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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晴眼中的泪水瞬间涌出,刚想说些什么,施远腾已经转身离开了这个令他伤透了心的、经历过两次婚变的、曾经的家。
一段婚姻能走多远,走多久,真没有人能说清楚。但又似乎有一双大手在掌控着这一切,是啊,不然为什么说缘分呢。施远腾与赵婷婷和江晓晴,也许只有短暂的婚姻的缘分,这是前世的因,在今生结的果?
所有这一切,施远腾只是告诉过陈伟军,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连自己的母亲,他也选择了不说。
慢慢地,一种显而易见的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得施远腾喘不过气来。每个月付给儿子的抚养费,每个月定期到银行交房贷款,这两笔钱,让施远腾感到一种压力。是的,对于一向清高的施远腾而言,任何一笔钱,都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压力。
逃避问题从来不是施远腾的选项。他开始在思考,自己如何才能减轻这种压力,以他的性格,彻底将贷款还清,才算真正减轻了压力。施远腾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想过过一种寅吃卯粮的生活,这与父亲对他的影响有关。
虽然被边缘化了,高江的学生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得上来,科室暂时由宋明代管。宋明对施远腾十分尊重,坚持要施远腾继续在办公室原来的位置办公,理由是有问题能及时请教他。施远腾也需要一个安静的地点办公和看书,当然乐于接受宋明的建议。
一天上午,查完房的施远腾,正在办公室里发呆。是的,明天又是还贷的时间,虽然已经准备好了这笔钱,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借钱,是施远腾想都不愿意想的问题。但是,如果到时候不借钱,这钱从哪来?
都说无巧不成书,这世间,还真的有这样的巧事。施远腾正在出神,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发小冯智的电话。
“喂,你在哪里?”冯智习惯性的语气,省略了称呼,直奔问题核心。
“我在科室的办公室呢,怎么了?”
“我的一位亲戚在神经外科住院,我从家乡来看他。刚从病房出来,很久没见你了,你有没有空?咱们见见面,聊一聊。”
“可以啊,我在11楼办公室等你。”对于这位从小便与自己玩耍的发小,施远腾是很看重与他的友情的。每次回老家,施远腾一定会到他家喝喝茶,坐一坐,聊一聊。
很快,冯智来到了施远腾的办公室。施远腾招呼冯智坐在自己的身边,他们对对方太了解,太熟悉了。坐下不久的冯智,发现了施远腾的异样。
“老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困扰你?”
“怎么会这样问?”
“不见你才几个月,你看起来消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这是施远腾与冯智常见的交流方式:不客套,不避嫌,不藏不掖。
第九章 施远腾的傲骨
“智哥你有火眼金睛,这都能让你看出来。对,确实是有问题。”
“你这么久不回老家,有事情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依我看,能难倒你只有一件事。”
“哦,你这么肯定,说给我听听,让我看看你猜的对不对。”
“这还用说,同学中,谁不知道你清高孤傲,爱惜羽毛,极少求人的性格。现在你遇到的难题,其实我用一个字就可以说出来,钱!”
“智哥真不愧是我的老友,你懂我!你懂我!”施远腾不由慨叹。
“好了,别说这么多,究竟怎么回事?说来听听,说来听听。”一向热情的冯智马上追问。
施远腾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冯智沉思片刻,说:“这样吧,我这里有一笔钱,足够你去还贷,你先用着。我知道你不喜欢借钱,我这笔钱其实是闲钱,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让你拿去解燃眉之急。”冯智知道施远腾的性格,刻意避开施远腾没有说出口的一些问题。
施远腾摇摇头,说:“非常感谢老友!在借钱比登天还难的今天,老友如此出手,确实令我感动。不过,我还是不能要你这笔钱。最好是有什么途径,能让我发挥我的所长,同时能赚一些钱,这样最好。”
对于这位相交几十年的老友,冯智知道无法劝说,只好摇了摇头,正想说话。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咦,对了,有办法。
“呵呵,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你知道我们仙游镇第二人民医院吧?”冯智突然话锋一转。
“知道,很小的一家医院。”
“我们同学张为贤对我说了好几回,说第二人民医院的院长马洪知道张为贤是你的同学,想委托张为贤找你商量,请你到第二人民医院坐诊。贤哥知道我与你很好,请我找你说一说,回家乡做点事情。具体的细节,可以到人民医院与洪哥谈一谈。”
“听贤哥的口气,洪哥愿意以他最大的能力来满足你的要求。怎么样,这样的事情应该符合你的要求吧?”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施远腾沉吟了一会,回答说。
“好,我回家马上与贤哥一起到第二人民医院找洪哥说一下,定好时间再通知你。呵呵,如果洪哥这次能请到你,他会高兴得跳起来的。”
“不至于吧,这么夸张?”
