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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丽郁闷倒在李瑞身上，扭来扭去。
李瑞沉吟许久，决定告诉她真相。
“那个……罗丽……”
“嗯？”
“在蜀地方言中，不同品种犬类繁衍的后代也可以叫串串。”
李瑞字斟句酌，用最好听的词语给她解释道。
罗丽：“…………”
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气氛压抑而沉重。
过了许久，罗丽腾的一下弹起来，脸色涨得通红，咆哮着冲了出去。
“赵！幼！萱！”
隔壁的吵闹声今天也在继续，真是和平的一天呢。
李瑞仰望窗外天空，安详的抿了口茶水。
………………
曲径通幽的园林深处，李瑞和绫希夷并排跪坐，面前的神宫秋子优雅而认真的为两人展示茶艺。
唰唰唰唰~
厚重的陶瓷茶杯被恭恭敬敬递到两人面前，空气中弥漫起淡淡茶香。
“请~”
端起茶碗，李瑞本来还想走流程赞叹两句，最后还是觉得太麻烦，轻抿两口，点点头。
“好茶。”
旁边的绫希夷放下茶碗，也点点头。
“能喝到这种天朝淘汰了近千年的古法茶，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会不会说话？会说就多说点！
李瑞瞪了她一眼，也跟着放下茶碗。
砸吧砸吧嘴，口里全是茶叶渣滓，糊喉咙。
李瑞终于知道为什么炒茶技术进步后抹茶就迅速被淘汰了，喝起来真不舒服。
神宫秋子脸上笑嘻嘻，心里嘛麦皮。
命人收起茶具后，扯开话题。
“多亏了瑞君，极村会那边的保险柜里找到线索了。”
李瑞和绫希夷隐蔽的对视一眼，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静待下文。
“极村会与碑文谷一家在账目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碑文谷一家又是稻川会的下属势力，我们的人突击了稻川会的某个据点，发现了这些东西。”
说着，神宫秋子取出一台平板电脑。
播放器中，一副血腥残忍的画面正在疯狂上演。
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几十个男男女女被脱得精光，他们用各种语言惊恐的哀嚎求饶，却依旧被赶进浴池一般巨大的青铜器皿中。
黑青色的池壁上刻满了狰狞诡异的纹路，像是一群等待食物的恶鬼。
等到所有人都被赶进去后，青铜器开始散发出若有似无的笑声，器皿底部弥漫起淡淡黑雾。
池壁上的诡异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逐渐扭曲变形，像是要挣脱束缚。
人群发出惊慌痛苦的尖叫，被黑雾浸泡的脚上裂出狰狞伤口，鲜血飞溅，缓缓融入黑雾中。
就好像掉进烧红铁锅的老鼠，人们疯狂的往外爬，却发现看似粗糙的池壁毫无借力之处，断裂的指甲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绝望的血痕。
后面的人甚至踩着前人的尸体想要逃出升天，却依旧会被诡异的力量推回去。
渐渐的，黑雾变成了血雾，池底浮起了尸体，池壁上的鬼纹终于挣脱束缚，化成一个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抓起血食大快朵颐。
肉体被折断，脊髓被抽出，恶鬼咬开天灵感吸食人脑浆，哪怕隔着屏幕，李瑞看到这地狱般的场景，都忍不住心生暴戾之气。
然而随着恶鬼们的进食，一滴滴晶莹血珠顺着池壁上的纹路倒转而上，最终凝结成一小碗浓稠翻滚的血浆。
最终，一个熟悉的身影捧起这碗血浆，毫不犹豫的一饮而下。
“堀田新？”
“是的，他就是靠这碗血浆突破白银阶的。”
“这到底是什么？”
“【黑金鬼纹皿】，一种很奇特的封印物，它能吞噬年轻的生命，凝结成特殊血浆。”
神宫秋子顿了顿，微微叹息：“这种血浆能帮助人突破能阶，延长寿命，甚至……返老还童。”
“呵呵，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副作用呢？”
“副作用就是具有高度成瘾性，而且越喝越不像人。”
“本质上这是一种负能量转化，生命形态都发生了变化，当然不像人了。”
绫希夷毫不意外，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而李瑞阴沉着脸，久久不语。
人道鬼恐怖，鬼道人心毒。
究其根源，这样的惨剧还是某些人的欲望造成的。
稻川会……
“所以这条线索所指的方向并不是【归虚教派】，那是不是没我们什么事了？”
绫希夷耸耸肩膀，心思已经飞到没追完的小说游戏上了。
神宫秋子扭捏半天，忽然郑重其事的对两人拜了拜。
“瑞君，希夷酱，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李瑞淡淡撇了她一眼：“这种事你们自己处理就好了，为什么要找我们？”
