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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现场也有很多委员公开的斥责徐长寿的行为是两面派,背叛,主持的议长更是连续敲击了数下木槌,才让众人安静下来。
议长是一位中年男性,名叫徐智虎,是徐阀的亲族成员。
他戴着白色假发、假胡子,看上去很庄重,他放下木槌,高声道:“现在请姜知英女士陈述该议案!”
姜知英早就做好了准备,她站在主讲台,对主席台的议长微微鞠躬,然后对公民委员们和听证员们微微鞠躬。
议长、委员和听证员们此时也都起身微微鞠躬回礼,无论是否赞同对方,礼节是必要的。
姜知英开始慷慨激昂的陈述着教育公平的必要性,并且提出了她的议案,简单的说,可以概括为以下三点:一是初级中级教育全部免费,二是高级教育降价变为1凯佩特,三是由公所从税务收入中拨款,成立专门的考试教材编纂机构,将此权力收归公有。
尽管她说的每一条,都引起了太阳广场现场所有红衣永居者和少数公民的欢呼,但在议会大厅,现场一片沉寂。
直到姜知英说完,议事大厅依然是一片死寂,所有的委员、听证员,都用看待异类的目光盯着姜知英。
连象征性的鼓掌都没有。
大概沉寂了两三分钟,一位委员站了起来,拿起身边的话筒:
“我反对,旗帜鲜明的反对!我是公民选出来的委员,我代表了我选区公民的利益,必须为他们发声说话!
初级教育和中级教育的花费,一共是四枚凯佩特,对于绝大多数公民家庭而言,这笔开支是不少,但也不是很多。
公民们,你们要知道,正是因为有了这四枚凯佩特的开支,才彰显了知识的珍贵,是我们对知识的保护,我选区的公民素质都很高,他们都赞同保护知识产权,保护私有制的神圣不可侵犯,坚决反对免费这种抢劫行径。”
又一位女性委员站了起来,她的声调尖锐高亢:
“我同样反对,这样做是对公民权的不尊重,公民是有产阶层,是有钱阶层,就是比永居者们更有赚凯佩特的能力。
但公民权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是经过一代代的努力得到的,根据测算,一位勤劳肯干的永居者,至少要三代人才能培养出一位公民,你们凭什么一个政策,就抹除我们公民三代人甚至四五代人的努力!”
委员们陆续发言,核心意思都是一样的,他们反对!
公民听证员也有很多人要举手发言,这是他们的权利,他们还可以进行置信投票,如果最后的投票结果是否定,那么即使委员同意,这个提案也得七日后重新提交。
如果三次都被听证的公民否定,会被认为违背公民意志,一年内不予提交。
“我反对,凯佩特的区分是公平公正的,你们要求知识免费就是试图侵犯神圣的私有制!”
“没那么多道道,凯佩特是高门槛,这就把永居者直接拒绝在门外,我们的孩子才不用跟这些垃圾竞争,获得更好的教育权、工作权。”
“公民天然优于鼠人,拥有更多的特权那是法定的,更别说这种根本不算特权的事情!有本事你也赚凯佩特啊,你赚不到,受不到好教育,就是因为你们没本事,基因没有优化,太低劣!”
……
种种歧视性的言论,几乎是咆哮式的说出,毫无忌惮。
齐平目瞪口呆的看着,又看看四周的示威者,大家都面色不愉,但又好像经历了许多次,有心无力。
齐平对此感觉,触目惊心,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慢慢变硬了。
他好想进去,驳斥这些人,最好是物理驳斥,狠狠用拳头揍他们一顿。
但他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不能如此做,这样会自绝于公民,而公民就代表了政治,代表了公权力。
齐平从牙缝中说道:“还真是丑陋,如此公开的自私的言行,这就是公民式民主吗?”
宋水云看着这一切,竟轻松的笑了:“我高估他们了,我以为它们至少会冠冕堂皇下,没想到这么赤裸裸的就说出了这种极度自私和不负责的话。这样看来,我们的对手并不怎么高明,这是好事。”
齐平叹了口气:“你倒是会往好处想,这些既得利益者,他们先富有了,并不想带动贫困的人,反而是如同最后一个上公交车的人一样,希望把后面追公交车的人全部甩开。
但我们想要实现目标,没有公民的支持根本不可能,两难啊。”
两人说话间,事情已经有了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全场一百名委员,九十七位委员反对,两位委员弃权,只有一位选择支持。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戛然而止
咚!
木槌重重的敲击声,如波纹般放大,沉重的声音,如同冷酷无情的ZB嘴脸,让太阳广场所有红衣示威支持者心碎。
那一声声的敲击,更让大家心生绝望,不知道谁先开始,哭声渐渐蔓延。
整个太阳广场接近四五万示威者的哭声,伴随着白衣保守公民们的小声讥笑,显得格外讽刺。
齐平四面环顾,感觉到悲观情绪在蔓延,像他、姜知英乃至知英教派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知道,此次乃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不能让悲观和失望蔓延,变成失败主义,麻痹主义,斗争精神必须保持!”
