门,被撞得倒下了,不过却是倒向金军一侧的。
欢呼声突然中断了,金军就像集体被掐住了脖子。完颜蒲察此时也看到了,倒下来的城门后面是城墙,右侧的城门是假门。
此时的完颜蒲察已经感觉不到生气了,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就算唯一那座没被撞开的城门也是条死路,甚至也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天赐军一系列骚操作,早已经把完颜蒲察的三观刷新好几遍了。因为田十一要是不弄出点幺蛾子,那就配不上他气人精的名号了。因为宁远城若是如此轻易便能攻破,大金国又怎么会在天赐军手上屡战屡败呢。
火枪和火药弹稀疏的攻击始终没有停下,伴随着大雨一齐落下的大石头也没有间歇,所有金军的目光却一同望向了瓮城中间的那座城门。剩下这座唯一的城门,已经是他们攻进宁远城最后的希望了。
金军不要命地撞击着最后一座城门,完颜蒲察突然发现,城墙上炮楼里的火枪,竟是一直在重点打击着中间城门一带。
完颜蒲察暗骂自己粗心,若是早些发现,也不会白白折损那些多的金军勇士了。
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慢,中间的城门也似乎特别坚固。一个又一个金军倒在中间城门的前面,随即被同伴将尸首拖走。
“喀喇”的闷响声再次响了起来,最后一座城门终于倒下了。
金军这次没有欢呼,他们在这小小瓮城里已经死了太多人,每一个金军的胸膛里都塞满了憋屈与怒火。
用女真话喊了声杀,完颜蒲察也随着大队的金军冲向了城门。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还不能取胜,宁远城东侧的攻击就算彻底失败了。完颜蒲察已经把自己的生死和胜利绑在了一起,要么活着胜利,要么死着失败。
“小心!”留乌蠢大叫一声,随即抓住完颜蒲察的战甲缝隙,将完颜蒲察扯翻在地上。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大炮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