神宫秋子直起身子，苦笑一声：“您猜到了？”
“你专门跑一趟总不会是为了放这段恶心视频膈应我们吧？”
李瑞指了指平板电脑，风轻云淡。
神宫秋子满脸苦涩：“您知道的，我们国情有点特殊。”
“嗯，全世界唯一允许黑帮合法存在的国家，的确挺特殊的。”
绫希夷闻言点点头，顺手补了一枪。
无限神装在都市
第436章 亿点点
李瑞蹙眉瞪了她一眼。
会不会说话？不会就多说点！
神宫秋子被噎得难受，但还是扯出笑容。
“嗯，所以这些暴力团体与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结合，我们很难对他们动手。”
“往往是计划都还没定下来，对面就收到风声，消灭掉所有证据，把自己装扮成一朵无辜的白莲花，其背后的政治派系也会通过各种渠道给我们施压……”
神宫秋子越说越郁闷，最后成了诉苦大会。
然而李瑞两人对她的苦闷并没有什么兴趣，无情打断道。
“所以你想借助独立于你们体制外的力量打击他们？”
“是的，至少要把那害人的封印物给毁掉！”
明人不说暗话，神宫秋子知道眼前两人可不是傻乎乎的愣头青，诚实点点头。
“唔……”
李瑞撑着下巴，陷入沉思，绫希夷瞟了他一眼，低头不语。
见绫希夷以李瑞的意见为主，神宫秋子用可怜兮兮的祈求眼光望着他。
“瑞君，我可以付出报酬，不过这次的行动没法经过审核，我只能私人给你……”
还没等她说完，李瑞挥挥手。
“好了，我答应了。”
“诶？真的吗？”
神宫秋子漂亮的大眼睛爆发出灿烂精光。
“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
李瑞看着平板电脑上定格的图像，眼神冰冷。
“我们人类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血食，以同类生命为食的畜生不配活在这世界上。”
绫希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李瑞居然有如此觉悟。
不过，谁给你勇气说这句话的？
梁静茹吗？
察觉到绫希夷视线中的含义，李瑞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我只是用一种比较奇特的方式干掉了那些坏蛋！
灵性层面的吞噬，那能叫吃吗？
然而神宫秋子并不知道两人间的眼神交流，看向李瑞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崇拜。
乱世之中，才会出现瑞君这样的英雄吧？
“瑞君，我会为您准备皇室里珍贵宝……”
“报酬吗？你上次说带我吃遍东京美食，我可还记着呢！多准备亿点点就行了。”
李瑞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亿厘米，轻笑道。
唔……如此高风亮节，真有古之英雄的风采！
神宫秋子明眸闪烁，心中升起无尽好感。
三人又商量了一阵，李瑞雷厉风行的站起身来告辞。
临走之时，神宫秋子恭恭敬敬正坐，双手点地放在榻榻米上。
白皙额头顶在修长指尖，整个人五体投地，对着李瑞的背影行【最敬礼】。
“祝您武运昌隆。”
李瑞身形一顿，点点头，随后大步走出房门。
绫希夷跟在他身后，出门之前回望了一下保持跪姿的神宫秋子，眼中神光明灭不定。
一直等到两人走远，神宫秋子才直起身子，望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婆婆，瑞君真是个复杂的人呢。”
“镇国之龙必然与众不同，不过你要记住，他是“中华”意志的化身，而你是东瀛的公主，当你们利益一致时，他是最可靠的伙伴，但当你们利益冲突时，他就会变成最恐怖的敌人。”
“我知道，可哪怕成为敌人，他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敌人。”
神宫秋子在心底喃喃自语，眼神迷离。
“内亲王殿下，他们已经离开了。”
一道黑影突兀出现在神宫秋子身后，恭敬半跪在地。
“老师，这次的情报收集工作我只能信任您了。”
神宫秋子回过头来，认真的盯着白石幸太。
体制内所有情报网都有可能走漏风声，只有白石幸太掌握的这股力量没有外部牵扯，还算纯净。
“殿下放心，我必竭尽所能。”
白石幸太顿了顿，笑道：“况且我觉得您不用太担心，天朝那边的情报网未必会比我们差。”
神宫秋子眼神一凝，半忧半喜的点点头。
………………
“没想到你还会管这种闲事。”
绫希夷走在李瑞身边，时不时吸吸鼻子。
“【黑金鬼纹皿】，那玩意在东瀛流传上千年了，经历无数主人却从来没被毁掉，你要是真把它毁了，有些人虽然表面上会夸赞你，暗地里说不定会恨死你。”
“我知道，但他们的爱恨与我何干？”
李瑞撇了她一眼，奇怪问道。
绫希夷怔了一下，随即扬起一抹笑容：“你心态倒是好。”
“那是！”
李瑞得意一笑，心神澄澈。
他不是圣母，但他还是个人。
不知道也就算了！
但亲眼看到那种把同类当做食物的东西，他要是视而不见，心底深处会永远留一个疙瘩。
真说他有多么