“什么夸张,一点都不夸张,你拒绝了那几家医院的邀请他都一清二楚。所以,他才不敢亲自请你,想通过同学情、朋友情、家乡情将你请回来。”
“看来,这次是天时地利人和合在一起,我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那也未必。关键是洪哥给你的条件至少能让你每个月还贷没有压力,但是,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你的名气太大了,一旦回老家坐诊,估计一号难求。你偏偏又是典型的‘心太软’,嗯,我回去要对洪哥说,让他务必保证你吃好,休息好。不然,你身体累垮了,我和贤哥将成为千古罪人。”
“放心吧,我尽量控制。当然,现在谈这些还早,麻烦你回去与贤哥找洪哥好好谈谈。在谈酬劳方面,你和贤哥比我强。老实说,我还真抹不下这个面子。”
“知道,知道,难道我还不清楚你吗?放心,我会和贤哥一起,尽量争取将你的利益最大化。”
“那就有劳智哥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我马上回去。说不定啊,这次我和贤哥会成为仙游镇人心中的英雄呢。”
“此话怎么理解?”
“嘿,等你真正回去坐诊,你才会理解我说的话,更知道你在仙游镇是多么的受欢迎。好了,不说了,我马上走,此事宜早不宜迟。改天我带上好茶,到你的新家拜访你,一起品茶聊天。”冯智说完,马上起来与施远腾告别离开。
冯智的身影刚刚消失,施远腾马上陷入对故乡的回忆中。
仙游镇是一个古镇,这个特别的名字,据说是有典故的。相传几百年前,一仙人从仙游镇上空飘过,一时兴起,将手一挥,一条大江出现在仙游镇的北面。江北成为现在的农村,江南成为了曾经辉煌一时的仙游镇。仙游镇的名字,也是因为这个典故而来,这条江也被称之为仙游江。
得益于这条仙游江,仙游镇的水路运输曾经十分发达,仙游镇也因此远近闻名。经济发达、民风强悍,成为仙游镇的人的代名词。仙游镇人打起架来,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拼劲,令仙游镇方圆几十公里的人对仙游镇人敬而远之。
仙游镇人的这种特征,据说与仙游镇人口的构成有关。因为这条仙游江,在仙游镇定居的人不少来自仙游江上中游附近的省份和乡镇。他们为了争取一席之地,不惜以性命相博,那种带有“游牧”民族的强悍风气曾经在仙游镇占领上风。
解放后,尚武已经渐渐不受欢迎,尚文逐渐占了上风。人们常说,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婚配,生出来的孩子特别聪明,这一点似乎很能在仙游镇体现出来。
解放后,仙游镇文人辈出,与文人相关的茶文化、酒文化、美食文化和八音社,在仙游镇风生水起,广受欢迎。
对于这一点,施远腾是深有体会的。在仙游镇,一个不起眼的小孩,说不定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一个开三轮车搭客的车夫,也能与人滔滔不绝地谈论孔孟之道。文化底蕴之深,令不少外地人拍案叫绝。
周五晚上,傅一灯带着肖战鹏、陈红卫、刘铭几位学生齐集在施远腾的新家中。只要有空,学生们都喜欢相约到老师家中聊天。而施远腾与学生的聊天很具特色,他们大多聊的是专业,甚至就某个专业问题在老师面前争论,然后由施远腾定输赢。
他们在这样的聊天中,除了学习到专业的知识,还从老师的分析中学习到如何抓住疾病的要点进行分析。这些知识,令他们终身受益。
当然,他们也会一起聊生活,聊工作,聊音乐,聊茶道,聊爱好,聊将来,聊摄影……在老师面前,他们很放松,很自在,这也是他们喜欢到老师家的原因之一。
以前在医院时,他们来得比较频繁。这一次,是施远腾搬到新家后,第一次有这么多学生聚集在一起。学生们已经知道老师的家庭变故,他们都选择闭口不谈,也不敢问老师为什要这样。
他们聊得正欢,冯智的电话打了进来。施远腾因为耳鸣的原因,每次接听手机,他都选择免提。当然,他觉得,他的通话内容没有什么见不到人的,选择免提也就显得心安理得。
冯智告诉施远腾,昨天他与贤哥一起见了第二人民医院的院长马洪洪哥,洪哥很高兴,邀请你明天回来看看,商量一些细节的问题。
“好,我明天早上回去。”施远腾毫不犹豫。
“早点回来,我和贤哥等你一起喝早茶。”长洲市到仙游镇只有几十公里,其中还有一段高速,正常情况下,不用一小时便可以回到。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