齐平低声自言自语,左右踱步,他决定说点什么,不管有没有用,他都打算说点什么。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疯狂的回忆,已经是中位使徒的齐平,对前世的记忆也尤为清晰,他回忆起一篇全文背诵的演讲稿。
他的眼睛渐渐明亮了,那个人当年所遭遇的情景,和自己,和这一群永居者,何其相似,都是不公正的对待,都是歧视性的遭遇。
齐平仰头四处看,最终一个飞跃加滞空剃,跳到了人群中的一个圆柱形石柱中间,然后灵活的如猿猴,直接爬到顶部。
他环视四周,调整自己的灵能波纹,用特殊的方式将声音送到每一个人耳中:
“这是悲痛的一天,是屈辱和自私的一天。
我们兴阳市的最高立法机构,拒绝了公平正义的提案,他们为了自己能垄断独享教育,悍然将公平正义置之门外,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惨痛的一天!
但是,兄弟们、姐妹们,我们不应该哭泣,收起眼泪,我们不能被他们嘲笑,我们要继续斗争。
我们必须正视永居者还没有得到公平正义自由民主这一悲惨的事实。
在凯佩特隔离的镣铐和法律歧视的枷锁下,永居者的生活备受压榨!
我们永居者仍生活在物质充裕的海洋中一个穷困的孤岛上;仍然萎缩在都市区社会的角落里,并且,意识到自己是没有归宿的流亡者。
今天我们在这里集会,就是要把这种骇人听闻的情况公之于众。
三百年前,长生者们集体订立了《长生大宪》,其中明确规定:要保障全人类每个个体的发展权,尤其是受教育权!
今天我们是为了要求兑现诺言而汇集到这里。
伟大的长生者草拟大宪时,曾以气壮山河的词句向每一个人类许下了诺言,我们人类将是团结的共同体,并承诺给予所有的人以不可剥夺的生存、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们,就是为了追求生存而来,追求自由的教育权而来,追求幸福生活而来,我们是光明而正当的!”
齐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哭泣的人群全部都抬起了头颅,仰望着他,像是在看着希望,看着熊熊燃烧的太阳。
白衣的公民们沉默了,他们失声了,哑口无言了。
陈宝璃兄妹看着齐平,这兄妹的位置,正好看到齐平背对着阳光,如同神灵下凡。
沙口阿呆也在此处,他一边直播,一边将这一刻记录下来。
齐平的即兴演讲,异常的抓人,很快就吸引了大量永居者进入直播间观看。
姜知英走了出来,听着齐平的演讲,金色的眸子闪烁着异彩,不愧是司辰都欣赏的男人,这是一个优秀的同行者,一位斗士!
议长、委员们鱼贯而出,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议长徐智虎更是高喊着:“提案已经结束,散了吧,散了吧。”
但无人理睬他,大家都在看着齐平,等着他说话。
齐平慷慨激昂,他是那么的无畏,这一刻他理智告诉他这样徒劳,但情感告诉他,要继续,民众需要鼓励,需要有人站出来。
除了他齐平,人们心中的平民英雄,又有谁合适?
公民委员们的目光饱含着愤恨和恶毒,有人在偷偷打着电话,发着信息,似乎在策划着什么。
他的声音更加洪亮,声线微微颤抖,情绪饱满:
“就永居者而论,都市区显然没有实践她的诺言。
《长生大宪》变成了口谈,当权者没有履行这项神圣的义务,只是给永居者开了一张空头支票,支票上盖上“资金不足”的戳子后便退了回来。
但是我们不相信正义的银行已经破产,我们不相信,在这个国家巨大的机会之库里已没有足够的储备。
因此今天我们要求将支票兑现,这张支票——将给予我们宝贵的自由和正义的保障。
我们来到这个圣地也是为了提醒都市区的当权者,现在是非常急迫的时刻。
现在决非侈谈冷静下来或服用渐进主义的镇静剂的时候。
现在是实现《长生大宪》的诺言的时候。
现在是从凯佩特隔离的荒凉阴暗的深谷攀登人人平等的光明大道的时候,现在是向司辰所有的子民开放机会之门的时候。
如果财阀、公民们忽视时间的迫切性和低估永居者的决心,那么,这对全人类社会来说,将是致命伤。
自由和平等的爽朗秋天如不到来,永居者义愤填膺的酷暑就不会过去。”
齐平停了下来,环视着所有人,他目光中饱含着泪水,周围响起剧烈而持续的鼓掌声,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